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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少女攻[重生]
自動防盜。
陳沉在學校里十分有名, 就沒有人不認識他。
見夏之衍愛理不理的, 夏秋秋認定了這個答案, 心裏不禁有些微妙的嫉妒,畢竟同樣姓夏, 對方明明性格那麼差,整天一副孤傲清冷的模樣,居然還能結交陳沉那種朋友。
既然這樣, 他自個兒上街去買不就得了, 夏秋秋心裏這麼想着,眼珠子一轉, 就將這幾本教輔的名字和封面模樣記在心裏, 打算就趁這個周末去買回來。但是看到教材編纂者的名字叫做「佚名」的時候, 他不禁有點奇怪, 可從來沒聽說有這麼一個編篡者啊。
夏之衍見他如同老鼠般竊別人的東西, 也懶得搭理, 更懶得提醒——林這套教輔資料根本沒有出版, 當時自費印刷了十來套, 一套都沒賣出去,都堆他家裏邊兒積灰塵了,知道這教輔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夏秋秋根本就不可能在市面上找到,絕不可能。
不過徒勞費工夫罷了。
就在這時, 門被重重拍了幾下, 夏秋妮在外頭操着大嗓門兒道:「夏秋秋, 你怎麼還不回來?」
夏之衍眉頭一皺, 就站在門邊兒上的夏秋秋立馬撲過去開門了,門一開,夏秋妮立刻沖了進來,揪住夏秋秋的耳朵,吼道:「你看看時間,都晚上十一點了,還不回去,作業不寫了?」
平時夏秋秋也不是沒有在他家賴到大半夜的,甚至偶爾賴在這裏打遊戲打通宵的都有,但就沒見夏秋妮上門來找過一次,仿佛對兒子的死活毫不在意似的,這會兒突然上門,不是因為那房子的事情還能因為什麼?
先前因為夏之衍在徐麗萍那裏吃了一次鱉,終究還是不死心。
這事兒換了別人也無法死心,好不容易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簡直恨得牙痒痒。更何況這還不是鴨子,這是價值幾十萬的房子,有了這房子,她家就不用蝸居在巴掌大一塊兒地方了,再不濟,轉手賣出去也能賺個滿缽,以後出去打麻將都有了底氣。
夏秋妮還沒得到這房子之前,就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是激動的,想着拿到房子以後賣多少錢,該買哪些好看的衣服和首飾,出去和那群朋友裝闊。
誰知全被夏之衍攪和了,眼看着徐麗萍就要動心的!
夏之衍心知肚明,放下掃帚,道:「姑姑,你既然來了,就快點領夏秋秋回家吧,他要寫作業,我家夏星竹也寫作業,受不了有人吵。」
夏秋妮本來還在組織語言,打算震一震夏之衍,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孩子畢竟還是個孩子,哪裏能懂那些門門道道,八成聽見能靠這房子賺多少錢,能換多少好東西吃,就能同意了。
畢竟此時這一片地方,除了她家近水樓台先得月,知道這片房子即將拆遷的事情,其他原住民是一概不知的。趁這個時候,能買下幾套房子就買幾套。首先就要趁着徐麗萍家裏缺錢的時候買下來。到時候她家可就賺大發了。
誰知聽夏之衍這話,竟然是在怪罪她家夏秋秋擾人學習了。
夏秋妮肚子裏的火氣騰地就起來了,頓時忘記了初衷,陰陽怪氣地說,「知道你們兄弟倆學習好,學習成績那麼好,怎麼不考個省重點出來,馬上就要中考了,可別考上個五六中,叫你媽氣死。」
夏星竹有些不安地往這邊看了一眼。
夏之衍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將頭轉向夏秋妮,眼神里是一片冷冰冰的漠然,這種洞悉一切的目光令夏秋妮心裏打了個咯噔,仿佛心裏盤算的骯髒算盤全都被那雙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一般,她心裏十分不舒服,並且驚詫,這侄子到底怎麼了,怕不是知道了什麼吧。
但是絕對不可能啊,房子要拆遷的消息被政-府關的十分嚴實,要不是她老公在機關工作,也絕對不可能聽到這一點兒風聲。誰都不知道,夏之衍區區一個十五歲的毛頭小子,破關係沒有,怎麼可能知道呢。
她心底稍稍放心,就聽夏之衍道:「別陰陽怪氣的了,我們成績好不好不用您操心,您要是真的操心還不如把這時間放在夏秋秋身上,自己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用什麼資格朝別人指手畫腳。以及,房子是絕對不會賣的,我家裏有錢,就算沒錢我也能掙出來,能付葬禮費用和學費,不會讓您嚼舌根,您收收這份心思吧。」
