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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中命中
第五十一章
那天凌晨督敏來找她的事情, 恍惚之間她還以為是她的夢境。
可醒來之後才發現不會有比這更真實的夢境了,因為督敏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只有四個字。
&了, 珍重。」
她記憶里的這個男人,總是活潑跳躍, 廢話一大堆,在她面前活像個上躥下跳的猴子,就算她嫌他煩, 他都會依然陪伴在她左右,可如今, 他如此鄭重地向她告別,以最禮貌、也最不像他的方式。
思來想去,她還是沒有去和瞿溪昂提起這件事,他們之間或許有這種與生俱來的默契, 既然他從未想讓她知道他的明了,她也不想打擾他的溫柔。
所有美好的情感都值得放在心裏妥帖珍藏, 就讓它永遠成為一個秘密好了,只有她和督敏才知道的秘密。
她希望這個陪伴了她大半個青春歲月的男人, 能過得比誰都好, 比她更好。
而與此同時,隨着大選越來越接近, 瞿溪昂也變得前所未有恐怖的忙碌, 他幾乎每天都是凌晨才回來, 有時候甚至都不換衣服, 隔着被子摟着她小睡兩個小時,在天還未完全亮起來的時候,又已經離開去了克伯宮。
她知道,十年磨一劍,他所鋪墊的這所有的前奏:從a國空降而來、剔除ken、讓paul知難而退、一一打敗所有可能的競爭對手……旁人可能根本無法想像他布這些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可能是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而這所有的臥薪嘗膽和漫長的積累,都只是為了這最後的一刻。
所有的石頭和瓦塊都已經成型,只差放上金字塔封頂的那一塊。
她也在盡着自己的全力幫助他,除了在克伯宮裏將她打聽到的所有風聲都告訴他之外,她頻繁地利用自己有限的空餘時間,私底下去拜訪所有可能為他提供支持的財團和組織。
離大選還有最後三天的那個晚上,在她準備關上燈的時候,她聽到了家裏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
她聽到動靜,對着敞開的門叫了一聲,臥室外面就是樓梯,他從玄關進來應該就可以聽到。
&我,」瞿溪昂的聲音穩穩地從樓下傳來,沒過幾秒,他的腳步聲就已經響起在了樓梯上。
她收回想要關燈的手,微微笑着看向臥室門。
&你回來了,」她朝他伸出雙手。
&他放下手裏的包,脫下外套,走到她床頭坐下,將她摟進懷裏。
&概已經有幾個星期、兩個月?沒見到你那麼早回來了,」她輕輕地抱住他,低聲道,「吃飯了麼?」
&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她的頭髮,親了親她的耳朵,「我今天早上就對自己說今天一定要在你睡覺之前回來,我急需充電。」
菱畫一愣,繼而立刻明白了他這句話的含義,調侃他,「怎麼,我們的首席副總裁先生是不是太久沒近女色了?」
&他居然乾脆地就承認了,「每天從早到晚都是面對那些東西,只能看到你的睡顏兩個小時都不到,有時候甚至幾天連面對面說一句話都說不上,我再也無法忍受了。」
他真的是千年難得會把話說得那麼直白,她都忍不住笑了,「但我們都有發消息或者打電話啊。」
&論的也都是關於大選的事情,」他搖了搖頭,冷着臉道,「小畫,我不想讓你整個人也都變得像我一樣透不過氣來。」
&會啊,」她聳了聳肩,「我再忙再累,也不及你自己一個人要做的事情的千分之一,而且這些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勞累,我還遺憾自己沒辦法替你分擔更多。」
&夠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剛剛還帶着從外歸來的冷厲的眼眸里,一點一點就變得柔軟下來,「已經太多了,你做得很好,你幫了我非常多。」
她一挑眉,「……我還真的從來沒聽到過你誇我。」
&在你聽到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我一直覺得,你什麼都不做待在我的面前,就已經足夠了。」
&可不是花瓶,」她故意歪了歪腦袋,「你不是最開始就說過,我是你的後背嗎?我得擔起這個責任啊。」
說完這句話,她就感覺到瞿溪昂忽然笑了一下。
他臉上的表情閃現得太快,以至於她一下子還沒看清楚,可下一秒,他忽然把她整個人都從被子裏撈出來,打橫抱起來往浴室走去。
&你幹嘛!」她嚇得一把摟住他的脖頸,「我洗過澡了呀!」
&是我的後背麼,」他抱着她,還見縫插針地鬆了自己的領帶,往地上一扔,「陪我洗澡,幫我擦背。」
她看着他眼角處已經無法掩蓋而流露出來的疲憊,想了想,還是沒有和他爭,難得順從地聽了他的話。
可一進浴室,她就徹底後悔了。
……什麼洗澡和擦背?
