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婉拉着我的手,哭了很久,然後走了,我心裏難受。
天亮後,我去貢小剛的家,紀曉輕躺在床上,除了臉色蒼白以後,似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貢小剛把我拉到另一個房間裏後,就蹲到了地上。
我忘記告訴他了,這十三針也許會要了他的命,就是不要了他的命,也會痛上一生,就這樣的痛。
半天,貢小剛才站起來,滿臉的是汗。
「謝謝你,小輕現在正常了,我希望你可以放過她。」
「是的,只要你們幸福就可以了,我只是來看看。」
其實,我並不是這樣的想,但是看到貢小剛對紀曉輕那樣,我還能怎麼樣呢?
那天,我回到新拉城,坐在窗戶前,心裏亂七八糟的,我不知道那婉還會幫着我不。我下半夜去的水陵,我擔心我的孩子會出現問題。我一直坐到天亮,李福來了,坐在我身邊說。
「你也不用擔心,我想,二爺會有辦法的。」
對於棺人的突然出現,恐怕這是一件最不好的事情,這棺人根本就不跟你講什麼道理,達到目的為原則。
對於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沒有想到,那婉會用紀曉輕替代她,從這點上來講,我以為那婉是善良的,其實,她為了她自己也算是自私的了,但是,人到這個時候,想活一條命,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心裏,無形中就為那婉做了一個辯解。
我一直等着那婉的消失,但是那婉竟然沒有再出現,這才是讓我最擔心的,也許是那婉生氣了。如果這樣等下去,我可受不了,我的孩子還在棺人手中,我等不起。
我給李福打電話,李福說他忙,而且就棺人的事,他恐怕弄不了,也怕耽誤了我的事兒。這顯然是推託,我也不能怪李福。
我去正飛家,大門依然鎖着,我去了貢文家。
我把事情說了,貢文當時就一愣。
「這事你二爺到是提到過,當時我也沒有信,他就再也沒有提到過,還真的有棺人這事。」
貢文想了很久,拿起電話,給正飛打了。
正飛半個小時後過來了,精神狀態不是太好。
他看到我,並沒有意思外。
正飛坐下後看了我一眼說。
「你肯定是有事了。」
「對。」
我把事情說了,正飛說。
「我知道棺人出現了,我對棺人的了解很少,甚至是說,我剛知道有棺人這事,我這幾天也了解了一下,基本上沒有什麼線索,你二爺了解的多,不過看樣子,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這個我不知道,我二爺年紀大了,我也不想再讓他插手這事了。」
「這個我恐怕幫不了你,你還是想其它的辦法吧!」
貢文看了正飛一眼。
「你真的幫不了他?」
「我想他應該是知道的。」
其實,我現在是有點蒙了,四處的瞎找人。那天我回去後,二爺沒有在家裏,古葉問我孩子找到沒有?我搖頭。
「二爺什麼時候走的?」
「有一個小時了,沒有說去幹什麼。」
我在新拉城呆了半個小時就去了那墓,我真的就呆不住了。我越來越感覺到了危險。
我要進那墓的時候,到了入口處,竟然感覺像有一堵牆一樣,透明的,卻感覺到了牆,進不去,我就知道那婉弄的。
我喊那婉,沒有反應。我坐在那兒等,一直到天黑,那婉也沒有出現。
我轉身去了水陵,不管怎麼樣,我也要把孩子弄出來。
我到了水陵,就脫了衣服下去。
到了水底,那些棺材都在,我靠近一個棺材,打開棺材蓋,一個棺人就出現了,他衝出來,瞪着我。
我憋不住,衝上來,上了岸,我知道,他們肯定會出來的。
我上來穿上衣服的功夫,一個棺材就浮上水面來,然後就靠到了岸邊。
一個棺人從裏面走出來。
「你們不能拿孩子說事。」
「達到目的就可以了,你不用管那麼多,我知道你們新拉人的痛處,這個孩子是你們新拉人的延續。」
看來棺人對我們已經很了解了,也知道了我們的很多事情。
「我可以答應你們的條件。」
「新拉城。」
「對。」
「那你等着。」
那個棺人又進了棺材裏,棺材進到水裏,半個小時才又上來個棺材,這個棺材可夠大了,有一間房子那麼大,嚇了我一跳。
這個棺材竟然有一個門,一個老頭子從裏面走出來,走路的姿勢怪異。
他上岸上說。
「你同意了?」
「對,我同意了。」
「那把進城的方法告訴我。」
我愣了一下,我到是忘記了這一點。
「你們先把孩子放了,然後我再告訴你。」
我只是想到孩子安全不安全。
「我們棺人做事就拿到東西,這和你們做事的方式大概不一樣,我們除了自己族人,沒有一個相信的人。」
我愣在那兒,二爺突然「嘎嘎嘎」的出現了,嚇得我一哆嗦。
「老拐頭,你還以為我真的拿你沒有辦法了嗎?我就是想讓你現身,老拐頭,你一消失就是三十年,我還能為你死了,沒有想到,你到是成了精,一百二十歲了吧?」
二爺叫老拐頭的這個棺人看到二爺,鎖着眉頭說。
「小雜毛,你還挺能活的。」
「雖然活不過你,但是比你活得舒服,棺材裏的ri子不太好過吧?」
「小雜毛,你把新拉城給我,這事就算完事。」
