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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總裁不會撩>
第四個吻伴隨着她們兩個交換的若有深意的視線。這個吻是純粹的, 帶着葉念斯舌尖傳來的最自然不過的欲|望。當靳桑浯推開她, 喘息着以獲得氧氣, 可以感受到她的手上的溫度, 透過薄薄的布料傳至腰間皮膚。
靳桑浯將她拉下來, 像她唇上有自己生命的源泉或者其他什麼東西那樣親吻她,在她口裏發出一聲嚶嚀。
葉念斯在顫抖中回應, 對方的肋骨在她手掌下急劇地擴張,那感覺美妙欲仙。
她們曾分離了許久, 但是葉念斯卻如時間從未流逝那般了解靳桑浯。
她手掌落下的每一點, 她的每一次撫摸,好像都是在最正確的時間做着最正確事。比如纖細的指尖拂過靳桑浯的後頸, 撫摸她的背;比如讓對方的面容隱藏在自己的頸窩,並且發出連續的低吟, 讓喘息流過皮膚;比如撫感受着對方微弓着的身子,仿佛她在拉着優美的小提琴……
琴聲悠揚婉轉,音律動人,轉而激昂高亢, 一瞬間好似直直穿透了天花板。
&斯……」自己的名字帶着小聲的啜泣從身下人的唇邊逸出。
琴聲慢慢歸於平靜。
兩個人□□着身子抱在一起, 手臂相纏,雙腿相交, 恨不得不留一點縫隙, 像兩株緊緊纏繞在一起的水草, 互相扶持着才能生長。
葉念斯終於平穩了呼吸, 眨眨眼, 「哇哦……」
靳桑浯笑了一聲,有些小羞澀地埋怨道:「什麼啊。」
葉念斯又急匆匆地說:「不過不過,雖然剛剛是很爽,但是第二場就不行了。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說明我們的體力跟不上感情了,不行,以後得加強鍛煉才行。」
靳桑浯瞥她一眼,「越說越離譜了。」
葉念斯嘿嘿笑了笑,眼珠轉來轉去,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靳桑浯見她靈動的樣子,便不忍再說什麼了。
葉念斯來革新的幾個月,那樣子靳桑浯是看到的:小心翼翼,眼底有揮散不去的一層陰霾。
當時一見她那個樣子,什麼都忘記了,只想對她好、給她想要的一切,滿足她所有的要求,讓她開懷、快樂。
如今見她這樣開心,她也便開心了。
她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閉上眼,感受着與她肌膚相貼的感覺,嘴角勾着幸福的笑意:「真好。」
這幾年一直在想着她、念着她。每每從忙碌中停下來,環顧四周,發覺自己生活在一個沒有葉念斯的世界裏,總覺得了無生趣。有的時候想起當年和葉念斯在一起的情景,才可以發自內心地彎彎嘴角,但是思緒再也不會跑到分手的那個時候。暴露療法不頂用,當回憶觸及到那時,即使只是微微一角,便像有一把利刃,從腳底順着脊柱直衝頭頂,疼痛在身體裏爆炸開來,無法呼吸,渾身冒冷汗。
而如今,她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不論是因她舅舅的病,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她回來了。
而且原來也是和她一樣,期待着有對方的未來。
這樣就真的再好不過了。
突然葉念斯的電話響起,手機主人皺皺眉頭,不滿有人打擾她們的溫馨時光。
靳桑浯笑着率先放開了與葉念斯交纏的四肢,推推她說:「你接電話,我去沖一下。」
葉念斯這才不情不願地拿起手機,目光卻一直追隨着靳桑浯的背影,對方只披了一件上衣,就往浴室走去,修長筆直的雙腿好似在發着瑩潔的光。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葉念斯才回過神來,電話里已經噼里啪啦地說了很多。
白欣然聽說葉念斯和靳桑浯去見客戶了,作為她倆糾結關係的知情人之一,特地打電話來關心,但這方接了電話以後半天每個聲響,把她嚇得還以為葉念斯糟了什麼歹徒,差一點就要打11>
