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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什麼高冷
本文訂閱率不夠70的暫時看不到最新章節,請耐心等待36小時 做完這一切, 她偏頭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漆黑夜幕, 上前拉好窗簾, 折身去浴室洗澡。
明日她要去郊區廠房, 查看材料的最新生產進度, 以及順便將最近簽的幾個合同明細送去給鄒遠牽。嶼森是專門做記憶合金材料的工作室, 研發生產統歸鄒遠牽負責, 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情由她與林含岫完成,她是後加入的,這些年, 三人合作得非常和諧。
定好鬧鐘, 遇繁星上床休息。
次日七點,她拿着鑰匙圈下樓取車, 開往廠房。
陽光明媚的清晨, 一望無際的寬道, 兩畔金黃的麥浪, 還有新鮮的好空氣。
遇繁星這陣子鬱結的心情稍微好轉,她搖下車窗,感受大自然獻給人類的饋贈……
抵達廠房後,遇繁星找到鄒遠牽,他是個沉默的年輕男人,清瘦, 五官好看, 做事認真, 一旦用心投入便很容易沉迷在工作里。
&是最近的單子。」遇繁星遞給他。
鄒遠牽脫掉髒兮兮的手套,接過來低眉看:「工人們兩天後才有時間,按照輕重緩急的順序行不行?」
&然可以了。」遇繁星歪頭一笑,看着他身後桌子上的幾份材料,「小鄒,你又研究出什麼好東西了?」
&試試材料的抗震自我修復性。」
&聽起來就好高端的樣子,前不久好像聽說別的國家已經開始用抗震記憶合金材料建造大型橋樑了對麼?」遇繁星挑眉,「等你研製出來哦!」
鄒遠牽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極淡的笑意:「只是閒來試試。」
&相信你。」遇繁星笑道:「別整日悶在這兒,有時間來找我吃飯。」
&纖最近如何?」
&手術了。」
氣氛因為這個嚴肅的話題變得凝滯。
鄒遠牽又恢復了沉默寡言的樣子,他低頭看着合同,突然抬眸望着她:「晟正的這份合同材料方面沒寫太細緻,他們要的那種記憶合金又分三種。」
&面沒寫?」遇繁星湊過去。
&要聯繫他們。」
對上鄒遠牽肯定的眸光,遇繁星遲疑了下,這份合同她攥在手裏本就滾燙,而且與上一份不同,這些日子並沒有合同項目負責人來聯繫她,所以一旦有什麼問題她只能找林深時。
&去外面打個電話。」扯唇,遇繁星僵硬轉身,面上笑容旋即逝去。
她沉重地走到廠房外,從包里翻找出手機。
抿唇,遇繁星甚至懷疑林深時是不是故意的,可她實在找不到他這樣做的出發點。
低頭盯着牆縫頑強生長出的幾叢雜草,遇繁星蹙眉撥號,對畔鈴聲嘟嘟,大約三兩聲,即被接聽。
&他嗓音低沉,透着動人的磁性。
遇繁星公事公辦:「你給的合同沒寫清楚材料屬性,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給?那就收回去,若不是為了成全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我也不稀罕要。」
對畔沉默半晌,淡淡道:「你在哪裏?」
她在哪裏關他什麼事?遇繁星煩躁地踹了一腳地上的小石子:「廠房。」
&過去找你。」
&我做什麼?」
&批材料的需求比較特殊,我過去給你們解釋清楚,以免出現紕漏。」
輕嗤一聲,遇繁星將左邊髮絲捋到耳後,語氣輕挑:「林深時,就一批材料,犯得上你親自出馬?你該不會是想來見我吧?這麼快就忍不住了?」見他不應聲,遇繁星勾唇,她不知道為什麼每個字都帶着刺,但她好像控制不住。
&料而已,你別多想。」
遇繁星再笑一聲,不理他。
&繁星。」頓了頓,林深時驀地開口,「你究竟是想讓我為了材料過去,還是為了去見你而過去。」
&了,我馬上過去。」他很快接話,沒有給她思考或者回答的餘地……
她自然不是……
電話掛斷了許久,遇繁星靠在粗糙的水泥牆上,盯着前方的路燈杆發呆。
正確剖析自己是一件極其艱巨的任務,可怕的是她根本剖析不清楚。
對於林深時,她可能留有餘情,不是可能,根本就是。
但從理智上來論,她是非常願意拋下過往拋下先前他們荒唐的那幾次交集,所以?
