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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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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筠兒好痛苦……」床上人兒不認輸的緊閉雙眼, 抱着毯子翻滾, 半晌沒聽到聲響,覺得落在自個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冷, 才緩慢的停住動作。
秦筠閉着眼睛默數了三聲, 抬手揉了揉眼, 雙眼朦朧地看着已經站在榻邊居高臨下看着她的男人, 像是還沒有從夢中抽回神魂, 呆怔地瞪大眼:「皇兄看我睡覺做什麼?」
感覺趙鄴的手要放在她領子上了,秦筠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坐起。
&兄慢忙,臣弟這就退了。」
秦筠嬉笑地站起, 眸光一掃,不由愣了愣。
她還以為這屋裏只有她跟趙鄴兩人,不知道喜兒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站在桌邊見她望過去, 慌張的屈身請安。
秦筠默默看向趙鄴,怪不得他剛剛沒怎麼阻止她,在趙鄴面前耍無賴, 她不覺得有什麼, 反正她最蠢的模樣他都見過, 但被別人看見她的臉皮就沒那麼厚了。
趙鄴的黑眸依然深不見底,但秦筠太熟悉他, 所以隱約能察覺他眸底的譏諷。
秦筠心中呲牙, 清咳了一聲, 本來想裝模作樣的訓斥喜兒兩句,但觸到趙鄴的眼神,覺得沒意思,就直接出了門。
喜兒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晉王竟然會在陛下面前無賴成這樣,傳出去有誰會信。
&下,奴婢把軟榻收拾了吧?」
見趙鄴站在榻前不曉得在想些什麼,喜兒移了移碎步,嬌聲道。
聽到她的聲音,趙鄴像是才反應過來屋裏頭還有人在,蹙了蹙眉:「出去。」
喜兒咬了咬唇,緩緩退了出去,步子猶如楊柳搖曳,動靜不大胸前卻高低起伏,極有韻律。
可惜屋裏的觀眾沒有瞧她的意思,讓她白做了功。
到了沒人的地方喜兒就跺了跺腳,之前趙鄴把她留下,她還以為她的好日子來了,沒想到趙鄴看了她幾眼就沒有其他的舉動,今日也是,她以為是叫她過來伺候的,沒想到進屋就見到榻上有個人,衣裳的款式隱約還是個男人,看的她膽顫心驚,幸而最後發現是晉王。
想着喜兒挺了挺胸前的巨球,陛下那般優秀的男人哪會放着軟綿綿的女人不愛,去斷袖分桃。
這驛站到處都是秦筠的人,喜兒這番舉動自然傳進了她的耳朵里,聽說喜兒從趙鄴的屋頭出來,腰板挺的像是要把胸送到天上去,秦筠嘖了嘖,再次感嘆了趙鄴的品味。
人看起來高不可登,恍若青山最高處的皚皚白雪,但在傳宗接代方面跟其他男人卻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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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發,秦筠知道她是逃不過繼續騎馬的命,臉上敷了一層蘆薈,戴上了帷帽,隔了三層的輕紗,也看不見她那張綠油油的臉。
準備好了,秦筠見趙鄴蹙眉,馬上開口道:「臣弟還未娶妻,現在臉不綠,將來就怕頭上要綠了。」
&靠臉娶妻?」
秦筠當作聽不見趙鄴語氣中的嘲弄:「臉好看,皇兄看着也覺得舒心不是。」
趙鄴輕呵了一聲,上了馬車連話都懶得與她多說一句。
經過昨日,秦筠對騎馬熟悉了不少,今日的行程也快上了許多,不過這好的開頭維持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出了簍子。
一個陡坡,秦筠直直從馬上栽了下來。
秦筠安排的隨行的大夫一摸脈,日頭太烈,秦筠身體虛弱,中暑了。