&誒誒,我在,我沒事。」葉念斯連忙安撫她,為朋友的關心心裏一暖,又為自己剛才不想接她電話而且把她在電話里晾了那麼久有些心虛。
白欣然總算放心地「哦」了一聲,知道她沒事,旋即劈頭蓋臉地指控她:「那你剛剛怎麼沒說話?腦子是被狗吃了是不是?!還是耍我很好玩?」
&姐喲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嗎?」葉念斯討好道。
白欣然「哼」了一聲,暫且放過了她,說:「聽說你今早和桑浯一起出去了,怎麼樣,你們事辦完了嗎?」
&葉念斯發出了一聲語氣詞,將白欣然先吊在那邊,免得她又發脾氣,腦子飛速旋轉,也不知道怎麼描述現在的情況,沒有和靳桑浯聊過,她也不知道適不適合將她們的情況告訴給白欣然聽。想了半天,也是無果,只能放棄:「這個等見面了說。」拖延戰術。
白欣然又「哼」了一聲,然後裝作語氣不太好地問她:「那明晚的一起吃飯你別忘了,到時候你一五一十地告訴姐姐我,要不然……」裝模作樣地哼唧兩聲,「仔細你的皮!」
在她調令出來之後,白欣然就說要給她慶祝的,不過前天有事,昨天和部門聚餐,今天約了張鑫亮,所以兩個好姐妹的聚餐就只能拖到明天去了。
葉念斯連忙應道:「嗯嗯,不會忘的。」
又和白欣然扯了一些閒話,掛了電話,她順便看了一眼時間,套上靳桑浯昨晚給她換的睡衣,出了臥室。
聲音是從另一間臥室傳來的。
葉念斯知道靳桑浯已經沖完了澡,在臥室換衣服。
她心念一動,直接推門進去,靳桑浯的襯衣扣子還只扣了一半。見她進來,眉頭皺了皺,「穿成這樣小心冷。」說着她隨手取了一件外套給她搭在肩上。
葉念斯又把外套提溜下來,「我也去沖沖。」
兩衛的公寓,因為只有靳桑浯一個人住,而將其中的一間改作浴室。
靳桑浯將洗護用品給她指了一遍,然後問她:「想吃什麼?」
葉念斯嬌笑起來:「金槍魚三明治有沒有?」
靳桑浯也就跟着她彎起嘴角,「有的。你先洗一洗。你出來先穿我的衣服?衣服放在這,吹風機也放在你睡的那個房間?」
葉念斯點頭:>
靳桑浯便出去,順便給她帶上了門。
打開蓬頭,葉念斯抓起浴室的洗頭膏看了看,還是她記憶中的鈴蘭花香型的洗頭膏。
記得當年她就一直覺得靳桑浯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還以為是她噴了香水,後來才知道是她用的鈴蘭花香型的洗頭膏,但是自己也跟着用了,也沒有什麼區別。
她感嘆地笑了,感覺一切還是自己的記憶中的樣子。
清洗完畢,靳桑浯已經買好金槍魚三明治,還有兩杯酸奶。
自己便被對方便領着,吹頭髮。
暖暖的風掃着頭頂,感覺整個人都溫暖起來。
然後靳桑浯又拿起梳子,給她梳頭。
她笑道:「服務這麼好啊?」
靳桑浯只是低低地笑,沒有說話。
她從鏡子裏只能看見靳桑浯低垂着頭,額前的劉海遮住了眼,淡櫻的嘴唇向上勾着微微的弧度,好似這樣就能讓她極為滿足似的。
葉念斯轉過身,靳桑浯顯然沒有料到她突然的行為,因為她的眼底還有一抹脆弱的神情沒有消散。但她很快調整過來,溫和的笑意漾開了那抹脆弱。
葉念斯拉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靳桑浯掙扎了幾下便由她去了,只是擔着力量,以免壓疼葉念斯。
葉念斯輕輕摸着她的下巴,稍微使了力,讓她直視着自己眼睛,目光真摯而深情。
靳桑浯便又漸漸露出了那樣的眼神,柔軟地丟失了所有盔甲,好像任何人都能傷害到她。即使葉念斯知道她是一個內心多麼強大的人。
知道她這樣的神情是因為自己,葉念斯胃裏一陣緊縮。
她堅定地告訴她:「桑浯,你看,我就在這裏,我愛你,我哪兒也不會去。」
靳桑浯微微笑了,「我知道,我只是……有點……難以置信。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就回到了我身邊。」
葉念斯抱住了她,說:「是的,我回來了,」她又重複了一遍,「我哪兒也不會去。」
說這句話時,胃裏像是有一隻大手擰着,十分酸澀疼痛。