所以此刻她腦子裏亂七八糟一團漿糊,遇繁星深深蹙眉,折身回廠房。
她坐着一動不動。
鄒遠牽埋頭折騰材料,抬眸看了兩次時間,最後對她道:「你已經發了半個多小時的呆。」
猛地回神,遇繁星囁嚅唇瓣,她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打擾你了麼?」
&有些打擾,但我不是嫌你打擾我才說話。」
輕笑,遇繁星望着他嚴肅的側臉,她嘆了聲氣,有些輕鬆道:「我想清楚了,小鄒,我先走了,你別總悶在這兒,過幾天來找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語罷,她朝他揮了揮手,拿着包拾步離開……
出廠房,夏日灼熱陽光落在身上,遇繁星以手遮住額頭,飛快步入車內。
她決定了,不要再見林深時,她近日愈發變得不正常起來,原因是什麼?再明顯不過。
來廠房的寬闊大道只有一條,但在行出幾千米後有一條分叉小路,路面凹凸,十分不便。
為了不撞上正趕來的他,遇繁星右轉,將車開上了此道。
開出小段,她下意識睨了眼後視鏡,一輛破車不知何時跟了上來。
遇繁星立即心生警覺,她皺眉加快速度,路上一個顛簸,「嘭」一聲,爆胎了。
為什麼會突然爆胎?
那輛車什麼時候出現的?
回城區路途遙遠,她根本撐不回去,加之這條道更加荒涼,往前開遇到人求助的幾率少之又少。
她只能緩緩將車停下,因為這兒離廠房不過幾分鐘的車程,若後面那輛車上的人意圖不軌,她起碼逃生的機會更多。
定定望着後視鏡,遇繁星坐在車內。
她心驀地沉下去。
後面那輛車緊跟着她停下了……
不下車,還是下車?
她急急翻找出手機,想給小鄒打電話,翻開通訊記錄,她指腹摁上去,着急之下似乎摁錯了,摁到了最新聯繫人。
電話剛撥出去,「砰」的巨響,車窗玻璃被重物沉沉砸碎,小玻璃碎渣四處濺射,有幾塊朝她身上飛來,擦過她臉頰,一陣刺痛。
下意識閉目,手中一輕,電話被奪走。
遇繁星慌亂焦急地睜開眸,當看到浮現在車窗的那雙猩紅的惡毒眼睛,她愕然震住,是陳磊。
&深時?」陰森盯着手機屏幕,陳磊將剛接通的電話摁斷,他猛地將手機朝後丟出去,目光陰騭地鎖住車裏的漂亮女人。
她左面臉頰受了傷,可在這道紅色血痕下,愈發顯得她這張臉嫵媚動人。她願意用這幅在林深時身下承歡,卻不願意搭理他?勢利的女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冷笑,陳磊將手從車窗探入,試圖擰開車門。
遇繁星渾身緊繃,她趁機從包里迅速拿出噴霧,用力朝他臉上狂噴,然後拿着匕首推開副駕駛座上的車門,踹掉腳上高跟鞋,往去廠房的路狂奔。
熱風撲在臉上傷口,火辣辣的痛,還有腳底踩過大大小小的碎石,真疼。
人魚公主將漂亮的尾巴化作雙腿,行路時是不是也這般痛?
遇繁星越過兩畔金黃的麥浪,沒命的奔跑。
方才陳磊那副癲狂的模樣,仿佛瘋了一般,她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可渾身上下透着狼狽落魄,這樣的人太過恐怖,如果落在他手裏,她說不定會沒命……
&背部被重物砸中,似是大石頭。遇繁星知道他追了上來,她不能停,可疼啊!
速度不得已慢下的一瞬間,身後寒風捲來,她被用力一推,重重摔在了地面。
陳磊氣喘乎乎地壓上去,手臂戛然一痛,他望着女人瞪大的眼睛,瞥向自己的左手臂,匕首利刃深深插入他胳膊,鮮血淋漓。
暗暗喊糟,遇繁星猛地拔回匕首,想再刺他胸口,但被惹怒的男人反應力和手勁格外大。陳磊桎梏住她掙扎的手腕,將匕首奪走扔掉,生氣地掐她纖細修長的脖子。
&個骯髒的賤人,陪林深時睡,陪別的有錢男人睡,還讓林深時弄丟老子的飯碗,你們這一對姦夫淫/婦都活該!都活該!」
&對你不好?我給你合同了,你為什麼瞧不起老子不陪老子睡?為什麼?」
瘋狂地大聲謾罵着,他神情陷入魔障。
遇繁星透不過氣,她努力去掰他的雙手,可堅如磐石,完全擰不動,空氣愈發稀薄,她眼前陷入迷糊……
&人,賤人……」陳磊臉頰通紅,他睜大眼睛麻木地將她拖入路旁的金黃麥地,胸膛上下起伏。她該死,但他也要在她死前狠狠地折辱她,嘗嘗她骯髒的味道。
&天琪,誰是你兄弟?」角落裏低頭盯着手機的女孩兒聞聲掀起眼皮,卻在看到他旁邊站着的男人時愣了愣。
&行行,姐妹行了吧?我的蓉兒妹妹。」
邱融蓉回神,抿唇笑了笑,目光幾不可察地再瞥了眼那個男人,怎麼說?並不是為他長相所驚艷,而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間,赫然有股清風霽月跌入俗世塵埃的感覺。
頷首,林深時報以微笑。
隨招呼他的霍天琪落座,林深時客隨主便,來了杯威士忌。
許是因為他穿得太過正式,包廂里氣氛滯緩了會兒,才逐漸恢復熱鬧。
&天琪,你這破爛樣兒是怎麼交到他這種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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