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用過晚飯,張盛依舊讚不絕口,問道:「經理是怎麼做到?而且能做出如此之細的麵條,真是厲害,難道你會使仙法?」張韋得意的說:「這是方便麵,只要用熱水一衝,加入料包一會就能吃了。」
張盛一臉茫然——顯然方便麵,料包這兩個詞已經把他打敗了。張韋見解釋不明白乾脆不解釋了,道:「今日我們都累了,明日起來我和你上山去打獵吧。」張盛欣然答應。
一夜無話。
清晨,張韋是被手機鬧錶吵醒的,他很驚訝這智能機的電池能堅持這麼久,真想把現在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發到朋友圈裏,讓大家羨慕一下,不過轉念又一想,能不能回去還是兩回事,原來是在遼寧,現在不但時間錯了,地點也跑到了荊州,現在的遼寧怕是蠻族的地盤吧。
正胡思亂想着,只聽外面一陣喧鬧,原來是龐元派人送來了銀兩和糧食,還有幾頭豬,這下可樂壞了張韋,可以不用天天乾糧野菜湯了。
沒有網絡和電視的時代時間就是難以打發,每天總有大把的時間不知道幹什麼,張韋索性練起了射擊,找了一堆石頭當做目標,天天噼噼啪啪好不熱鬧,讓張盛對這「隔空打物」的功夫羨慕不已,天天纏着張韋要練這仙法。
張韋執拗不過就簡單教了教張盛射擊,誰知張盛完全沒有天賦,打的目標周圍全是孔洞,唯獨要打的石頭安然無恙,即便如此張盛依然興奮不已。張韋怕子彈終有打光的一天,自己若沒有防身的本領可不行,於是反過來纏着張盛學劍術,兩人一個教一個學,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劍術已學得大成,某些劍招比起張盛甚有過之,惹得張盛唏噓不已,直嘆張韋是根骨奇佳的武學奇才。
張韋也暗暗驚訝,原來自己有這天賦怎麼以前上體育課沒發現呢。殊不知古人的醫療和對孩子的生養條件照比現代差了都不只十萬八千里,而且現代人的體質教育也遠比古人先進,並不是干體力活多體力就一定好,任何事物包括體育鍛煉都講究的是方法,這就是為什麼很多體力勞動者並不一定有健美教練那樣完美的身材和力量,所以張韋自然要比古人強上一大截。
這期間張盛不只一次提出要張韋和韻兒成親,但都讓張韋以堂皇的藉口推辭了。張韋可以接受一夜
情,但是沒法接受**後就得過一輩子的狀況,更何況什麼事情都沒有。而且張韋另一重擔心就是沒有找到自己在這個時代的生命意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想做什麼,更沒有心思去考慮成親的問題。
韻兒依舊料理着兩人的衣食住行,平時無事就看兩人練劍,張韋也偶爾跟她說笑。沒人問張韋從哪來,他自然也避而不談。
這日是盤石鎮大集,張盛拉着張韋帶着韻兒一起去盤石鎮趕集。張韋原來那身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衣服早被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樣的麻布衣服,三人有說有笑的趕路。
張韋問道:「這大集裏都賣什麼啊?」張盛看了一眼同樣滿眼好奇的韻兒,道:「這大集一年就一次,附近所有村鎮的人都來買賣,熱鬧的很,如果運氣好還能碰到從西方夷國趕來的商隊,賣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們這次主要是買點鹽和布匹。」
張韋道了一聲哦,就不再說話,心道:「兩千年前的東西,再稀奇能稀奇到哪裏,你們見過手機麼,見過電腦麼?」想到這不由又一陣失落:「如果把這些說出來,別人不把他當瘋子才怪。」
韻兒顯得格外開心,不知是因為期待稀奇的貨物,還是很少和張盛張韋一起出門,一路上問個不停,張韋時而講個笑話逗她一逗,看着她純真的笑容心理莫名的高興。
