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問路 第六章

    秦飛翰慢慢抬起頭，瞧了夏懷玉一眼，詫異道：「小伙子怎麼攔着老頭子走路啊？今個兒咋回事了，淨有人攔着？」

    夏懷玉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憤怒，緩緩道：「來此所謂何事？」

    秦飛翰皺着眉頭，嘆了口氣，道：「哎，現在年輕人都是咋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攔人。」回頭拂了拂趙鸞頭髮，「孫女啊，你長大了，一定得要有禮貌。見了年紀大的啊，一定得喊聲老前輩。要問事情啊，更得要虛心請教。不然，沒人搭理你。」

    趙鸞忍住笑，小聲道：「是，爺爺。孫女知道了，孫女長大了一定先學會要有禮貌。」

    夏懷玉盯着秦飛翰的眼睛，冷冷道：「閣下，年紀真的大嗎？」

    秦飛翰聞此一言，臉色變了變，又馬上恢復正常。

    趙鸞卻沒有二師哥鎮定自若的本事，着實吃了一驚。

    趙鸞很清楚二師哥易容術的水平，二師哥雖沒完全學會師傅的本事，但也相差不多。自己之所以能看出來二師哥唯一不足的地方，眼神，是因為自己也精通此中奧秘。

    趙鸞隨二師哥下山半年多，都以同一面目示人，從未被人發覺。

    如今卻被一個二師哥跟自己都認為是剛出道的人識破，如何不驚。

    夏懷玉轉頭看了看趙鸞，繼續道：「閣下不請自來，更不已真實面目示人，究竟為了何事？閣下難道還不說嗎？」

    冷月嬋在夏懷玉談話的時候，一直滿屋子尋找師傅，卻沒找到。也來到門口，攔住秦飛翰去路。

    秦飛翰慢慢站直身子，雖然還是滿頭白髮，面臉皺紋，但怎麼看也不再像是老人。

    趙鸞鬆開牽秦飛翰的手，挺起胸膛，也不再像年幼懵懂的小姑娘。

    秦飛翰哈哈笑道：「佩服佩服，夏公子，好利的眼。」

    夏懷玉「哼」了一聲，道：「閣下還不恢復本來面目嗎？」

    秦飛翰嘆了一口氣，道：「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夏公子，為何如此逼人？」

    夏懷玉道：「閣下以何種面目出現，是閣下的自由，我管不着。但閣下來此為了何事，總該說一下吧。」

    秦飛翰回頭看了看趙鸞，趙鸞立刻緊張地搖了搖頭。

    秦飛翰轉過頭道：「我要是說我只是來看看，夏公子一定不會相信的了？」

    夏懷玉未及說話，冷月嬋已搶着道：「夏公子封山禁止遊玩，你是怎麼上來的？我師傅呢？快說。」

    秦飛翰哈哈笑道：「夏公子封山禁止遊玩，姑娘又是怎麼上來的？」

    冷月嬋沒好氣地道：「我剛上來。」

    秦飛翰道：「我也剛上來。」

    冷月嬋道：「誰能證明你剛來，可能你殺完人，忘了什麼東西，又上來的。」冷月嬋對自己能有這樣的判斷很是滿意。

    秦飛翰道：「那麼姑娘又怎麼證明姑娘是剛上來，不是剛殺完人，忘了什麼東西，又上來的。」

    冷月嬋被問得有些答不上來，望着夏懷玉，希望夏懷玉能幫一下自己。看見夏懷玉又突然想起，道：「我剛才在跟他打架。」指了指夏懷玉，「他能為我證明。」

    秦飛翰笑了笑，道：「兩位打架的時候，我正在旁邊的亭子裏，冷姑娘。」

    冷月嬋聽到秦飛翰喊出了自己的姓，就知道自己在跟夏懷玉對話的時候，秦飛翰確實是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