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王旭身軀向後一拉,接着朝天一探,同時揮拳,一擊貫穿天景兒。而方天慕從天而降,落下之時,開啟大刀秘——真·百刀行之北——群劍紛影,身後十七把重影刀劍跟隨。二人並未交鋒,相互錯開,卻在錯開之時,方天慕遭遇重擊,短暫失神並飛了出去。
顓王旭是故意錯開身位的,而方天慕的刀劍在其身上切下了三百多下卻沒有留下傷痕,反而明明離着方天慕至少四五尺遠的拳頭,卻莫名對方天慕造成了傷害。
方天慕在被打飛期間回過神來,仔細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對能量的感知是超乎常規的,而在星辰之目的加持下,很少有術能夠在他面前躲藏住。可方才顓王旭的拳頭並未帶着異術,或釋放出任何的能量,然而自己着實像被拳頭,且是四五個拳頭同時擊中一般,其力道與顓王旭親自打中差不了多少。
方天慕從黑刀中抽出紅刀影,開始持雙刀試探,正此時,忽的覺得黑刀中有異能竄動,這才想起,在隕雷兵閣之時,一個影子魂靈鑽入了黑刀之內。不由得他細想,顓王旭再度衝到了面前。
踩着片虛空,方天慕盡力跳出,沒想到腹部突然中招,且在其飛出之時,連串着中了十數拳,招招為重擊。
再停至空中,方天慕身上已被口吐的鮮血染紅。
顓王旭受木子云暴躁戾氣的影響,一直處於高度亢奮的狀態,他沒有給方天慕歇息的機會,站定之後,立即朝着前方打出了數拳,雖都是原地揮拳,可拳出半息之內,方天慕的身上一定會中招。方天慕猜測顓王旭的身邊有一種異域,不輸於能量,應該是他獨有能力的轉化,總不會覆蓋全世界,只要逃出一定的範圍應該就沒事。
可顓王旭看出了方天慕的心思,緊跟着在方天慕身後,二人之前的距離一直保持在五十丈,期間,顓王旭不斷揮拳,方天慕接連中招下,饒是他,也扛不住了。靈機一動,將黑刀「大滅」抵住自己雙腿,黑刀中儲存着的木子云的雷電之力立即湧出,纏在其雙腿,他化成一道黑雷影,瞬間與顓王旭拉開了距離,而顓王旭的招數果然沒有再奏效。
方天慕落至地面,剛巧木子云與均士魅激戰於此,二人只對了一個眼神,便錯身而開,木子云殺向了顓王旭,而方天慕沖向了均士魅。
顓王旭見木子云衝來,氣得咬牙切齒,木子云卻故意再用戾氣滲透其心,並激他道:「來為你那殘廢弟弟報仇啊!」
顓王旭大怒大吼地揮動出拳頭,而木子云的身上出現了數個漏洞,卻並非被貫穿,而是被擊中部分化成了火焰虛體。對付這種至堅至強之物,果然還得靠柔術。木子云很快飛至顓王旭身前,一手點在其胸口,全身火能聚於指尖,指頭髮出的光亮宛若烈日,如此難以估量的高溫下,顓王旭身體被點中處,冒起了青煙。
「給我透!」木子云大呼道。
顓王旭一手刀劈下,將木子云全身打散成虛,看全身卻被突然出現的三股風流禁錮,木子云向天一指,早已升至高空的小雷魂,親自用雙手「摩挲」出了一條雷流,直接引到了顓王旭的身上。顓王旭不屑地啐了一口,接着心念一起,身上纏繞的風頃刻間消失不見,木子云清晰的感知到,所有的風在剛剛脫離了他的掌控,因為那些風都變得堅硬無比,如顓王旭的身軀一般。
顓王旭可沒逃,他張開雙臂,鄙夷地看着天空,任憑那道由雷流引下的巨雷劈在自己身上。雷光刺目,戰場之人都睜不開眼睛了。數十息時間過後,雷光消失,而顓王旭仍立在那裏,渾身冒着黑煙,但身上只是發黑,卻沒有一絲傷痕,只有胸前有木子云剛剛用火能燒出來的一塊淺疤痕,而渾身衣物也只剩下了條最裏層的短褲。
