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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範快穿手冊
紀菀的傷好得非常快, 十天半月便能下地了。她因要去見了緣, 所以常常去戒嗔的院子。
了緣天生是做和尚的料子, 有些人佛經奧義念一輩子都不曉其中意義, 他拿到手上, 不過粗粗一看就能基本通曉,連自詡奇才的戒嗔都常常為他感到驚嘆。
紀菀看來, 和尚過的日子是十分無聊的, 可是了緣不這樣認為……可是小女郎常來打攪他,他也不覺得煩。
今日也是這樣, 了緣已經開始跟隨戒嗔習武了, 紀菀就在院子裏看他蹲馬步, 與他聊天:「你練好武功之後,會像那天的小姑娘一樣厲害嗎?」
了緣有些好笑,也許是因為從小在寺廟長大的緣故,他平時情緒波動很小,但這個小女郎每每能令他破功。一個十歲的女孩, 叫人家小姑娘,語氣老氣橫秋。
再說了, 又是怎麼看得出紅衣姑娘厲害的?
了緣搖頭:「不會。」
原著中了緣的武功只能算是江湖中的二流,否則也不會常常遭受薛妮的武力逼迫。
紀菀:「因為你現在才開始學, 而她如今已經很厲害了麼?」
老和尚從屋內走出來, 接了一句:「是他志不在此。」
每個人喜歡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哪怕小和尚有練武的天賦, 最一勞永逸防止薛妮逼迫的方法就是讓小和尚成為武學大家, 最好是能超過薛妮的那種,可是他未必會開心。
紀菀就不再說了,防止男女主在一起,本來也不是小和尚的使命,而是她的分內之事。
戒嗔老和尚插了一句嘴,就不走了,坐下來詢問紀菀:「那夜死亡慘重,可需要做法事?」
不管是達官貴人、或是平民百姓,家中有大事,大多要請和尚或道士前來,做一場法事,這是綿延千年的傳統。
紀泉這個人不信神佛,對道家也沒有好感。如果是自家的事情,絕對不拜神祈願,不請道士和尚上門。可是紀泉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並不會因為排斥而在公事上出紕漏,除了撫慰傷者、死者家屬之外,靈堂也弄得風風光光。
原主受父親影響,對道士、和尚也厭煩。
如果說是原主,肯定是不關注這些的,紀菀卻知道:「我爹請了許多道士,在太守府前街做的法事,聽說要做足七七四十九天,現在還沒完呢!」
佛教、道家在這個在這個衍生世界的發展與主世界半點不相同。
中原大地上,千年前是沒有江湖的,也沒有四大宗門。那時候佛教、道教盛行,收割着民眾的信仰,同時掌控天下武學精髓,神秘莫測,是及其強大的勢力。前朝數位皇帝深感皇位不穩,使用多種手段壓制兩教,經歷前後三百多年,弄得兩教分崩離析,武學功法外泄。慢慢有人融合併發揚兩家武學,形成了如今的四大宗門。然而並不是四大宗門之人才會武功,朝廷強勢,四大宗門只隱匿起來,亦是苟延殘喘,上不得台面。
時至今日,天下初亂,這些蟄伏几百年的勢力才慢慢顯露頭角。今上少年遇險,為道門中人所救,所以信奉道教,使得道教一度大盛。
道教與佛門自古以來便是敵人。
戒嗔嘆息:「我佛門勢微啊……」
佛門確實勢微,僅存的聖地就只剩下洛陽一處了。看看洛陽以外的其它地方,但凡和尚,□□不破已是不易;但凡道士,不錦袍便不出道館之門。和尚一日食用兩食,化緣度日,許多寺廟甚至不允許耕種,使得僧侶身無長物;道士不忌諱生冷葷素,囊中富裕,煉丹製藥大方無比,出入僕從跟隨。
了緣:「我聽說渾家信奉道教,京都是沒有寺廟的,若在京都看到和尚,統統要被趕出城去。」
&的?」紀菀睜大眼:「也太霸道了吧!我不喜歡道士。」
戒嗔露出了幾分喜意。
&也不喜歡和尚,」她話音一轉,嬌嬌笑道:「你這樣好看的都皈依了佛門,當了和尚。好沒意思!」
她這話一落,老和尚臉都垮了。
紀菀早看出來了,這戒嗔有求於她,所以在她面前毫無得道高僧的架子。也可能是曉得她不吃『神棍』那一套,說話也不搞什麼神神秘秘,基本上是有話就說。
如今,紀菀除了洛陽太守嫡女之外還有什麼價值嗎?她就等着他言明。
不過兩三天,紀菀就等來了轉機----關於顧氏的態度。
那一日顧氏派人喚紀菀前來,臉色實在是嚇人,屏退左右,顫聲指着一副名冊道:「這幾個是你父親的人,你想辦法打發出去,不能再用了。」
這些話讓顧氏很難受,讓女兒打發父親的人,那就是在捏她的心。從前紀泉多好啊!與她是兩情相悅,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終成眷屬。婚後那些年,更是寵得她如泡在蜜罐中。
然而,從顧家出事開始,她就明顯察覺了紀泉細微的變化。不再聽取她的意見,不再時時刻刻關懷她,偶爾會露出一絲絲他自己都沒能察覺的蔑視。
至顧氏父親離世起,甚至開始常年宿在姬妾房中,對她多有怠慢,仿佛多年無形的壓抑,終於得到了解脫。
明明曉得他絕不會出手搭救她娘家,還要跪地求他,寄希望於他對她的真心,換回一身屈辱。
顧氏從來都知道,她的郎君並不是大丈夫,而是真小人。她遠比紀泉以為的,要更了解他,然而女人總是難以掙脫情愛做的網。當年她執意要嫁給他,睿智的父親就跟她說----要是顧家屹立不倒,你且能和美一生。
已經跟她說明了紀泉是個怎樣的人,都是她自己要如此,沒得後悔的。可她不僅僅是紀泉的妻妾,也是她女兒的母親。
顧氏穩了穩心神道:「洛陽富饒多糧,文士能人輩出,唯缺練兵之將,虎狼之師。今上昏庸無道,好大喜功,天下已有大亂徵兆。你父親若想更進一步,漠北歐陽家或可補充洛陽這一缺憾。」
這還是顧氏第一次和女兒談論政事,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年幼的女兒。害怕她真如小童一般,怎麼說也說不懂,那麼她就只有另想辦法了……可她還有什麼辦法呢?
