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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戚之妻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未達30的兩天後才可看哦。 外面不斷的有兵器相接的聲音,紛亂的腳步聲, 還有慘叫聲傳來。不過很快的,這一切聲音就都停止了。
青荷性子急, 忍不住,顫着聲音就問沈沅:「姑娘, 咱們現在可不可以出去了?」
總是待在屋中不出去,想着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自己倒要把自己給嚇個半死, 索性不如現在就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形呢。
沈沅沒有回答,而是走到船窗邊, 謹慎的往外望。
就看到船板上橫七豎八的倒着許多水匪的屍首, 也夾雜着個別沒有成功跑下船的水手屍首, 而李修堯的軟劍正架在一個水匪的脖頸上。
那個水匪就是那個大當家的。李修堯垂眼無聲的看着他, 目光冷然犀利。
站在一旁的齊明這時就問道:「公子,現在怎麼辦?」
李修堯出手迅捷如電, 刷刷幾聲就挑斷了大當家的手筋和腳筋。然後他反手一個利落的還劍入鞘,沉聲的吩咐着:「留他為活口,去報當地官府。」
就算是水匪,可死了這麼多人,還是要報當地官府知道的。
齊明應了一聲,轉身就往船下走。
躺在地上的那個大當家這時卻是痛呼出聲, 又扯着嗓子對李修堯高聲大罵各種粗話。李修堯皺了皺眉, 然後彎腰傾身, 徒手在腳邊躺着的水匪屍首的衣服上撕了一塊布條下來,回身就將這塊沾染了猩紅血跡的布條塞到了大當家的口中去,堵住了他的嘴。
做完這個之後,他直起身來,目光在中艙那間緊閉着門的艙房處掃了一眼。
方才激戰的時候他眼角餘光看到船上的船家和水手都爭着跑下了船去。也有幾個粗使的婆子和丫鬟都跑了下去,不過那位姑娘倒是一直都沒有跑走,甚至面都沒有露一個。
也不曉得她這到底是一早就嚇破了膽,癱軟在艙房中連跑的力氣都沒有,還是她相信自己,覺得他能擺平這些土匪,所以只鎮靜的在房中等着局面穩定下來。
不過他隨後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大家不過萍水相逢,初次見面,她如何就會相信他?只怕她還是嚇破了膽,連跑的力氣都沒有。
他心中正想着要不要過去敲門,告訴那位姑娘已經沒事了,可以出來了,但猛然的就看到岸邊有許多人手中擎着火把走了過來。同時人聲鼎沸。
心中微凜,李修堯的右手就又放在了腰間軟劍的劍柄上。
這時就聽得一陣腳步聲,是齊明去而復返。
齊明面上滿是喜色,高興的說道:「公子,我剛下了船,正要找人打聽縣衙在哪裏,忽然就見前面有一隊官兵走了過來。我過去問了問,才曉得先前跑下船的船家去報了官,知縣就遣了一隊衙役隨同船家來了。」
李修堯聽了,這才將按在劍柄上的右手收了回去。
而這時船家已經領着那隊衙役上船來了。
到處都是明晃晃的火把,照見船板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首和鮮血,水面上還漂浮着許多中箭身亡的水匪屍首。
前來的衙役們都吃了一大驚,一齊抬頭看着背手站在前方的李修堯。
就見這位年輕人氣度從容,甚至他身上穿的那件青絹箭衣上面連一滴血都沒有沾上。
領頭的衙役姓王。當下他上前一步,口氣極不敢置信的問着:「這些水匪都是你一個人殺的?」
李修堯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王衙役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就不是人。
要知道這些水匪極是兇悍,困擾他們很久了。知縣老爺組織全縣的兵差進行了幾次圍剿,但都損失慘重,一點用都沒有。但現在,這些兇悍的水匪就被這樣一個看上去也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一個人給剿殺掉了。
王衙役的心都在打顫。他對着李修堯的態度就越發的恭敬了起來:「請問您貴姓大名?是哪裏人氏?」
這樣的人若是能留在安德,往後還怕什麼水匪?什麼匪都不怕的了。
李修堯看了他一眼,只簡短的回了一句:「免貴姓李。」
其他的他就沒有再多說了。
王衙役也不以為意,一邊吩咐着手下的衙役將所有的水匪屍首,還有那個還活着的大當家都抬回縣衙去,一邊又同李修堯說道:「還要勞您大駕,隨我去縣衙見一見知縣老爺,將今晚的事都說一遍。」
這也是理所應當的要求,李修堯沒有拒絕。
王衙役又回身問站在他身後的船家:「你這船上可還有其他什麼人?都要隨我一同去縣衙,將今晚的事都同知縣老爺說清楚。」
船家垂手恭敬的回道:「小的這船上還有一位要到京城去的姑娘和她的幾個丫鬟婆子。」
王衙役就問着:「那位姑娘現在何處?」
