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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人設崩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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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鬼低低地吼了一聲, 這回的聲音里明顯有恐懼的成分。沈朝自覺得了克敵制勝的法寶,直接把劍當刀用, 用力一劍砍了過去,這回卻沒有成功砍下鬼頭, 反而從空氣中穿了過去。
淡長風看了兄妹倆一眼,兄妹倆總覺着他的眼神裏帶了微妙的鄙視...
他五指猛然合攏,厲鬼慘嚎起來, 身形都縮小了小半,高聲尖叫起來,有時候鬼比人還能當俊傑, 厲鬼見事不好,直接嗖地一聲從窗縫中鑽了出去,轉眼就沒了蹤影。
沈喬忍不住搖頭:「道觀里一大罐鬼,早上是一隻,這時候又是一隻,怎麼他養鬼跟養狗似的?」
淡長風:「...」
他沒好氣道:「現在是你認真感慨的時候嗎?隨我來吧,順着這鬼物去的地方就能捉到那道人了。」
沈喬還沒來得及問怎麼追,就感覺手腕被人拉住,腳下生了風一般,直接衝出了沈家院落。
她有心想問,沒想到一張嘴就灌了一嘴的風進來, 被嗆的咳嗽連連, 淡長風微微一怔, 不經意般的伸出手, 用寬大的廣袖幫她擋住了狂風。
沈喬眼睛也給吹的睜不開,壓根沒看見,只抬眼問道:「國師...咱們這是要去哪裏追...」
淡長風道:「這鬼物比道觀里的要強上不少,以他的能耐還養不起來,他想必是使出了什麼生祭的法子,殺人未成,最後受反噬的還是他。」
沈喬正要點頭答應,繚繞在身側的烈風卻已經止了,他停下道:「已經到了。」
這是一處隱蔽的山洞,山洞裏傳出隱隱的念咒之聲,淡長風徑直走了進去,沈喬緊隨其後,就見流霞道人正在山洞做法,勉強抵禦着他親手召喚出來的厲鬼。
「...你是我親手施法召出來的,怎敢背叛主人,不怕我..>
任由他說的天花亂墜,厲鬼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趁着他左躲右閃的功夫,伸出利爪一把扯下他小臂擱在嘴裏大嚼起來,轉眼自己被沈朝斬下的手臂就恢復好了。
流霞道人疼的悽厲慘嚎,冷不丁瞥見立在不遠處的淡長風,忙高聲道:「道友救命,救命啊!我有良田千畝,珍珠寶器無數,只要你救我,我還可以把這養鬼的術法交給你,讓你實力大漲,求你救救我啊!」
淡長風偏了偏頭:「養鬼?」
流霞道人還以為有戲,大喜過望地點點頭:「正是!」
淡長風哦了聲:「沒興趣。」
流霞道人神色一滯,就是這麼一頓的功夫,身後的厲鬼已經追了上來,伸出利爪要掏他的心肝,他怨毒地看了淡長風一眼,忽然用力一咬舌尖,整個身子開始冒出縷縷青煙,又砰地一聲炸開來,首當其衝的就是離他最近的惡鬼。
淡長風蹙了蹙眉,轉身護住沈喬,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落入一個乾淨溫暖帶着淡香的懷抱里,有一瞬的失神。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鬆開了手;「好了,無事了。」
沈喬退開幾步,就見他身上還有斗笠上濺了好多塵土,他皺着眉拍了許久也拍不掉,聲音都帶了煩悶:「怎麼這麼多土,附近有沒有活水?」想了想仍覺着全身不對勁,一把扯開外衫就要脫衣裳。
沈喬:「...」高人,您可真奔放誒!
