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是一天,安曉和無名待在最後一節車廂,和眾人秋毫無犯,同時他再沒有幫助這些人的心思,而前幾日的辛勞,就當現在的車票。
今天的甲鐵城來到倭文驛,而這個驛站,對甲鐵城的鳴笛做出響應,這說明,這裏是正常的,大家終於可以得到補給,前往金剛郭的路程會輕鬆不少。
安曉二人也下車,說起來,他來這個世界,還沒有好好感受過人類城鎮的繁華,恰逢今日還是七夕,在這方世界,相當於小年的節日。
「菖蒲大人,你看……」
兩人下車之後,緩一些的菖蒲等人也要出去採購,食物還有製作貫筒子彈的鋼鐵已所剩無已。
正好,一旁幾名菖蒲手下的家臣,發現安曉兩人先行下車,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如果這時候啟動甲鐵城,是否能將兩人甩下?
菖蒲聽到這個愚蠢的想法,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做解釋,那幾名家臣還想要多說。
「安曉他能追上來的。」
生駒開口講明,登時讓幾名家臣打了個寒顫,若是真如生駒所說,想到將會面對盛怒的安曉,他們這小胳膊小腿,可經不起蹂躪。
離開車內沉悶的空氣,安曉無名兩人開始在大街上閒逛,望着雀躍的無名,安曉面色也柔和了些。
東瞅瞅,西瞧瞧,無名有些憂鬱,大街上各色的零食,令她想要嘗試,但卡巴內瑞和卡巴內一般,他們的食物只有鮮血,正常的人類美食今生都無法享受。
對此,安曉也沒有辦法,他隨意一掃,發現自己的目標,片刻,兩人走進另外一家店鋪,而見到那些絢麗的服裝,無名眸子閃亮,一時也忘卻美食的誘惑。
她很快挑了一款合身的桃紅色浴衣,換上之後,安曉湊了過去,強忍住想要把玩的衝動,一時有些詞窮的他只能宛如一隻呆頭鵝,不住點頭,憋了半天說出好看二字。
「安曉。」
見得安曉如此表情,無名不禁嬌笑一聲,同時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令安曉心中一陣狂跳,別勾引我,謝謝!
換上新衣無名並不知道,她偶然的一個動作,居然讓安曉遐想連篇,此時的她沒有盡興,便抱住安曉的臂膀,示意還想要繼續。
感受着手臂處的柔軟,瞥了一眼歡欣的無名,安曉心中不停冒出綺念。
有違常理!簡直就是異數!那溫軟不斷衝擊安曉的心湖,瞥了眼毫無所覺的無名,安曉有些苦澀,他不禁身子輕躬,以免出醜,之後的閒逛再也沒有注意,他正集中所有的精力對抗那邪念。
「明天又得離開了。」
回程之路,偶然碰見生駒和他的好友逞生,他們正在閒聊,並未發現不遠處的安曉兩人。
「是啊,今晚都沒什麼時間過七夕。」
逞生附和着說道,聽到這話的安曉微微一笑,他對這個世界的節日沒什麼過多的感想。
但是身旁的無名,卻面色一黯,七夕?這兩個字好熟悉啊,她腦中不禁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那是她在成為卡巴內瑞之前的記憶。
敏銳的察覺到無名的異樣,安曉身子站定,靜待她從思緒中走出。
片刻,無名眸中有些傷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安曉也不着急,迎着夕陽,緩緩渡步。
一路走來,周邊的行人漸漸稀少,兩人在倭文驛中一處小廟停下腳步,無名拉着安曉,坐到了廟前的台階上。
剛剛坐定,無名腹中即響起咕咕的聲音,安曉微微一笑,割開食指。
無名望着那綠色的血液定定出神,一時忘了動作,安曉將手指遞到她的唇邊,她瞥了一眼安曉,隨後大大方方的含住。
感受到體內的血液流逝些許,看來她的食量並不大,安曉心中多了幾分調戲的意思,稍稍一勾,碰到那柔軟滑膩的香舌。
「唔。」
有些曖昧的接觸令無名俏臉一紅。
嗔怒地瞪了安曉一眼,無名吐出手指,雙手拄着腦袋,望着殘陽,眸中的目光有些散亂。
「我呀,以前也經歷過七夕,幾乎都快忘了。」