木子云心中思道:「這傢伙已經可以將空氣能力化了,怪不得可以憑空擊中我,可這幅身體也太硬了,若是讓我用剛才的手段(火能聚集在一處),還有些希望,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行。」
話說方天慕沖向了均士魅,那些無色無味,不能被察覺到的腐化之氣,在星辰之目中可是清清楚楚地顯示着。
一刀劈開腐氣,方天慕單手一划,能量平衡區域開啟。然而均士魅竟連能量區域都直接腐化了,方天慕打出的所有光刃,以及背後飛舞的十七把重影刀劍也全部觸氣便化,近身攻擊就是找死,遠程之術盡皆無效,從一開始,均士魅便立於不敗之地。
思量間,恐懼的戾氣已經浸染全身,然而方天慕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均士魅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傢伙,他邪邪笑道:「好可怕的男人,竟然沒有一絲恐懼,這可真是我第一次碰到。」
方天慕的瞳孔在三息之內,顫動了近百次,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計算出了一套斬殺的計劃。驀的,黑刀上火光熠熠,木子云的火能化出,「火刀秘——朝鳳!」低鳴過後,方天慕切動黑刀,而黑刀的背側展開了火鳳的羽翼,數息過後,一頭刀片厚度的扁平火鳳升至天空,擁有着火焰的炙熱和刀的鋒利,它在高空極速滑行,並向均士魅切去。
火鳳一旦觸及腐氣,便立刻被腐化,這時,其中忽然飛出了黑刀「大滅」,它在腐氣與火焰的空隙中穿梭。
均士魅眉頭一皺,不認為那把刀能掀起什麼風浪,並立即動念將其腐化。忽然,天空黑了,如夢一般,均士魅抬頭看去天上星辰密佈,而方天慕如仙似神,踏着星辰在其中飛舞,片刻之後,所有的星辰射下了柔和的光線,匯聚成銀河。
「天無似我,無所不及,無所不可....游九霄之外,劃落地銀河,星道——天河魔浴。」
均士魅的身邊陸續出現了數十道十字星光,而星光展開之時,清脆的鈴聲伴隨着響起。將星光腐化後,還未喘息,數千道十字星光在四周快速出現,催命般的鈴聲擾人心神。均士魅終於認真,一股特殊能力域瞬間開啟,原來腐氣只是他能力最簡單的運用手段,他可以輕易展開能量域,瞬間腐化萬物。
忽的,黑夜變成了白晝,均士魅又一愣,以為是自己腐化了對方的術,結果自己和方天慕之間晝夜分割,且快速交替,白晝之時,那黑刀即將飛至身前,而黑夜之時,黑刀消失,四面八方的十字星光在不斷地出現。
許久,均士魅的身體也未中一擊。均士魅不再等待,心念一起,領域擴大到了百倍,嘴上說道:「拜託你能破解此招,保護一下我的同伴喲!」話雖如此,他手上可沒一點憐憫。星光逐漸消失,而方天慕也漸漸淹沒在黑暗之中。
均士魅回到了白晝,可忽然發現那把黑刀不見了,只見數個光點在身邊出現。腐化之能大放,光點被腐化之時,這邊忽然變為星辰之夜,黑刀卻依然沒有出現。均士魅知道自己並沒有腐化掉那把刀,正疑惑着,又一層黑夜被腐化,白晝重新出現,而方天慕那邊的黑夜也消失了。
均士魅說道:「這就是最後一層?這是小天地吧,你還有這能力?」
然而此時,方天慕的計劃正進行到高潮之處,只見他的身形逐漸化為泡影,變成了九個星點兒。均士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當他靜下心來,眼睛始終盯着一處之時,才發現任何一處地方都在忽明忽暗,交替地十分迅速。均士魅心裏立刻思量,驀的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並沒有收起,腐化的領域還展開着,可身邊之物卻並沒有腐化。
