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聽 第9章 ，毀樓的傳說

    「你在指責我發瘋後多殘忍，卻又為什麼讓我發瘋呢。」

    薄涼的話說着無情，人總是指責瘋子，但忘了瘋子為什麼被稱之瘋子。

    人生定律之一不要和瘋子講理性，他會嘲笑你。

    夜裏董瞳在夢裏驚醒了，渾身帶着冷汗，她的呼吸沉重，帶着痛快和絕望，她是夢裏的那個瘋子。

    董瞳看着清冷的屋子，看着遮着窗戶的窗簾，她起床喝了些水。

    夢裏指責她的那個男人，是她曾經的丈夫，叫做吳天，那時一個野心大過良心的人。

    她曾經以為他很愛她，直到那天她被架空。吳天肆意的得意，嘲笑着她的情意。

    那天她和他的孩子因為意外沒有了，還沒有出生就死了。

    她躺在醫院裏眼神空洞一段時間。

    醫院是她第一次遇見鄧雨，準確的說，是她遠遠看到過他，他並沒有多麼特別，只是每天他都會出現在一個固定的地方，一個人呆一會兒，像在做什麼儀式一樣。

    一天，在鄧雨停留的地方，她無意間看到了，石頭上的兩個字，毀樓。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都不願意惹，因為這個代號代表瘋子，天才一樣的危險瘋子。

    沒有人知道毀樓是怎麼出現的，但是知道毀樓的，每個人都知道毀樓的事，一口氣毀掉了四五家頗有規模的企業，甚至發出豪言遇見看不順眼的企業，就毀了它。他似乎能找到每個企業的漏洞，知道如果讓一個企業以最快速度毀滅，讓其連自救都做不到。在他在揚言後再次毀掉兩個企業，之後無論再怎麼懷疑他的人本着『不可信其無』的原因都不願意得罪他，他們不知道毀樓是誰，人都畏懼未知，所以就敬畏這個名字。

    當一個走到人生低谷的人，當落入最黑暗的時候，慢慢失去了判斷的本能，這個時候她遇到了一個知名的瘋子，看到那石頭上那個瘋子留下話，「我是自由的，有脾氣的，此刻還要什麼忍讓，生氣是我該有的態度。」

    不知滋味的話，讓她有些苦澀，那時候她竟然因為這句話哭了出來。也因為這句話，她決定學學毀樓。

    她定了一個三十天的倒計時。

    這一切是可忍受的，這一切卻是不該忍受的。人堅強的可以忍受一切，人倔強的可以抵抗一切。

    第一天，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不在乎周圍嘲笑的眼光，吳天對她嘲弄的說了兩句。

    她說

    「你是誰我不在乎，我是誰你別有態度。」

    那天他鄙視她的不識時務。

    第二天，單位開始出現一些異樣，她又來，嘲笑自然在，但是所以人開始當做她不存在。

    第三天，單位出現了一些小問題，問題太小，沒人在意，她看到了。

    第四天，一切正常，除了嘲笑她的人更多了。

    一連過去十天，大家都習慣了她的存在，那些鄙視漏的更加明顯，他甚至心情不好時，帶頭嘲笑她。

    第十一天，公司出現了問題，一位股東停止投資，開始套現。他沒有在意，她淡淡的笑了起來。他太自負，而那位股東叫野良，也同樣的自負。

    第十二天，其他股東開始，爭論這次套現的事，顯然這樣的行為對於企業來說是很不道德的，吳天很好的安撫了這些情緒激動的股東，但是野良沒有出現。

    第十三天，因為套現事件，股票暴跌，公司努力補救。

    第十四天，公司面臨一個投資項目的催債，這個項目是董瞳親自拉起來，有很好的前景，這個項目當時辦的並不容易，所以董瞳記憶猶新，關於這個項目董瞳隱瞞了一些細節，當初她無需告訴別人，如今也無人問起。

    第十五天，吳天按照之前合同的協商，打過去了第一筆資金。

    第十六天，又傳來一些消息，股東們似乎聽到了什麼謠言，關於毀樓的，聽說毀樓盯上了這家公司，大多數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所以股東們有些不舒服。但是都是罵咧咧的，有些虛張聲勢，又有些全部在乎。

    第十七天，之前的項目又來催賬了，原來這個項目不只是董瞳一個公司投資，還有一家，董瞳因為一些原因，和這家公司達成協議，共同投資，只是這個協議有個時間的問題，短期內那家公司抽不出這麼多錢，所以拿一些別的東西代替。

    於是吳天翻出另一份協議，根據協議的內容，能變相的賺不少，他不由的佩服董瞳起來。但是這份配合很快變成了嘲諷，再厲害又如何還是給別人做了嫁衣。於是他又投了一部分錢出去。

    兩次投資後，公司的資金少了不少，公司有故意滯留客戶資金賺取銀行利息的習慣。所以資金還有不少。

    第十八天，一些客戶因為各種理由開始着急收回自己的資金。

    第十九天公司的股票慢慢漲回了一些，大家都不在意了。

    第二十天，董瞳打了一個電話，舉報了一個小問題。於是工商管理來檢查。

    公司的一個宣傳活動不得不延後。

    公司的競爭對手的宣傳提前了。很成功，沒有任何抄襲，但是多出來的一些宣傳很特別。顯然設計這宣傳的人很有水平，對比自家的宣傳並且襯托的自家公司有些小家子氣。公司的人雖然不喜歡，但是不得不承認，董瞳的電話救了他們一回，讓他們有了時間整改宣傳，但是他們不感謝，他們都感覺到了董瞳是故意的，仿佛她在思考什麼，一股奇怪的氣場蔓延，公司嘲笑她的人不知不覺少了。

