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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受他一言難盡
此時的衛寒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必要裝病,他就換了身編修的衣服,坐着馬車就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的位置偏僻,無事不會有人來,這裏頭待着的也都是些閒人。最清閒的地方待着一群最清閒的人,光是看着那個大院子衛寒就開始犯困。
馬車行至翰林院大門口,衛寒磨磨蹭蹭從馬車上跳下來,門口的士兵一看他的衣服就知道他是誰了。但是流程不能不走,他還是客客氣氣的向衛寒索要了證件。衛寒本着好人裝到底的原則,也是彬彬有禮的配合他。
之後正準備走進去,就聽見有人在後面喊:「里美。」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耳熟,衛寒一轉頭就看見了陳舒和賈雍二人。陳舒興沖沖走到衛寒面前,第一句話就是,「身子可好些了?能出門了?」
衛寒笑笑,道:「已經好多了,不是什麼大病。」
賈雍也插話道:「里美你可是不知道,你當日暈倒,可是將陳舒急壞了。」
衛寒只能低着頭做害羞狀,道:「讓陳兄擔心了。」
賈雍突然笑了起來,指着衛寒道:「你暈倒最受驚嚇的可不是他陳舒,而是傅家的小姐,險些就被當做刺客給處決了。」
這個賈雍真是討厭,哪壺不開提哪壺,衛寒也不好懟他,只能抬頭看他,扯起嘴角道:「呵呵。」
賈雍:「……」
三人進了署堂,堂中分為學士,侍讀學士和侍講學士。學士便是林絕峰,趙傑是侍讀學侍,侍講學侍是元信。
三人笑眯眯的看着衛寒等人,桌上早已上了茶點,陳舒看了惶恐道:「不可如此,實在是折煞晚輩了,晚輩等站着聆聽教誨便可。」
林絕峰捋着鬍子笑道:「都說今年的一甲都是年少得志的英才,想不要如此的謙卑。」
衛寒和陳舒一樣都老老實實的站着,絲毫沒有以前獨自拜訪過林絕峰的樣子,林絕峰道:「我翰林院平時沒什麼事,你們只需撰史,校勘實錄便可。若有其他工作,倒是自會通知爾等。」
衛寒一聽是正中下懷啊,以他現在的水平要真的入了官場還不是羊入虎口?翰林院這種每天百~萬\小!說喝茶聊天打屁的工作正適合他,他上輩子就想找個這樣的工作了,可惜考不上。
事情都交代完了,衛寒三人就準備去找個位置坐着等下班。林絕峰突然道:「里美隨我來。」
衛寒看了陳舒一眼,見陳舒一臉的理所當然,就只是撓撓眉毛,跟着去了。
林絕峰在他的辦公室內單獨和衛寒說話,第一句話就是,「你的身子骨太差了。」
衛寒能說什麼呢?只是點頭,「是,確實太差了。」
&說咱們都是文官,但是身體不能太差。」林絕峰苦口婆心的道:「日後你身居高位,皇上派你你去監軍去巡視,你這樣的身子肯定不能勝任。」
衛寒彎着腰道:「我一定好好鍛煉身體。」
&是必須的。」林絕峰道:「之前燕王宴請你,為何不去?」
衛寒腦子裏咯噔一聲,說話滴水不漏道:「學生當時染病臥床,連同年們的聚會都不能參加,就只能回絕了燕王殿下了,現在想來心中十分愧疚。」
&王殿下品性高潔,最愛結交有識之士。」林絕峰笑道:「你去不了,也可以讓衛將軍去嘛。」
燕王品性高潔不高潔衛寒不知道,但他一定想當皇帝想瘋了,衛寒努力維持着笑臉道:「是學生疏忽了,有機會一定登門謝罪。」
林絕峰這才滿意點頭,揮手讓衛寒退下。衛寒回到自己的衙門,陳舒道:「里美你很熱嗎?」說着遞過來一盞茶。
