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怎麼樣!」那老者的魂態從戒指中飛了出來,他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許破凡內傷嚴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憋着一口血氣着實難受,海岩身邊的白虎忽然長出了羽翼。
海岩既憤怒又恐懼地瞪着方天慕,方天慕只一個目光,便逼得那白虎低下了頭,又一個念頭,白虎的能量突然被抽走,疲軟到了地上。沉允兒身上火光燃起,竟是世間第八火——凡稚。
可詭異的是,沉允兒身上冒出來的火焰,皆化成了火紋,分散着,一縷一縷地飄向了黃土地深處,木子云享受着那火焰的滋潤,還嗔怪道:「這火焰的味道比『祝融之子』一族的差遠了,這小妮子不會用啊。」
海岩慌了,急喊道:「許破凡,該怎麼做啊!快說啊!」
許破凡還是無法開口,雙腿也無力支撐身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方天慕雙手接換黑刀,此舉把三人嚇了一跳,但方天慕未再瞧他們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許久,三人才鬆了口氣,灰溜溜地逃離了黃土地。
許破凡的傷勢還是那般嚴重,不過能開口說話了,但他一言不發,模樣很是頹廢。
沉允兒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柔勸慰道:「咱們不是第一次碰見強敵了,何須這般萎靡,我們好些修行,一定可以超過他們。」
「就是!」海岩也上了脾氣,說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瞧瞧我的厲害!」
許破凡還是沉默無言,只有他最清楚,在交手的那一刻,他是多麼的無力,那是正常的寡亡之境修行者的戰鬥嗎?這感覺,就如同他少年期被欺辱時一樣,他揮動着瘦弱的拳頭,卻不能撼動對方分毫,方天慕並沒有像那些人一般出口傷人,但他什麼都不說,卻帶給自己的傷害更大,木子云?他只記住了這個名字,他們真的只是寡亡之境嗎?
「小凡,你需要療養。」
許破凡終於開口,說道:「李老,我沒事。」
「別硬撐,你需要療養,我感知到數百里範圍內,有一天地寶材正在孕養,找到它,能大助你修行!」
「好。」
木子云盤坐在一處,雙手拈蘭花指平放在膝上,剛剛從沉允兒哪裏奪取的凡稚之火繞着他身軀燃燒,片刻後融入其身,而一點火焰在木子云左手的小指上燃起。1
緊接着,木子云的身上飄出了另外兩種火焰,分別是第四和第六的鸞鳳和魂引,它們卻無法融入進木子云的身軀,周轉之下,只能在木子云的雙手食指上出現。
木子云嘆了口氣,心語道:「鸞鳳和魂引還是不能被我徹底掌控啊。」海底的大青龍說過,木子云的火焰分化出了世間九火,但只有木子云達到半神級別,才能夠讓自己的火焰發揮出那九火的本事,這條路是漫長的。·而擁有自身烈焰的木子云,其身軀是無法接受另外任何一種火焰,好在他的火能夠引導其他火焰為自己粗用。
一股能量爆發而出,木子云循勢一望,原來方天慕又突破了一層無生境。不禁啐罵道:「這??????????????????傢伙還算人嗎?修行原來這麼容易嗎!」
方天慕還真就沒費什麼力氣,只需要積蓄能量,他便能突破。只是他突破到了十三層後,就停止修行了。
心念一起,方天慕的身前出現了一道陰間裂縫,而後,兩道鬼影從中走出,吸收方天慕給予的生命力後,鬼影具化成人形,正是王陽克和班四郎,方天慕似是囑託了兩位鬼奴僕什麼事,待到鬼奴僕飛回陰間,那陰間裂縫也並沒有關閉。
陰冷的寒氣和至毒的怨氣瀰漫在黃土地上,鈴鐺和唐道元不得不靠到木子云身邊,只有木子云的烈焰能抵禦住那陰間之氣。
木子云不滿地喊道:「喂,方天慕!你搞什麼花樣!」
方天慕不理不睬,只坐在陰間裂縫前等待着。兩個時辰過後,班四郎從裂縫中走出,片刻後,又有一個鬼影飄出,卻不是王陽克。那團鬼影時顯血紅之色,其令人不安的氣息讓木子云三人汗毛聳立,木子云火焰盤身護住兩人,再次質問道:「小子,你要幹什麼!」
鈴鐺攔住木子云,說道:「慕哥是不是在馴服新的鬼魂?」
「是這樣?」木子云說道,「以前那幾個不挺好用嗎?」
「慕哥現在的境界,豈能與當年相提並論,他一定是找到了更強大的鬼奴僕。」
「嘁,這小子」木子云心裏又不平衡了,「為什麼好事都是這傢伙的,可惡!」
那團鬼影來到了方天慕面前,似乎在交涉,而其對方天慕並沒有如班四郎這些鬼奴僕當年那樣,一出現便對方天慕產生敬意。
許破凡在那老者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座山,正是木子云之前發現天地寶材的地方。老者說道:「再等上數日,它在孕養的最後階段了。」
「那是什麼啊,李老。」
老者沉思片刻,而後說道:「嘶......瞧那模樣,應該是朱果,誒?不對,那只是其表層,朱果屬火,此地為水穴之地,不該滋生火物,哦——我知道了,這是青木藤,嘶.....這種青木藤屬實難見,竟是在朱果里種下的,在天地寶材里種下另一個天地寶材?呵,這可真.....什麼!難道這是!」
「怎麼了李老!這難道是更厲害的寶貝?」
李老許久也沒有出聲,許破凡又問了數次,他才終於開口,「哎——小凡,這青木藤是種在朱果里的,是我當年種下的。」
「啊!」
「啊!」
幾人驚呼數聲,許破凡問道:「李老,那是多久前的事了。」
「一千兩百多年吧,徂齡域幾乎沒有滄海桑田一說,萬年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一千多年前我的確在徂齡域種下了一顆青木藤,我早忘了此事,沒想到在此遇見了。」m.
