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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醒不來了……」
說話的,是小姑娘,話未說完,她便捂住了嘴,被梁紫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後,才從指縫之間擠出最後一個「吧」字。
梁紫冷冷說道:「唐湖露,你若再亂說,你我之間,便再不是朋友!」
「我……對不起……」
小姑娘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只是隨口一說的,但最終還是扁了扁嘴,道了一聲歉之後便沉默了下去,以希冀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林軒然。
林軒然白衣勝雪,而此時她臉上的血色,卻比身上的衣裳更白上幾分,面無表情,眼底卻流出一抹化不開的憂色。
當日南宮力挽狂瀾,重傷昏迷,傷勢一直是由她來照顧,所以她比任何人更加清楚南宮的身體狀況。
南宮的身體如今很好,簡直不能再好了!
林軒然在光明之力覺醒、黑暗之力被封印之前,曾經到達過第六階的境界,雖然她的境界被因為封印而跌落到第三階初期,但身體的素質卻保留了下來。
然而如今與南宮一比,她卻遜色不少。
她接觸過的病人,傷者,不計其數,其中不乏一些六階七階的修煉者,但她從沒見過如此完美的軀體!
無傷無損,由內至外一片純淨,沒有任何的雜質,完美無瑕得仿似金剛琉璃一般,純淨,無垢。
而且,隨着他日後修為的提升,純淨程度還會繼續提升,甚至到達傳說中的「天靈體」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種體質,連蘭斯小姐也覺得妒忌。
按理來說,南宮早應該醒來的了,可是如今……
臥床十五天了,呼吸如常,面色紅潤,一切如常,就像睡着了一樣,但就是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這情況,就像是……活死人。
能否醒來,連林軒然也沒有把握。
「盡人事,聽天命吧……」
林軒然默默嘆息了一聲,便走了出去,以她的性子,這樣的一句嘆息,便足以說明她現在是有多麼的無奈了。
……
南宮也很無奈。
因為他迷路了,迷失了在自己的識海之中。
人皆有意識。在心靈的深處,沉睡着一片海。常人的意識只能在海面徘徊,而修煉者的意識,則能深入海面之下,探索其中的秘密,這便是所謂的神識。
而這片海,當然便是識海。
識海沒有邊際,思想有多遠,識海便有多寬。但識海有深度,神識有多強,便能探索多深。
南宮知道自己的神識已到了識海的深處,卻不知道所謂的深處到底是有多深。
這裏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東西南北,只有一片黑漆漆的虛無,甚至連時間也不復存在。如在睡夢中,又似在胎盤裏,未曾降世。
黑暗,而又寧靜!
南宮想要醒來,卻不知如何醒來,只好控制着神識,認準一個方向便開始遊動。
往事忽然如流水一般,一點一滴滴在心頭淌過。
這時一種很奇妙的體驗。
就好像……
南宮忽然覺得自己就成了一個局外人,旁觀者,在識海之中旁觀了自己的一生。
種種回憶化作影像,在心靈的深處倒溯而回,從青龍城,到石碑城,到龍城,遇到矮人,在龍騰學園讀書,從白虎歸來……
仿似自降世以來所經歷過的所有事,無論巨細,無論久遠,全都倒過來重演了一遍似的,直到他見到一雙背影。
這對背影明顯是一對夫婦,男的身形高大,腰身挺拔如山,女的婀娜窈窕,性情恬靜如水,懷抱着一個看起來尚未足月的嬰兒,卻骨溜溜地睜着眼睛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毫無根據和理由,南宮便知道那個嬰兒就是自己,那對夫婦,很明顯便是自己的雙親。
「原來我爹當年也曾是一個英武不凡的大英雄!」
一股暖流在心底流過,孺慕之情油然而生,南宮便下意識地走上前去。
「爹!」
「娘!」
他張了張嘴,想叫一聲,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南宮大急,便想要加快腳步,誰知,他越向前走,那雙背影便里自己越遠,最終逐漸模糊,消失於風雨之中。
回憶的畫面戛然而止,重又化作一片虛無。
周圍沉寂了許久,南宮繼續前行,下意識地感覺到,冥冥之中,在前方似乎一個聲音在呼喚着。
又不知走了多遠,他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這扇門高大之極,也厚重之極,給人一種那不是一扇門,而是一座山的感覺。
門面上畫着一個奇怪的符號,如血一般的顏色,顯得無比的陰森,詭異。
南宮不知道這裏為什麼會有扇門,不知道門上的符號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在門的背後,究竟藏着什麼東西。
「打開它……打開它!」
冥冥中的呼喚聲越發強烈,仿似來自靈魂深處的吶喊,有着無法抵禦的誘惑。
本能告訴自己,這扇門的背後,一定藏着一個對自己十分重要的秘密。南宮盯着那扇門看了很久,也猶豫了很久,最後伸出手去,按在了那扇門上。
「轟!」
一道妖異的紅光閃過,南宮遠遠地彈飛了出去。
突然,遠處飛來一條神龍。
準確地說,是一條模糊的神龍的虛影。
吼!
