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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濃花嬌芙蓉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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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爺後院的事您又何必插手呢!」
裴蓁聽了, 嘴角勾起,微微一笑:「媽媽糊塗了,這怎麼是父親後院之事, 這分明是關於國公府繼承人的大事。」裴蓁說完, 見姜媽媽不解其意, 便笑着為她解惑:「如今我既已醒了過來, 父親總不會把傅姨娘在關多少日子的,六姐出嫁之前父親必是要以這個為藉口放她出來的, 就連大哥也會歸家, 與其等到那天,倒不如借着這個機會以此為條件,讓父親親自去傅家為三哥求娶五娘子, 這樣便是老夫人那也挑不出什麼錯了,她若是反對,那便打的不止是父親的臉, 更把傅家的臉踩在了腳下。」
&您的說法, 既然國公爺早晚都要放傅姨娘出來,讓大郎君歸府,那國公爺如何又肯幫三郎君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姜媽媽輕聲問道。
裴蓁眸光盈動,帶了幾許漫不經心的笑意, 道:「若是父親不允, 那我這病只怕一時半刻都好不了的, 倒是難為大哥得繼續在廟裏為我祈福了,我倒是不怕折壽,就怕大哥的差事耽擱不起。」
姜媽媽聽了這話卻是一驚,忙道:「您切莫要胡來,皇后娘娘為了您特意把日子推到了八月,您若一直稱病不起可不授人以話柄,太孫妃的位置保不齊會出了意外。」
裴蓁秀眉一挑,嗤笑一聲:「這天下郎君何其多,難不成我就只能嫁給皇太孫?」
姜媽媽一怔,心道,您不嫁給皇太孫又能嫁給誰呢!如同德宗大長公主所想一般,裴蓁身邊的人也理所應該的認為太孫妃的位置才是裴蓁的歸屬,若不然且不會憑白辜負了她這些年來所學的為後之道與寵妃之能。
把姜媽媽的反應看在眼中,裴蓁心下一嘆,果不其然,就連她身邊的人都默認了她日後的歸屬,更不用說外祖母、母親與姨母了,只是,那樣的路她不會想再重複走過,她大概是與嚴正則一家子八字相剋,前世嫁給他後她就沒過了一天的舒坦日子,好不容易熬死了他,結果他和王清蓉生的賤胚子也是個養不熟的,登上帝位便敢謀害自己,想起來,她的死竟是這般可笑,居然死在了一個孩童的手上,細說起來,她們反倒是為王家做了嫁人,便宜了他們,這樣的蠢事,她總歸不會在做第二次了。
&太孫屬意的太孫妃人選是王清蓉,讓他勉強娶了我,我的日子必不會好過,這天下那麼多兒郎,又何必嫁給他受這份活罪。」裴蓁輕哼一聲,如她這般出身,不論是嫁到哪家都只有被高高捧起的份,也就嚴正則那個糊塗東西才敢作踐自己,卻不想想,若沒有她,他這個皇太孫焉能一躍成為九五至尊。
這樣的大事怎能由裴蓁的性子來,大長公主籌謀多年,若是因此棋差一招可不是要把腸子都悔青了,姜媽媽自然是要勸上裴蓁幾句的。
&這樣的身份,便是皇太孫也不會怠慢您的,這些年來您平日隨着大長公主殿下住在洛邑,可太孫府上的禮可沒有落下一次,這不正好說明太孫殿下心下掛念您嘛!」
裴蓁嗤笑一聲:「他哪會有這份心,不過是太子妃的作為罷了,我知嬤嬤怎麼想的,可你不知曉的太孫那個假清高的性子,生怕沾上咱家一點的光,只怕到時候他得了便宜還得反咬咱們一口。」裴蓁說道最後,咬牙切齒的罵道:「他便是那起子忘恩負義的小人。」
姜媽媽也不知裴蓁哪裏來的這麼大的怨氣,便是仔細回想,也記不起皇太孫有哪裏錯待了她,有心勸她幾句,可也瞧出眼下她火氣正大,便嘆了一聲,道:「便是您不滿意皇太孫,這事您也不能獨斷專行,總得和大長公主知會一聲才是,免得讓她老人家措手不及,您說呢?」
裴蓁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便道:「等母親回來,我便和她說,讓她和外祖母說去,這輩子我便是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他嚴正則,就讓他和王清蓉相親相愛一輩子去吧!」
姜媽媽一聽這話卻是笑了,越發當她的話是賭氣來的。
