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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人鬼和諧共處重要性
據沈建國所說,一周前他出差去b市,凌晨兩點才到的家,因為回來太晚,並沒有打擾妻子睡覺,而是在客房睡了一夜,直到今早小保姆驚慌失措敲門喊醒他。
陸遲問:「凌晨兩點之後有沒有聽見動靜?譬如打鬥,叫喊?」
沈建國扶了扶眼鏡框,仔細想了想才說:「我向來睡眠淺,如果明華喊,我一定能聽見,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出差回來太累,睡得比平時要沉。」
陸遲筆下一頓,抬頭看他。拋開其他不談,沈建國長相偏斯文,比起商人,他更像個學者,講話不急不緩,唯有視線觸碰到時,才會令人頓生恍然:這不是一雙學者的眼。無論他外貌有多像。
在此前,陸遲查過沈建國。
此人應該算是早期鳳凰男的典型代表,九十年代名牌大學佼佼者,與妻子高明華是大學同學,畢業後二人登記結婚,此後一直住在高明華家,算是上門女婿,幫岳父打理地產生意。
行事作風方面,除了陳諾透露的那樁陳年舊案,外界對沈建國並沒有太多□□。
法醫靜靜走過來,說:「初步斷定,死者死亡時間在昨夜十二點左右,是窒息死亡,對方應該很有經驗,沒在現場留下任何指紋和腳印。」
陸遲點頭,在花溪別墅內樓上樓下查看了一圈,收效甚微,並未發現明顯異常。
正此時,他手機響起,是陳諾發來的微信:陸大哥,沈建國殺了他老婆。
陸遲回頭看了眼神情悲慟的沈建國,不動聲色,他給陳諾回信息:中午見個面。
......
午飯,陸遲是跟陳諾一塊吃的,吃飯事小,主要是處理高明華的案子。他們約在a大南門的一家川菜館裏,陳諾離得近,先到,她要了間小包廂,做主先點了兩個菜。
陸遲到時,菜已經上來,陳諾遞來一杯青檸冰茶,算是還他涼皮錢:「陸大哥,請你喝茶。」
陸遲接過放一旁,想到她朋友圈發的「吃完這頓擔心沒下頓」,就反問了句:「怎麼,路上撿到錢,不用再精打細算過日子了?」
陳諾一愣,不好意思撓頭:「那個,我開玩笑發給我爸看的。」
又笑得開心:「他老人家可憐我,多打了兩千塊。」
陸遲輕輕吐出一口鬱氣,翻開菜單又添了兩個菜,他覺得自己真有點無聊了,居然會相信陳諾的瞎扯,以為她真的有這頓沒下頓。
菜上齊,服務員送來兩碗米飯,並順手將包廂門帶上。
陳諾邊吃邊說:「沈建國拿枕頭悶死了他老婆。」
&老婆死亡時間是在昨晚十二點左右,沈建國回來時是凌晨兩點,家中保姆為他開的門,他有不在場的證明。」陸遲說。
陳諾撇撇嘴,不掩厭惡之色:「他要是真有打算,完全可以殺完人再敲響家門裝作剛回來。」
陸遲沒說話,算是默認她這種猜測。
過一會兒,陳諾又說:「這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人模狗樣,在外有好幾個情人,說不準他老婆已經知道和他發生過爭執,又或者他人心不足,貪圖高家財產誰又知道。」
&諾,辦案忌諱猜測。」陸遲打斷她,清俊的臉帶着嚴肅:「你這麼推測,是已經知道沈建國是殺人兇手,但並不能作為他定罪的理由。」
他食指敲桌面:「還是那句話,要證據,向我提供能證明他殺人的證據。」
陳諾長長哦一聲,忍不住小聲反駁:「我又不是犯罪學碩士,哪懂這些。」
「......」陸遲揉了揉額頭,轉頭以商量的口吻問陳諾:「可以抽支煙麼?」
陳諾無所謂:「你隨意。」
她繼續扒飯,又向服務員要了一碗。
銀色框子發出一陣清脆的咔,伴隨一道火焰,幾縷白煙自陸遲口鼻中逸出,他看眼不再多說話的陳諾,主動開口道:「還是要謝謝你,至少現在知道兇手是沈建國,已經很大程度上縮小了排查範圍。」
&陳諾夾塊鴨血,又開心了起來。
陳諾吃飯慢,中途陸遲出去了一趟,把飯錢結了,還把陳諾壓在老闆娘那裏的兩百塊押金拿了回來,擱在桌上:「收回去吧,月初花太快,小心月末吃了這頓沒下頓。」
