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璇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選了處頗為僻靜的山洞急急忙忙的閉關起來。當然,這種用來閉關的山洞月見門不在少數,月娥還專門給他找了個靈氣充裕的地方。
自從葉璇恢復之後,整個月見門都對他非常客氣,只是自那日伊始離開之後,葉璇便從未見過她,就連伊人也仿佛從門中消失了。
日復一日,就連葉璇自己都不明白他是如何恢復的,他只記得那道門,那道令人神往的巨門散發出的星光,醒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痊癒,甚至連修為都莫名其妙的進入了築基期。
他也曾找三屍問過,每一次換來的都是對方微微一笑。
葉璇也曾做過實驗,聚集在其體內的星光用一次少一次,並不能通過修煉產生,那次一掌將假山拍成粉末的場景依然記憶猶新,若是有此手段,他也不用躲在月見門中鞏固修為,直接上崑崙便是。
星光之力很少,葉璇早就想好,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用出去,可現在除了兩件法器他根本就沒什麼可用之物,面對越來越強的敵人顯然已經不夠用了。
既然短時間內找不出趁手的法寶,葉璇索性拿出「逸劍訣」逐漸,畢竟他現在的攻擊手段太過單一,總不能完全依靠法力而沒有招式。
不得不說,劍道確實威力非凡,可難煉程度也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葉璇只用了十天便修出了「元神劍」,可用了接近半年的時間才初步掌握「逸劍訣」的第一層,而賀真寶煉了一輩子也沒接觸到,否則那日隕落的就不會是他和梟棄命了……
根據劍訣記載,逸劍訣共分八層,葉璇只得到了前四層,而每層只有一個招式,如其名字一般,每一招用起來都非常飄逸,飄逸中又藏着極大的危險。
在葉璇看來,就連每一招的名字都是花了大功夫,就拿第一招「登樓望月」來說,怎麼也不會讓人聯想到會是劍訣,只有修煉過的人才懂得那是一種意境,一種孤獨捨我其誰的意境!
葉璇每當修煉此招都會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更能感受到創下此招之人當初的心境,若非如此,就算修煉上十年百年,也休想領會其中精髓,這恐怕就是賀真寶一生都難以煉成的原因。
可一旦進入招式的意境之中,逐漸起來並非想像中的那般困難,甚至可以說很快,也就是說逸劍訣有個很大的門檻,而且這個門檻每一層都有一道,一旦越過便如魚得水,水到渠成。
葉璇不止一次讚嘆過創作此招式之人,能將每一個劍招都融入情景之中,此人不止有經天緯地之大才,更像是一位孤獨飄逸的謫仙,又像是詩興大發的情聖。步步扣人心弦,招招引人入勝!
對於普通人,五個月的時間或許很長,可對修煉中人來說,只是眨眼一瞬。
這日葉璇離開閉關的山洞獨自離開,沒有驚擾任何人,只是在洞口處刻下「後會無期」四個大字,每一筆都猶如利劍出鞘,使望者生寒。
葉璇走時順便帶走了小黑,小黑並沒有找到身體,為了方便起見,只能躲到葉璇的身體裏,與餓鬼他們擠到一塊,不出半日便與其打成一片。
伊始呆呆的站在洞口,這五個月中她沒我一天不來到這,一站就是幾個晌午,今日她卻站了一天。
天空下起了大雪,這裏從來都沒有下過雪,路上沒有腳印,沒人能懂得雪地中的人是怎樣的心情,眼前的四個大字每一筆都像是刻在人心裏,每一刀都捅到人心臟。
伊人將一件帶裘的披風披到對方肩上,目光不忍去看,又忍不住去看,可看着看着就流出了眼淚。
「師姐,我們去找他!」伊人泣不成聲。
伊始木訥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表情,嘴角笑了笑,可冰冷的目光比飄落的雪花還要寒冷。
「不用了,我們本就沒有關係!」
不僅是眼神,原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去結冰了一般,或許那顆火熱的心也已經蒙上了寒霜。
伊人呆呆的望着伊始,她曾見過許多人,形形色色,卻從未見過這樣的伊始,冷的讓人窒息。
「師姐……你不要這樣,這個負心……」伊人語氣顫抖。
「他不負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伊始轉過身,沒有眼淚,也許眼淚早已在心底結成了冰。
「可你總該告訴他啊!」伊人大聲呼喊,可遠去的人不像是踩着雪,更像是踩着月光,讓人觸不可及。
大殿中。
月娥轉身看向伊始,道:「他走了?」
伊始點了點頭,表情古井無波。
月娥見此,嘆道:
「走了也好……半月之後崑崙山的祭祖大典就由你和人兒與我一同前去,此去也不知是福是禍……」
伊始沒有說話,伊人躊躇片刻說道:「師傅怎麼會這麼說?難道在崑崙山上還會有危險?」