靳桑浯靜了一會兒,在她耳邊,呢喃般地問她:「那……有我的未來,是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葉念斯頓時心痛地難以復加,肯定地回答她:「是!我只想生活在有你的未來里!」
靳桑浯便輕輕笑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鼻間都是令她安心的氣息。好像這樣她就將力氣充值滿了,放開葉念斯,站起身,「好了,該吃飯了,再不吃飯你胃要難受了。」
葉念斯見她心情真的好了一些,便從善如流地放了人。
本來靳桑浯安排的座位是面對面的,葉念斯卻把椅子搬到了靳桑浯旁,讓兩個椅子挨在一起。
靳桑浯表情無奈,眼裏卻是輕輕淺淺的笑意。
葉念斯一邊拆了三明治包裝,一邊問:「你怎麼這麼快就買回來了?依家離這裏很近嗎?」
&上次來沒有發現嗎,依家就開在小區門口啊。」
&麼。」她上次來腦里一團亂,根本沒有注意到。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發現還是熟悉的美味,發出了一聲感嘆。
靳桑浯便又被她逗笑了。
她湊過腦袋,瞅着靳桑浯,說:「誒,我發現你笑點變得特別低。」
靳桑浯笑容不變地看着她:「因為高興啊。」
她目光好似有溫度似的,硬生生地將葉念斯的臉都灼紅了。
心裏有些熱地回過頭,葉念斯繼續吃三明治。
剛咬兩口,又想到一件事:「剛剛是小白給我打電話,說明晚要一起吃飯,慶祝我升職,你要不要一起去?」
&啊。」靳桑浯好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她想了想,提議道,「要不要把澄非也叫上?剛好這麼多年了,大家也沒有聚聚。」
葉念斯想到季澄非對自己橫眉冷對的樣子,不由地縮了縮肩膀。
靳桑浯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澄非她先前……只是為我鳴不平罷了。我會和她說清楚的。」
葉念斯皺着眉頭,連額頭感覺都皺起來了,「你覺不覺得澄非其實是暗戀你?」
靳桑浯「噗嗤」一笑,「怎麼會?你想太多了,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
葉念斯不相信地搖搖頭,「肯定是你太遲鈍了,要不然她一直對我敵意這麼大的。」她在背後告季澄非的狀,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還為了表示自己的話的可信度,一雙桃花眼都瞪成了杏眼,「從大學開始就這樣了!一開始大家一起玩還好好的,後來一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整個人都不對了!」
話說到這,靳桑浯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而後才說:「應該是朋友間的佔有欲的吧,畢竟從小一起玩到大,開始知道我和你成為朋友的時候,她就有點不高興了。後來知道我和一個女生在一起了,覺得我沒有考慮清楚,對自己的未來不負責任,所以就更不高興了。但是她絕對是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的,後來自己也想清楚了,況且……」她頓了頓,繼續說,「……還有一個席蘇虞呢。」
葉念斯沒有遺忘的本領,所以即使交流不多,對席蘇虞還記得很清楚。
季澄非的爸爸當年是革新的首席工程師,所以和靳家關係很好,季澄非也就和靳桑浯一起長大,老話來說就是「手帕交」。而席蘇虞是她們從小學開始就一個班的同學,上了大學也和靳桑浯一個班,同班了十幾年,關係說來也應該不錯的。季澄非喜歡到處去玩,靳桑浯好脾氣的經常陪着她,但是席蘇虞自己有自己的主意。所以不是很經常和他們在一起。
