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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總以為我喜歡他[快穿]
向寒剛翻完資料, 就有小太監在殿外戰戰兢兢的稟告:「陛下,前朝的文武大臣們在紫宸殿外長跪不起, 懇請、懇請……」
向寒幽幽嘆道:「這是要逼宮啊。」
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在殿外, 嚇的不敢吱聲。
按原劇情,宋寒此時被大臣們氣得不輕,愈發覺得朝堂上都是趙家的人。沒了三座大山壓着,他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直接下旨把帶頭的那幾位打了頓板子。那幾位大臣也是烈性,被打後嚎呼一聲『昏君』, 直接就往柱上撞, 血濺當場。
宋寒發狠要弄死趙炳章,就差臨門一腳了,哪能鬆口?於是大臣們跪的跪、死的死,還是沒改變結果。處死趙炳章後,宋寒發現天下還是那個天下, 朝堂還是那個朝堂。雖然死了幾個大臣,但無上大雅, 再提拔幾個補上就是, 沒人能把他怎麼樣。
他終於體會到權勢的滋味, 明白了『朕即天下』,從此在昏君的道上一路狂奔。誰反對他,他就打壓誰。誰說話不中聽, 他就提拔說話中聽的。
等趙澤帶兵從邊關一路殺到長安, 宋寒才猛然發現, 他身邊全是宋煜安插的讒言媚色之人,一個能用的都沒有。
宋寒被廢後,宋煜在眾臣再三請求下『勉強』登基。坐穩皇位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廢帝宋寒給殺了,然後打着給廢帝報仇的旗號,又處理了趙澤。
趙澤到死才知道,當年趙家被滅,也是宋煜派人在宋寒身邊慫恿。否則以宋寒對三位輔政大臣的畏懼程度,哪敢貿然下手?
這劇情擱宋煜身上,那真是廢太子忍辱負重、成功逆襲的勵志典範。可擱別人身上,怎麼就那麼苦逼呢?
向寒在龍床上滾了滾,深深嘆了口氣。
這次的任務是幫趙澤認清宋煜,效忠明君,成為一代名臣。先帝就兩個兒子,其中一個還是隔壁老王的,要給趙澤找個明君,那就只能是他了。
但如果他沒猜錯,趙澤現在應該已經被宋煜派的人救出,正打算今晚來刺殺……嗯,應該是逼他收回旨意,救出趙炳章等人。
不過原劇情中,趙澤剛進寢殿就被發現了,因為在牢中受了刑,跟侍衛纏鬥一番後只能狼狽離開。宋寒則被嚇的躲到床底,兩人從頭到尾連面都沒見着。
系統見他唉聲嘆氣,認真建議:「正好大臣們都在外面跪着,不如就順着台階下吧。「
&的威信何存吶?」向寒幽幽道。
系統:「呃,那怎麼辦?」旨意都下了,不反悔的話,難道真把趙炳章砍了?
向寒想了想,先吩咐侍衛去看着那群大臣,要跪就跪,別亂撞柱子。
他記得資料有寫,那幾個大臣死後,除了無道昏君,宋寒又多了個殘暴不仁的名聲。而且另兩位輔政大臣的死,也被莫名算在了他頭上。
確保那幾個大臣不會再撞死後,向寒又開始琢磨解決之策。
首先這些大臣是不能慣的,翻來覆去說的都是『忠心、冤枉、小人陷害』那幾句,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他要就這麼收回旨意,倒顯得是被形勢逼迫。以後再有什麼事,這些人又來跪怎麼辦?
思來想去,還是得從趙澤下手。
想好對策,向寒離開寢殿,開始明君的日常——批摺子。
好在第一個世界時,他就練了書法,加上有原主記憶影響,幾乎能把對方的字跡模仿到十成像。在大a、小b和系統的輔導下,他象徵性的批了一些,不敢批太多,也不敢批太好,免得被看出異常。
見天色差不多,向寒就不幹活了,揉揉肚子去東暖閣用膳。要說這皇帝吃飯也真麻煩,擺那麼多,卻都看得着夠不着,眼睜睜看小太監全嘗了一遍,才輪得到他。得虧筷子是單獨的,要不受上個世界潔癖後遺症影響,他吃得下去才怪。
大臣們從早跪到晚,跪的天都黑了還不走。向寒吃飽喝足後,讓小太監把剩菜剩飯都送過去,免得他們日後說自己殘暴。皇帝吃剩下的願意賞賜給臣子,那都是莫大的榮幸。
回到寢殿,為了方便趙澤進入,向寒把周圍的侍衛都撤了。想到對方得子時才來,他打算先沐個浴,睡一會兒。然而萬萬沒想到,他剛揮退太監、宮女,坐入浴桶,對方就來了。
被一柄通體透黑、冰涼入骨的匕首抵住脖子時,向寒是懵逼的。
說好的子時呢?這才剛剛戌時啊,難道是他看錯劇情了?