晉安郡主從宮裏回來,換了常服後便倚在美人塌上,一面呷着清茶,一邊與溫媽媽說起宮裏的事,折騰了一個下午,免不了露出疲態,只是想着今天在宮裏姐姐與她說的話,精神不免一振,與溫媽媽道:「皇后娘娘想着未免夜長夢多,準備和聖人說把擇選太孫妃的事宜提前一些日子,我想着也是這麼個道理,免得又有那不開眼的小人生了妄念來算計太華。」說道這,晉安郡主不由想起了陳家那對雙生女,眼底閃過一抹厭惡,聲音也冷了下來:「陳家那小娘子心氣如此之高,只怕旁的人家也入不得她的眼,她既心心念念想要嫁進皇家來,我便為她擇一個好去處,寧川王府上尚有兩個適婚的兒郎,由他們做陳家的女婿也不算委屈了這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嫁到寧川王府也是陳家娘子的福氣。」溫媽媽附和着道,一邊為晉安郡主續茶,一邊把今天裴蓁所說的話轉述與晉安郡主知曉。
晉安郡主秀眉微皺,眼底卻閃過一絲欣慰,說道:「到底是虛長了幾歲,太華如今想事情越發的周全了。」
&不是,要不怎麼說大長公主會□□人呢!放眼京城,可沒一個小娘子能及得上咱們縣主的。」溫媽媽笑着說道。
晉安郡主更顯得意的點着頭,又吩咐人去把王姨娘喊來。
王姨娘雖是裴三郎生母,可事關他續弦之事王姨娘並無做主的資格,如今晉安郡主把她喊來商議此事,如此抬舉她全的是這麼多年來的情分,王姨娘自然明白各中道理,是以並不會因為晉安郡主的抬舉就失了分寸,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插手裴三郎的婚事。
&橋傅家的娘子教養自然是好的,妾也曾有所耳聞,三郎君的事就全憑郡主做主了。」王姨娘溫聲說道,卻隻字不提老夫人,顯然是把傅家和老夫人分開來看。
&家的五娘子和四娘子都是適婚的年齡,四娘子性子敦厚一些,五娘子更伶俐討人喜歡,按說長幼有序,聘四娘子為妻更為適合,只是這傅四娘自幼長在傅家老夫人身邊,情分非比尋常,婚事自是由她做主,因寵的如珠似寶反倒是挑花了眼,怕是不會捨得讓她嫁給三郎做續弦,倒不如聘了五娘子,雖說年歲小了些,可慢慢來教總會開竅的,你覺得如何?」晉安郡主與王姨娘細細說明,又詢問她的意見,畢竟這傅家五娘子真若能進了門,便是一雙兒女的母親,若不是個妥帖的穩當人,反倒是害了三郎這一房。
&選的人總歸是錯不了。」王姨娘笑意盈盈的說道,話音兒頓了下,又道:「只是三郎君那怕是會有推脫之意,您也知曉他對張氏難以忘情。」
晉安郡主眉頭皺起,頗為不悅的說道:「張氏去了也有三年了,難不成他還要為張氏守一輩子不成?如此兒女情長怎能成大器,你且去與他說,倘若他想要把沛國公府拱手讓人,便是他守個十年八年我們也都由着他了。」
王姨娘低低地應了聲>
晉安郡主又道:「六郎年紀也不小了,他的婚事也該上章程了,三郎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娶了張氏進門。」
&也想着六郎君若是娶了妻這性子也能收斂一二了,也能少讓郡主操些心。」王姨娘笑着道:「就是不知郡主看中了哪家的娘子。」裴六郎到底是自幼便養在王姨娘身邊,他的婚事王姨娘自然是上心的。
晉安郡主嘆了一聲,道:「高不成低不就的,我原想着讓他留在府里打理庶務,有他在府里管事三郎也就安枕無憂了,可你瞧瞧,他那野馬似的性子,哪裏又能被拴在家裏,反不如給他尋一份差事,在外歷練一二,到時候便是說親臉上也有光,我想着先讓六郎去京衛指揮司,有父親的顏面在,總歸不會讓他吃虧,然後在給他相看一個武官家的小娘子,他這樣的性子,那等書香門第出身的娘子他也相處不來,沒得在結了仇。」
&是郡主想的周全,六郎君的性子跳脫,這樣的安排倒是更合他的心意,他若知曉了指不定要如何歡喜。」王姨娘笑着奉承晉安郡主,又道:「他走武官之道,娶個武官家的小娘子,日後前程上岳家也能幫扶一二。」
晉安郡主點點頭:「正是這個道理,你與六郎仔細說說,這些日子讓他莫要出去胡鬧,安心在家裏等着差事,等太華修養好了,讓她帶着去永寧侯府給父親請安。」
王姨娘應了下來,見晉安郡主心情尚且算好,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郡主有沒有想過為六郎君聘永寧侯府的小娘子為妻?」
晉安郡主一怔,沉吟了半響,才道:「你不說我倒是忘記這茬了。」
王姨娘立在晉安郡主身側,彎着身子道:「永寧侯府也不是沒有適齡的小娘子,大郎君膝下正有一適齡的嫡女,就是不知大少夫人能不能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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