衛寒接過來喝了一大口,陳舒心痛的搖頭道:「這可是今年新進的上好毛尖,你這樣喝真是浪費。」
賈雍也笑道:「看來里美是累了。」
衛寒確實累了,被林絕峰弄得心累。他看着悠閒自在的二人,心裏突然有一種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的悲憤之感。他坐下道:「忙什麼呢?」
&忙。」陳舒手上持書道:「讀書品茗悠閒自在。」
衛寒道:「如此無所事事,真是蹉跎了光陰。」
&也無法可想啊。」賈雍道:「我們現在的工作就是在這裏蹉跎光陰啊。」
衛寒微微一笑,從身後拿來一疊做書皮的硬紙,對着兩人挑眉道:「在下知道一樣新鮮刺激有益身心的遊戲,二位可願一試?」
陳舒和賈雍對視一眼,隨後一同道:「願意一試。」
衛寒用紙做的當然是撲克牌啦,陳舒和賈雍都是貨真價實的一甲進士,智商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衛寒只說了一遍,他們就記下了規則。
三個人坐在一起,每人桌子上擺着一本書防止突然有人進來。衛寒開始洗牌發牌,三人不一會兒就漸入佳境。
&個二。」陳舒面色微紅雙目圓睜道。
賈雍高深莫測的搖搖頭,「不要。」
衛寒冷笑一聲道:「王炸!」
&陳舒的臉更紅了,「為什麼你總有好牌?」
&為我團結友善敬業奉獻明理誠信。」衛寒伸出拇指和食指捏着牌道:「你們要得起不?」
陳舒和賈雍表情凝重的搖頭,「要不起。」
&衛寒興奮的捏着牌往桌子上一扔,「四個三,我贏了給錢給錢。」
陳舒窘迫的在身上摸,「我出門沒帶錢,要不先欠着吧?」
&是不是不想給錢?」衛寒轉頭看賈雍,「你呢?」
賈雍從要帶上拽下一枚玉墜,「這是我娘……」
衛寒伸手拿過來,道:「一筆勾銷了啊。」
陳舒忍不住道:「這是賈兄母親送給他的,你還給他吧,明天再還你錢嘛。」
&不不,沒關係的。」賈雍道:「這是我娘給錢讓我自己買的,家裏還有好幾十個。」
陳舒:「……」
衛寒上了半天班,滿載着欠條和銀錢回到了衛府,衛燎早就等着問他:「當文官的感覺怎麼樣?」
衛寒漫不經心道:「就那樣,挺無聊的。」
&麼叫就那樣?」衛燎不滿意道:「做武官的每天不是巡視就是練兵,做文官的感覺肯定大有不同。」
&能吧。」衛寒給自己倒了杯水,「可是我也沒當過武官,自然不太清楚二者之間在感覺上有什麼差別。」
衛燎無言以對,他鬱悶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道:「本朝開國至今國家安定百姓富足,歷代皇上都沒了開疆擴土的雄心,漸漸的也就不再重視武將。我衛家也由開國的武侯,變成如今只剩個鎮北將軍軍銜的武官了。」
衛寒看着蕭索的衛燎,沒想到這個大大咧咧的男人心裏還藏着這樣的事。衛燎道:「這些不是我衛家人不努力,而是情勢如此,非我所能左右。」
衛寒道:「要不你去投靠個王爺?輔佐那個王爺登基,你就有從龍之功了。」
&里有那麼容易。」衛燎輕輕一笑,道:「皇上盯着我呢,我要是敢參和到奪嫡裏頭去,肯定命不長久。」
&以你才會讓我去做文官?」衛寒不能理解道:「你既然能把我這個外人推上去,為什麼不扶持自家的晚輩呢?」
&是不想。」衛燎嘆氣道:「就像我一樣,衛家兒郎都不是讀書的料,人也不夠機靈。武官雖然當得憋屈,但我也知道文官有多艱難,他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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