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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同獸
燕雅正在靈舟中的大廳里宴請晉天大陸的人。
楚灼和楚青詞這兩個晚輩隨着楚家的長輩們一起去參加宴會, 便見靈舟的大廳里擺滿桌子,桌上放着諸多食物, 皆是以靈食為主,葷素搭配, 色香味全, 還有用靈米、靈果所釀的靈酒, 香味撲鼻, 靈氣逼人。
燕雅正坐在上首位置, 面上含笑,請諸位入座。
&有三天時間, 靈舟就抵達目的地,即將抵達的大陸名為星兆大陸。想必在座諸位並不清楚星兆大陸, 我便在這裏給諸人說說它的情況……」
燕雅正的聲音不疾示徐,將星兆大陸的大概情況同他們說了。
在場的人都聽得很認真, 星兆大陸是靈世界中眾多大陸中的一個,按大陸的靈氣排名可進入前十的大陸,被劃分為一級大陸,是晉天大陸這種玄世界的大陸不能比的, 更是他們無法想像的。
燕雅正一席話聽得在場一群修煉者目中異彩連連, 除了那些出身名門大派的修煉者還能穩得住氣, 其他的修煉者都忍不住激動起來。燕雅正嘴裏描述的星兆大陸太過美好, 仿佛眼前就有一大筆的修煉資源放在面前讓他們隨手可拾。
楚灼聽到「星兆大陸」這名字時, 有些驚訝, 很快就收斂神色, 安靜地傾聽。
燕雅正簡單地介紹完後,含笑說道:「將來諸位去到星兆大陸,自可用心去看,我在此就不多說了。將來望諸位一帆風順,在下也算是與諸位先結個善緣。」
說着,他舉起盛滿靈酒的酒杯,與在場諸人先敬一杯。
在場的人紛紛舉杯,不管是真心的,還是作戲的,都表現得極為感激的樣子。
靈酒的度數較高,幾杯靈酒下肚,在場的一些修煉者很快就紅了臉,有些醺然。
酒香飄出大廳,在靈舟中蔓延。
一隻小烏龜腦袋四顧,循着酒香聞過去。
普通的酒很難讓修煉者喝醉,靈酒卻不一樣,靈酒味道一絕,且其後勁頗大,修煉者若是敞開肚皮喝,很容易喝醉。
不說修煉者,這靈酒也是許多妖獸愛好的杯中物,此時玄淵就被這味道饞得不行。
阿炤在它龜殼上撓一把,見它那饞樣,大方地滿足小弟想喝靈酒的願望。
碧玉冰蛛此時跟着楚灼,就在靈獸袋裏,阿炤嫌棄玄淵的速度太慢,讓它在屋子裏乖乖待着,自己去靈舟中藏酒的地方,趁着人扛着靈酒出去時,它飛快地從半掩着的門中躥進去。
屋子裏還有好幾壇沒有開封的靈酒,阿炤伸爪子將那幾壇都收到它的空間裏,方才跳到一壇打開的靈酒罈前,發現裏面還有半罈子酒,它伸腦袋進去喝了好大一口,砸吧了下嘴,眼睛微微眯起。
這靈酒的味道雖然有些寡淡,但在靈世界已經不錯。
將那半壇的靈酒都喝完後,阿炤見已經沒有酒了,方才離開。
它的速度極快,在靈舟中穿梭,那些巡邏的人並未發現它。
突然,阿炤停下,抬頭看了看周圍,發現這裏是靈舟的控制室,隱隱約約能聽到房裏頭的交談聲。
「……真的要這樣做?」
&怕什麼?」
&哥,不是我怕,而是這裏是空間通道,不說空間通道中那些不穩定的亂流,就是那無處不在的空間之力就讓人夠嗆。萬一靈舟不小心撞上不穩定的空間亂流,一但靈舟出事,我們估計也要倒霉地折在這裏。」
&心,靈舟結實着,不會有事的。」
&的?」
&你做什麼?當初我們隨少主一起去其他大陸時,曾經經過那處空間,空間亂流是有一些,但並不強,只是會造成些許顛簸罷了,不會有事的。」
&吧,那到時候就聽彪哥你的安排……」
屋子裏的聲音很快就停下來,接着門打開,左彪走出來。
聞到空氣中的靈酒味,左彪粗獷硬朗的面容上扯出一個嗜血的笑。
左彪離開後,阿炤才從拐角處走出來,看一眼左彪離開的方向,決定去將這靈舟中的東西都搬空掉,省得他們瞎搞事。
阿炤回到房間裏時,那些去大廳與宴的人還沒有回來。
