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慕此刻右手握着刀,他手腕一扭,奮力將黑刀向下一旋,接着右腳後蹬,踢中了黑刀鞘,黑刀猛地旋轉貼飛向了方天慕的背後,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索,剛好擊中了那根脊骨。不料赤君扭動身子,用一根手指點中了方天慕的胸膛。方天慕身體裏的血液開始沸騰。
方天慕全身漲紅,赤君手上凝聚出了一團惡靈氣,眼看着方天慕跪地即將死去之時,他緩緩抬手,說道:「看來一百年之內你不會服我,不過沒關係,瞧你的心志應該能再挺過一萬年,彼時,你會做一條好狗的。」說罷,他將那團惡靈氣投了出去,此氣便是船長的「邀約」,中了此氣之人,靈魂可與軀體剝離,成為惡靈船員。
方天慕全身動彈不得,七竅流血,早已經不省人事。正當那團惡靈之氣飛來之時,忽然,海面衝上了一個物什,擋住了惡靈氣,那物什落到甲板上,還在翻身跳躍,竟是條魚。原來,杜小月急中生智,從海中抓上條魚來接受船長的「邀約」。那魚兒崽甲板上跳動的力氣越來越小,緊接着石化般全身僵硬,十幾息後,魚兒全身成為灰黑色,散發出了弱化的惡靈氣息。魚兒成了新船員,船員數再次滿額,方天慕就算再被「邀約」,也成不了船員了。
赤君憤怒一嚎,回頭朝杜小月吼道:「你也去陸地吧!」但船卻在一時間劇烈的顫抖起來,赤君和杜小月同為船長,海水和紅衣女鬼海賊船兩個人的命令都會執行,一個在進一個在退。赤君退了一步,啐了一口,先回頭把方天慕體內的血液安定了下來,他真看中了這個傢伙,所以必須要把他做成船員。接着他張揚着紅髮,要將杜小月的意志擊毀。
杜小月大嚎一聲,插進四肢的骨刺震飛到了天上,軀體也完成了恢復,不會別的,只會體術,所以瞬閃到了赤君身前。赤君最喜歡近戰,尤其是對手體內有血的時候,他最是自在。只要觸碰到杜小月的身子,杜小月全身的血液就會爆炸。杜小月速度上是不輸於赤君的,幾乎分化成了許多個杜小月,全方位的對赤君展開進攻。
赤君撲空幾次後,有些發惱,他腹部出現一個血洞漩渦,空氣中的血氣被快速吸入,吸得越多,血洞的血光就越耀眼,終於,血洞完成了血爆,爆炸的範圍並不大,約有三十丈範圍,但整艘船已經散了架,船上的物什都已被震飛了出去。
海水中飄着許多塊木板,杜小月無力地趴在塊板子上,身邊躺着方天慕,她擋住了血爆,但身體裏的血液在爆炸中被凝固,甚至不間斷的發生倒流和混流,她如今渾身都在痛,時而腦袋腫大,時而雙腿萎蔫兒。
赤君站在一塊漂浮的木板上,以他為中心,散碎的木板開始重新拼湊,從視覺上來看畫面比較奇幻,像夢境一樣,沉入海底的木塊漂浮上來,或豎直,或橫入地漸漸拼合到一起。杜小月、方天慕兩人所在的木板直接浮到了上空,與眾多碎木一起飛向了赤君。
四十幾息過後,紅衣女鬼海賊船再次完好,赤君單手拖着杜小月,將她身體裏的血液達到極度沸騰,甚至連腦袋裏的血都在燃燒。雖說杜小月早晚會恢復,但此刻的血液已經讓杜小月徹底廢了,由於詛咒力量減弱,杜小月的生理機能還正常,腦子一毀,不光是大小便失禁,連面目表情或是身體反應都開始紊亂了,兩隻手飄在胸前,扭曲着手指,舌頭伸出,口水直流,模樣實在太慘了。
船自生風,又迅速衝過了百十里距離,來到了另一處岸邊,卻不是個碼頭,只是條普通的海岸線,當然,還是零星有幾個人影。
赤君一看見人類,就將杜小月扔到了一旁,杜小月一落地,活脫脫就是一個手腳麻痹的傻子,歪扭着到處碰壁,只要腦袋裏的血液不停止沸騰,她總得不到恢復。
陸地上一股風吹起,一個女人忽然飛上了天,被吸到了赤君的手中。女人嚇得哭嚎,雙腿直蹬地,岸上的男子大叫一聲:「孩兒他娘!」接着借來了綁船的繩子,劃着小舟朝着紅衣女鬼海賊船奔來,到了船底,赤君陰邪一笑,將女人扔進海里,幾息後海水中爆炸出鮮血,男人在痛嚎中被抓到了赤君手中,緊接着,岸上的男人大叫道:「快叫人來,寶兒他爹被賊人抓住了。」
