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渤海牧的路上,眾人也向木子云講了東鮫神的事情,原來《吹風錄》的記載不假,之前領着他們進入渤海牧的生靈,正是與古老人魚族相同地位東鮫族,它們自三千年前遷徙至此,並在當年一位人族女子的幫助下,建立起了渤海牧,即便它們可算作神之種族,卻依然願將那位女子奉作女神,而現在,眾人也知曉了,曾經那位女神,也就是風箏的前世,想想也是,恐怕只有風箏的能力才能在一尺之地,滋生出百種花朵的生機。
而那位東鮫族的生靈在渤海牧上,發現木子云和均士魅進入了小鵺的屋子,急忙跳回了海中,沒料到整座王宮被二人給毀,正將一腔惱意往那小鵺身上發呢。
鈴鐺飛行時問道:「那咱們還走不走翟老爺子和遠兒哥給我們規定好的路線啊。」
木子云想了一陣,說道:「先得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辦完後,再打聽天宮和不周山的消息。」
「我其實很奇怪」鈴鐺說道,「你的火焰和風箏姐的木已經是天克了,為什麼那條龍說要打敗風箏姐,需要水之力啊。」
「我怎麼知道」木子云瞥了眼風箏,二人剛好目光相遇。
不多時,眾人已來到了渤海牧,休兵又忍不住要去大吃大喝了,鈴鐺卻突然抓着小四問道:「對了,你之前去哪了?」
休兵也納悶道:「光顧着吃了,你當時去哪了啊?」
小四扭扭捏捏,似是猶豫,低聲說道:「我去跟那頭豬見了面。」
「啊?你竟然通敵去了?」
「可不是!」小四急的雙手比劃着,「當時我們兩個就躲在一條街的兩邊,只是一直在打量,什麼都沒有做哩。」
杜小月說道:「我們不如直接詢問東鮫族吧,要不如何才能得知自己需要來到此地的原因。」他們哪裏知道,木子云和均士魅那一戰,直接把天命給改了,本來能在渤海牧得到的機緣,如今已不在了。
還未進城,就見着一排東鮫族生靈立在萬花之前,他們個個怒氣沖衝着,也均釋放了壓人的氣勢,死活不願再讓眾人進城,休兵差點就打起來了。不多時,那個曾經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女東鮫出現了,好似只有她對眾人,尤其是對風箏有着敬意。
女東鮫走上前來,面朝風箏,滿懷歉意道:「女神,可否單獨交談。」
木子云向着風箏點了點頭,風箏隨着那女東鮫走離了眾人。
「女神,實在抱歉,王宮被毀,族人們情緒很激動,無法再讓你們進入此城了。」女東鮫的歉意和敬意可不是裝的。
而風箏也滿含歉意道:「是我們不好,而且,您真的認錯人了,我並非你口中的女神。」
「我怎會認錯呢,只是...不知怎地,之前見到您的第一眼,我才將您想了起來,您上次來的時候,我還是跟在您腳邊的小鮫,如今我也三千多歲了,我記得您的味道,永遠不會認錯。」
「唉,好吧,我可能解釋不清,不過,謝謝您幫了我們。」
「額,女神,我...」女東鮫好像一陣恍惚,直摸腦袋,許久後便開始說胡話:「我感受到了至靡濃郁的愛意,好是一番曲折,好...好心痛,卻不是我心痛,好想你,卻不是我想你...」
女東鮫的情況越來越詭異,風箏有些擔憂,問道:「您頭痛嗎?您怎麼了?」
「我...女神,我好像有一段記憶,它曾經消失,此刻卻...卻不斷地鑽開我的腦袋,我是見到你的那一刻,才想起您,我...請您原諒,您稍等...」
「好的好的,不急...」
風箏溫柔地撫着女東鮫的肩膀,而女東鮫也慢慢冷靜,她再次看向風箏的時候,帶着一臉的憂傷,她的眼睛裏似是藏着另一個人,而所有的情意也都集中在那一雙眸子中央。
「女神..」
「我在,您請講....」
「您不斷地抱着我哭,我坐在您雙腿間,和您一起看着面前的泉洋,您的心好像垂落進了那片海里,哦...您不斷讓我記住,等您下次來的時候,我一定要提醒您...」
「提...提醒我什麼...」
「離開他吧...還未『開始』前離開,這次一定要讓他活下去!」說完之後,女東鮫似如釋重負般,笑着對風箏說道:「能記着您,真好,可好像只有我能想起您了,比我還要年長,當年和您一起建造美麗城池的長輩們,卻都不識得您了。」
風箏笑得有些苦澀,她意味深長地抱住了女東鮫,安慰道:「辛苦了,謝謝你為我記着這句話。」
再次回到眾人身邊,木子云卻忽的覺得風箏發生了些變化,兩個人目光相遇之時,好像已不在同層,她像悟道的和尚,卻穿着花衣,手裏還有盤着人心弦的織線。風箏大大落落道:「咱們還是走吧,惹了麻煩,人家不願讓我們再進去了。」
「啊?不要啊,讓我再進去吃一頓嘛!」休兵大哭大嚎道,而迎來的則是東鮫生靈們的怨氣。
木子云漬了一聲,也苦惱道:「真沒法子了,看來這一步讓我給毀了。」
風箏安慰道:「大君主不是說過嗎?只要按照這條路走,就沒問題。」
「好吧,走,咱們去『堅』國!」
而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堅」國國都。
而在趕路之時,眾人故意將速度放慢,鈴鐺拍着木子云的手臂說道:「會不會來渤海牧的目的,就是為了遇到那條龍?」
「如果這件事能被那老頭算出來,那可真是太厲害了,如若是這樣,他們豈不也能算出我們的身世和真相...嘶...你還別說,沒準他們真算出來了,只是由於詛咒的原因,他們很清楚自己不能夠直接向我們道明,所以才用這種方式點化我們吧。」
翟秋子和葛遠可沒那麼大的能耐,此刻遠在凰都的二人真是一頭霧水,葛遠十分不解,他問道:「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均士魅會出現在渤海牧,他不該在此,我提前根據其伴推算過他的路線,他再怎麼靈光乍現,也不可能轉着大彎跑去渤海牧,還有,他身上到底帶着什麼寶貝,才能避開我倆的推算之法?連四方棋都算不出!而且,渤海牧里的東西不見了,木子云他們若是直接去堅國國都,不就是送死嗎?
翟秋子一臉虛汗,回道:「恐怕是這樣,你飛得快,去攔一下他們吧。」
「也只好這樣了,我去去就回。」說罷,葛遠直接踩着飛劍,衝進了雲霄。
未想到攔住木子云的並不是葛遠,卻是一道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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