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風停下了腳步,望着空蕩蕩的走廊垂頭喪氣的說道:
「師兄,看來我們今晚只能睡走廊了……」
葉璇看了看四周,這間旅館一共也就兩層樓,走廊兩邊全是客房,卻見不到一個住客,依他的聽力,甚至聽不到一點聲音。
更加奇怪的是走廊的佈局,竟是以一種下坡的形態延伸到盡頭。除了兩盞掛在牆上的煤油燈外,盡頭還有一副畫,只是光線太過朦朧看不清畫上畫的什麼。
吳風顯然也注意到走廊盡頭的畫,順手拿起牆上的煤油燈。
「不要!」
葉璇的提醒顯然是有些遲了。
吳風一個激靈,看了看四周,拍着胸脯說道:
「師兄,你能不能不要嚇人?這個地方本來挺文藝的,被你這麼一咋呼,怎麼顯得有點詭異?」
葉璇皺着眉頭,似乎很好奇沒有事情發生,索性也跟了上去。
畫上畫着五個人,三男兩女,站在一處空曠的平原上,背景則是連綿不斷的山脈。
「唉~師兄,你看這個人像不像師傅?還有他旁邊這女的,分明是那個四娘嗎?可是這個人怎麼看不清容貌?」
吳風那些將煤油燈提近了,卻還是一片模糊。
葉璇也注意到了模糊的人臉,心中大為不解,這幅畫其它地方都異常清晰,為何偏偏要將這人的人臉抹去?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加在意的是這幅畫的背景,那些連綿不斷的山脈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條龍頭的樣子,一些小山丘像是鱗片,還有……
「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不僅將吳風嚇的腿軟,就連葉璇也是心中「咯噔」一聲。
吳風緩緩轉過身子,看到來人才鬆了口氣。
「我說師娘,您怎麼走路都沒聲音的?我差點都嚇尿了!」吳風捂着褲襠,看來確有其事。
「四娘!」葉璇禮貌的點了點頭,他也沒聽到腳步聲。
「師娘?……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睡,這是門口房間的鑰匙。」
四娘說完轉身就走,就連上樓都聽不見腳步聲。
目送着對方離開,吳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都說人嚇人嚇死人,這點果然沒說錯。
「師兄,你說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裏實在是太恐怖了!」
吳風到現在腿都是軟的。
葉璇望着樓梯,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看着癱軟在地上的吳風,道:
「那個人不是四娘!」
「啊?!師兄,我膽小,你別嚇我?!」
吳風抱緊了牆壁。
只是片刻,葉璇臉色便恢復如常,道: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那人絕對不是四娘!不過這件事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還是安心睡覺,明天肯定又是忙活一整天。」
葉璇伸個懶腰,從吳風手中拿過鑰匙。
「這都什麼人?」
吳風嘀咕一聲,見葉璇已經進了房門,突然吼道:
「師兄,等等我!」
…………
第二天一早。
房門打開,吳風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剛好看見四娘正在把一盤豬頭肉放在桌子上。
「呦!起的那麼早?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
四娘邊放碗筷,一邊笑道。
吳風臉色難看的看着桌上的豬頭肉,突然捂住了褲襠。
「師……師娘,廁所在哪?」
吳風臉色憋的通紅。
四娘指了指樓梯下的一扇門,吳風一溜煙便不見了蹤影。
「現在的年輕人,上個廁所都這麼猴急,師娘?嘿嘿……」
四娘今天似乎很高興,哼起了小曲,見葉璇推門出來,問道:
「你也是上廁所的嗎?」
「上廁所?」
葉璇有些疑惑,聽到廁所中的抽水聲才恍然。
吳風從昨天晚上就說要上廁所,硬是讓他陪着一塊,他當然不肯,結果一憋就憋到現在,也是為難他了。
「不上廁所就去把手洗了,我去叫你師傅!」
四娘已經擺好了碗筷,剛要上樓,就聽見樓上的腳步聲。
「不用了!好久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
鬼跳牆伸着懶腰從樓上往下走。
葉璇已經好久沒有跟真多人一塊吃飯了,這種溫馨的感覺他從沒有嘗試過。
「師娘,這一大早的你弄那麼多豬頭肉,不怕我們消化不良啊?」
吳風調侃道。
「你師傅愛吃,我就多做了點,來,快嘗嘗,這都是我自己做的,以前啊,你師傅最愛吃我做的豬頭肉了!」
四娘邊說邊將肉夾到鬼跳牆的碗裏,順便又給葉璇和吳風夾了一些。
「什麼師娘?!你小子又想找到是不是?!」
吳風趕緊縮了縮脖子。