人是不能再騎馬了,還得找輛馬車好好躺着修養,問題是驛站時趙鄴嫌秦筠嬌氣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堆,下令精簡行李,秦筠那輛華麗馬車恰好就在其中,而如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也找不到給秦筠休息的地方。
常薈表情像是死了爹般跪在趙鄴的馬車前面前求情,趙鄴瞥了一眼不知死活的秦筠,想到兩人要一同在窄小的空間,倒是更寧願把她扔到這荒郊野嶺讓野獸啃了。
終歸是還有用得到她的地方,趙鄴神色淡淡頷首,馬車裏便被佔了一半。
進到舒適的馬車,秦筠五官舒展,淡粉的唇瓣都微張了一些,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裝暈賣傻。
趙鄴本不打算管她,只不過餘光一掃到她臉上的綠汁噁心,拿了帕子覆蓋在她臉上,揉了一通。
他下手沒有輕重,秦筠的臉本來就有些地方曬褪了皮,那麼一擦,蛻皮的地方通紅就像是要溢血。
趙鄴盯着傷口,鳳眸越發越暗沉,捏着帕子的手緊了又緊,秦筠嚶嚀一聲轉到了另一面,他才忍住了心中突如其來的暴戾情緒。
仿佛是因為受那個夢境影響,一旦見到秦筠脆弱無助的模樣,他身上的血液便忍不住開始,克制不住地升起毀了她的念頭。
若是旁人在場他尚能克制,如今只有他們兩人,而他不用低頭都能嗅到她身上柔軟的奶香。
趙鄴的細長的眼眸半眯,凝視半晌,指結分明的手指輕輕搭在秦筠的臉頰上,粗礪的手指在她脫皮的位子滑動,見她因疼痛皺起五官,指尖輕顫,力道陡地失去控制。
薄膜般脆弱的傷口徹底裂開,滲出一絲鮮紅。
趙鄴的眸黑的就像未暈染的墨,殷紅的舌尖滑過手指,吸吮了帶着甜香的血腥……
目光滑過秦筠平坦的胸膛,噁心反胃再次湧上,趙鄴冷着臉下了馬車。
秦筠在馬上才暈,趙鄴就要上馬騎行,護衛們瞄了又瞄,瞅到他冷峻帶着戾氣臉,有想勸的心,卻誰都不敢開那個口。
天生尊貴,若是再貴上加貴,反倒把福氣轉為了災禍。
惠林大師這話的意思不認幾個大字的百姓都能明白,她秦筠不適合當皇帝,帶領大宋走向輝煌盛世。
但他也沒把話說死,下一句就接了她病體不斷是因為貴氣太重,得到佛門清淨地清修到十六歲,還了金身,就沒了妨礙。
那段時日恰好發了洪災,成了上天示警,她就被送到了這五台山上靜養,三年前她爹武皇駕崩,回京扶靈,倒是不少人想讓她留下,不過一場要命大病襲來,惠林大師的話又被提及,才又匆匆回了五台山。
那時候趙鄴已經被立為了太子,,國不可能一日無君,見她這副模樣,趙鄴才順利繼位。
如今她過了十六,那些蟄伏的蛇蟲鼠蟻,也開始活動筋骨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身為這事的主角,她是一點都沒有陪他們攪合的意思。
難題就擺在前頭,秦筠想了想便放下了,觀賞起路邊盛放的蘭花,當作飯後消食不急不緩往西院走。
秦筠雖然是在五台山靜養,卻不是住在寺廟裏,而是住在寺廟附近的山頭建的別院。
白玉石雕的九曲迴廊,雕樑畫棟琉璃瓦,雖然比不上宮裏,但也絲毫沒委屈她這個王爺。
王信崴得了秦筠願意見他的消息,早早就在路口上候着,伸長脖子眺望鬱鬱蔥蔥的幽靜甬道,見到了人影若不是旁邊有侍衛攔着,便想迎上去。
距離還有十步左右的地方,王信崴利落跪下行了一個大禮,額頭碰上了青石板,秦筠快步將人扶起:「二舅舅何必如此大禮。」
&雖是王爺的舅舅,卻也是臣子,君臣之禮不可廢,大禮是一定要行的。」王信崴抬頭近距離觸到秦筠的臉,不由得一怔,他的印象中秦筠是個有些虛胖的男孩,說話奶聲奶氣,才學不差但看到她那副模樣便覺得她沒甚主見的,沒想到才過三年,整個人就長開了,雖然還是少年,但俊美奪目的樣子跟之前就是兩個極端。
大宋崇文,文人尚美,她如今這個模樣,倒是好事一樁。
為官數年,王信崴片刻就調整好了面上的表情,爽朗笑道:「三年未見,王爺看起來比曾經要壯實許多。」
秦筠是早產子,個子一直長不上去,沒想到現在倒是竄高了一截,身上的肉雖然少了,但氣色卻好了不少。
秦筠笑了笑:「長了些個子。」
&爺康健就好,這次我過來,老夫人千叮萬囑讓我看看王爺身體如何,還找了不少名醫開了不少滋補的藥方要我帶過來。」王信崴撫了撫下頜的短須,「在我看來這就是多此一舉,王爺始終都要回京城,到時候她再費這些心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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