葉念斯記得她當時是大學霸,大學期間就拿了好幾個專利,後來就全獎去麻省讀博了。不管當時還是現在,申請國外學校一般都申請的是碩士研究生,很難申請上直博的,特別是工科,就是他們是全國前五的學校,能申請上這樣好的學校都非常難得,估計全校印象都比較深刻。
葉念斯又把腦袋湊了過去,一臉八卦:「你的意思是兩個人有貓膩?」
靳桑浯看了葉念斯一眼:「其實蘇虞出國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清楚兩個人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葉念斯有些失落地把腦袋又縮了回去。
靳桑浯突然有些猶猶豫豫地開口:「念斯……你要不要……搬過來住?」
她心裏忐忑,葉念斯卻不把這個當大事,滿口答應:「好啊。這周末吧?」
當年都一起住了那麼久,現在兩個人又在一起了,還有什麼住不得的。
她房子租了三個月,不過現在看來要給房東打電話,讓他另找租客了。但是三個月的錢她當然還是要給滿的。
靳桑浯安心地笑了,將自己的開心壓在心裏,語氣上還很平淡地問:「你中午想吃什麼?我來做啊。」
&麼都好。」葉念斯不挑剔地笑,「這幾年你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啊?」
靳桑浯倒是有些為難了,「說起來,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飯了。」
葉念斯誇張地「哈?!」了一聲,說:「那你不會做出什麼黑暗料理來吧?這幾年我依然沒有動過手,所以不要指望我了,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吃?」
&是不要了。」靳桑浯皺着眉頭說,「還是自己家裏做吧,照着菜譜,應該沒問題的。我第一次照着菜譜做的時候,你不是說做得還可以?」
葉念斯品味了一下靳桑浯的話,才發現一個事實:「你第一次給我做飯,就是你第一次下廚?」
&啊。」靳桑浯說。
怪不得雖然當時飯菜確實好吃,但是在靳桑浯的手指上還能時不時看到一兩個創可貼。有一次回來時看到地上紅溜溜的一灘血,把她嚇了一跳,還送靳桑浯去醫院縫了三針。幸虧靳桑浯天生麗質,膚質是一等一的好,從來不留疤。她就沒想到是因為她不熟練。
&還以為是有錢家的小孩從小會上什麼家政課呢。」葉念斯抱住了靳桑浯的胳膊,「你怎麼那麼能幹啊?」自己曾經也試了幾次,結果次次都是黑暗料理。
靳桑浯微微地笑了一下,問:「那我們中午自己做?一會兒去買菜?」
&葉念斯笑着答應了,放開靳桑浯的胳膊,又拿起剛剛被自己拋棄了的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靳桑浯被她解放,這才也能咬了三明治一口,而後她又問:「你說明天和小白她們吃飯,要不要直接請到家裏來?」
&要!」葉念斯想也不想地拒絕了,「我們一共四個人,小白那也是一個料理白痴,難道只讓你一個人來做飯啊?多累啊!」
&非也可以幫個忙的。」靳桑浯說。
葉念斯一聽,「那更不行了。」她醞釀了一番讓靳桑浯和季澄非保持距離的說辭,但是還沒開口就被以為她已經說完的靳桑浯打斷了。
&年我和你分手,她都沒有趁虛而入,那肯定就是不喜歡我的。那麼多年我和她都沒有在一起,現在就更不可能了。」靳桑浯聲音柔柔地給她打定心針,好像真怕她生氣似的。
葉念斯嘟嘟嘴,心裏覺得靳桑浯說的對,「好了,我知道了。你想把她們請到家裏來嗎?」
靳桑浯笑了笑,「看你。」
想了想,「那還是不要了,還要準備,太累。」
&聽你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一個三明治一杯酸奶吃了將近四十分鐘。
葉念斯吃完之後,愣着看靳桑浯剩下的半個三明治,問:「你現在食量這么小了?」
靳桑浯無奈地笑笑,解釋道:「時間不早了,有些吃不下。」
葉念斯回想了一下剛剛□□相對的情境,面前的人腰肢纖細,不盈一握,實在是太瘦了些。
心裏不可抑制地想到:這幾年她都是怎麼過來的?