安曉對方才的觸感有些留戀,但此時的無名需要的不是調笑,而是撫慰。
輕輕擁住她纖瘦的香肩,安曉溫柔地**她的臉頰,這動作讓無名享受的閉上雙目。
「母親她一邊裝飾紙筏一邊說,穗子,今天是晴天,太好了,能看到銀河呢?」
無名低聲的嘟噥聲讓安曉有些愕然,以前的她並不是喚作無名麼?也是,無名這個名字出現在這麼可愛的女孩身上,實在是奇怪。
「穗子?」
「那是我遇到兄長大人之前的名字。」
無名點了點小腦袋,現在她不再是穗子,而是無名。
「能和我說說麼?」
安曉重新坐下,給無名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同時,他也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情。
無名沒有拒絕,她心中已經承認安曉,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對兄長大人,她心中飽含崇敬與感激,而對安曉,她只有深深的依戀。
「五年前還是六年前,那時我們的驛站發生了暴亂,一名瘋狂的武士闖進我們藏身的地點,母親為了保護我,被趕來的武士殘忍殺害。」
無名說到這裏,眸中珠淚瑩瑩,她模糊的記憶中,慈愛的母親,就在那一天,離她而去。
她永遠無法忘卻,那場爭權之中,母親為了保護她,死在人類的槍口之下。
望着哀痛的無名,安曉小心的擦去她眼中的淚水,安慰地拍着無名的粉背,希望能令她好受一些。
「後來,兄長大人出現,他救了我,同時告訴我,只有擁有力量,悲劇才不會發生,後來,我便一直跟着兄長大人。」
隨着回憶,無名再次想起,在兄長大人的鼓勵之下,她親手殺死那名武士,為母親報仇的暢快令她有些恍惚,因為兄長大人!無名才能有今天。
「只要不那麼弱小,你母親也不會死!」
無名想起兄長大人的話,但一切已經太遲了,她眸中的淚水再也無法壓抑,安曉緊緊抱住她,懷中凹凸的嬌軀並沒有讓他心中再生出綺念,有的,只是深深的憐惜。
「你變成卡巴內瑞也是他所為嗎?」
無名沉重地嗯了一聲,小腦袋埋進安曉的胸膛,唯有嗅到他的氣息,方能讓她好過一些。
「他說得沒錯,弱小是最大的原罪。」
安曉深以為然,在這種紛爭的年代,弱者只能卑微的苟活,三餐不能自足,生死不由自己,唯有強者,方能享受生命的樂趣,擁有精彩的一生!
而無名,以前只是弱小的人類,轉變為卡巴內瑞後雖然失去很多,但能擁有力量,若是換成安曉,他肯定不帶絲毫猶豫。
唯有力量,方能永恆,無名的遭遇令安曉心中更加堅定,他有朝一日,將會得到隨心所欲的力量!
……
「四方川家的接班人還在等候,請簡短說明!」
倭文驛,某處城中官員的宅邸,裏頭有着三名跪坐的中年男子。
此處主人的廣塜有些吃不准,中央的官員來倭文作甚,而且還不去找城主,第一時間找到他這個倭文驛武士統領。
「在下是將軍家臣小源太!」
廣塜心中一震,竟然是將軍的家臣,他們目的,難道?廣塜打了個哆嗦,若干年前,他也是將軍手下的武士,後來發生變故,才來到倭文驛。
「狩方眾,明日便會達到倭文驛。」
小源太淡淡的說出這個消息,瞥了一眼廣塜,聲音一頓,也不着急繼續,慢悠悠地抽了一口手裏的旱煙。
「別這樣,中央的爭端與倭文無關。」
廣塜面色惶恐,他心思活絡,已是知道,這位中央的大人物似乎準備借他的手對付狩方眾。
「和倭文無關,但你麼?還記得他嗎?」
小源太面目不變,別有深意的話語令廣塜心中湧起驚濤駭浪,十年前,他受將軍的命令,狠狠坑了那人一次,險些令他喪命。
沒想到那人不僅沒死,還在十年之中闖出偌大的名聲,手下的勢力更是連將軍都忌憚不已。
而明天,那人到達,廣塜覺得,他不會忘了自己,更沒有理由放過他。
一念及此,廣塜面目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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