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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夫人嬌寵攻略
庭軒院中,眾奴僕皆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初春時節,地面冰涼一片,寒意隨着與地面接觸的肌膚傳至全身,他們卻動都不敢動,豆大的汗滴因恐懼沿額頭滑下,刺骨冰涼。
向來庭軒院只有跟隨郎君欺負別人的份,何時見過郎君被綁,看着他們的健婦更是瞪着一雙眼凶神惡煞,誰不老實,准一腳上去,還不准叫嚷,只得自己受着。
郎君房門口還有一健婦守門,哪裏還敢偷看,只是聽關緊的房內傳來女郎的聲音:「在門外好好守着,任誰都不許進來!」
鍾瀾命白嫗將鍾瑕壓至榻上,露出後背臀部對着自己,白嫗擔憂的望着鍾瀾,勸道:「女郎,還望適可而止,此舉不妥啊!」
鍾瑕使出吃奶的勁,也沒能掙脫開白嫗的手,聽見白嫗的話,背對着鍾瀾,惡狠狠的道:「沒聽見嗎?還不放開我,不然一會有的你受的!」
白嫗聽見鍾瑕這番言語,便知壞事,果不其然,鍾瀾那纖細的柳葉眉挑起,氣到極致,反而嘴角含笑,「白嫗,你可聽見了,我這弟弟不管教一番,怕是不會懂事的!」
鍾瀾攥緊手中馬鞭,「啪!」一聲向着那扭動着的臀部重重打了下去。
&第一鞭,阿姊打你不重孝道!不分尊卑!」
&疼死我了!你竟然真的敢打我,我要讓母親罰你跪祠堂!」鍾瑕從小到大,沒有挨過打,此時臀部傳來火辣辣的疼,腦中空白一片,自然而然脫口而出囂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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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瀾哪裏會理鍾瑕的話,她堅信棍棒下出人才,這個家裏,總要有人可以震的住他,避免前世的悲劇再一次發生在他身上。
&第二鞭,打你小小年紀,心狠手辣,不懂寬容為何物!」
鍾瑕梗着脖子,死不悔改,「不過就是一個低賤婢女,打死她又如何?」
&一個打死她如何,這第三鞭,便打你不知天高地厚,視人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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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鞭,打你……第十四鞭,阿姊打你驕縱奢靡,不知貧苦,毫無名士風采,壞了鍾家名聲!」
打了這麼多鞭,雖是鞭鞭打在鍾瑕身上,但也重重的抽在鍾瀾心裏,打鐘瑕這些鞭,又何嘗不是她在抽打曾經犯錯的自己。
鍾瀾右臂微微地顫抖着,重重的喘息着,眼眶通紅,香汗淋漓,咬着自己鮮紅的唇瓣,再一次握緊了馬鞭。
高高舉起的馬鞭,馬上便要落下,卻聽剛剛還在辱罵詛咒的鐘瑕,已經抽泣起來,嘴裏喊着:「阿姊,瑕兒錯了,瑕兒再也不敢了,嗚嗚……阿姊,不要再打了,瑕兒真的知錯了,嗚嗚……」
鍾瑕畢竟年紀尚小,加之家人寵愛,養成驕縱囂張的性子,今日被鍾瀾毫不客氣地打上一頓,心裏委屈忍不住蔓延出來,臀部又疼的他想死去一回,嗚咽着向鍾瀾服軟求情,這個阿姊是真的敢打他。
鍾瀾從嘴裏吐出一口濁氣,知道錯了就好,日後慢慢引導他走上正途,卻看不得他如女子般抽噎的樣子,說道:「不准哭,疼就忍着!你是鍾家嫡次子,無論何事,都不能輕易掉眼淚!」
鍾瑕害怕馬鞭再一次落下,強忍着淚水,不一會憋紅了整張臉,看上去分外可憐,唯唯諾諾的回答:「我知曉了,我是頂天立地的郎君,不哭。」
鍾瀾甚是滿意,就聽屋外一片混亂,一聲悽厲的大叫,嚇得鍾瑕差點坐到地上去。
&人,您要為我們郎君做主啊!女郎這是想要郎君的命啊!您快去救救我們郎君。」
鍾瀾勾唇:「你說,我要你的命作甚?如此挑撥離間的小人,你卻放任他在你身邊。」
鍾瑕害怕的身子一抖,心裏暗罵那個小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緊接着便聽他那冷心腸的阿姊說,「如此,這最後一鞭,阿姊便抽你,識人不清!」
鍾瑕緊閉雙眼,料想今日臀部肯定被抽的開了花,忍不住又掉下幾顆金豆子,卻不料,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只是被輕輕抽了一下。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鍾瀾對鍾瑕道:「你知錯便好,日後切莫如此行事。」