是一直在等着我嗎?
又是帶着怎樣的心情,在重逢以後,依然如此溫柔地對待自己?
只是想着都覺得自己太過殘忍,而身在其中的當事人又會經受着怎樣的苦痛?
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逃避地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關注於現在更重要的……
一起去買菜吧。
出門的時候靳桑浯開了那輛凱迪拉克,二十分鐘到了附近的超市。
還是上班時間,超市里人並不多。
靳桑浯推着車,走到圖書區。葉念斯正疑惑着,就見她取了一本菜譜。翻了幾頁,又合上,對葉念斯指指封面:「家常營養菜?」
葉念斯點頭,靳桑浯就直接把書遞給葉念斯,「當年是在網上查的菜譜,有些是網友自己的經驗,做出來效果不是很好,還是買出版的書比較可靠。」又說,「我可能手已經生了,先做點家常菜練下手。你選選中午想吃什麼。」
葉念斯翻着菜譜的同時,靳桑浯看百~萬\小!說架,又取了一本,問:「吃不吃西餐?」
&不會太麻煩?」
靳桑浯微微一笑,「不會的。」拉開推車的兒童座椅將書放下。
就這樣又選了一本煲湯的、一本煮粥的。
葉念斯看着兒童座椅上三本花花綠綠的菜譜,有些擔心地問:「會不會太多了?應該沒有時間做吧?」
她也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靳桑浯真斂住眉目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最後漾開一抹淺笑,答道:「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葉念斯捏着書,幾根手指插在不同的頁碼中,對靳桑浯笑了笑,說:指了指菜譜的一頁,「我想吃這個菜。」翻了幾頁,「這個也想吃。」
木須小白菜和西芹鮮百合。
靳桑浯讓她再選個葷菜,她又翻了翻,選了一個番茄燉牛腩。
將這本菜譜也放在兒童座椅上,朝蔬菜區走去。葉念斯記性好,只看一遍就能記住需要買的食材,靳桑浯在她引導下,穿梭在一個又一個的蔬菜架之間。
靳桑浯以前雖然做過飯,但是沒有人教她如何挑菜,葉念斯就更不會了。她們挑選了些乾淨漂亮的,又買了肉和調料,還有圍裙和洗潔精。靳桑浯又想起家裏還有一個小型烤箱,再買了一些做餅乾需要的材料,說什麼時候有空可以試試,最後收穫滿滿地回家。
靳桑浯換上寬鬆的居家服,鬆鬆地搭在肩上,看上去十分纖細瘦削。
葉念斯幫她把圍裙繫上,超市的圍裙只有一個格子樣的,藍白相間,十分平淡無奇,甚至還有些土氣,但是在她身上竟然顯出了一種清新的田園風。
靳桑浯隨手把頭髮綰起,露出了瑩白細長的脖頸。
米是之前有的,靳桑浯和葉念斯一樣,偶爾會煮粥喝。
葉念斯洗米,靳桑浯洗菜,之後前者在後者的指揮下,把米飯做上。
新買的書,攤開並不方便,葉念斯索性拿起來給她念:「……小白菜洗淨切段……雞蛋加少許鹽攪勻……」
西芹鮮百合做好,葉念斯夾一筷子嘗了嘗,」嗯——!」她讚賞地豎起大拇指。
木須小白菜做好,一嘗,眼睛發亮,「好吃!」
番茄燉牛腩做好,葉念斯把飯盛出來,「開飯咯!」
靳桑浯笑着取下圍裙,端了兩盤菜,跟在葉念斯身後進了餐廳。
葉念斯不得不承認,靳桑浯在廚藝上是有天賦的。什麼時候該下鍋,什麼時候放調料才入味,有一種天生的敏感在裏面,就像股票大師知道什麼時候該買什麼時候該賣一樣。
雖然刀工自然退步許多,西芹段長短不一、番茄片薄厚有別、牛腩塊大小各異,但總歸還是色香味俱全!