一聲龍吟,響徹識海之中,下一刻,南宮便發現,自己正在向上飛,那道門在視野內飛快地變小,最後化作一顆塵埃,沉入在了識海的最深處,再也看不見了。
無數影像再一次在眼前呈現,與去時不同,這次卻是從南宮童年有記憶開始,一直到與小鯤魚一同融合龍魂,掀起水龍捲,這才結束。
去時所見,仿似慢鏡回放,如今乘着龍魂歸來,卻是走馬觀花,看盡一生,畫面均一閃即逝。
南宮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便已經出現了在識海的水面之上,方才種種經歷,彷如幻覺一般。
「那扇門後……究竟是什麼……咦?什麼門……哪裏有門?」
下意識地回想起方才所見的那道門,那股令人甘願為之迷失理智的強大誘惑仍在心頭迴蕩,南宮卻突然發現,關於那道門的記憶,正在逐漸模糊。
他努力回想了許久,那扇高大而厚重處處透着詭異的門,卻已經從他的記憶中消失了。
「啊!」
南宮痛苦地大叫一聲,只感到頭疼欲裂,下意識揉了揉眉心,卻發現觸手一片剛硬的短毛。
睜開眼睛,入眼便見到一片熟悉的綠色樹紋,過了半響,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月神旅館,自己的房間內。
「我到底……好像忘記了某樣十分重要的東西……那到底是什麼?」
摸着頭上有點刺手的發茬,南宮感覺有點茫然,頭髮都長出半截手指那麼長了,自己到底是暈了多久?
梁紫和林軒然她們都去哪了?
還有葉大少爺……記得昏迷過去之前,好像把他拋到空中去了,他後來怎麼樣了?
然而看了周圍,四下無人,南宮便從床上坐起來,心念一動,轉頭看去,便見到變回了那麻雀般大小的小鯤魚趴在一旁的桌上,沉睡不醒。
南宮在意識中叫喚了幾聲,卻沒有任何應答。有契約在身,知它並沒有死去,只是在沉睡了而已。
他放下心來,便走出門,下樓去了。
然而去到樓下,見到的卻是一間空店,連最喜歡倚在櫃枱喝酒哪裏都不去的老闆娘蘭斯小姐,此時也不見人了。
「咦?人都跑哪去了?」
南宮摸着腦門上的短髮,沉睡了太久,記憶有一種斷層的感覺,經過短短時間的緩衝,他才適應了這種不適,然後恢復了正常。
奇了怪了……太反常了!
店裏一切都正常,連鍋里都還留着飯,熱的!但偏偏就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都去哪裏了?
南宮帶着疑惑打開門,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月神旅館處在青龍城最東南的一角,平時都靜悄悄的,沒幾個行人。而如今,門外行人如織,車水馬龍,卻是呈現出一片詭異的繁榮。
希律律!
一輛馬車在門前經過,卻忽然停了下來。車門前探出一個頭來,略帶驚訝地喊了一聲:「嘿……南宮,太好了,你終於醒啦?」
「咦……是你?」
南宮微微一愣,旋即微笑了起來。
這是個熟人。
一個十分愛嘮叨,但對青龍城的路卻是無比熟悉的小伙子,南宮坐過很多次他的馬車了,很是談得來。
他就是旅館旁邊驛站里駕馬車的那個小伙子。
嗯,他還有個很勤奮的名字,姓勞,名叫四季。
那日在高速馬路上遇襲,他被暗世界的殺手一劍逼下了馬車,也不知是死是活,之後南宮連人帶車被撞下地面,就在沒有見過了。
說起來,還是因為自己才會連累到他遇險的,而如今見他臉上都笑出朵花來了,身上也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南宮便放下了心。
南宮揚了揚手,算是打招呼了,這才問道:「勞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條路忽然多了這麼多行人?」
「呀?你不知道?」勞四季訝異地反問了一句。
南宮更加訝異地反問了他的反問:「我……應該知道什麼?」
「哎喲,是我懵了……轉眼就忘了你是剛剛甦醒……」
勞四季一拍額頭,忽然跳下車來,拉着南宮的手便往車上走去,邊走邊焦急地說道:「走走走!趕緊滴,我現在馬上送你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去哪?」
「敬師堂!」
「敬師堂?!」
一聽到敬師堂三個字,南宮頓時大吃一驚,摸了摸頭上有點扎手的短髮,然後便瞬間醒悟了過來!
我竟然昏迷了半個月!
青龍內院招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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