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暴躁與恐懼兩種情緒不可阻擋地侵入生靈的內心,誰能獲得勝利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無論是哪一種,都會直接抹滅其靈智。
木子云和均士魅都沒有再行動,而是面對面站着,二人之間,兩股戾氣正瘋狂的碰撞,卻都無法侵蝕到對方,可戰場上的各方夥伴,卻深受其害。
鈴鐺只覺得胸腔中有一股悶氣,只要看到了嵩陽瓏洛,那股氣便會被點燃,這給予了她仿佛用不完的能量和精力,但同時,也令其不再冷靜,好在她與嵩陽瓏洛的戰鬥,在開始的時候佔了先機(嵩陽瓏洛被暴走的鈴鐺廢了右臂),所以在對戰之中,不會對嵩陽瓏洛產生恐懼感,反而一直處於下風的嵩陽瓏洛,被均士魅的恐懼戾氣不斷加深恐懼感,連暴躁都做不到了,只能一敗再敗。
魔虎在空中斬殺了那隻朱雀,而鈴鐺化魔化影,於空中消失了蹤跡,嵩陽瓏洛在萬分恐懼之中,慌了陣腳,放棄了防守,轉而朝着四面八方打出音波。眨眼間,鈴鐺出現在嵩陽瓏洛的背後,魔爪一伸,便貫穿了嵩陽瓏洛的胸膛。
鈴鐺煞氣道:「這是你應得的,去地獄慢慢贖罪吧!」
但血肉的感覺很快消失,鈴鐺狐疑去看,發現面前的嵩陽瓏洛模樣不假,卻變成了個紙人。尋覓着氣息,鈴鐺看向了左下方,正瞧見嵩陽瓏洛躺在牢頭的面前。牢頭用僵草人「換」回了嵩陽瓏洛,代價是嵩陽瓏洛的精神,而嵩陽瓏洛想要恢復精神並甦醒,至少需要半日時間。
暴躁的戾氣好像就影響了牢頭幾十息時間,恐懼的戾氣好似也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只見牢頭雙手捏了個術法,默念了幾句咒語,鈴鐺突然憑空產生了墜落感,且墜落之時,好似自己的思想和腦海卻留在原地。她的神智突然變得空白,時間像是過去了三天三夜,可現實里只經過了四五息時間。、
鈴鐺被禁錮在了空中,她雙臂雙腿纏繞在一起,好似被一條鎖鏈緊緊捆綁着,眼睛空洞地望着下方,任誰呼喚都沒有反應。而牢頭抬手點了點毛毯上掛着的一個小物件,那物件是個瓷娃娃,只有一根手指的大小。牢頭嘴上還說道:「姑娘,在這兒睡會吧。」
牢頭轉回頭來,身上起了一陣烈風,而他的眉間有一道寒芒,原來是望鄉持獸骨槍刺來。可牢頭早有準備,笑道:「好可怕的男人,我可是一早就在你身上種下牢印了。」
而望鄉果然沒有再動作,他與鈴鐺一般突然失神,並雙臂雙腿環繞,不僅如此,連離着牢頭不近的風箏和唐道元也中了招,原來牢頭在方天慕飛到天上之後,便開始在眾人身上種印了,而除了方天慕,也不可能有人會察覺,只慶幸休兵離開的早,而即將種到木子云身上的牢印,也陰差陽錯地被均士魅的能力腐化了。
牢頭點着自己毛毯上新吊着的幾個「娃娃」掛件,說道:「就做到這吧,一把病骨頭,也只能做這麼多了,嘿嘿嘿...」
一道邪光出現,正切向牢頭的脖子,牢頭大吃一驚,雖然躲避及時,半便肩膀卻還是被豁開道深痕,雖是病態,可血卻鮮艷無比,牢頭吃痛叫了兩聲,立刻退了十數步。再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杜小月。
牢頭不解道:「你為什麼沒有墜牢?」可話音剛落,他便覺察到了杜小月的異常。
現在的杜小月全身妖氣,左眼為猩紅色,且瞳內有柳葉花紋,半邊臉佈滿了黑絲,身體移動之時,也不似人。
牢頭左右環顧,終是找到了一個瓷娃娃,他伸手點了點,狐疑道:「怪了,為什麼牢印已成,你卻還是行動自如,娃娃里為何並沒有你的心智?難道你..你的軀體裏沒有真正的靈魂嗎?」
牢頭雙手化印,並從手縫之間看向杜小月,許久之後,他禁不住慨嘆道:「天下奇事,明明是人類,卻擁有三種靈魂之色,而人魂卻最弱,與其他兩種比起來,連塵埃都算不上,另兩種,一隻竟是妖,一隻竟是妖魔之獸。原來如此,任何一個靈魂的心智受到牢控,其它兩種都能及時將其解救啊。呵呵呵,你這小女子,可真算我克星了。」
牢頭將毛毯掀飛,上衣也脫落,毛驢被他踹到了一旁,他在自己瘦削病態的腹部劃了數道印記,片刻後,他佝僂的身子直起來了,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瞬間化為肌肉,並不像顓王旭那般的硬漢之姿,而是詭異之態,一節節的肌肉並排着遍佈全身,沒有一處角落落下,看着有些滲人,但即便如此,也看不出壯碩,比木子云還矮一些。
杜小月的身體此刻的主人,自然是瘋瘋鬼娃,她妖邪地笑着:「桀哩哩哩哩,原來如此,你是旗邪靈派的傳承者,明明是魔的本事,人類竟學得會嗎?」
牢頭同樣邪笑着,回道:「能認出這門道,前輩的歲數可不小啊。」
說罷,兩個人身形同時消失,並在片刻後出現在一地,啪!杜小月的半邊身子直接碎成了渣,第一次交鋒,瘋瘋鬼娃敗下了陣,沒辦法,杜小月畢竟是人類的軀體,就算鬼娃知道怎麼對付旗邪靈者,但大部分的行動,是無法在這副軀體內完成的。
「桀哈哈哈..」杜小月翻身上天,而軀體在兩息之內復原。
「不死之身?」牢頭不悅道,「你這可不公平啊,前輩。」
牢頭瞬移到杜小月面前,揮動右拳,而右臂肌肉劇烈顫抖,右臂在揮拳之時,直接漲大了百倍,擊中之中,立刻縮回原樣,整個過程,不過一息時間,但餘力仍有數萬均。
而深諳旗邪靈術之道的鬼娃,並沒有躲避,他明白破解之法在拳心,他瞬間自爆,讓所有血肉排成一條,正好點在牢頭的拳心處,待到拳頭消失,餘力打來,再將所有血肉薄成粉末,那隱藏在餘力中的數萬到旗邪靈印全部因找不到「宿主」而失效。
三息過後,杜小月的身軀再度出現。
牢頭直接飛回地面,披上了毛毯,而身軀再度佝僂,同時,雙腳踩在了小毛驢身上,像踩在一張小板凳上一般,而那病懨懨的小毛驢,帶着牢頭飛奔而去,路過均士魅身旁時,說道:「我不和那女人打,她死克我!」任憑自己還有萬般手段,牢頭都懶得再動手了,反正已經解決了這麼人,剩下的交給別人吧。
杜小月卻在其後緊追不捨,剩下的時間,這兩個傢伙還真就一個追,一個逃,再也沒有交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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