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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老實人當家
此為防盜章 「爺爺, 二太太點了只烤鴨。」李古年的二孫子李果跑過來嚷道。
李古年點了點頭, 「知道了。」應着便收起煙杆插在背上, 雙手把袖子挽了起來,親自到後廚的家畜舍里選了一隻肥大的鴨子。
大兒子李姜見狀忙選了只乾淨大盆舀開水燙毛幫忙,他一向沉默寡言。
&大哥,不過是只烤鴨子, 用得着你們倆位大師傅親自動手, 就是做也不用讓您來拔毛不是?讓果兒曲兒做吧。」李蒜揭開蒸籠,拿手試試蓋着蓋兒的湯盅,朝着拿着托盤的李風點了下頭,「這時候就差不多了, 拿鹽來。」
&伯, 用哪個鹽?」李風才十三歲, 連五味都沒分辨全呢。
&四川的井鹽。」李古年跟李姜說話間的功夫,一隻毛鴨已經變成了光鴨,拿水一衝,就剩下鴨頭上還有點兒細毛,「拿蜂臘來。」
老爺子好久沒親自動手做菜了, 這一下大廚房有一半的人都想去瞧, 正在炒菜馮刀大聲道, 「想去看就趕緊幹活兒, 不知道烤鴨廢功夫嗎!」
大家忙醒過神來, 繼續忙得熱火朝天。
馮刀凝神看着鍋里的素炒豆苗, 眼見剛剛斷生,手裏的帶着晶鹽的鋼勺一轉,就盛出來放在盤子裏,他靜靜瞧着,太太其實喜歡原生本味,像是什麼青菜就得是什麼味,所以還特意從外面榨了豆油……他手藝比不起李古年,也只有另尋它法,投其所好。
以前他是沒注意,只要他以後對着太太畢恭畢敬,就沖太太這回的做派,也不怕沒了出路。
馮刀摸了下懷裏的菜單,這就是他的投名狀!
掛爐里的火光明明滅滅在李古年的臉上時不時舔過,看老爺子架式沉重,李家大大小小漸漸都拘束起來。
&您緊張啦?」李湯被李鹽推着上前,她是李古年老年得女,輩份大的小姑姑,這時候也只有她敢出聲問話了。
李古年回過神,見是小女兒笑了一下,「怎麼?你的玫瑰花醬醃好了。」
&沒有……爹,怎麼一下子要醃那麼多,我挑花瓣挑得眼睛都酸死了。」李湯撒嬌道。
&你哥哥們幫你,你那幾個侄子侄女呢?」李古年心疼得摸了下女兒眼睛,「這你都嫌辛苦,還想進廚房?」
&李湯跺了下腳,她好奇問道,「爹,您在想什麼?」
&的菜單,你給寫好沒有?」李古年反問着,他不會寫字,但他一出了師,有了錢就讓他的孩子們都要會認字寫字。
李湯點頭,「寫好了,爹,您就遞上去嗎?我拿着跟去年的比了,沒什麼變化啊。」她又小聲道,「不是說就兩千兩銀子嗎?您怎麼還上鹿蹄魚唇……」
&懂什麼。」李古年才說一句,就見兒子女兒們都眼巴巴望着他,便道,「你們以為二太太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辦壽宴。」
&啊,不就是開宴席嘛。」
&好好掌權。」
李古年一個個拿手使勁拍了下他們的腦袋,「個個都不動腦子。」這些人真蠢,唉,誰叫都是自己生的呢。
&太太哪年不辦壽?就是有一年皇太后去世了,咱們賈家都開了十五桌呢,咱們賈府廚房閉着眼睛都知道這菜單要怎麼寫,那些菜要怎麼做。」李古年講着。
&
&太是媳婦,還是二兒媳婦,她人賢惠,也不愛出風頭,嫁到咱們賈府近二十年了,再不懂得管家廚房裏的事兒,也不會連個菜單都不會定,怎麼就叫我們廚房裏的人自己來擬這個菜單?」
&啊,為什麼呢?」李果愣愣着問道。
李蒜拿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傻兒子,「別插嘴,聽爺爺說。」
&們呀,主子們在忙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怎麼不想想,為什麼一向是大太太管家為什麼是咱們太太又接了廚房、採買、倉庫這三樣最重要的。」李古年見烤爐房都是他的孩兒們,便放小了聲音道,「太太出莊子那兩天,說病了,可不論是太太還是大爺跟大姑娘,飯跟點心都沒少用。」他臉上有着得意肯定得神情,「京里肯定出大事兒了,你們最近都給我小着點心,主子們說什麼咱們都辦什麼,千萬不能馬虎大意。」
「……爹,您還沒說明白呢!」李湯還是沒聽懂。
李蒜大概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太太病是裝的,大太太被老太太分了權……
&看吶,是那龍宮裏要打滾啦。」李古年人老成精,就是窩在廚房,竟也讓他猜中了。
&記得,大太太是李家……」李鹽才要說,就被李蒜捂住了嘴。
李古年把煙杆摸出來,李湯趕緊給他塞煙絲,李姜打火讓他抽着,「反正跟着主子,他們比我們懂得多!太太把話也說的清楚,她就是使銀子讓咱們都按照她的規矩老實辦事,可要是誰敢不按她的來,錯了她的事兒,哼,那就真是自個兒找死!」
&大家都趕緊點頭。
李湯不過緊張了一下,又欣喜道,「那肯定是爹您寫的最好,太太一定會交給你辦的。」
&概吧。」李古年又抽了口煙。
李鹽推了下李蒜,「看爹這樣子,肯定成了。」
聞到香味兒,李古年拿鈎子把烤鴨取了出來,早溫火烤着的石盤上面墊着一張乾淨荷葉,「醬兒,拿着家活事兒,按照太太說的,現片給她嘗嘗。」
&了!」
賈政淨了面,也沒看半跪着給自己系攢花結長穗宮絛的彩雲,冷聲問道,「太太在生什麼氣?」早上起來,她有些懶神,可能是昨個夜裏太過於放縱了,卻也沒見她有些不快。母親本來就偏疼她,難道是有別的事讓她受了委屈?