&兒以後定不會在做這樣的事,阿姊放心。」
&此最好。」
門外鍾柳氏自收到管家安榮傳信,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一進院,便見整個庭軒院的奴僕跪在一處,瑕兒的貼身小廝,更是臉若豬頭,悽慘的向自己求情。
心中怒火一升,對着那見到自己低眉順眼的守門健婦喝道:「還不快快開門!」
屋外陽光順着敞開的房門直射進來,打在正進屋行走的鐘柳氏蓮青色夾金線繡百子榴花緞袍上,金光閃閃,鍾柳氏對着門外心腹道:「將門關上。」
關上的房門阻擋了屋外奴僕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但剛剛開門的一瞬間,也叫他們看清了鍾瑕的慘狀,各個大氣不敢出一聲,庭軒院的奴才們低眉順眼地跪在原地,被鍾柳氏領來的奴僕更是知曉自家夫人的厲害,直挺挺的立在原地。
白嫗自鍾柳氏到來後,就已放開抓住鍾瑕的手,恭敬地跪地,不敢起身。
鍾柳氏心疼的將鍾瑕輕輕的摟在懷中,向白嫗說道:「白嫗起身吧,我知這事,你也是聽吩咐行事,速去將府醫找來,為我兒看傷。」
白嫗擔憂的望了一眼鍾瀾,得到鍾瀾放心的眼神,這才起身去尋。
待房中只剩母子三人,鍾柳氏才退下剛剛那一身怒氣,眉頭緊鎖,不滿的瞪了一眼鍾瀾,問道:「阿姈,你四弟是做了何事,惹的你竟下狠手,將他毒打一頓。」
母親並沒有一進門就給自己定罪,呵斥自己,鍾瀾心裏歡喜,坐至軟塌上,摟着母親的臂膀,說道:「母親,不妨親自問問四弟,他剛剛做了何事。」
鍾瑕在母親懷中拱了拱,揚起通紅的小臉,委屈說:「剛剛阿姊身邊婢女,湯水灑了我一身,我生氣將懲治了她一番,阿姊生氣,便將我打了。母親,阿姊打我,可疼了。」說完,眨着透着不服的眼睛,又流下淚來。
看的鐘柳氏心疼不已,但也知自家兒子是個什麼秉性,當下看向鍾瀾,詢問她到底發生何事。
鍾瀾看着有了靠山就開始告狀的小胖子,不禁搖頭,想要掰正他,只靠這一頓打,是不好使了。
不過見他不敢對上自己眼神,肉乎乎的小臉上佈滿淚痕,心軟的說:「母親,我看還是先將四弟抱到軟塌上,他這般跪着,一會也不方便上藥,待女兒慢慢給您講到底發生何事。」
&好。」
鍾瀾將事情原原本本為母親講了一遍,見母親沉思,不好打擾,遂將自己的手帕沾濕,蹲下身為鍾瑕擦拭臉頰。
好笑的看着鍾瑕左右躲閃,不小心牽扯了臀部,倒吸一口涼氣,按住鍾瑕的小腦袋不讓他來回晃動,拿手帕為其輕輕擦拭起來。
絲毫沒有注意到,鍾瑕原本已經退下紅暈的臉,再一次攀上紅。鍾瑕被阿姊溫柔的擦臉,聞着阿姊身上好聞的香味,想着阿姊也不是那麼壞。
鍾柳氏回過神來,只見一對兒女安靜的湊在一起,臉上浮上慈愛,對鍾瀾說道:「阿姈你說的對,對瑕兒,我就是太寵他了,鍾家的未來還要靠他兄長和他撐起來。今日之事,你做的對,下次若這混小子,再犯事,你直接抽他,我絕不管他。」
&親!」鍾瑕睜着大眼,想要回頭去望,卻被鍾瀾按住頭,對着鍾瀾恨恨的翻了個白眼。
鍾瀾收起手帕,走至母親身前,蹲下身將頭埋進母親的腿上,悶悶的說:「母親,謝謝您認同我,今日之事,阿姈確實因氣急,行事魯莽了些,可母親,阿姈也不忍下狠手,都沒有用多大力。」
&知,我的阿姈也長大了,一筆寫不出兩個鍾字。瑕兒你且記住,今日這頓打,你阿姊是為了你好,若非你們是血親,你阿姊何必管你,下次若要再犯,不必找母親求情。」
鍾柳氏輕拍着鍾瀾的後背,她早已感覺到腿上的濕意,這話不僅說給瑕兒聽,更是說給阿姈聽的,不能讓阿姈心寒,日後斷了管教瑕兒之心。
鍾瑕聽了此話,只道大勢已去,嘟囔道:「自從阿姊回來,母親都不疼愛我了。」
鍾柳氏笑道:「你啊你,合着你就因此,故意打殺你阿姊的婢女。」
鍾瑕被母親拆破小心思,慌亂的說:「我哪裏有。」
鍾柳氏道:「你們都是我生下來的,我自是一視同仁的疼愛,但你阿姊自小便去了吳地,常年不在母親身邊,母親這才想要補償你阿姊,怎麼你這般小氣。」
&哪裏小氣,大不了,大不了我將我新得的玉質棋子送給阿姊。」
鍾瀾「噗哧」笑了出來,從母親腿上抬起頭來,道:「那阿姊可就等着你將那棋子送到阿姊那了。」
&瓮聲瓮氣的聲音傳來,又惹得母女兩人相視一笑。
門外白嫗領着府醫急忙而來,「夫人,府醫已經到了。」
&讓他進來。」
鍾瀾見府醫已經開始為鍾瑕醫治,說只是皮外傷,不必擔憂,向母親說了一聲,領着白嫗退出了房間。
等鍾瀾走至庭軒院門口,方才回頭對管家安榮道:「今日陽光正好,庭軒院的事,還要與管家商討一番,不如一道走?」
安榮年過三十,聽見鍾瀾突然叫自己,怔愣間,嘴邊兩撇鬍鬚抖了三抖,心中徒然一緊,只得道了聲:頭快步追上鍾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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