阿炤並不擔心楚灼,雖然燕雅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是蠢貨,必不會在靈舟中對楚灼出手,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倒是那群下屬是一些自作聰明的蠢貨,就不知道燕雅正能不能及時發現這些蠢貨幹的事情。
玄淵急忙問道,聲音也不像平時那麼慢吞吞的。
阿炤將偷來的酒拿出一壇,將它一爪子拍進酒罈里。
咕嚕咕嚕!淵屠玄龜泡在酒罈里,差點變成一隻用來泡靈酒的烏龜,不過很快它就將一壇酒喝完,仍是意尤未盡,巴巴地道:
阿炤不屑地說。
玄淵吃驚地說:
看它這副沒出息的樣子,阿炤不由得有些可憐它,這小弟剛出生不久就被楚灼召喚到晉天大陸,接着一直在窮鄉僻壤里待着,也不怪它的見識少,下品靈酒都能奉為美味佳肴。作為老大,應該讓小弟多見見世面。
阿炤說着,咂吧了下嘴,想着楚灼是水屬性的修煉者,應該也會喜歡靈酒這一類的東西吧。
玄淵被它說得極為心動,忍不住開始展望未來,它是水屬性的妖獸,對靈酒也同樣無法拒絕。
不過,現階段也不影響它繼續喝這下品的靈酒。
正當玄淵還想纏着老大再喝一壇靈酒時,突然靈舟來了一個猛烈的顛簸,小烏龜啪唧一聲,整隻龜都啪在牆上。
空間通道並不是永遠穩定的,偶爾在前行時,靈舟會受到空間一些亂流的影響,突然顛簸起來。靈舟里的人顛簸着就習慣了,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淡定。
不過這次,靈舟的顛簸尤其劇烈,讓那群原本有些酒意的修煉者們瞬間驚醒。
&麼回事?」燕雅正倏地站起身,直覺這顛簸不同尋常。
左彪匆忙過來,急聲道:「少主,不好了,遇到空間亂流了。」
燕雅正臉色倏然大變,雙目緊盯着左彪,厲聲道:「不是已經定位好目的地,怎麼會遇到空間亂流?」
已經定好的位置,按理說就算有空間亂流,也只是輕微的,並不會影響,可現在看來,哪裏是輕微?根本就是足以撕毀靈舟的空間亂流。
左彪張了張口,說道:「少主,我也不知道。」
燕雅正不敢再耽擱,他朝那群晉天大陸的修煉者道:「諸位,遇到空間亂流,我須得過去看看,你們最好在這裏待着,別亂跑,若是靈舟出事,我們都要交待在這裏。」
說罷,燕雅正匆匆忙忙地離開。
看到燕雅正臉上不似作偽的焦急,眾人的心也提起來。
他們雖然沒有經歷過空間亂流,這些天卻聽燕雅正提及過,知道它的厲害之處,像這樣的小型穿梭靈舟,根本無法與之抗橫,唯有避讓,否則大家一起被空間亂流中的空間之力絞殺。
燕雅正就算要開玩笑,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吧?
楚灼坐在人群中,心頭也有幾分發懸。
沒人比她更清楚空間亂流的威力,上輩子她就是在空間亂流中九死一生,才堪堪抵達靈世界,當時整整養了一年的傷才好。至今回想起來,仍是有些發毛。
突然,她抬頭看去,就見阿炤和玄淵朝這兒跑來。
阿炤幾個縱躍跳到她肩膀上。
反觀玄淵,被一條水柱噗噗噗地送過來,聽到聲音的人看過去,然後都有些無語。
這畫面真的很搞笑,要不是情況不對,他們都忍不住想笑。
不是沒有看過烏龜在水中游來游去,但還是第一次看到烏龜在陸地上游,馭使一柱水代步,這種趕路的方式真是別開生面,除了烏龜外,估計其他的妖獸做不出來。
玄淵趕到楚灼身邊時,身下的水柱化為一滴水,飄進它的龜殼中。然後它趴在楚灼身邊,一副累癱的模樣。這一路趕過來,不斷地馭使着水,對於一隻幼崽龜來說,實在是太累了。
楚灼摸摸它的背,將它收入靈獸袋裏。
旁邊的楚青詞也將冰目獅收進靈獸袋。
楚家其他人也是一樣,只有能化形的三隻妖獸並沒有進去,而是跟在各自的主人身邊。
楚開爻等人看到蹲在楚灼肩膀上的妖獸,忍不住側目,這種時候,未化形的妖獸進靈獸袋比較安全。
隨着靈舟的顛簸越來越劇烈,在場的人幾乎都坐不穩,大廳里的桌椅等擺設除了固定住的,其他的早就被堆放到一旁,以免礙手礙腳的。
晉天大陸的修煉者的臉色都很不好,擔心這飛舟無法平安穿過空間亂流區,難不成他們還沒去到靈世界,就要死在這裏?
