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垂落下萬丈辰絮,緊接着,大量寡能化為流星廣散於天地,地上萬物皆沐浴其中,感悟其靈。
星光奪目,眾人已被眼花繚亂的星雨攪擾了心神,葛遠動容道:「星河散落,眾生皆福,此方之景果真如書中記載一般,這就是尊者的隕落。」
而眾星之中,鈴鐺幾人終看到一道身影,只見木子云背着方天慕,在那美景之下艱難挪步。鈴鐺飛快跑去,可休兵快她一步,從木子云背上扛起了方天慕,接着又攙扶着了搖搖欲墜的木子云。小四從休兵肩上跳下,也將雙手抵在木子云的腿上,幫他撐住身軀,休兵笑着說道:「厲害啊老大,嘻嘻嘻....」
眾人也紛紛趕至,但葛遠從懷中取出了個灰布袋,順勢將眾人掃收進了布袋之中,接着便迅速離開了此地,而身後則傳出了嗚央城瑕驪族人們的悲嚎。
直至飛出去兩百里,葛遠才停,將眾人從布袋中放出,葛遠來到了木子云面前。
木子云本以為葛遠會怒斥自己一番,可葛遠神情卻十分平淡,只對他說道:「還和之前商議的一樣,你和方天慕去鼎背群妖谷吧,其他人立刻去豐巢。」接着,轉身便走。
木子云叫住了他,問道:「我做這些,在你們的計劃中嗎?」
葛遠背對着他,沉默了片刻後,回頭說道:「事已至此,計劃也只是個大概的方向,且走完它,看結果如何。」
鈴鐺在木子云耳邊小聲說道:「我剛才感知到嵩陽瓏洛的氣息了。」
「真的?」木子云和葛遠同時問道。
「是」鈴鐺回道,「只是當時着急,沒有管她。」
「嘶....」葛遠皺起了眉頭,接着掐指一算,嘴裏還嘀咕着,「我怎麼越來越糊塗,反而在糊塗里又越來越清楚了呢?」葛遠盤坐於空,認認真真擺起了四方棋,將五福盤算一遭後,再解讀棋語。面上神色變了三回,最後噗嗤一聲似是自嘲,接着玩味地看着棋盤,轉動了下眼珠。
杜小月小心翼翼問道:「遠兒哥,可有變故?」
「沒事,跟你們無關,豐巢是來不及,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不過你們該去去,雖然有些殘忍,卻也省去了不少麻煩,你們去做一回惡人吧,豐巢有一樣東西,專克『堅』國的復妖術,叫做『元震儀』,你們去奪來,其它的東西不要管。『堅』國國都你們也不必去了,『堅』國亡了。」
眾人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木子云還特地向葛遠確認了一番,葛遠再次重複自己的話,並說道:「國君還沒死,不過計劃中需要你們來殺他,此事應該是變故了,但該取的東西也得取,會用得上。你們走吧,也不着急了,我得去個地方,接着再回凰都,有些事,我終於想通了,再見之時,或許物是人非,我們有緣再會。」
「等等,遠兒哥...」風箏急忙叫住他,央求道,「求你幫幫望鄉,他的情況很糟糕。」
葛遠看瞭望鄉一眼後,飛到了風箏面前,一指頭點在了風箏的額頭,心心傳遞了幾句話,接着便匆匆離開,離開之時,又留下了四句話:「遇骸而入,見蝶即分,背仇立刺,到關莫回!」說罷,便急匆匆趕向了一處。
方天慕沒有恢復,還在沉睡之中,可木子云卻恢復了些力氣,從休兵肩頭扛過了他,說道:「你們走吧,我們倆回鼎背群妖谷去。」
鈴鐺執意跟隨,說道:「就你們兩個現在這狀態,怎麼能再去那種地方。」
「聽話」木子云點了點鈴鐺的額頭,溫柔道:「看來一切都有定數,放心吧,我死不了。」
「反正都是去,我跟你又如何呢?」鈴鐺不解道。
木子云猶豫片刻後,說道:「我總覺的葛遠那傢伙話裏有話,既然他說鼎背群妖谷只需要方天慕去,那就別再多人了,雖然不情願,但我們現在已然成了別人棋盤上的子兒...至於結果如何,就看下棋之人了。」
「下棋也得有對手啊,我們是被指引着,卻不是被安排着。」
又沉默了片刻,木子云說道:「我意已決,你多加小心,你們都一樣,要記着那傢伙的四句話,在沒有摸清楚前程的情況下,咱們只能按部就班地行動,只是,我們不能一直做棋子,至於何時破局,待我消息即可。我走了,珍重!」說罷,木子云背着方天慕飛向了鼎背群妖谷。
眾人雖說不舍,卻也只好朝着豐巢的方向飛去。
如此,過了七日時間....
這七日光陰雖短,期間大事卻真是不少...