夏秋妮震驚得如同被當面扇了一巴掌,站在原地渾身血液朝大腦涌,氣的發抖,簡直無法相信這是自己那個一向沉默寡言的侄子說出來的話,這嘴皮子還真是順溜,最氣的是她居然足足有半分鐘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頓時髒話的本能衝上喉嚨想要罵人。
夏秋秋更是被夏之衍的氣勢給嚇到了,他如今再遲鈍,也發現了夏之衍變化太大了,以前一回家就關上房門不理會外面的世界,現在卻像從殼子裏衝出來,露出了極具壓迫性的利爪。
他看着夏之衍居高臨下地掃過來的一眼,不禁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夏秋妮幾乎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失聲高亢道:「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你這個有媽養沒媽教的野——」
話還沒說完,門再次被推開了,徐麗萍手裏提着菜,蹙眉站在那裏,臉上帶着鮮明的情緒,那是厭惡。
如果說之前差點被夏秋妮裝出來的親昵和親和蒙蔽了雙眼的話,這下子算是徹底認清對方了,像個潑婦一樣站在別人家裏破口大罵,能有什麼好心幫她籌錢。徐麗萍想到早上的事情,她還差點把房子賣給這人了,但現在她寧願賣給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賣給她。
連帶着對夏秋秋都煩了幾分。
徐麗萍道:「要訓人回家去,這裏不歡迎。」
門還開着,鄰居們已經被方才夏秋妮那高亢尖銳的聲音給吵過來了,站在門口往裏頭打量,紛紛用看奇葩的目光看着夏秋妮。
母子兩個再也呆不下去,氣得眼前一黑,轉身匆匆離開。
夏之衍接過徐麗萍手中的菜,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十一點半整,平時這個時候徐麗萍會收攤回來,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徐麗萍聽到夏秋妮失控地罵人,好叫徐麗萍徹底打消將房子賣給夏秋妮的心思。
除此之外,還得叫他媽收拾下把夏秋秋當親兒子待的毛病了,現在早點把白養狼踢出門,省得以後難受。
只要守住這房子,不久之後,他們一家能迎來新生。
徐麗萍剛收攤回來,渾身疲憊,半句話都不想說,走過去看了眼夏星竹正在寫的作業,便微一點頭,反正她也不懂。轉身進了自己房間,整理從工廠裏帶出來的東西。
夏之衍突然想到了什麼,跟着走了過去。徐麗萍在郊外的一處手工袋工廠工作,這時候的審美還沒有十二年後那麼發達,普通人拿來裝東西的全都是那種編織蛇皮袋,再多點兒花樣,就是大小有區別。除此之外,就是膠袋、牛皮袋、蛇皮袋。
就連顏色也沒什麼區別,清一色的灰白色。
徐麗萍偶爾會將工廠里扔掉的一些零角料拿回來,自己用針線縫好攢起來,然後下班後拿出去擺攤子賣。因為賣的便宜,銷量還可以,但畢竟太累了,而且總共也掙不了幾個錢。
夏之衍靠在門邊,道:「媽,你一個袋子毛利潤多少?」
徐麗萍頭也沒抬,道:「兩毛。」
一個袋子從工廠里出去放在店裏賣,就是兩塊錢,但要是徐麗萍賣,就只能賣三毛,原材料不需要什麼成本,她把自己的人工成本和時間成本算少一點,便只賺兩毛。一個晚上能賣出去三百個編織袋左右,那麼就能賺六十多塊錢。
這對於又要交學費,又要養活三口之家的她而言,實在太少了。
夏之衍想了想,說:「你有沒有想過,稍作改變就能賣出不一樣的價格來?」
徐麗萍作為一個普通的工廠勞動工人,顯然是聽不懂他這話的含義的,因此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了句小孩子別瞎摻和,讀你的書去,就埋下頭繼續幹活兒了。
夏之衍張嘴打算繼續說什麼,徐麗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對他道:「今天我下班回了趟家,有人開着輛看起來很貴的車子,送來一件東西,指名道姓給你的,我給放在你房間裏了。」說到這裏,她皺起眉頭,道:「你放乖點,可別在外頭招惹什麼人了。」
&心。」夏之衍道,心裏也有些好奇,轉身回房間,見地上放着一隻包裝精美的皮箱子,箱子很大,幾乎可以裝得下一個人,還是如今十分不常見的密碼鎖的。箱子拉鏈旁邊放着一張卡片,上面是某個人一筆一划的字跡。
看得出來,他反覆寫了許多次,用心至誠。導致字跡有些可憐兮兮的娟秀,只不過還是能從字裏行間瞧出原本的鋒芒來。
最下面一句話是慫噠噠的請求:夏同學,這是我手機號碼,今天我們已經認識了,以後是不是可以互相發短訊了呀。
緊跟着後面還畫了個當下十分流行的愛心,畫得含羞帶怯。
——
薛疏日記:想每一天說晚安,所以給他買手機了,緊張。
大佬日記:年少時期的我是不是傻,夏之衍心高氣傲肯定會把手機摔得四分五裂的!