船家伸手指了指中艙:「那位姑娘自從在常州上了小的船之後就一直住在中艙那間艙房裏的。」
王衙役見船家指的那間艙房現在門關的緊緊的,就叫了旁邊的一個衙役前去敲門。
那衙役應了一聲,走過去抬手敲了敲門。
李修堯這時也抬眼看着那裏,背在身後的右手食指輕微的動了動。
就聽得吱呀一聲輕響,有個穿着秋香色比甲,眉眼生的清秀的姑娘走了出來,目光望了一望船板上站着的許多人,然後她轉過頭,輕聲的說着:「姑娘,您請出來吧。」
隨後眾人就又見一位姑娘走了出來。
她穿了一件水藍色撒花緞面的長襖,白綾裙子,外頭又披了一件雪青色的素緞披風,瞧着極是素淨。不過她現在微垂着頭,眾人看不清楚她的相貌。
王衙役上前幾步,抱拳說道:「勞動姑娘了。不過依照規矩,今晚在船上的人都要去縣衙一趟,同知縣老爺將今晚見到的事都說一遍。」
因為見對方是位年輕的姑娘,所以王衙役說話的聲音不由的就較平時輕了兩分。
&爺客氣了,這是應當的。」
沈沅屈膝對他行了個禮,聲音平靜的說着。
李修堯聽她聲音平靜,整個人看起來也很鎮定,心中就想着,看來剛剛她並不是被嚇破了膽。
這時又見沈沅抬起了頭來。
其時月光明亮,火把的光也照的到處明晃晃的,所以李修堯立時就看清了沈沅的相貌。
他心中微微一驚。
是她。
而王衙役和他身邊的那些衙役看着沈沅雙眼都已經發直了。
這樣容色絕麗的一個姑娘,可真是生平未見。
過了好一會兒王衙役才回過神來,說出來的話較剛剛越發的輕了下去。簡直就怕聲音稍大了些就會嚇着眼前的這位姑娘一樣:「請姑娘隨我下船去縣衙。」
沈沅點了點頭:「有勞官爺。」
她一眼都沒有看李修堯,只是跟在王衙役的身後就往船下走。
沈沅可是清楚的記得,在上輩子她未嫁進李府之前她是從沒有見過李修堯的。也是嫁給了李修源的第二日,她在李府認親,這才第一次見到李修堯。
而現在,她心中想着,李修堯又怎麼可能會認得她?於他而言,她只不過是一位萍水相逢的陌生姑娘罷了。又或者,他會覺得她這個人很好心的答應讓他上船,載他到京城?
這樣不得罪他總歸是好的。
到了縣衙之後一切事情都很順利。
知縣欣喜於水匪都被剿殺掉了,將這事上報,上頭必然會獎賞他的。他原有心想要留李修堯在他縣衙做個捕頭,但在得知李修堯原是聊城的參將,接了吏部文書去兵部報到的事之後,他反倒立時就從堂上走了下來同李修堯行禮。
參將的品級是高於知縣的,而且現在李修堯進京,品級肯定會再升。
隨後知縣又問了沈沅的家世。自然今夜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按照規矩,船上的人都要說清自己的身份。沈沅沒有法子,也只好說了自己的家世。
知縣一聽沈沅的父親是當朝太常寺少卿,對她的態度就越發的恭敬了起來。
待得一切都問清楚之後,知縣下令將水匪頭子關進了死牢,只待上報上頭,揀個日子就要處斬。而對於李修堯和沈沅,知縣則是遣人去雇了馬和轎子來,親自送他二人回船。
剛剛李修堯才從兵部回來,曉得接下來給他安排的職務是五軍營里的千總,若得罪了廣平伯的話,只怕李修堯往後在五軍營里的日子不會好過不說,說不定這個千總能不能安穩的做下去都是個問題。
李修堯聞言腳步一頓。接着他轉頭又往樓下的大堂看過去。
王信瑞面上的笑容越加的猥瑣了,而且還指使兩個人把攔住了酒樓的門口,不放沈沅和她的丫鬟出去。
李修堯的一雙長眉皺的就越發的緊了。
他心中自然清楚不能得罪廣平伯世子,但是......
也不曉得為什麼,他見到沈沅被人這樣的把攔着,心中就覺得很不自在。
他想着,就當是還她前些日子讓他搭船的恩情罷了。至於說眼前的這個廣平伯世子,難道他還會傻乎乎的自報家門,讓他查到自己的身份不成?
於是李修堯再不遲疑,抬腳利落的就出了門,快步的往樓下大堂走去。齊明見狀,也只得一路小跑的跟了過去。
而樓下,王信瑞的一個隨從正在笑嘻嘻的說着:「王法?什麼王法?姑娘你要曉得,我們爺可是當今的國舅爺。他說的話,做的事,那就是王法。還有人敢來管當今的國舅爺不成?」
沈沅心中冷笑。
不過是有一個做了安嬪的長姐而已,這個王信瑞就敢自封自己為國舅爺了?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不過她是不怕的。再如何,她的姨母可是眾妃之首的賢妃,難不成還不比一個嬪大?到時看這王信瑞還敢對她如何。
沈沅正要說出她姨母是當今賢妃的事,這時就看到李修堯正在快步下樓梯。
他一張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目光卻是凜冽的。仿似就是那晚他手中拿着長劍,面對一群水匪時的嗜血模樣......
沈沅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覺得心中一寒,原要說出來的話竟然硬生生的打了個頓,一時就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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