也就在游盛死後的第七日,均士魅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嗚央城門。滿城白幡,處處啼哭,空氣中瀰漫着的,除了恨就是恨了,再次看到生人的瑕驪族人們,差點衝上來將均士魅一行人活吃了。但此城之中,已無尊者,均士魅的特殊能力,加上顓王旭手中神器的威脅,護得他們平平安安過了城街。
均士魅走到了瑕驪為首一人面前,途中還遇到了三兩個啼哭的小娃娃,均士魅特地停下身來,愛憐地摸了摸娃娃的頭,笑盈盈地安慰他們沒事。
「人類,你來做什麼?來落井下石嗎?」瑕驪族人憤恨地瞪着他們。
均士魅一歪頭,絕美的面容洋溢着笑臉,眼珠上的一圈翠綠看起來十分妖媚,他平靜回道:「發生這件事,我知道你們都很難過,我倒是想幫你們一個忙,喂喂...」
瑕驪人的長刀已經伸到了均士魅的脖頸,均士魅依舊面不改色,笑道:「喂喂,別這樣啊,要殺光你們有點累人,我還是想輕輕鬆鬆解決問題的。」
大亨有些急不可待了,舉起了炮筒,叼着煙捲,大大落落道:「還廢什麼話,轟了吧!」
嵩陽瓏洛冷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何必廢話。」
均士魅說道:「有食和我中午都吃了紅豆糕,我不想看看見噁心的東西。」
有食小丫頭嘴角還掛着紅豆渣,摸着肚皮說道:「好好吃,小魅大哥咱們明天再吃一次吧。」
「可以呀。」均士魅回過頭笑盈盈道,神情里倒是沒有一絲虛假。可那刀刃已經觸到了他的肌膚。均士魅的眼皮顫動了一下,片刻之後,就見着那個持刀的瑕驪人被擊飛到了天空,由於力道太大,那人在空中直接撕裂成了兩半,臟器腸子散落下來,有食小丫頭看見直接要吐,硬是捂着嘴沒吐出來...
出手的是顓王旭,均士魅有些埋怨道:「顓王,都說了別這樣。」
顓王旭將頭撇開,嘁了一聲。
「你們!」瑕驪首領喝道,「你們,究竟要幹什麼!是哪一方勢力,凰都嗎!」
「我們不屬於任何勢力」均士魅笑道,「怎麼,你很恨凰都嗎?我可以幫你呀,滅一個凰都而已....」
更年長的一人走了出來,說道:「不要混淆是非,我們跟凰都是否有恩怨還待確認,你少說廢話,今日來,是為何!」
「幫你們一個忙。」
「我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滾吧,我嗚央城今日大喪,不願殺生,饒你們一命。」
「其實呢」均士魅露出了些許難色,說道,「我跟你,你看....」他走到了那人面前,說道,「我跟你說我要幫你一個忙,是告訴你,我要幫你一個忙,這忙呢,你要也得要,不要...嘶....哎....看來是誠意不夠。」
顓王旭猛地揮出拳頭,於一側打出霸氣一拳,數十瑕驪人被能力化的空氣震飛,多半當場斃命。
均士魅說道:「你要不要啊。」
瑕驪人大怒,一度奮起,大亨一炮出去,半座嗚央城離了地面幾尺高,蘑菇雲沖天而起,死傷更是不計,均士魅笑裏藏刀,望着那人又道:「要不要?」那老者已然驚住,均士魅偏過頭,故作姿態道,對着夥伴大聲道:「我還是沒有聽到啊!」
佝僂的牢頭走到那個由二尾狐變成的小男孩身後,雙手把住男孩的上下顎,接着一拉,男孩的嘴巴扭曲大張,接着一記「狐能彈」射出,令半座城也七零八落。男孩拍掉了牢頭的手,不滿道:「下次跟我說一聲。」而他的能力,也在棲霞城由筆作點化後,逐漸提前復甦。
至此,瑕驪人還是有反抗的餘地,可那頭豬雕像翻身上天,落下之時,已是定海神針,神器一出,瑕驪族直接認命,沒了尊者的他們,即便能抗衡這些處於彧棄巔峰,甚至超越了彧棄境的強者,可神器和二尾狐他們是絕對無法對付的。
瑕驪老人說道:「要了!說吧,我們要了。」
「哦?要了。」均士魅手掌一把按到了老者臉上,按說那老者也是個強者,可不知均士魅能力,在幾息之間,直接化成了腐水,均士魅對着後面的首領說道:「說什麼?」
那首領見此情景,將所有怒火都壓進了心,緩和了面色,開口說道:「您要幫我們什麼忙?」
話說此時凰都之中,大君主室內,一道身影徐徐走入...
翟秋子沒有抬頭,只端着茶水,看着其中幾片茶葉,淡淡說道:「回來了...」
「回來了,你好呀,大君主。」葛遠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直接席地坐到了他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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