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張文靜,金銘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我則躺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渾渾噩噩中,我看見王晨一臉笑容地向我走來,他親切地摟住了我的肩膀:」走着,浪子,抽根煙去啊?「就在我詫異死去的王晨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他的身體居然開始不停地流血,慢慢地,他的表情變得很是猙獰,臉上滿是鮮血,頭部一個大大的窟窿。他一臉怨恨地看着我:」浪子,給我報仇!聖安!聖安裏面有給我報仇的東西!去拿到它!快去!」他瘋狂地用那雙沾滿鮮血的手搖晃着我的身體,我驚恐地推開他,然後猛地醒了過來。
我大叫着坐了起來,想起剛才夢中王晨猙獰的樣子,額頭滿是冷汗。如果不是這個夢我基本就忘了王晨臨死前跟我說的聖安這個地方。
我是比較迷信的,既然今天夢到這個事情了,那一定是王晨給我託夢了,想給我傳遞什麼信息。聖安,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還有為什麼王晨說拿到那個東西就可以給他報仇,裏面明明是關於宋岩的東西,而殺死王晨的人明顯是王斌手下。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被這個噩夢攪合的我完全沒了睡意,穿上鞋,我獨自一人去了醫院門口的超市。
「老闆,給來盒x嬌。」我和一個女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詫異地看了看旁邊的蘇瑜:「你也抽煙?」
「你還抽煙?」又是異口同聲。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這買煙幹什麼?」
「睡不着,就出來走走。」
「正好我也睡不着,去我值班室聊聊?」
「求之不得。」
跟着蘇瑜到了值班室,我跟蘇瑜一人點了一根x嬌。
「值班大夫好像不能抽煙的吧?」我笑着問蘇瑜。
「你管我,你這差點見閻王的人都不怕,我小小的一個值班大夫怕什麼?」
蘇瑜抽煙的姿勢很是優雅,她吸煙的時候是用中指和食指夾住香煙,手指修長,香煙在她的手中似乎並沒有影響她的氣質,反而為她平添了幾分別樣的魅力。
「誒,王浪。你是道上混的吧?」蘇瑜伸手捋了下長發,然後側過頭看着我。
「為什麼這麼說呢?」
「很簡單啊,你後背那個槍傷,而且這幾天來看你的人,除了那幾個女的,其他的人都帶着一股濃濃的社會氣息。」
聽到她那麼說,我笑了笑:「姑且算是吧。」
「可是我覺得你不該是這樣。」她沉吟了下「我覺得你應該是那種朝九晚五的小白領、恩,怎麼說呢,就是你現在的身份和你給我的感覺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嗎?哈哈,朝九晚五的生活,也許我以前也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可是無形中像是有一隻手,一點一點把我領上了這條路,為了錢勢,為了女人,也許我王浪天生就有這種不安分的因子,否則絕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走上這條路。香車美人,暴死街頭,無非這兩種結果,可我王浪以後是哪種?
