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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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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生的多了, 資源就夠培養幾個,有人家就會把孩子扔到禁衛軍中,反正遼人要是打到京城, 基本上國已經算是完了,禁衛算是最安全的兵種。
吃着官糧, 家中有關係升級也快,幹個幾年, 就能成個小軍官, 再者說出去是守衛京城, 保護皇上, 也算是好聽。
因為福利太好, 所以久而久之, 京城的禁衛軍, 早就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人。
秦筠接了聖旨,就賴在晉王府不想出門。
這種地方讓她去混日子還差不多,但是趙鄴的態度明明白白, 要讓她把這些人整頓好了,她要是有那麼大的本事怎麼會在五台山窩那麼多年。
&爺打算如何?」常薈在一旁候着, 聽到秦筠要到滿是男人的地方,第一時間就是頭疼, 「如若不然王爺還是裝病混過去。」
&倒不知道常薈公公那麼厲害還能收買太醫院了。」秦筠睨了他一眼, 去她自然是不想去的, 但是卻樂意見常薈他們吃癟緊張。
&去去, 既然是陛下吩咐下來的事,我自然要好好辦好了。」秦筠吩咐雪松帶了冰,想了想朝常薈道,「在府里給我挑上幾個好手給我帶上。」
要是到了禁衛所出了什麼問題,她身邊還能有個保護的人。
到了臨走的時候,秦筠見侍衛中有謝灃,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朝他招了招手:「別躲着藏着,一會就走在我身邊吧。」
謝灃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旋即眉梢眼角都帶了笑:「謝灃定保護好王爺。」
秦筠頷首。
不是她突然想通,打算跟謝灃培養感情下崽了,只是她想知道藏在暗處的那家人是誰,就不能讓謝灃藏着掖着,得讓他多多見見太陽,看有沒有人能把他認出來。
到了京城她就打聽了一轉,京城姓謝的沒有幾個跟那家對的上號,基本上可以確定謝灃是他編的假名字,不過既然能有撼動新帝的力量,總不會是什麼無名家族。
謝灃長得那麼不平凡,多帶出去轉幾圈,總會有人告訴她,他像哪家人。
禁衛所在京城城郊,秦筠趕過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個晚了,到了校場才發現是她想多了。
站在台子上往下望,校場就小貓兩三隻,仔細看過去,還都是後勤在打掃。
秦筠看向一旁訕笑的武官:「這是練完兵了,還是還沒開始練?」
&近天太熱,下官剛剛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來這兒集合了。」方德擦了擦臉上的熱汗,誰曉得才下的旨,沒有通知一聲,秦筠就來了,禁衛所裝模作樣都沒來得及。
秦筠嗯了一聲,讓隨行的下人開了涼傘,擺了冰,等着集合。
方德見秦筠的樣子,鬆了一口氣,看起來也是個受不了苦,好玩樂的主,估計來這邊點個卯,過幾天就不見人影了。
這就是方德想錯了。
秦筠雖然在趙鄴面前低姿態,那是因為他是皇上,她怕死沒法子,至於其他人,她堂堂一個晉王,手下還有她爹留給兵,怕個球。
再者鬧出什麼問題,把她這個官撤了才好,
見一炷香的時辰,所有人才懶懶散散的來齊。
秦筠咳嗽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別壞了嗓子,就朝謝灃吩咐了一句。
謝灃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沒想到秦筠會讓他做這回事,但也沒拒絕,問方德要了士兵名冊,站在台上大聲的把禁軍中的百夫長點了出來。