彩雲腿都發軟,不敢說謊,「太太問我們願意不願意服侍老爺……」
平日裏已經是在服侍他了,還問要不要服侍,她又想左了。賈政自己整了下衣袖,「哼,少胡思亂想。」他就是碰,也不會從她屋裏選人,讓她有理由跟自己嘔氣。
&的們不敢。」彩雲跪在地上,又是慶幸,又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
這是她的丫頭,自應該由她去處置,賈政沒再多說什麼,便走了出去。
彩霞奉上茶,大氣也不敢喘,彩雲拿了衣裳輕扯了一下她,兩人便都退了出去,也不讓其它人出聲打擾,留賈政跟王桂枝兩個人在屋裏。
賈政見王夫人側着身子歪着假寐,想着昨夜裏的綺麗,他也撩了袍角上榻,睡在她跟前,想好生跟她說說,他坦白道,「你不需如此,我不是那等貪色迷戀之人。」他只要願意,多少人願意,畢竟他家世勛貴,人貌不差。這話一出口,想到趙姨娘,之前還落過她的面子,便有些尷尬,見夫人也跟沒聽到似的,想着必還是在使小性,到底是他明謀正娶的妻子,又幫他孕育子嗣,低下頭在她如珍貝的耳邊道,「你只要跟昨個夜裏一樣,我保管哪裏也不再去了……」方才他在外邊,腦子裏也總是想起夫人那媚態十足、輕吟哼軟、嬌嬈萬分的樣子。
成親這麼些年,她可是頭一回跟他這樣動情!
她可算是開了竅了!
明明就是顏控,還是個賈正經!
哪個男人不是下半身動物,還不好色呢,呸,誰信!
誰要跟昨天晚上一樣,她,她昨天是睡迷糊了,誰能想到是他呢……不,是她自己誤會了……不對,這怎麼能怪她呢!這都是賈政的錯!
王桂枝手捏成拳,恨不能一下子搗在他臉上,可是她不敢!
她占的是王夫人的身,王夫人打小接受三從四德教育,以夫為天,以子為地,賈政去找別的女人,她只敢自己在心裏窩火,恨自己長的不漂亮,覺得自己不會說話,對賈政可是一躬到底,只拿着木魚敲經念佛!賈政能跟她在一起,原本的王夫人高興還來不及,不獻殷勤就罷了,她要是突然變了個人似打了賈政,那不是跟失心瘋差不多了?在這個社會裏,會不會被浸豬籠,還是要被鎖起來打死?
王桂枝被害過一回,再不想做個老實人,可她事實上還是個老實人,她已經是沒命過一回的人,她怕死怕痛。
她心裏委屈,賈政這人怎麼這樣?他不是不喜歡王夫人嗎?他不應該冷酷無情得寵愛着趙姨娘,繼續放任王夫人空守正房嗎?
賈政哪裏知道自己跟夫人同床異夢,還以為她被氣得滿臉通紅是在害臊,便要將她摟過來,「我們倆是夫妻,我很愛你昨個兒的樣子……」表面上冷冷淡淡,私底下跟他熱情如火,說着就是心猿意馬,去解王桂枝的衣扣。
王桂枝哪裏還想跟他敦倫,忙按住他的手道,「青天白日的……」她不敢正面與他抗橫,畢竟賈政不是馮子木,會隨便她使性子縱她哄她,就是這樣,她還斜瞪了賈政一眼。
真是奇怪,賈政不是個老學究,大古板,不愛雜學偏物,只知道與清官們研談嗎?賈府里算是他有些學問,只有兩個姨娘,比起賈赦來,那是高下立見,可對於王夫人來說,他也一直對她是說不了兩句話,就是床-事,她多是覺得痛楚,並沒有什麼快感。兩個人之間還每月有上二三回,王夫人才漸漸知道些趣味,可惜打從有了趙姨娘之後,就是在王夫人屋裏,也不過是單純睡覺罷了。
所以之前王桂枝想的很好,她如今有兒有女,還有千金嫁妝,賈政愛誰誰。
可誰能想到,不過一個晚上,就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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