    第二十一天，外界卻不知道為什麼謠言四起，意思是，沒了董瞳，這公司連個像樣的宣傳都做不出來。於是這些員工又開始恨起來董瞳。

    只是在他們快要完工時，只是一個不知道哪裏的同行中等公司，也做出來了一個牛逼的宣傳，剛好踩了他們脖子上，思路上很像，但是別他們更有理念，更能抓住人心。

    於是宣傳不得不再次推後，不然會因為思路相似而被嘲笑，更會因此應了謠言。

    同時他們的股票開始下跌，不知名的跌。

    第二十二天，又一家小企業宣傳中大放異彩，從佈局到推廣無不都是高手指點。又堵了他們一下，他們意識到了不對頭。

    第二十三天，又是一家同行的宣傳大熱。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謠言的作用，這些員工的壓力越來越大，因為謠言的原因，因為對方的成功，他們的策劃老是被上面人打回，並且被鄙視了一通。

    接着就是另一個壞消息，股票跌了，準確的說一直跌，變成了暴跌。

    宣傳遙遙無期，股票暴跌，資金流大減。

    吳天終於發現了不對頭。

    董瞳自然死皮賴臉的賴在原來的辦公室里。見到他時董瞳淡淡微笑。這笑本平常但此時也開始有了味道。

    第二十四天，之前套現的野良開始發難，要求公司還錢。原來在公司還欠他一筆錢，數量不少，這個不是投資，而是商業合作的欠款，此時吳天才反應過來野良還是他們的供貨商，野良道「貨款該還了。」

    這樣突然的行為讓吳天清醒起來，他有些恐慌，因為野良是他最大的供貨商。

    接着野良對外宣佈了新的合作對象另一家同行公司。野良還很誠懇的對吳天說，「誰讓人家更有誠意呢。」

    第二十五天，公司開始緊急向銀行申請貸款，但是失敗。

    第二十六天，同行中又有更好的宣傳，自己的依然沒有做出來，謠言更加厲害了，公司股票再跌。

    第二十七天，股東們開始恐慌起來，吳天來到董瞳面前，讓她幫忙做宣傳，她微笑的拒絕。

    第二十八天，公司高價請了一個牛人做宣傳。

    第二十九天，牛人做了很牛的宣傳。

    第三十天，公司的股票跌破，股東全部收回資金。

    吳天在辦公室砸東西。

    因為第三十天，野良合作的那公司做了宣傳，和他們的一模一樣，但是卻比他們的更成功，據說這個宣傳是董瞳做的。

    吳天在董瞳面前問「你做了什麼？你瘋了嗎？這是你親手創建的公司啊！」

    董瞳她在吳天面前做了一個月的宣傳那些人視而不見，這些宣傳是給那些同行們的，她沒有要同行的回報，只要他們買自己公司的股票和釋放謠言，股票買二十天就好，二十天後想怎麼賣怎麼賣，股票風險本來就大，於是誰都不願意多花時間，所以股票註定會跌。

    野良本身就看吳天互相看不順眼，於是董瞳說服了吳天，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對手，期間董瞳又找到最好的同行解決野良合作上的後顧之憂。

    三十天的最後幾天，因為那些同行迫不及待的賣股票，股票跌，因為謠言，股票跌，因為野良，股票跌，於是股票暴跌。

    因為野良，因為項目，因為客戶，公司可用資金降到最低。當然這些人都是董瞳說服的，或者是上過眼藥的。

    一瞬間公司落了一個沒錢沒股票的情況，此時向銀行貸款失敗。徹底成困境。

    公司的掙扎，董瞳一串宣傳炸彈後，吳天請的牛人做的宣傳就不那麼顯眼了，哪怕他很優秀。然後野良上場，同樣的模式更人性化，更隆重，更吸引眼球。

    董瞳說「人是個有趣的存在，相同的東西，只會記住那個扎眼的」，於是吳天的宣傳廢了。

    接着，董瞳舉報了公司的一些設施的問題，政府要求整改，這帶給整個高層一種壓迫感，這些股東本就因為一個月的不順而焦躁，再加上毀樓的傳言，於是股東心理上崩了。

    就這樣董瞳用了心裏和在外的雙重壓力，讓股東對公司失去了信息。

    那天董瞳說「你在指責我發瘋後多殘忍，卻又為什麼讓我發瘋呢。」

    ……

    離開前一天野良請董瞳吃飯問「你是毀樓嗎？」

    董瞳猶豫了一下「這次我是。」

    野良愣了一下，隨後明白了什麼，笑了起來。

    …

    在離開自己打拼多年的城市後，在故鄉不知所錯時，董瞳做了一個志願者，因為會手語，她開始教一些孩子手語，那天她遇到了鄧雨。

    董瞳查過鄧雨，她知道鄧雨是上一個毀樓。

    那天她對鄧雨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