「這裏不是現實,現在還是黑夜!」均士魅抬頭看向那刺眼的太陽,許久之後,他的眼睛並未灼痛,他明白了,那根本不是太陽,而是黑刀。
均士魅將腐化只能沖向太陽,那太陽被立即腐化,果然是一把刀,可着太陽消失之後,虛假的白晝並未消失,天空仍有一個太陽,均士魅便一個個太陽去腐化,同時將能力拋至四周,時刻腐化任何進入自己身邊的東西。太陽出現的位置是隨時變化的,有些甚至在腳底。均士魅渾然不覺間,被動的操控着自己的能力所向,卻在四周留下了一處處空隙。可均士魅也不是凡人,他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可只是,最後七顆太陽朝着均士魅射出了大量的光刃,均士魅發覺自己要腐化它們變得很吃力,好似自己身邊有着無限的東西在被自己腐化者,也拖住了自己的氣力。
當所有太陽被腐化乾淨,黑夜終於出現,而均士魅這一回,直接在黑夜中找到了隱藏在星辰之中的黑刀,他雙手合攏做出了幾個法勢,嘴中念叨:「衍無!」只見他身前出現了一道幽綠色的光面,緊接着光面射出,形成了一條光通道,凡是光通道所經之處,任何東西,都直接被從世間抹除。
黑刀果然怕此招,立即躲開,而黑夜瞬間消失,世間再度白晝。一道黑影手持黑刀殺來,均士魅笑道:「竟然被你偷到了這麼近的程度,可惜,還不夠!」他的腐化域仍開啟着,操控之下,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朝着那黑影蓋去,只見那黑影瞬間被腐化,黑刀也冒出了青煙。
噗嗤!
均士魅震驚地怔住了身子,低頭看去,胸膛已被紅刀影貫穿,卻並未流出鮮血。
「怎麼會,你不可能無視我的能力。」均士魅忽的又看到身邊那忽明忽暗的變化了。嘴角一咧,說道:「原來如此,這裏還不是現實,我的能力已經開啟到很強化了,你在用你的小世界不斷消耗着我的能力嗎?前面那些雜亂的手段只是為了探測出我控制能力的習慣和方向,記不清次數的晝夜交替也只是為了試探出我能力的爆發力,而那些太陽是為了讓我習慣能力脫離身體的感覺,讓我在短暫的時間裏忘卻能力覆蓋的區域,不知不覺里,是你操控着我改變了我能力場的形狀和流向,就連自己的刀也可以作為虛招拋棄,一切都為了這最後一招嗎?你不是也在變化之中嗎?這並不是一條存在着的路線,而是時刻都在更改着的,一旦進入,便無後退的可能性,你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內計算好一切的呢?」
方天慕沒有回話,他眼中的星辰世界具象化在兩人身邊,且不斷地被腐化着,如均士魅所料,他的確在極度混亂和不可控地變化中,找出了一條殺到均士魅身後的路線。
「你這傢伙..」均士魅攢緊了拳頭,「要不要考慮加入到我們之中呢?呵呵呵呵...我得承認,你這傢伙,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有殺掉我可能性的人!」
方天慕依舊沒有回話,他將紅刀影一橫,接着橫着斬開均士魅的身軀,然而紅刀影在滑動之時,便被腐化的乾乾淨淨。方天慕先知先覺,立刻踩破虛空,退出去百丈遠,而黑刀回到了他的手中,並沒有被腐化。
均士魅的身邊先是變成殘破不堪的星辰世界,接着才回到了真正的現實白晝。星辰之間回到了方天慕眼中,恐怕需要很久才能恢復了。