他到不覺着身上沾些土值得什麼,不過高人嗎,矯情一些也是理所當然,想了想道:「國師不妨先回沈家別院裏沐浴?」
淡長風想了想,勉強點頭應了,又一把攥住沈喬手腕開始往沈家別院趕,腳下騰雲駕霧一般,不過片刻就到了地方,沈晚照正想迎上來細問,沈喬沖她點點頭,示意已經了解了,又道:「你讓下人燒點熱水來吧師要沐浴。」
沈晚照見他一身塵土,也沒再多問,點點頭就下去吩咐了。
沈喬趁着他沐身的功夫問道:「采芙怎麼樣了?」
沈朝道:「讓丫鬟婆子看着呢,這會兒已經好多了,人也醒了過來,你們要不要跟我一道去看看?」
沈喬點了點頭,三人並肩往采芙住的耳房走,采芙本來正在喝調養身子的藥,一見沈朝便要起身磕頭,啞着嗓子道:「少爺...」
沈朝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多禮,又訝然道:「你能說話了?」
采芙含着淚點了點頭,張開嘴讓眾人看,舌根處果然有個符咒,不過現在正在淡去,她低聲道:「我本來是青州人士,被拐賣到京里,又賣給那流霞道人,本以為他是德高望重的方外人...哪裏想到...竟是個十惡不赦的,搜羅我們這些十一二歲的男孩女孩,取來精血餵養厲鬼,我本是有一回趁亂逃出來的,輾轉到了沈府,沒想到...」她說着說着掩面哭泣起來。
沈朝寬慰她幾句,又問道:「上回那毒蟲...?」
采芙面色蒼白:「他當場殺我不成,又怕別人知曉,少爺對他生疑,所以想了這麼個嫁禍的法子,要是毒蟲傷了少爺,他就能名正言順地跟別人說要殺死我了,我對他的手段多少知道些,所以特地趕去...」
沈朝輕嘆一聲:「這幾日為難你了。」
采芙垂頭道:「不為難,少爺待我很好,本以為我就要死了,沒想到還能苟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沈喬問道:「他平日都是怎麼害人的?」
采芙努力想了想,轉向她道:「回堂姑娘的話,他道觀里養了不少鬼物,一些孤野又顏色好的女鬼被他逮來,受他命令去迷惑大家少爺,他再趕去驅鬼,這樣就能名利雙收,還有卜卦...他好像沒什麼卜卦的本事,便只對一些對他有疑的人家說『你幾日之內必死』這樣的話,讓他們掏錢來贖命,要是他們掏了錢自然無事,若是沒有...」
她低頭掩嘴,輕輕咳嗽幾聲,眼裏寫滿恐懼:「他就要放厲鬼殺人,少爺的友人,應當就是被那道人這般害死的。」
沈朝神色有些頹然:「要是我能早些知曉...」
沈晚照寬慰道:「別這樣說,世上哪有早知道呢?再說早些日子國師也還沒有來京,再說這些歪門邪道的事兒,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到時候救不了人,反倒把你自己搭進去。」
沈朝嘆了口氣,低頭不語。
接下來的事兒沈家就不大好插手了,她派人去通知了刑部衙門和錦衣衛,上面震怒,先搗毀了那所藏污納垢的道觀,救出了剩下的十幾個他沒來得及毒害的害死,又惱恨他如此陰毒,把流霞道人的屍首找出來懸掛於城門之上。
不過這都是後話,三人讓采芙好生靜養着,沈喬正琢磨着要不要把這些話告訴國師,就見西廂的門被打開,走出一個高個美人來。
美人滿把青絲還有些濕潤,隨意半挽着,膚色瑩白之極,雙眼狹長漂亮,卻無端給人冷厲之感,眉心正中一道猩紅的豎線,不顯得他相貌怪異,反而有些異於常人的妖媚,整個人宛如花樹堆雪,美的不似真人,倒像是玉雕出來的。
明明眼前這人跟沈喬理想中的美男完全是反着來的,但沈喬竟然也覺着瞧他十分順眼,這是大白天見了鬼了這是?
美人見她滿臉茫然,不耐地皺了皺眉:「你癔症了不成?不認識我了?」
沈喬想了想,訝然道:「國師?您怎麼...」
她伸手在腦袋上比劃了一下,淡長風挑眉道:「突然不想戴了,不成嗎?」
沈喬應了聲:「自然可以。」
淡長風又不高興了:「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不想戴了?」
沈喬:「...」
沈晚照和沈朝扭過頭去,不忍聽這段能拉低人智商的對話。
沈喬頓了下,乾巴巴地道:「其實比起您為什麼忽然不戴斗笠了,我更想問問您當初為什麼整日要戴着斗笠?」
淡長風哼一聲:「不告訴你。」
沈朝沈晚照和沈喬:「...」
有這樣的國師,沈喬忍不住為未來魏朝的宗教事業發展表示深深的擔憂。
沈喬沉默片刻,問道:「你究竟是誰?要是莊裏的孤鬼亡魂,有什麼遺願未了,我可以請人做法事幫你超度。」
對於一個乍然撞邪的姑娘,她這般反應好似太過淡定了些,窗外人見她把自己當做了尋常孤魂野鬼,面上越發興味:「我只要你。」
他從半開的窗子伸手:「過來吧,隨我出去走走。」
沈喬不動聲色地把狹刀拔出寸許,繃緊了身子,只等情勢不對就要往外跑,嘴上淡淡道:「可我不認得你,我為什麼要跟一個不認識的人出去呢?」
她嘴上拖延,心念卻急轉,要真是撞了鬼,用世俗的法子怕是對付不了,聽老一輩說黑狗血和童子尿能夠辟邪...可是如今這情況,黑狗和童子比鬼還難找啊!