月娥溫柔的看了看伊人,苦笑道:
「福禍相依,本是大大的好事,可我總感覺心神不寧,你二人是我最器重的弟子,到時候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以門派為重,以天下為重!」
葉璇離開月見門之後,拿出一道黃色符紙,沉吟片刻便在符紙上寫下了幾個字,符紙立馬無火自燃,化作灰飛。
半日後,牛南山果然等在約定好的地點,旁邊還跟着一位面色蒼白的青年,見葉璇到來,牛南山連忙迎了上來,拍着葉璇肩膀說道:
「兄弟,你總算是來了!咦?你的修為……」
牛南山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神色。
葉璇笑了笑,道:「讓牛兄久等了!僥倖而已!」
葉璇停頓片刻,看着一旁的青年岔開話題,說道:「這位是……?」
牛南山面色古怪的看着葉璇,道:「這位是我同門師弟,叫童天壽!」
面白青年趕緊走上前來向葉璇行了一禮,道:「早就聽過葉兄弟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
牛南山見此,哈哈一笑,道:「童師弟是最近才拜入我天機門,資歷雖小,為人卻頗為激靈,我這才帶他出來見見世面!」
葉璇恍然,快不得看此人面生,原來是天機門新進的弟子,不過能被牛南山帶出來去崑崙,想來應該有些本事。
「原來如此,童兄弟也是一表人才啊!」葉璇客套一番,又轉而面向牛南山,疑惑道:
「壽兄為何沒與你一同前來?」
牛南山嘆了口氣,說道:
「師傅至今沒有現身,門中又不可無人主持大局,只能勞煩壽師弟了!」
葉璇點了點頭,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童天壽,他總覺得對方眼熟,又記不得在哪裏見過。
「童兄,我們以前是否在哪裏見過?」葉璇試探道。
童天壽眼珠子不易察覺的轉了轉,好笑道:
「我也覺得葉兄眼熟,可能真的在哪裏見過吧!」
葉璇想了想,確實有這種可能,他見過的人多了,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叫上姓名。
想罷,葉璇衝着牛南山道:「牛兄,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牛南山點了點頭,路上沒少跟葉璇說話。
「葉兄弟,我聽說前段時間月見門鬧出了不小的動靜,甚至有金丹修士出現……」牛南山試探着問道。
葉璇沒有隱瞞的意思,畢竟這麼大的動靜對方若是不知道,那天機門的消息也太閉塞了一些,當即一五一十的將梟萬蛇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他略過了自己擊殺巨蛇的一幕,只是說對方散功後,自己與月見門眾人合力圍殺。
就算如此牛南山也是聽的嘖嘖稱奇,那可是金丹修士,就連他都沒有見過,更何況參與擊殺了。
牛南山走兩步又說道:「我看葉兄氣色與之前大不一樣,築基之後兄弟連氣質變的如此飄逸,我之前怎麼就沒有?」
葉璇全當對方是個玩笑,笑道:
「牛兄就不要嘲笑我了,跟你比起來,我還差的遠呢……」
二人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期間童天壽還會插嘴兩句,不時將二人逗笑,一路上也算是喜慶。
路上牛南山還講了不少關於崑崙派的事。
比如說崑崙山脈綿延數千里,崑崙派卻不在山中,也不在山上,而是在天上,乃是上古高人使用通天法力建成。
又比如崑崙派高手如雲,修煉界將近過半的築基修士都是其門派弟子,其門派掌門「步輕衣」更是唯一一個露過面的金丹修士,或許也只有他這麼一位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的恐怖葉璇算是見識過,不知那真正的金丹修士步輕衣又是怎樣的恐怖。
關於步輕衣的傳聞頗多,有的人說他是白眉老者,有的人卻說他的風度翩翩的公子,更有傳聞說他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總之此人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過有一點公認的是,此人常年都不在門中,行跡飄渺不定,有可能你身邊不經意擦肩而過之人便是他,也有可能與你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之人也是他,你可能會與他把酒言歡,也可能與其刀劍相向,不過最終,他都會非常正常的離開,讓你看不出絲毫端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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