均士魅說道:「還好,我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會被殺掉的準備,感受不到一絲恐懼的男人,讓我對自己第一次不自信!」
再看另一邊,木子云將自身的「柔」運用到了極致,顓王旭就算擁有再多的手段,也都是至強力量的體現,打在虛化的火焰上,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而其對空氣的能力賦予程度,也僅僅在最初的階段,並不能做到完全的能力化。木子云後續越來越陰賊,直接將火焰往顓王旭的七竅中灌入,就算他身體五臟六腑都是銅牆鐵壁,也能活活憋死他。
顓王旭被針對的苦不堪言,更在木子云的戾氣影響下,越發的失控。
牢頭終於被杜小月追上,而控制杜小月身體的瘋瘋鬼娃,十分機敏的先對牢頭毛毯上的瓷娃娃動了手,了解旗邪靈術的它,立即解除了封印着鈴鐺、風箏、望鄉、唐道元的邪靈術。
木子云和方天慕一拍手又互換了位置,均士魅被突如其來的火焰和雷電打得措手不及,但還是從容不迫地落回了地面,一歪頭,對木子云說道:「不玩了,結束吧。」他忽然飛向一處,而那邊也並沒有其他人,只有兩尊還在廝打的小雕像。
休兵大喊道:「小四,快跑!」
小四聽後,一抬頭,直接被均士魅撞飛出去,而均士魅回身一腳,將那尊小豬雕像踹飛到了天空,大喊道:「顓王!」
「不用!還不需要!」顓王旭忿忿道。
均士魅什麼話都沒說,陰狠地瞪了顓王旭一眼,沒想到原本被木子云搞得暴躁無比的顓王旭,立刻打了個顫,渾身驚冷不已。他立刻接住了豬雕像,而那頭豬渾身發出了一道荒古之光,就在這光芒之中,竟變化成了一根石柱,如頂樑柱一般粗,被顓王旭扛在了肩頭。
木子云左看右看都覺得那東西眼熟,還是鈴鐺叫道:「那不是淘金小鎮的神器——定海神針嗎!」
「什麼!」木子云一驚。可對方所有人都飛到了天空,就見着顓王旭舉着石柱砸了下來。
「小四!」木子云叫道。
「啊?主人?」
「給老子變身!」
「我不會啊!」
「廢物!」木子云啐罵了一句,立刻取出了無量太虛?九千均錘,就這樣,一舊一新兩把神器在天地之間完成了第一次交鋒。
只見一團黑白色的能量球在兩把神器中央出現,他們也僅僅對峙了三息時間,木子云便被那定海神針打下了凡,而那顆幾丈寬的能量球也壓着他落至地面。
許久許久過後,當數百里外的疆域不再聽到轟隆聲,而大地也不再顫抖,均士魅和其夥伴站在天空,顓王旭全身冒汗,哆嗦着將石柱扔下,而那石柱頃刻間變回了豬雕像,還不斷抱着頭嗚嗚大喊叫疼。
可他們的腳下,哪裏還是陸地,卻變成了一處連通着大海的遼闊的湖泊,海水還在不斷的灌入那巨大的深坑之中,底下感知不到任何的能量氣息了。
均士魅說道:「走吧,去別處玩玩。」
顓王旭不甘心,說道:「我下去看看。」
「不用,我知道他們死不了,隨他們便吧,嘿嘿嘿...」
「那為什麼不斬草除根!」顓王旭怒道。
均士魅一臉不在乎地轉身回道:「我樂意,這就是理由。」
「你」顓王旭戾氣大開。
可均士魅只在路過他身邊之時,側目一盯,顓王旭便瞬間收回了戾氣。均士魅朝着西方飛去,大亨聳了聳肩膀,拍了拍顓王旭的胸膛,也跟了上去,而牢頭背着兩個孩子,抓着嵩陽瓏洛也跟上去了。顓王旭憤恨地盯着底下積水越來越多的湖泊,恨道:「我必殺你!」隨後,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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