事實上,趙澤一直守在附近,原劇情中選擇子時來,是因為侍衛剛好在那時換班,而且最為睏倦,不易被發現。但向寒把侍衛都撤了後……
趙澤是忽然出現在身後的,此時與他離的極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寒意。
根據原主膽小怕事、恃強凌弱的人設,此時應該驚慌失措,大聲喊叫。向寒打算意思一下,然而他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喊,就察覺刀又逼近一分,脖子也有些疼。
向寒立刻閉嘴,假裝瑟縮了一下。
&來。」趙澤終於出聲,語氣寒涼。
向寒沉默了,片刻後,假裝哆嗦道:「朕、朕沒穿衣服。」
趙澤顯然有些不耐,直接動手把他拎出來,然後動作極快的拽了件外袍給他。向寒愣愣的拿着衣服,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刀抵住了脖子,頓時氣的臉色通紅。
剛出浴桶有些冷,他打着顫把衣袍披上,這才有空去看趙澤。
對方剛從牢中出來,穿着太監的衣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些腫,沾着血跡,看不出真正模樣。眼睛倒是有些漆黑,看上去很深邃,跟陸澤他們有些像。
向寒神情有些複雜,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
趙澤大概不清楚自己此時的樣子,見向寒用餘光瞥向自己,臉色還一陣發紅,瞬間想到對方好男色的傳聞,心中不由有些鄙夷。
他和父親誓死也要效忠的人,居然是這麼個昏庸、無能又荒唐的東西。
&他用刀抵着向寒,逼他朝離開此處,朝桌案走去。
向寒走了兩步,卻忽然停住,假裝驚愕道:「是你?」
趙澤微一皺眉,就聽對方又咬牙切齒道:「亂臣賊子,膽敢挾持威迫朕?你是如何逃出天牢的?」
說完又大聲喊:「來人……唔唔。」
&字還沒喊完,嘴就被對方捂住。趙澤手上裹着麻布,滿是鐵鏽味、汗味、藥草味,向寒上個世界的後遺症還在,頓時一陣噁心。
小太監聽見動靜,很快站在門外詢問:「陛下?」
趙澤眸光一暗,迅速轉身把他按在牆上,刀鋒抵着脖子,冷聲警告:「敢亂說話,只有死,明白嗎?」
向寒被噁心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不住點頭表示明白,被放開後立刻一陣乾嘔,然後拼命喘氣。
趙澤皺了皺眉,提醒道:「回話。」
向寒很想讓系統幫忙揍他一頓,但想到宋寒的人設,最終還是作罷,忍着不適道:「無事,你們退下。」
太監離開後,向寒立刻抖着嗓音說:「你、你是來殺我的?朕就知道,你們趙家是不會放過我的。皇兄說的沒錯,輔政大臣沒一個是好東西,你們都想篡位,都想殺了朕。朕真恨沒聽皇兄的話,早點下旨處死你們趙家這群逆賊……」
他一會兒『朕』,一會兒『我』,說的顛三倒四,因乾嘔產生的淚水也從眼眶滑落,看起來像是被嚇壞了。
原身剛親政不到半年,也就十六出頭,加上一直活在對三位輔政大臣的懼怕中,吃不好、睡不好,長得也有些瘦弱,此時『哭』的眼睛泛紅,看起來可憐極了。
趙澤頓時沉默了,他原本是來逼小皇帝寫詔書的。守衛長安的禁軍統領是他父親的學生,只要能把父親救出天牢,離開長安不成問題。
自古輔政大臣就沒有下場好的,小皇帝親政後,想剷除他父親再正常不過。本來他父親已經打算上書致仕,為了讓小皇帝相信,甚至還裝病一場。但沒想到,小皇帝根本不打算讓他們活着離開。
在來之前,趙澤一直以為是小皇帝故意捏造證據,誣陷他父親。但聽了對方一番『哭訴』,他忽然發現事情好像並非如他所想。
小皇帝是真以為他父親要謀反、要弒君,而將他救出天牢,並勸他離開長安,再做圖謀的梁王(廢太子)竟也摻和其中。
趙澤不是沒懷疑小皇帝是裝的,但他盯了一會兒,發現小皇帝眼中含淚,目光卻毫無閃躲,實在不像撒謊。
梁王前兩年才被解除圈禁,平日只在府中賞花逗鳥、不問朝事。但此時想想,他和父親或許都被這個人麻痹了。一個閒散王爺,竟有能力將他從天牢救出?
&哭了。」趙澤收起匕首,眉頭微擰,問:「是梁王告訴你父親要謀反的?」
誰哭了?向寒被噎了一下,然後故作驚恐道:「你這狗賊,難道連皇兄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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