葉念斯不停口地吃了一陣,才有心情分一點心思在聊天上:「對了,你怎麼搬出來住了啊?怎麼不住你們家那大別墅?」
讀書的時候她被靳桑浯帶着去過,那時候剛巧家裏長輩都出差,她們在裏面肆無忌憚地鬧了很久。
靳桑浯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輕描淡寫地說:「太空曠了,住起來冷清得很。」
葉念斯眨眨眼,「噢」了一聲。
吃過飯,葉念斯主動去洗碗,靳桑浯想去幫她,被她拒絕了:「你做了飯,當然應該是我洗碗了。」
靳桑浯便在一旁看着,說:「對了,公司會給你配輛車,預算是二十萬,你有沒有什麼看上的車型?或者看上的價位更高一點的話,我可以給你補上。」
&葉念斯倒是愣了一愣。她是高中畢業學的車,那年暑假拿上駕照後,舅舅讓她開車上街跑過幾次,後來就再也沒機會開車了。要是自己開的話,心裏還真沒譜。」
她把自己的顧慮說給靳桑浯聽,得來靳桑浯的一個微笑:「其實我們住在一起了,平時我都可以接送你的。但是我也會經常出差,那個時候你自己開車還是比較方便些。這周末我當你的教練,帶你熟悉一下好不好?」
葉念斯求之不得:「當然好啊!」想了一下又說,「周末不是既要體檢又要搬家嗎?」
&檢周六,練車周天?搬家的話……這幾天你抽空了就收拾,周五下午我們就一次搬走?」靳桑浯提議道。
葉念斯不懷好意地笑了,「這麼着急啊?」
靳桑浯抿着唇笑了一下,沒有否認。
她們已經分開了那麼久,她再也不想忍受沒有她的日子了。
葉念斯也暗暗笑了一會兒,才說車她也不懂,讓靳桑浯幫她選,但是在公司預算內就行了,她也不想太高調。
靳桑浯頷首說好,又問道:「你車牌號想要什麼?」
葉念斯眼珠轉了轉,問:「能不能要>
靳桑浯臉上微微有些紅暈,向她確認:「你確定?」
葉念斯立即大呼:「確定得不能再確定啦!」
靳桑浯就微微地笑。
葉念斯把東西收拾好,洗了洗手,剛要去擦,身邊人已經順手把毛巾遞了過來。
她微微有一瞬間的怔忪,為這樣自然的相處,手頓了頓,旋即笑着接過毛巾。那毛巾好像還帶着靳桑浯的體溫似的,讓她一路熨帖到心裏。
出了廚房,葉念斯看了下時間,「差不多該去上班了。」說完便想起什麼,一拍額頭,懊惱地哭喪着臉,「完了!昨晚我喝醉了,肯定什麼形象都沒了!你還說我一直抱着你不肯放手,我這經理估計也當不下去了!」
靳桑浯見她誇張的樣子有一點好笑,摸摸她的臉,安慰她:「昨天你快神志不清前,我就讓何經理牽頭散席了,放心,形象還給你留着呢。」
葉念斯一聽,更誇張地「哇」了一聲,雙臂一展,將靳桑浯鎖進了懷裏,「你怎麼能這麼好?!」說着還不忘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對方的。
靳桑浯笑着把她的頭推開,「好了,去上班了。」
路上,葉念斯還問:「平時你上下班都自己開車?」
&是。」靳桑浯語氣清和地答,「但是要接送你的話,還是自己開車方便一點。」
&樣……那你會不會很辛苦啊?」
靳桑浯分神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淺淺笑容,「不會。」
話音未落,車已經駛入革新大樓所在的那條街,葉念斯急忙拍了拍她:「就在這停下吧,我們分頭走。」
靳桑浯剎車都沒點一下,微笑着說:「不是給他們說,我們一起去見客戶嗎?一起進去沒有問題的。」
&葉念斯這才想起來,還是自己做賊心虛。
靳桑浯帶她走了高管專用電梯,她在外面還慫得不得了,現在進了公司膽子卻大了。
瞅了一眼攝像頭的位置,向後移了幾步,又將靳桑浯也往後一拉,遍牽着她的手不放,摸一摸捏一捏的,玩得不亦樂乎。靳桑浯本來比她矮了兩公分,鞋跟也比她矮三公分,她為這身高差距嘴咧得更開懷。