紀菀:「父親如何拉攏歐陽家呢?」
顧氏笑了。
顧家若不□□,她更願讓女兒無憂無慮的過一生,她與郎君總能護着女兒。可是如今女兒懸崖遇險,已經證明她護不住她了,其父又要將她往火里推,若她自強不起來,就會被豺狼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父親已將你許給了歐陽家。」
若是歐陽家是好的,顧氏也不用絕望至如此模樣。甚至這樣緊迫的想要讓從未接受過政治教育的女兒頃刻間立起來。
&能盡力周旋,讓我兒不必嫁予已到知命之年的逐臭之夫,」顧氏將女兒抱在懷中,想用溫熱的提問來驅散心底里冒起來的寒氣。許久之後,她才恢復過來,撫摸着女兒的頭髮,對她道:「明天去找你舅舅罷!他會好好教導你的。」
從顧氏房裏出來,已經是夜了。
今夜的月亮是個憂愁的女郎,穿着她最厚的紗衣,使得自己也朦朦朧朧起來。院子裏特別安靜,所有的花鳥蟲魚都像是睡着了,合人心意的準備了一個靜謐的地方給她,容她去傷心難過。
爹不能依靠,娘不忍依靠,原主剩餘的情緒忽的蔓延開來,小女郎愁得快哭了。
不知是何時來的小和尚,手足無措的看着她。
&誰惹你不開心了?」
紀菀聲音低迷:「今日突然曉得,我爹原來是個混蛋,對我也並無慈愛之心。我卻被騙了怎麼多年,有點傷心、唉……很傷心。」
小女郎嘆氣的樣子,實在讓人覺得可愛,蹙起的眉頭又讓人覺得難受。
了緣『嗯』了一聲,安慰她:「有個爹總是好的。」
這時候原主殘留的情緒已經全部淡去了,以後也不會再現。紀菀的神色也慢慢恢復的平靜,她看着月光下的小和尚,眯起眼淡淡的道:「是啊,總是好的。」
顧家嫡長子顧之卿,官拜中書舍人,是皇都青年才俊中最耀眼的明珠。聰慧無比,拜大儒為師,年少時就已聲名遠播,迎娶皇都最美最有才名的李家長女為妻,育有一子一女。
到這個歲數,本該是人生贏家。可一遭巨變,人生贏家成了喪家之犬,他也剃度做了和尚。
他真的甘心嗎?
紀菀進門便問他:「先生知道歐陽氏麼?」
&底下沒人不曉得隴西歐陽氏,」顧大舅也不再將阿彌陀佛掛在嘴邊了,對這個小大人一般的侄女,他抱以審視的目光:「歐陽氏本身是泥腿子出生,乾的打家劫舍的勾當。因前朝兵變,皇帝流落到他們手上,有助皇帝有回都之功,加上極會阿諛奉承,居然混了個隴南都尉的空頭職位。」
這一段紀菀並不知道。
顧大舅繼續道:「我朝高祖討伐暴君時,路過隴南。當時的隴南都尉歐陽洸開門相迎,是最早跟隨高祖的老臣子,老氏族。高祖即位,就封地隴西,做了侯爺。傳到歐陽詢老爺子這一代,是最盛之時,隴西兵將、無一不服;關內百姓,無一不愛戴。然而,盛極必衰、英雄末路……」
歐陽詢已經仙逝多年,如今做主的是其子歐陽閻。
&今的歐陽閻如何呢?」
&夫而已,」顧大舅看了女徒弟一眼,解釋到:「這個人於家業上並無建樹,但牢牢掌權不肯放鬆。更有怪癖,先後取了五任妻子,皆瘋癲暴斃而亡,其餘姬妾入府中從不能活過兩月。也許是傷了天和,除第二任妻子為他生了一子之外,再無其它子嗣,當初□□之時兄弟姐妹殺了個精光,如今連過繼一個都不成。只能將唯一的兒子藏得嚴嚴實實,生怕與祖宗無法交代,哈!甚少有人能見到歐陽家的繼承人。」
紀菀:「先生見過麼?」
顧大舅:「未見過呢!只怕早已生生養廢了。」
紀泉只說要把她嫁予歐陽家聯姻,到底嫁哪個可沒說,也並不重要。要麼嫁給有怪癖的老匹夫、要嘛嫁個廢人----真是親爹!
紀菀聽完,這才磕頭敬茶,等顧大舅將她扶起來之後,忽的詢問:「聽說先生曾經與武狀元對招而不落下風,您看看,我是不是天賦絕佳的習武奇才呢?」
顧大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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