海岩說道:「不是吧李老,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篤定這是你種下的。」
李老的魂體融入了許破凡的右臂,那手臂使出了一絲清流,而眾人的視線也被捲入了那清流中,仿佛賜予了他們千里眼,清流游進了山中草木,終在那天地寶材之後發現了一塊石碑,石碑上的字跡早就不見,卻掛着一物,那物雖歷經千年風雨,卻仍有光澤,但說不上來它是什麼。
李老收回了清流,眾人的「眼睛」也回來了,李老說道:「那是我當年掛上的浮雲素,是我一位友人的遺物,唉....一千多年了,我又回到了此地。」
「這是您那位友人的墓地嗎?」
「不是」李老回憶道,「我當年逃出宗門後,所經所歷跟你們說過了,其實在中途,我遇到了兩個人。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男的豪爽俊氣,名為陳虛白,女的更是巾幗之姿,花容之貌,複姓江昌,名為江昌丹璞,我們三人一見如故,同行四年之久,與你們現在一樣。」
李老陷入了沉默,他似是回憶到了沉痛的往事,只好將所需之言一再刪減,嘆道:「他們二人皆是天資非凡者,遠在我之上,修行對他們而言,太容易了,總讓我覺得天理不公。」
海岩不斷點頭,說道:「就像許破凡一樣,這小子,總是讓人羨慕。」
許破凡頹氣道:「何須羨慕,剛剛你也看到了,有比我強不知多少倍的傢伙。」
「嘁,他們比不你的!」
許破凡說道:「李老,後來呢?」
李老表情更加痛苦,他不想回憶了,只快話說道:「可惜,天妒英才,我們三人不慎闖入了某一族的權利糾紛之中,無法脫身,陳虛白他...他..被殺了,我與江昌丹璞之後同行數年,也想過報仇,卻無力對抗那強大一族,我漸漸放棄了,可江昌丹璞沒有放棄,她不斷找尋修行和變強之法,某日她找到我,說要在朱果中種下青木藤,再以雷水滋灌,便能養出至寶天地之材——剔心七彩蓮。她要藉助那寶貝,突破固元階的血境,可惜,她沒有等到這寶貝長成的那天,我如今也才知道,這寶貝長成需要千年,她復仇心切,我攔她不住,眼睜睜看着她隕落了,唉.....千年了,她早就輪迴於世了吧。」
沉允兒說道:「李老,您對那女子是否....」
李老一言不發,許久後,他消失在了許破凡身邊,許破凡示意大夥莫要再問,李老應該不想回憶那痛苦地過往。
顯着血色的魂體,終於肯接受方天慕的生機,它逐漸化出了人形,但與此而來的,是極深的怨恨,就算化成了人體融入陽間,它的恨也無法被掩蓋,這讓方天慕很是不滿,覺得班四郎找回來個廢品。
木子云幾人走了過來,看清了那第五位鬼奴僕的模樣,是個女子,一身黑衣,巾幗之姿,花容之貌,腰間右側別着一把紅刃,左側掛着一把長劍,那女子對方天慕依然不跪,方天慕冷道:「報上名來。」
那女子冷道:「江昌丹璞,別忘了我們的交易,你幫我復仇,我為你奴僕。」
鈴鐺被那滔天的仇恨氣焰深深感觸到,低聲問道:「你要殺誰?」
「屠一個族」女子冷道,「另外,殺一個人。」
「殺誰?」
「李不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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