幾十息時間後,一大群男人,拿着傢伙推着船劃了出來,男人們死了一半,剩下的人被吊在海水上面,赤君放了一男人回去,那男人跑到了管事的人面前求救,管事的人又帶了百十號人來,下了海。等到百十號人又被殺的剩了一半,再放一人回去,這回領來的就是修行者了。那修行者是鍾黎之境,哪裏會想到這艘船便是**天宮斗之一的朵皿拉克海賊團,浩浩蕩蕩地殺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一持劍女子飛奔到岸邊,望着被打成殘廢的男人,痛呼道:「師哥!我來救你!」
那男人舌頭被血液爆毀,說不出話,眼睜睜望着師妹入了海,然後男人就死了,女人被打成了殘廢,割掉了舌頭,掛在了船頭。又一波修行者到來,有男有女,女的喊道:「蓉姑娘,郭師兄在哪?你還好嗎?」男的喊道:「蓉妹妹,別急,我這就來救你!」
待到這群人死的差不許多,一個老頭架雲兒來,是彧棄之境,赤君眉頭一皺,惱道:「這麼快就到頭了嗎?沒趣!」老頭被打的哭爹喊娘,說着誇張,實則不過,赤君就燒他腦子裏的血,把老頭的腦漿幾乎都毀掉了。
「誒呀呀」赤君倚靠着船欄,說道:「剛來了興致,就結束了,這一百年可怎麼過啊。」一個轉眼,發現海岸上趴着一個活人,原來這人隨着大夥拿着傢伙趕來,卻沒有膽子進海,眼看着大夥被殺被宰,他當即嚇得趴躲了起來,赤君一手將其抓來,那人雙腿騰空,哭嚎着饒命。赤君剛想殺他,忽的轉了轉眼珠,手指一點,一股血氣鑽進了男人的身體。
赤君對他說道:「算了,我今天殺夠了,你走吧。」說罷,便把男人拋回了岸上,男人尿了褲襠,連磕了幾個頭,瘋狂往內陸跑。
赤君怪笑一聲,一腳踹開擋路的杜小月,雙腿盤起浮到空中,紅髮大散,並向下流下血流,血流在甲板上畫了一個圖案,看似是一個陣法,赤君將全身心都投入了這個陣法之內,片刻候,無數可見或者不可見的血氣流如箭雨一般飛向了那奔跑的男人,男人身上聚集了大量血氣,而男人卻並不知道。
男人拼命地跑,往家裏跑,約莫四五里後,他看到了家門,漁家小院,五歲的兒子正在趴着籬笆攀爬,髮妻正坐在院中補漁,男人終於送了口氣,雙腿發飄的走向了自己的家。
「爹,你咋回來了?」「當家的?今兒的話這麼快就完了?」
「誒別說了,今兒,今兒我碰見」嘭!一聲巨大的爆炸,無數血水澆在了孩子和女人的身上,許久之後,女人的瞳孔漸漸瞪大,她的麵皮從鬆弛到緊繃,從緊繃到崩塌,她忽然瘋了,大呼大叫地朝着外面跑,孩子已經懵了,低頭往外走,撞上了籬笆,他木訥的翻了過去,摔得渾身是泥也沒反應。
女人衝出去幾十丈,幾個婆娘碰見了她,有女人驚道:「哎呀弟妹!你咋渾身是血!」婆娘們沖了過來,只聽見嘭的一聲,血水又濺射到婆娘們的身上。
「啊!」「媽呀!」婆娘們帶着血一齊往家裏衝去了。
話說那孩子傻了,懵懵地低頭走,也不知在往哪裏走,幾個孩子追了過來,一下子呆住了,隔着好幾丈問道:「豆兒,你身上咋這麼些血?你媽打你了?」女娃子跑了過來,拿出手絹往豆兒的臉上擦,嘭的一聲,豆兒在孩子面前爆炸了。
女娃身上掛着血水和腸子之類的東西,哭嚎地往哥哥那裏跑,男娃子們被嚇壞了,被女娃追着跑,哥哥大喊道:「啊血,你別過來!」
女娃誰都追不上,蹲在地上哭。一個老漢走了過來,吃了一驚,忙上來問
赤君浮坐在陣法之上,這是他在那間屋子裏草草想得招數,以往的他,定然是控制血氣大範圍的殺人,但這次他想玩的更有趣些,不在乎最後殺得數量夠不夠三百萬了,他想親眼看到一朵血花的開啟,帶動一片世界血花的綻放,所以他給血陣起了個通俗的名字,叫做——開花陣。
「壯觀壯觀!哼哼哼哼哼哼」赤君越笑越發瘋,他閉緊雙目,感受着陸地中每一朵血花,他恍然大悟道:「如此殺人,原來更快,這一百年,我能殺夠五百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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