「老拐頭,你真有意思,自己的家沒有了,再建,和別人要什麼呀?」
「小雜毛,嘴還是那麼陰隕,今天你不答應,我就弄死那個孩子,那可是你的傑作。」
「老拐頭,我們再商量一下。」
「不,你小子鬼點子太多,陰損招太多,我們不跟你扯。」
「我想,你們更喜歡一個地方,黑水人的臉山。」
老拐頭聽了,半天才說。
「黑水人我不想招惹,何況,我們的家沒有了,是你乾的。」
「我想辦法把黑水人的臉山給你弄來。」
「你想讓我們和黑水人成仇人,你這招太陰了。」
二爺的計謀沒有得逞。
「那我就把老新拉城給你,我留着也沒有屁用。」
「你要是剛耍心眼,我就讓你好看。」
二爺走到老拐頭那兒,在他的手心上畫了什麼,我沒有看明白。
「那你等着,我們今天就開這裏,進去後,我就放人。」
老拐頭進了棺材,然後又下到水裏。
「走吧!」
我還想看看。
「別看了,沒有什麼好看的。」
「你真的要把老新拉城給他?那裏可有還二十多個老人,他們去了,非得把他們趕出來,他們行走都困難了,那不是讓他們死嗎?」
「你當我那沒容易就把這個城給他們嗎?那可是一千多年的老城,那是我的老巢,將來也許我還要回去,何況祖墓還在那裏。」
「那……」
「看熱鬧吧!」
我心裏沒底,看二爺的樣子,似乎並不十分的有把握。
那天回去,一直到半夜,二爺把我叫起來說。
「走,接孩子去。」
我和二爺走,問二爺也不說話。
我們在月寺的旁邊找到了孩子,那孩子哭得嚇人。我抱住後,他緊緊的摟着我,還在哆嗦着。
我們回去後,我給紀曉輕打了電話,告訴她孩子找到了,明天讓她來過,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
二爺瞪了我一眼。
我問二爺。
「怎麼會這麼快?」
「棺人潛行,一時千里,用棺而行,他們進了老新拉城,就傳音過來,這邊留下的棺人就放了孩子。」
二爺似乎有心事。
我回到房間,睡了,這段時間有點太累了。
早早的,紀曉輕和貢小剛就來了。
孩子看到紀曉輕抱住就大哭起來。
「我想,孩子我來撫養。」
「這事你和二爺說,我的意思也是這樣的,可是二爺不同意。」
紀曉輕抱着孩子去找二爺。
他們在房間裏吵了起來,二爺兇猛的罵着,紀曉輕也罵二爺是混蛋,老混蛋,老不死。
我進去了。
「二爺,孩子跟着母親還是有好處的,不管到什麼時候,也是我們新拉人。」
二爺上來就抽了我一個大嘴巴,罵我。
「不是東西,都滾,滾……」
紀曉輕抱着孩子走了,二爺一個星期沒有搭理我。
我沒有想到的是,一個星期後,二爺讓我跟着去老新拉城。
「我不去,一走就是二十多天,來回四十多天。」
「你翅膀是不是硬了,不服管了?」
「你也不說是什麼事。」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棺人被我控制在了新拉城的中間,他們就在那裏出不來進不去的,我們過去收拾他們。」
我愣住了,果然二爺動了手腳。我沒有想到,棺人竟然會上當。
「他們怎麼會上當?你不是騙我吧?」
「他們的智商永遠是有問題的,不然當年我也不會把他們的家給毀了。」
我還是跟着二爺走了,這一路上,二爺不說話,走得顯然比以前慢多了,畢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
二十三天後,我們進了新拉城的地界,又走了一個小時,果然,上百個棺材都擺在一個地方,老拐頭看到我和二爺,就跳起來,大罵二爺。
二爺邪惡的笑着說。
「老拐頭,你這可叫空活百年了,你也不長腦袋想想,我老張頭是什麼人。」
「小雜毛,你把我們困在這兒,算你本事,你把我們放了,城我們也不要了,這事就過去了。」
「你的條件到是不高,不過我和你們棺人一樣,從來不相信任何人。」
老拐頭氣得要瘋,往前沖,一下撞到了什麼,又回去了。
我就知道,二爺大概是用了《骺數》。
二爺看了我一眼說。
「一會兒我就燒棺,讓他們更慘。」
「我覺得這事就算了,仇是越結越大,放了他們,也許這事就完了。」
「傻小子,就你善良,他們怎麼可有完呢,誰把你的家燒了,沒有地方住,你就完了嗎?」
二爺的話有道理,我覺得也是,這事不可能完。
二爺在外面點着了火後,老拐頭就毛了,罵着二爺。
「小雜毛,你也太黑了點吧!我們住在棺材裏已經夠可以的了,你還逼我們,那我們就拼命了。」
「你說這話也不覺得臉紅,拿什麼拼,你們能出來嗎?我告訴你,老拐頭,我本來就不想招惹你們,可是你們竟然搶走孩子,這事你們也幹得出來,我相信,可是我給你們機會了,也給你們時間了,你還以為我是三十年前的毛頭小子嗎?《骺數》是我們的文化,你們有什麼?大概記事還是繩結,這都是什麼年代了?」
二爺一下說了這麼多,然後點火,那火竟然一下就竄到了那個圈子裏。然後就燒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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