陳諾哎一聲,兩百塊正要裝口袋裏,突然想到什麼,又猶豫了:「陸大哥,其實你應該比我過得更辛苦。」
陸遲起身先出去,挑眉回頭看她。
陳諾算給他聽:「我聽年年說,你們工資只有七千,交掉房租水電,還有吃飯、交通、人情...可能到月底吃土的人會是你...」
說完,她塞一百塊到陸遲手裏,不好意思的說:「我們還是各付各的吧。」
陸遲嗆了口煙,掃向她,聲音淡淡,不容拒絕:「拿回去。」
男人自尊問題,有時候是不容許被輕視的。
好吧。出了川菜館,路過冷飲店,陳諾又買了杯青檸茶:「陸大哥,算我請你吧。」
陸遲掐了煙,其實他認為大男人拿杯冰飲走路上是件很娘炮的行為,好在有對情侶從他們面前路過,男生手裏不僅拿了冰飲,還給女友拿了包炒栗子。
有個例子在先,陸遲不大情願的接下。
他們在冷飲店門口分道揚鑣,陳諾回醫院,他去警察局。
陸遲拎着冰飲剛進警察局,又收到一條陳諾發來的微信:剛才忘記說了,沈建國昨晚從後門進家,但我不知道是幾點。
陸遲回她一個好,喊劉勇去聯繫花溪別墅物業調錄像。
劉勇眼尖的看見陸遲拎一杯青檸茶,舔着臉湊上來:「頭兒,是買給我的?」
&呵。」陸遲扯扯嘴,讓他滾犢子。
林禹年接了杯水,路過陸遲時,掃眼他辦公桌上還沒動的青檸茶,難得多嘴問了句:「是哪個美人買來送的?」
他和陸遲室友近兩年,多少了解他習慣,對這種小女孩的東西,陸遲從來不會喝,更遑論會去買。
林禹年問的隨意,陸遲明明什麼也沒幹,卻捏了把汗。
為毛又有點心虛...
他很快鎮定下來,掃眼辦公室幾雙八卦兮兮的眼,有時候男人八卦起來,和女人也相差無幾。
&什麼,就突然想嘗嘗了。」他翻開面前宗卷,撒了謊。
眾人一聽不是桃色新聞,興致缺缺了起來,又各自干各自的事。大熱天的,買杯冷飲解解渴怎麼了...還不准男人喝一杯啊...
然而,直到下班,陸遲都沒當着別人的面喝那杯青檸茶,他無法忍受一個大男人用吸管喝東西,當然,午飯前那杯他也沒動。
晚上回去,林禹年不在,陸遲洗完澡之後,打着赤膊,穿條灰色家居褲晃蕩去廚房煮飯。
他拉開冰箱,中午那杯青檸茶被擱在上層,散着絲絲冷氣。陸遲直接扔了吸管,撕開包裝,像喝礦泉水一樣幾口下肚。
......
林禹年去找陳諾了,小時候他們也吵架,但通常都是吵架之後很快和好,不像這次,陳諾已經近半個月沒理他了。
兩人漫無目的在塑膠跑道上散着步,陳諾有些摸不清林禹年找她為什麼事,其實她很急,跟鬼小哥約好了的,要去花溪別墅現場勘探一遍。
&年...」
&諾...」
兩人同時開口。
陳諾抓抓頭髮:「年年,你先說。」
林禹年看她,伸手拉住她的手:「諾諾,我們和好吧。」
陳諾愣了,眨了下眼,不知道林禹年的和好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普通的和好,她已經不生氣了,自己想明白就好,年年不喜歡她,又不是年年的錯。
如果是別的意義上的和好,她有點不懂了...
&年,我不生你氣了。」遲疑下,陳諾決定不自作多情,還是不要再想多為好。
林禹年咧嘴,笑得有點傻,仿佛堵在心口的石頭瞬間被挪開,他伸出手,直接將陳諾攬進了懷裏,低聲喟嘆:「諾諾,真好。」
陳諾有點傻眼,僵着身體不知作何反應。
年年這是幾個意思???
七點多正是操場人流量多的時候,他們大庭廣眾之下相擁,雖說現在校園風氣開放,但還是頻頻引來側目,好奇打量個不停。
&年,我我我...我還有事...」陳諾看到鬼小哥朝她飄來了。
林禹年放開她,笑問:「什麼事?」
&是...寢室長喊我去上自習。」陳諾撒了小謊,如果她說實話,林禹年十有八.九會不准她晚上出去,尤其還是去『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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