秦筠本來是見謝灃一副貴公子做派,想讓他出出醜,但見他聲音不急不緩,神情嚴肅不見絲毫窘迫,微微覺得可惜。
大宋軍制五人為一伍,長官為伍長,十人為什長,百人為百夫長。
四五千人出來了幾十人,然後秦筠讓身邊的人侍衛下去,監督那些人把人清數了一遍。
算下來除了在外巡邏的,竟然少了幾百餘人,甚至又不少百夫長人都不在,秦筠讓方德把人記了下來。
&些人回來如果不是爹娘死了的,領二十棍。三天以內沒回來的,也別回來了。」
秦筠聲音不大,方德聽得冷汗直流:「王爺>
&問題的讓他們去找陛下說,」說完,秦筠掃了欲言又止的方德一眼,「你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也可以去跟陛下說。」
方德差的跪下了,別說他怎麼敢對親王有意見,再說他這樣的小官哪裏見得到龍顏。
&爺恕罪,下官這就吩咐下去。」
&會,」秦筠想了想,「我堂堂一個王爺等了他們那麼久,傳到陛下的耳里,估計得罵我一聲無用。每人都領五軍棍,百夫長領二十,至於那些沒在軍營的百夫長,自己管不好就別管別人了。」
說完,秦筠瞟了謝灃一眼:「去監督去,要是軍棍輕了,我就叫人補在你身上。」
&下遵命。」
謝灃思考過秦筠會怎麼處理這群禁衛,想過她會不管,也想過她會求助與她外祖王家,讓王家的將軍來鎮場面,卻沒想到她會用那麼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不聽話就罰,不願被罰就去找趙鄴。
這法子有用簡單,唯一的缺點就是傳出去對她的名聲有礙,但這偏偏是秦筠看起來最不在意的。再者仗勢欺人,只要身份夠高,以後想洗乾淨污點,是簡單不過的事情。
方德擦着汗把秦筠的意思傳達下去,校場一片譁然,吵吵鬧鬧的不成樣子。
&什麼要罰我們!」
&下馬威也不是那麼給的吧!」
&爺懂得怎麼練兵!?這跟拿我們開玩笑湊趣有什麼區別。」
……
秦筠本以為只有女人湊在一起說話,才威力驚人,沒想到男人湊在一起,也能吵得讓人腦仁子疼。
秦筠把早就準備好的名單交給了常薈:「就麻煩常薈公公了。」
方德與幾個武官吼了幾次,校場還是吵吵嚷嚷的,秦筠見聲音稍微小了不少,看向常薈。
常薈尖利的嗓音還是極有穿透力的,念了幾個名字就讓校場慢慢靜了下來。
&雄,其父從八品軍巡判官。」
&戚,其舅正六品朝奉郎。」
&毅,其父正七品振威副尉」
……
常薈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才讀了幾十個名字,聲音就沙啞了起來。
不過此時校場安靜的就跟沒人似的,倒也讓人聽得清。
見差不多了,秦筠揮了揮手讓常薈停住,從椅子上緩緩起身站在台前,儘自己最大的聲音道:「本王念這些名字沒什麼意思,就想告訴你們,我不止能讓你們從禁衛所滾蛋,也能讓你們的親爹之流一起滾蛋。」
陽光下,白的發光的晉王一臉淡然,瘦弱的模樣一看就受不了幾拳,但台下的人都啞了聲,沒有跟她叫囂的膽子。
&們可以給陛下寫個千人血書上奏,看看最後倒霉的是你們還是我。」扯着嗓子說話終究是累,秦筠撫着心口咳了兩聲,「在此之前乖乖的把軍棍給領了,我要是生氣,拿了兵符調了我手下的兵過來,你們可能就不止挨那麼幾棍子。」
秦筠本來還等着被人拆穿她沒有兵符,手下也沒有兵這件事,但見台下的漢子們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要是這些人有腦子,稍微想想就直達她就是有兵也不可能靠近的了京城,頓時覺得沒有了挑戰性,默默搖了搖頭,折回到了椅子上,等着軍棍炒肉的聲音。
秦筠閉着眼睛默數了三聲,抬手揉了揉眼,雙眼朦朧地看着已經站在榻邊居高臨下看着她的男人,像是還沒有從夢中抽回神魂,呆怔地瞪大眼:「皇兄看我睡覺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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