我沉默了,並沒有接蘇瑜的提問。
「說說你跟那個沈欣的事情怎麼樣?」蘇瑜看我沒有回答的意思,又八卦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當沈欣兩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我的心仍然陣痛了一下。我思索了下,然後說了句好。
我把和沈欣旅遊相識,然後酒後***,再到談對象,種種的種種,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我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一般,把我們之間的每個細節都跟她說了,蘇瑜在旁邊安靜地聽着,一根香煙燃盡,她接着又點了一根。
「她現在快結婚了,恩,就是這樣。」最後,我苦澀地說道。
聽完我說的這些事,蘇瑜狠狠地抽了下鼻子。接着,她用煙指着我的心說道:「你還是忘不了她,對嗎?她仍然在你的這裏折磨你,時刻刺痛着你,如同一根尖刺。但你明知道拔掉這根刺就可以再沒疼痛,但你仍然捨不得,因為這根刺已經扎進了你內心的最深處。」
「說的好像你都懂一樣。怎麼着,蘇大夫,你是親身經歷過還是怎麼樣?」我整理了下情緒,淡淡地說道。
蘇瑜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沒有。好了,差不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你現在多休息休息還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我看了看蘇瑜,然後跟她說了聲晚安,走出了值班室。在我走後,蘇瑜再次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中,她像是個墮落的仙女一般迷人而又朦朧。
我剛回到病房裏,黑暗中便有一個身體緊緊地從後面把我抱住了。我一驚,但當我嗅到她頭髮上熟悉的香氣時,我開心地笑了。
「我等你半天了,好在你來了。要不我真該考慮考慮你還愛不愛我了?」
「我不能讓陳斌看出來咱倆認識,下了班我就趕過來了。還有,誰愛你了!」顧斐爾輕輕地說道。
我轉過身,雙手捧住了顧斐爾的臉,我直視着她的雙眼:「顧顧,我們在一起吧。我認真的。」
顧斐爾聽到我說的話,燦爛地笑了。但是,隨後,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掙扎,她的雙手環住了我的腰,把頭貼在了我的胸膛上:「浪浪,這個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這樣的女人是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戀愛的。」
「為什麼?」
「你不懂的,浪浪。我跟你說過,這條路是條不歸路,我在這條路上已經走的太遠了,無法回頭。跟你在一起,只會在最後給你傷害。與其那樣,還不如就這樣,其實現在這樣每天的生活里有你有陽光我就很知足了。」
「我不怕傷害。」我撫摸着顧斐爾的長髮「我要我們在一起。」
顧斐爾依然搖頭:「不行的,不要逼我好嗎,浪浪?而且你捫心自問,你心裏真的能像你說的那樣跟沈欣一刀兩斷嗎?」接着,顧斐爾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別着急否認,女人的直覺很準的。而且就算有一天你徹底地忘了她,我們也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那我們現在這樣不清不楚的算什麼?算什麼?你告訴我!」我抓住了顧斐爾的肩膀,一臉憤怒地看着她。
「算什麼?」顧斐爾突然笑了,她笑着看着我「情人吧。浪浪,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你他媽瘋了!」
「真的,我們做情人吧。你以後有別的喜歡的女生我也不會管你,就算你要我退出你的生活也可以。我們可以像別的情人那樣,但是只是不能出現在公共場合,地下情人。怎麼樣,怎麼樣?」
「你瘋了,真的,你他媽瘋了。顧斐爾,你就是個瘋子!」我憤怒地大吼道,然後掙開了她的懷抱,重新躺到了床上。
「浪浪,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接着,我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關門聲。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我的腦中沈欣和顧斐爾的身影不停地閃現。
「啊啊啊啊啊!」我煩躁地大吼一聲,鬼使神差般地轉身看了眼窗外。
街邊,一個熟悉的人影背對着我,她的雙肩微微抽搐,空寂的馬路上只有她一個人,街燈把她的身影無限地拉長拉長再拉長,直到我的心裏。
我愣愣地看着下面的顧斐爾,她有所感般地回身看了眼我的窗戶,就這樣,四目相對,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淚,她看到了我眼中的心疼。
我拿起一旁的手機,撥通了她的手機。
「餵。」她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有些哽咽。
「即使你有一千個不能說的苦衷,也完全沒有必要哭泣。因為至少還有一個激勵你歡笑的理由,那就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我都會堅定的站在你這一邊。」
電話里久久沒有聲音,良久,顧斐爾用手捂住了嘴,逃也似的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苦笑了一聲,掛了電話看着天花板發呆,腦子裏一片空白。
突然,我的房門被人重重地推開了,一個黑影從門外沖了進來。我剛想驚叫,卻被一雙溫熱的唇堵住了嘴。
與此同時,醫院下面的一輛奔馳中,一個中年男人笑容滿面地盯着我的窗戶:「寶貝兒,你這樣做我該如何是好啊?」他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笑的越發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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