說得特別好聽的某人一進浴室,本來還好好地在洗手、脫衣服,等她以為他要進淋浴室的時候,誰知道他居然轉身直接把她的睡裙一脫,把她人按在洗手台旁,就霸道地從後進入了她。
菱畫疼得齜牙咧嘴,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咬牙切齒地吼他,「……你瘋了吧?!」
而瞿某人卻爽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捏着她的細腰狠狠地動了兩下之後,低啞着嗓音靠在她耳邊道,「……想你想瘋了。」
她就算背對着他,都能感覺到此刻他的欲|望有多麼洶湧,也難怪他……因為忙大選的事情,他都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和她親熱過,別說是親熱了,就連親吻她都幾乎沒有,估計今天是實在憋不住一定要解>
&痛啊!」忍了忍,她還是不滿地用腳踢了踢他的腿,「你個野蠻人。」
&歉,今天實在是沒有耐心了,」他用力地抱着她,讓她的背部緊緊地貼着自己,「這才是我想要的。」
她聽得耳朵一熱,也漸漸有了感覺,身體就不由自主地收緊了,下一秒,她就聽到他在她耳邊低低一聲性感的喘息。
估計是差點被她弄得要交待,他挑了挑眉,換了個姿勢,將她轉過來把她抱在身上,面對面地來。
這樣的角度,讓她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眼角的放鬆和愉悅都分明地顯露着,她忍不住,抬起手,撫了撫他的眼角。
&皺紋?」他邊動作,邊低啞着嗓子問她。
&麼辛勞,沒有皺紋才奇怪吧?」她故意逗他,「回到家還要像現在這樣。」
&樣的勞作,我可以作整整一個晚上,」他咬住她的嘴巴,壞心眼地舔了舔她的嘴唇,「咱們的女兒也該來了,再不來我真要老了>
一聽到他性感的嗓音,她就有點忍不住,潮紅着臉白了他一眼,「……放心,您永遠寶刀不老。」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用力地撞了她一下,「老當益壯。」
菱畫也忍不住笑起來,抱緊了他的脖頸,盡情地沉浸在這歡愛中。
他想要她,她其實也一樣。
他們每天都在彼此的戰線上各自奮鬥着,為了這同一個目標,即使不在彼此的身邊,他們依然都有這樣一份深入骨髓的默契和信任——他們永遠都想着同一件事情,走在同一個節拍上。
不需要言語,不需要證明,單單此刻彼此的身體,就在述說着彼此最深沉的思念。
一切結束,她倒也不覺得睏倦,乖乖地任由他伺候着再洗了一遍澡,再被他抱着躺上了床。
關上燈,他把她面對面地摟進自己懷裏,低嘆道,「這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奢侈的時間了。」
她聽得清楚,心裏又暖又甜,想着這人怎麼既崩人設之後突然又點了情話技能,「嗯?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他眯了眯眼,「再來一次?」
「……來你個頭,」她翻了個白眼,「腰都斷了,睡覺。」
瞿溪昂低低一笑,過了一會,忽然開口道,「小畫。」
&
&覺得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嗎?」
菱畫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
黑暗中,他的眼睛裏泛着淡淡的光澤和深深的渴望,可能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這樣一種人——一個與生俱來的王者,再多的榮耀都將屬於他。
這一點,她從最開始,就深信不疑。
而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信任她,因為他剛剛問出了一個她永遠沒想過會聽到他問的問題……她曾以為他對所有一切都盡在掌握,原來他也會有這樣一絲猶豫和不確定的時候。
他把他那堅硬的鎧甲里,最柔軟、最真實的心朝她毫無保留地展開着。
&是可以,或者不可以,」
良久,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而是,你會。」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虔誠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看到了他眼裏勢在必得的光芒。
大選當日。
天色微亮的時候,她和他同一時間起床。
洗漱、洗澡、吃早飯……她抱着手臂看着他在臥室里換上襯衣、西裝,然後,他朝她抬起了手裏的領帶。
她笑了一下,走過去,親手幫他戴上領帶,整了整他的衣領。
&看?」他低垂着眸,溫柔地問。
她將手輕輕放在他的心口,「好看。」
&上等我回家吃飯,」他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或者,是接你去克伯宮吃飯。」
如果他成為了首席總裁,從此以後他們的府邸就會從這裏搬進克伯宮的內部。
&應該是後者了,」她莞爾一笑,後退一步,認認真真地看着他,「瞿溪昂,祝你得償所願。」
&我們,」他糾正道。
&她笑得眼角彎彎,「是我們。」
他們離勝利的終點,只有一步之遙。
菱畫一路將他送到門外,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關上門離開。
接下來,他將要馬不停蹄地前往幾個城區進行競選演講,再回到主會場對全d國的人民做總結演講,而當演講結束,就會直接在當場公佈投票的結果。
這是他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一天。
今天克伯宮的人都在為大選忙碌着,她早上可以在家裏暫時休息片刻,趁機關注他在幾個區競選的情況,到了下午,穆靖會來接她直接去主會場看他最後的總結演講。
令人欣喜也在意料之中的是,從早上一直到中午,瞿溪昂的票數一直穩穩地位居在gkang之上。
尤其是在幾個區做了演講之後,他的票數更是飆升,她看着視頻中他演講時自信又沉穩的模樣,能夠想像台下所有觀眾的感受。
沒有人會比他更值得這個鐵王座。
&的確也有其獨到的手腕和能力,但他比gkang具備更多獨一無二的東西。
而d國,需要這樣的他。
到了下午兩點左右,穆靖給她發了消息說十五分鐘後就會來接她,她也早早就梳妝打扮好,坐在客廳里等着了。
可這時,家裏的門鈴卻忽然響了。
門外一直是有保鏢嚴格把守的,如果是有人按門鈴,應該是已經經過保鏢同意的人,難道是穆靖提早到了?不是說十五分鐘後麼?
心存疑惑地打開了門,她一怔,「小迪?」
是gkang的首席幕僚小迪,門外的保鏢聽到小迪說自己是首席總裁的幕僚,便放行了,這不難理解。
&小迪站在門外看着她,臉色看上去有點不怎麼好。
&麼了?」她蹙了蹙眉,但心中也有絲警惕,看樣子小迪是知道她住在瞿溪昂的府邸里的,完全沒有表現出看到她時的驚訝,還反而好像就是來找她似的。
小迪的眉頭動了動,走進屋子來,反手關上了門。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她發現小迪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麼的樣子。
&說,」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小迪忽然抬起手,面無表情地朝她的臉頰正面揮了揮。
菱畫瞪大了眼睛,想往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一股奇怪的氣體猛地撲向她,滲透進了她的呼吸。
她覺得眼前一黑,意識瞬間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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