他道:「你我曾經見過,又於夢中相識多日,已是緣分,怎能說不認得呢?」
他直接沖她伸手,一張臉在星漢的映照下白的滲人:「莫要拖延時間了,趕緊隨我走,咱們做一對兒快活夫妻,豈不是比你留在這俗世中熙熙攘攘強得多?」
沒想到這鬼還挺會咬文嚼字...沈喬胡思亂想一瞬,見他身子只立在窗邊灑落灰燼的地方不挪動,她心思一動:「讓我跟你走也成,你有本事就進屋來帶我出去。」
窗外人面色一戾,樣貌雖好看依舊,但溫雅氣韻全無:「你倒是聰明,給你瞧出來了,只是別以為我不能挪動就拿你沒法子了,你既這樣說,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說着兩隻手臂忽然伸長了一丈有餘,像兩條蛇一樣猛地探進了窗內,探手就要來抓她。
沈喬早有準備,驚而不亂,一下子從床上翻身躍了下去,手上同時拔出狹刀,一刀就向那兩條兩丈長的手臂斬了下去,兩條手臂竟齊齊被斬斷了,只是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她心裏不但沒鬆口氣,反而越發警惕,這也太容易了些,這位鬼哥要是就這點神通,也能纏她這般久了。
就在她提着心的時候,就見被斬落到地上的兩雙手猛然彈起,一左一右齊齊抓住她腳腕,窗外人縱聲長笑:「哈哈,你隨我走吧!」
沈喬被硬生生拖出了幾步,心下已經覺着不好,忽然整個屋室一亮,有寶光隱現,寶光中又有金蓮虛影,窗外人大驚失色,連要捉沈喬都顧不得了。
這時遙遙一聲清朗的呵斥傳來:「妖孽安敢放肆?!」
屋內一時之間寶光畢現,寶光中的金蓮層層綻開,開至最艷,窗外人的身影在寶光中像是褪了色的山水畫一般漸漸淡去,到最後徹底沒了身影。
就在不遠處的南山,有個青衫男子從墳塋之中猛地驚醒,他緩緩站立起來,面色更是蒼白的近乎透明,遠遠地遙望着東邊某處,目光陰戾,泛起詭譎的猩紅。
......
就在此時,距離沈家莊二三十里處,一行身穿道袍的年輕人穩當立着,把一位身穿玄色道袍,頭戴斗笠,看不清樣貌的男子護衛在最中間。
男子樣貌雖瞧不清楚,但一雙手卻是瑩潤無比,修長分明,就是保養得宜的貴女見了也要自慚形穢。
這雙漂亮至極的手上捏着一朵燦然盛開的金蓮,乍然盛開,卻又緩緩閉合,等到完全閉合之後,金光也黯淡下來,最後在男子玉雕般的雙手中消散了。
男子掐訣的手勢一收,嘖道:「有趣,想不到這小小的鄉野山村,也有這樣的陰煞。」
旁邊有個圓臉的清秀小道士笑着拍馬:「管他什麼鬼王妖孽,到咱們國師手裏還不是手到擒來。想必又斬獲一個妖孽吧?」
國師很不給面子,哼一聲:「真是承你吉言,他跑了。」
他頓了頓,負手道:「倒是我小瞧他了,出來作祟的只是他分身,正主想必也不遠。」
圓臉道士感覺空中伸出好幾隻手在自己的圓臉上打着,打的他好疼,好疼...
另一個高個道士瞧着很是沉穩,低聲道:「國師,方才我已經命人探聽過來,前面二三十里處就是一座小農莊,名喚沈家莊的。」
國師兩手優雅地攏在廣袖裏,玄色道袍上的山水翩然而動:「這等陰煞找個合適的替身不易,不會輕易收手的。明日繞一段路,去這沈家莊瞧瞧。」
他隨手一指:「你們二人跟着我,其他人在原地等着。」
高個道士有些為難:「可是聖上已經下旨,讓咱們在初八之前進京的,今天都初六了...」
國師道:「就說我二堂叔病了。」
高個道士二堂叔前年去世了。」
國師皺了皺眉:「就說我師長不慎摔斷了腿。」
高個道士更汗:「這由頭您去年已經用來搪塞皇上過了。」
國師不耐一甩袖,直接轉身上馬車:「那你就說我死了。」
高個道士:「...」
國師真箇不羈人也!!
他只好轉身對外圈護送的軍使瞎扯道:「我們國師掐算過了,他近來於道法要有所突破進益,須得找個地方清修,京中雖好,但是繁華太過,鮮花彩艷,傷明者也,清醪芳酒,亂性者也,所以只得暫緩回京,還望軍使見諒。「
軍使:「...那是自然。」他說的都是啥...
別以為瞎扯我就不知道你在敷衍我!
軍使心裏鬱悶了會兒,但也不敢置喙,畢竟當初露宿荒野,大半軍士被鬼魅迷惑,可是這位主兒斬殺鬼魅救人的,這等神仙人物他可不敢得罪,反正...皇上應該也被敷衍習慣了。
他腹誹幾句,還是盡職盡責的遣人回京復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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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擦了擦額上的汗,左右看了看,屋裏寂靜無聲,沈婉就安安穩穩地躺在她身邊,呼吸平穩綿長,並沒有什麼不當的地方。
難道又是做夢?方才好像是有個妖物想要糾纏她,後來屋裏出現一朵金蓮虛影,她就被救下了?
她膽子比一般女子大上不少,彎腰穿鞋下床,推開窗子一瞧,就見早上灑落的灰燼現在卻已經無影無蹤了,她合上窗子,皺眉思索。
沈婉無疑是屋裏最幸福的一個,無知無覺地一覺睡到天亮,堪堪睜開眼,就見一道花里胡哨的影子在自己眼前晃悠,她定睛一看,就見沈喬身穿梅紅短衣,下面穿着翠綠馬面裙,腰上還繫着紅腰帶——古代殺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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