靈舟的控制室里,燕雅正額角沁着細密的汗珠,雙目緊盯着前方,努力控制靈舟的方向。
他是靈舟的主人,現在的情況,唯有他才能控制住靈舟,在這空間亂流中小心翼翼地穿行。
&底怎麼回事?」燕雅正咬牙切齒地問。
他不相信空間亂流是憑空出現的,原本用曜玉寶鑑定好的位置,極少會出錯。就算是遇到空間亂流,也不會這般強烈危險。
左彪臉色發苦,小心地道:「少主,是……屬下原本是想在經過一處並不強烈的亂流時,趁機將那楚家的丫頭除了,誰知……」
&賬,誰讓你自作主張的?」燕雅正勃然大怒。
左彪此時已是一臉悔意,解釋道:「少主,那楚家的丫頭害得你和少夫人如此,屬下實在是不甘心,原是想要趁機將她丟出靈舟,讓她迷失在空間亂流中,一定活不成,也算是給您和少夫人報仇……」
燕雅正謀取斷星崖地脈失敗的原因,歸根到底是楚灼插了一手,事情敗露後,燕雅正受制於洗劍宗,也不好做什麼,將這事揭過。
後來徐奴雙中毒昏迷,燕雅正如何能忍?特別是徐奴雙身上的毒一直未解,燕雅正自然也有所懷疑,而懷疑的對象便是晉天大陸的梟殿的殺手。
梟殿的殺手喜歡用毒,且這毒千奇百怪,殺殿乾的是殺人的買賣,他們只會研究毒,從來不會做解藥,縱使燕雅正查到徐奴雙身上的毒是殺殿研製出來的毒-藥之一,卻不能肯定真是殺殿下的手。反倒是曾經從殺殿一個殺手中幸運活下來的楚灼很可疑。
雖說以楚灼的能力,她還沒有這個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們下毒,但燕雅正仍是懷疑和她脫不了干係。
燕雅正和楚灼之間的仇怨可不是簡單的一兩句能抹平的,因為彼此都有顧忌,一直沒有正面對上,所以兩人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將那些事當作沒有發生,但不管是楚灼還是燕雅正,他們心裏都明白,只要給對方機會,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將對方弄死,以除後患。
按燕雅正的想法,到達星兆大陸後,想要殺死楚灼,還不是他一句話?在靈舟里,當着晉天大陸的修煉者的面設計殺死楚灼,就算是再完美的計劃,也會出現問題,更可能會留下把柄。
所以他並沒想過要在路上對楚灼出手。
可架不住他身邊的忠心下屬比他心急,竟然想要提前將楚灼解決,還想讓她死在空間亂流中,方才會做點手段,竟然改變靈舟前行的方向,哪知恰好一頭撞進空間亂流之中。
燕雅正明白前因後果,差點忍不住將這自作主張的下屬丟進空間亂流中。
他寒聲道:「左彪,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年,這次若能平安渡過,你便離開吧。」
左彪神色一震,臉皮忍不住劇烈地顫動着,最後只能深深地埋下頭,苦澀地應一聲。
左彪是燕家特地培養給嫡脈的忠心下屬,像這樣的下屬很多,一但認定主人,除非死,否則永遠不會背叛。也因為太過忠心,所以不能忍受主人受到的一絲傷害,方才會自作主張,以為能完美地為主人解決敵人,卻不想弄巧成拙。
燕雅正沒理他,專心地控制着靈舟。
在沒有盡頭的空間通道里,靈舟如同大海里的一片葉子,隨着洶湧的海浪前行,隨時可能被掀起的巨浪擊潰、絞碎,化作塵埃消失。
燕雅正控制得極為辛苦,甚至能感覺到在空間的壓力下,靈舟已有好幾處破損,如果再不離開這片空間亂流,只怕靈舟真的會損毀,屆時靈舟里的人都會死。
眼看靈舟就要負荷不住,燕雅正瞬間就作出一個決定,他用曜玉寶鑑在空間亂流中,重新定位一條最近的大陸的空間通道,那艘破損的靈舟直接衝過去。
就在靈舟頂着巨大的壓力衝進一條空間通道時,留在大廳里的修煉者也明顯感覺到靈舟的搖搖欲墜。
眾人的神色都驚慌起來,突然,一道驚叫聲響起。
所有人看去,發現靈舟堅硬無比的牆面竟然裂開,一股猛烈的罡風吹進來,吹得眾人東倒西歪。
在自然法則之威面前,縱使是有通天手段的修煉者,也無能為力。
靈舟的破隕越來越嚴重,可以預見,再如此下去,這艘靈舟遲早要報廢。
更糟糕的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燕雅正的那些下屬突然出手。
只聽得幾道慘叫聲響起,距離裂開的牆面最近的幾個晉天大陸的修煉者突然被外面的空間之力吸出靈舟,很快就被那無處不在的空間壓力絞殺成一灘血霧,死狀極其悽慘。
&們要做什麼?」洗劍宗和浣花宗幾個修煉者厲聲質問,紛紛祭出武器。
那幾人沒回答,他們的目光落到楚家這邊。
楚灼心裏明白這是針對她的,就不知道是燕雅正的意思,還是那個看起來忠心卻喜歡自作主張的下屬。
楚開爻攔住對方,不讓他們靠近。
可惜他們攔得住人,卻防不了靈舟的意外情況,楚灼身後的靈舟的牆面猝不及防中裂開,距離最近的楚灼和楚青詞雙雙被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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