梁生才是個生意精,一被點撥立刻懂,雖然他之前沒有從事過這一行業,但所有賺錢的法子都是相通的。不僅如此,只要想往上爬,道理都一樣。
等他按照夏之衍的說法,收了一批貨之後,夏之衍又讓他去另外一家工廠,收一批更加便宜,看起來卻沒有第一批貨那麼高大上的貨。
這次不用夏之衍說,梁生才是個神隊友,立刻明白其中門道。光是利用這些人的攀比之心還不夠,還得把人群區分開。一旦開始有人買了第一個攝影器材,他就會覺得自己有錢,與眾不同,而一旦有人買了上等貨,又會覺得自個兒和那些買下等貨的人不一樣……
俗話說同一杯水換個包裝價值立刻不同。梁生才也在外觀包裝上頗費了些心思。一想到即將兌現在手裏的錢,他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不過等他把這些全都忙完之後,夏之衍讓他留出三分之一的錢,買了大量凳子、礦泉水飲料、風扇、蚊香、墨鏡、防曬衣等東西。這些貨足足裝了十來車,梁生才找運輸車隊的時候都覺得肉疼,這可又是一大筆花銷。
……
薛疏對這件事情很是上心,含着金湯匙長大,從來沒有嘗過沒錢的滋味,乍一開始能自己賺錢了,比誰都投入。周恆也主動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他記性最好,賬房先生非他莫屬。
三個人由於這件事情迅速成了一個小圈子,放學後去薛疏家裏寫作業。
&家怎麼離夏之衍他家這麼近啊,半條街道的距離啊,你們都可以互相串門了。」周恆站在門口,嘀咕道。
薛疏掏出鑰匙開門,含糊其辭道:「巧唄。」
夏之衍跟在後頭,默默想起了前幾天上微機課,三頁吊扇頭頂嗡嗡響,他坐在薛疏後面一排,看他滿頭大汗地搜了一整節課渝水路三維地圖。
房子很大,薛疏一個人住,周恆有點奇怪,但薛疏對他不冷不熱的,他也就沒問出口。三個人在書房裏寫作業,黑色長桌,很寬。周恆把書包放下來,在一邊坐下,把另一張椅子搬到自己身邊,正打算招呼夏之衍過來坐。
薛疏坐在對面,漫不經心地轉着筆,突然長腿一伸一勾,把他身邊的椅子從桌子下面「刺溜」一聲勾過去了。
周恆:「……」
夏之衍端着兩杯水過去,一杯放在薛疏面前:「……喝水吧你。」
薛疏興沖沖地抱起水杯:>
周恆看了他們一眼,為什麼沒有他的啊。他認識夏之衍也不比薛疏晚幾天啊。
於是夏之衍很順其自然地坐在了薛疏身邊,兩個人的手肘稍不注意就會碰到一起。
幾小時下來,夏之衍和周恆倒是認真寫作業,唰唰幾頁奮筆疾書,就薛疏一個人面紅耳赤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書半天沒翻一頁。
周恆不愧是個學霸,在學習上簡直天賦異稟,花了幾小時的時間給夏之衍把初中三年的所有重點劃了一遍,並且將知識點串講了一遍。有人講就相當於把思路從前到後順了一遍,可比自己慢慢百~萬\小!說來得快多了。
夏之衍本來對知識只是有些遺忘,其實基本功還在那裏,怎麼着函數這些東西也能夠輕輕鬆鬆解出來,就是概念性的東西忘得一乾二淨了。被周恆這麼一順,腦子裏也清晰起來了。那種大腦里一點點充盈起來的感覺,還挺好的。
&知道你這麼會講,我就把我弟弟帶過來了。」夏之衍沒忘了夏星竹。
周恆知道自己一無是處,只能學習,有點害羞,又有點驕傲地說:「下次讓他過來也是一樣的。」
薛疏看着兩個人,憋了半天,突然小聲說:「其實我也會。」
夏之衍挑挑眉,翻到卷子後面最難的一道大題,把卷子和筆遞給他:「那你給我講講。」
薛疏拿過筆,和夏之衍指尖碰到了一起,花了五秒鐘的時間平靜了會兒,然後花了十幾秒鐘的時間刷刷刷落筆解題步驟。他寫得很快,幾乎不用計算器,全靠心算,卻又和周恆那種腳踏實地的解法不一樣。他仿佛是全憑感覺,就像嗅到了腥味便一往直前的小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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