靳桑浯只是彎着嘴角,由着她動作。
電梯快到葉念斯那一層時,靳桑浯問:「下班了我在停車場等你?」
葉念斯「啊」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晚上有約:「今晚張總監約了我一起吃飯,老上司慶祝我升職。」她摸摸靳桑浯的手當做道歉。
靳桑浯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見葉念斯一雙桃花眼盯着自己,便笑了笑,溫聲叮囑:「別喝酒。」
&知道啦。」葉念斯繃了嗓子,用撒嬌的語氣說。
這下靳桑浯的笑意才真到了眼底,問:「那你們吃完飯後,還有什麼活動嗎?」
&了吧。」葉念斯想了一下,「吃完飯應該就各回各家了。哦,對了,晚上我還是回我那裏吧,順便收拾收拾,把東西打打包什麼的。」
&你到家了給我打電話,我幫你收拾。」靳桑浯說。
葉念斯眯起眼笑,「然後順便晚上就不回了是吧?」
靳桑浯從善如流,「夫人真聰明。」
她說不來那種調笑的語氣,因此一句俏皮話從她口中出來也變成了十分認真正經、溫潤潺潺的陳述,讓葉念斯紅了臉。
小聲道:「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們倆誰是夫人,今早你還沒有感受出來?」
靳桑浯便說:「那我就是經理夫人。」
葉念斯拿肩膀頂了她一下,咯咯地笑。
走出電梯時,葉念斯舉着大指和小指放在耳邊,給了一個電話聯絡的動作,靳桑浯笑着點了點頭。
等電梯門完全關上,葉念斯才轉動腳尖回了自己工作崗位。
下班後,張鑫亮的車等在公司門口,葉念斯剛開門就聞到一股鬱金香的香味。她本來以為是張鑫亮在車裏放的空氣清新劑,但是張鑫亮隨即從後座上舉起一束鬱金香送到她眼前,截斷了她的猜測,也讓她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還是很禮貌地接過了花:「謝謝。」
張鑫亮笑着發動車子,點評一句:「香花配美人。」
葉念斯矜持地微笑,心裏略有些尷尬。
去的是一家城東區有名的西餐廳,張鑫亮知道她最近胃不好,體貼地沒有點酒。
張鑫亮全程都很紳士,葉念斯全程都很矜持。
張鑫亮說「小葉你真美」,葉念斯說「謝謝」不說「總監你真帥」。
張鑫亮一直想聊兩個人的私生活,什麼興趣愛好、休閒娛樂;葉念斯一直把話題往工作上帶。
張鑫亮委屈地說:「小葉,難道下班了我們還要談工作嗎?」
葉念斯看到一個大男人做出這樣的表情,心裏更尷尬了,但是還是很優雅地說:「抱歉,是我的錯。」她眨了眨眼,突然笑起來,「說來總監你和咱們靳總認識很長時間了吧?」
張鑫亮說:「下了班就不要叫我總監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葉念斯感覺嗓子有點干,好像發不出聲似的,音節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鑫……亮……?」說完她自己都打了一個哆嗦。
張鑫亮滿意地笑了,這才回答葉念斯剛才那個問題:」嗯,我和桑浯是在美國認識的。她是我的師妹,當時她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投資公司,把我挖到他們公司去了。後來又邀請我一起回國,我就和一起回來了,當時和我們一起回來的還有李姝玉,她和桑浯關係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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