「哎哎哎……人家孩子愛叫就讓他叫,你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
四娘白了鬼跳牆一眼,又給吳風夾了快肉。
「那個師……四娘,您昨天晚上上樓之後有沒有下來過?」吳風突然小聲問道。
葉璇也將目光放在對方身上。
「沒有啊!我一直在和你師傅說話,怎麼?你見到我下來過?」
四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筷子也收了回去。
「沒……沒有!」
吳風表情別提有多精彩。
「好了!你們兩個不用再猜了,她昨天跟我說話的時候確實下來過,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鬼跳牆放下碗筷,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四娘也低下了頭。
「不知道?難道四娘是得了什麼怪病?」葉璇皺眉問道。
鬼跳牆想了想,點了點頭:
「也可以說是一種怪病,而且很早之前就有了,想不到這麼多年還沒好……」
鬼跳牆搖頭看了看四娘,滿臉的無奈。
「哦?是什麼怪病?」
葉璇似乎很感興趣。
「我這病啊,有些年頭了!一天之中總會有段時間不知道自己再幹什麼,不過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你看,我這不是過的好好的嘛!」四娘安慰道。
「啪!」
吳風一拍桌子,說道:
「我知道了,四娘您得的是精神分裂啊!」
意外的是這次沒人反駁他的觀點,就連鬼跳牆也沒吭聲,過了好久,才嘆了口氣道:
「一開始我們也以為是精神分裂,可帶她看了好多醫生,就連國外著名的一些心裏醫生都請過,藥也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見起色,久而久之也只能放任她這樣。」
沒想到一場早飯會吃的如此壓抑,葉璇想了想,突然問道:
「敢問四娘,你是什麼時候得的這種怪病的?」
葉璇話一出口,包括鬼跳牆都是面色一遍,表情有些沉重,似乎不願意提及此事。
二人沉默半晌,還是四娘率先開口道:
「唉!都這麼久了,有些事情是該浮出水面了……」
「早在幾十年前,我和你師傅還有其他幾個人接了一個倒斗的活,對方開口相當闊綽,那時候我們又年輕,心高氣傲不說,對物質的渴求也很大,沒想到那次卻成了我們各奔東西的原因……」
葉璇和吳風都認真的聽着,鬼跳牆在旁悶不做聲。
「我們五個人本是極為要好的朋友,再經過重重艱難到達墓**室的時候卻發生的分歧,你師傅和其他兩個人極力阻撓開關,我另外人卻經不起誘惑,打開了棺槨,也就在這時噩夢來了,墓穴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坍塌,你師傅和其他兩人拼命護着我才跑了出來,可開棺的那人卻永遠被埋在了地底,出來之後我就得了這個怪病,你師傅一氣之下金盆洗手,和其他兩人分道揚鑣。」
四娘說着低下頭,眼淚止不住的泉涌而出。
「唉!四娘,這事不怪你,我們都有責任!況且過去這麼多年,你也該放下了!」
鬼跳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
誰知他越是這樣安慰,四娘卻哭的越是厲害。
「不,這都是我的錯!繡娘是因為我死的,要不是她把我推開,被埋的人應該是我!」
四娘不斷地抽泣。
葉璇目光閃爍,問道:
「那棺材裏是什麼?」
葉璇此言一出,就連鬼跳牆也跟着望向對方。
四娘突然露出一副恐懼的神色,待看到幾人的目光,方才說道:
「棺材裏什麼都沒有,只寫了四個字,「開棺者死」!」
「開棺者死……」
鬼跳牆不斷重複着四個字,突然眼神一變,厲聲問道:
「四娘!你確定棺中沒有任何其它東西?或者說你沒拿走任何東西?!」
四娘聞言渾身一顫,看着鬼跳牆嚴厲的目光,整個身子癱軟在了地上,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那幅話,道:
「棺底有我們五個人的畫像,可我怎麼畫都畫不出繡兒的面孔……」
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尤其是吳風,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事也太玄乎,從未被打開過的墓***室的棺中竟然有現代幾人的畫像?!
「我感覺到了,下一個就是我……前段時間我再畫的時候,我已經畫不出自己的模樣了,所以我想在我走之前再見你們一面,活了這麼久,我已經夠本了……」
四娘突然笑了笑,說出了舉行這次見面的目的,當然,鬼跳牆是機緣巧合才來到的這,算起來,這其中還有葉璇的原因。
「因果循環,又有哪人能逃的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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