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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我們城主冷艷高貴
防盜章6小時替換 陸小鳳在琢磨, 他原以為葉孤城手下的棋局兩方應該會勢均力敵,現在看來, 他竟是想通過棋局表現什麼。
黑子與白子所代表的,豈不就是江如畫與他之間的矛盾。
最後一子落入棋盤,發出一聲脆響,陸小鳳眼尖看到,那子,竟然落在天元的位置。
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他竟吃不透葉孤城想要表達什麼, 高高在上仙人的心思豈是凡人可以揣度?
陸小鳳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問問題, 什麼時候不該問問題, 所以他道:「你是白子,江如畫是黑子。」
葉孤城抬頭看他, 淡淡道:「觀棋不語。」
陸小鳳笑道:「我是看你下完才說話的。」
葉孤城眼中流露出笑意道:「你看出什麼。」
陸小鳳道:「我看出你定會勝。」他其實看出江如畫一定會死, 但世人少有將死字掛在嘴邊的。
葉孤城冷笑道:「那你看錯了, 」他道, 「江如畫一定會死。」
陸小鳳從一開始就知道奪命鏢不是葉孤城殺的,散佈消息的江如畫死不足惜, 但他卻道:「你並不是會因為謠言而憤怒的人。」他看葉孤城的眼神很真誠, 因為陸小鳳了解自己的朋友, 他知道白雲城主是怎樣一個人。
葉孤城道:「不錯, 」他又道, 「我不可能殺奪命鏢, 但江如畫卻說我殺了, 這本不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陸小鳳道:「那你是為何而戰。」
葉孤城如果什麼都不計較,便不會提出必死的戰局。
葉孤城冷冷道:「因為他不配用劍。」
陸小鳳不動聲色:>
葉孤城道:「他活着,就玷污了腰上的劍,也玷污了他的劍法。」
白雲城主的道與西門吹雪不同,他誠於手中的劍,誠於他心中的道,但卻未必誠於人,如飛仙一般瀟灑自如,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做自己認為值得的事,隨意所欲,變換自如,這便是葉孤城的道!
劍客應該是驕傲的,當他握住手中的劍時,便將自己全身心都寄托在了手上的劍中,人劍合一,齷齪的思想,短暫的退卻,耽於世俗名利的醜惡,抱着種種心思握劍,這對兇器是一種侮辱。
人可以不誠,但當他握緊手中劍時,心卻得澄澈透亮如明鏡。
江如畫的心不靜,他有邪念,邪念將劍鋥亮的刃都已染黑。
他不配用劍。
葉孤城道:「我原可以饒了他,但他既然還以劍客身份自居,就少不得以死謝罪。」他的話很殘酷,很冷,但卻自有一股堅持。
陸小鳳長舒一口氣,已不用他多說什麼。
陸小鳳道:「什麼時候比劍。」
葉孤城道:「三日後。」
陸小鳳道:「三日後?」
葉孤城道:「不錯。」
陸小鳳道:「九月十五?」
葉孤城道:「九月十五,短松岡。」
短松岡,向西三里就是高高矮矮的墳堆,他會記得幫江如畫準備一口棺材。
他殺的人,自然負責收斂。
陸小鳳舉杯,將其中的白水一飲而盡,白雲城主的宅邸,你只能找到白水。茶,酒,什麼都沒有。
舉杯吟道:
九月十五月當頭
月當頭兮血可流
悔不盡的英雄恨
刺不盡的血線喉
江如畫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院子裏很溫暖,陽光很明媚,但他卻冷得打顫。
沒有什麼比死亡的威脅,更加冰冷,更加讓人恐懼。
他在努力想別的,比如這些年的躲藏,投身南王府的忍辱負重,曾經的風光歲月,以及他的成名劍技。
但最後,卻無可抑制地想到了葉孤城,以及他冰冷的目光。
&不配用劍!」
這五個字,敲擊在他的心上。
他猛地拔出腰間的劍,瘋狂地揮舞,那是他的成名技,瀟瀟細雨蕭蕭情。