進了盤石鎮,果然熱鬧非常,集市擺攤從城裏擺到城外,物品琳琅滿目,竟真有許多是張韋見都沒見過的,張韋指着一個銅棍問道:「請問店家,這是何物?」那店家神秘一笑,道:「客官當真好眼力,想必您家中妻妾不少吧,有了這個就能減輕你很多壓力了,才五十錢。」張韋拿着一邊端詳一邊合計店家說的話,這是韻兒也小燕子一樣飛了過來,睜着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似模似樣的學張韋端詳。
張韋突然把銅棍一扔,恍然道:「靠,原來古代也有成
人用品啊。」惹來周圍鄙夷的目光,張韋趕忙低頭拉着不明就裏的韻兒轉身走了。
張盛見兩人都頭一回趕集,總有瞧不夠的熱鬧,便一個人去採購生活所需了,讓張韋帶着韻兒四處遊玩,約定下山前在西城門外碰面。
韻兒頭一次見這麼多生人,雖然對四周的店面充滿了好奇,但仍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張韋後面。張韋暗嘆:女人喜歡逛街,看來是自古有之。於是故意帶她逛飾品店,綢緞店,韻兒每到一處都左撿撿右挑挑,看到喜歡的簪兒就插在頭上。
雖然相處了三個月,但張韋礙於面子,卻從沒敢仔細打量韻兒,這時韻兒拿起一個銀色雕花帶着很多細穗的簪子,插在了頭髮的髮髻上,讓張韋品評。張韋這才有機會端詳這美人,一看之下竟然呆了,白皙的皮膚,一雙如水般的大眼睛,櫻桃小口一笑時露出些許整齊潔白的牙齒,不算艷麗卻清純的沒有一絲雜質。
韻兒似還沉浸在購物的快樂中,完全沒注意到張韋的失態,又隨手拿起一個玉簪,插在頭上,還調皮的晃了晃,惹得路人無不側目。店家不失時機的推銷道:「姑娘真是好眼力,這個玉簪是西夷和田所產,你只看這色澤平和滋潤,握在手中溫潤柔滑,就知道是好玉了。」
韻兒依言把玉簪握在手裏,果然溫潤的感覺,更加愛不釋手。張韋這哪還看不出韻兒的心思,道:「這個玉簪多少錢?」店家忙道:「十五兩銀子,這種極品玉簪整個大集也只有我家才有啊。」張韋聞言變色,十五兩得普通人家攢個幾年才行,韻兒聽完價錢忙把簪子放下,道:「這簪子的顏色不太配我,我們去別家看看吧。」
張韋大窘,逛街錢不夠還得女人給自己解圍,紅着臉低頭要走。「且慢!」張韋轉頭去看,只見一個面容俊秀的富家公子,穿着綢緞的袍子,看起來也就二十歲上下,嘴角帶着似有似無的微笑,讓人一見便會產生莫名的好感,身後跟着兩名婢女,身材婀娜面容清秀。
那帥哥繼續道:「這極品玉簪豈是俗物,陪這位姑娘正是合適,這點銀子本公子出了。」這番話既含蓄的讚美了韻兒,又顯示了自己雄厚的財力,聽得張韋酸酸的不是滋味。
那帥哥繼續道:「吾乃襄陽蒯族晚輩,蒯紹,不知姑娘芳名。」說完露出迷人的一笑,想必這是電眼泡妹的絕技。張韋完全被忽略為空氣了,剛想搶白他幾句,只見韻兒略一施禮,羞赧道:「蒯公子有禮了,這玉簪我並不喜歡,張公子你剛才說有什麼趣事,我們現在就去吧。」前半句是對蒯紹說,後半句卻是對張韋說。張韋轉身拉着韻兒就走,連句「幸會」都省了。
蒯紹見韻兒秀外慧中,巧妙的避過了回答名字,還趁機脫身,心中興趣更濃,對旁邊一位小婢耳語了幾句,那小婢立刻匆匆走了,蒯紹則和另一個小婢有意無意的閒逛。
這邊韻兒依然對各種玩意充滿了好奇,但有了前車之鑑,卻不在上手把玩了。張韋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見街對面有一家字畫店,靈機一動,囑咐韻兒稍等,自己偷偷的溜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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