一人高的花瓶瞬間被分割成幾百上千塊碎片,有大有小,有細有密,但都沒有超過指甲蓋大小。
他的劍技突破了,在死亡的逼迫下。
&咚,咚咚。」
江如畫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是那麼的有力,那麼的年輕,是了,他是劍豪,曾經江湖上無能能敵的劍豪,他不應該恐懼,也不應該害怕,因為他本來就是非常強大,非常有能力的劍客。
門被推開,有人進來了,那人先看見了拔劍的江如畫,以及地上的花瓶碎片,不由分說開始鼓掌。
南王道:「好一個瀟瀟細雨蕭蕭情,好一個劍豪。」他滿意極了,也自信極了,南王道,「你定然不會輸給葉孤城。」
他的眼中飽含驕傲與期待,因為他從未見過江湖上有誰的劍招比江如畫使得更加精妙,更加快,要不然,他也不會提拔一個劍客,讓他作為護衛跟隨自己左右。
江如畫的面容紅潤,一開始的蒼白早已不見蹤影,他非常自信,因為劍技的突破,奇妙的情感充斥內心,將恐懼一掃而空。
現在的他絕對不會再害怕葉孤城。
不僅不怕,還有殺掉他的信心與勇氣。
明月夜,短松岡。
月不明,人卻亮。
短松岡陰森而昏暗,樹林裏簌簌地像,是風,還是枉死的冤魂。
膽大的人也不敢在這裏呆太久,因為地太暗,夜太亮,但今日,林子竟然被一個接着一個的大紅燈籠照亮。
今晚很熱鬧,也很有人氣,武林中知名的人竟已大半到了這裏,木道人,霍休,嚴人英,老實和尚……
能叫得上名的,不能叫得上名的,竟然已經將樹林擠得滿滿當當。
以劍豪重出江湖的名氣,本不能吸引這麼多的人,但誰叫葉孤城那日在德陽樓的排場很大,大到連西門吹雪都無法相提並論。
只要看他一眼就知道,白雲城主是人中的貴族,劍中的仙人。
他已到這裏,白衣整潔,頭髮束在玉冠中,一絲不苟,手上的劍散發着冷光。
毫無破綻的人!毫無破綻的劍!
木道人對身旁的陸小鳳道:「他是你朋友。」
他知道,陸小鳳是一個非常喜歡交朋友,而且對朋友非常好的人,他對葉孤城的上心程度早就超過了對陌生人的上心程度,此刻看與劍合二為一的男人,陸小鳳靈動的眼中,閃爍着驕傲的光芒。
陸小鳳朗聲道:>
聲音中飽含真摯的情感,是友情!
木道人道:「雖然江如畫還未到,但我已經知道這場對戰的結果。」
陸小鳳笑了,沒有說話,因為他也知道結果。
果然,木道人道:「像白雲城主這樣的劍客,是不可能輸的。」所以,輸的只會是江如畫。
陸小鳳道:「是這樣沒錯。」
忽然,場上的氣氛一變,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的另一位主角,江如畫到了。
他看上去竟然與幾年前沒有什麼變化,甚至還更好,前些日子縈繞在身體周圍的浮躁竟全部被收斂於體內,腰間別劍,器宇軒昂,很有一番豪邁氣象。
短短几日,他竟然已經突破了。
死亡的壓力是如此巨大,十年,他的瓶頸從未鬆動,但現在竟然突破了。
群眾又一片譁然,他們原來已經認定葉孤城贏了,但看見江如畫時又少不得稱讚一句寶刀未老,心中的天平隱隱傾斜,又有人覺得江如畫未必會輸。
江如畫嘴角帶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已將葉孤城的性命收入囊中。
陸小鳳又回頭看葉孤城,他的表情還是那麼冷,像皚皚的雪山,高不可攀,眉目中混雜這一種神聖的莊嚴,凝視對手的目光很專注,但眼神中卻帶有不可動搖的一往無前。
當觸及葉孤城視線的時候便知道,他沒有動搖,更不會輸。
江如畫道:「幾日之前,你一定不會想到我現在會這樣。」他很得意,也很驕傲,因為對頂尖劍客來說,突破可遇不可求。
葉孤城沒有說話。
江如畫又道:「我曾經動搖過,但現在我的眼睛只能看見一個未來。」他的笑容越發得意,「那就是勝利的未來。」
葉孤城沉聲道:「拔劍吧。」
拔劍吧!
陸小鳳道:「可否多載我一個。」
船家笑道:「你是想當活人還是相當貨物。」
陸小鳳也笑了,問道:「活人和貨物,有什麼區別。」
船家伸手一指簡陋的破船艙道:「那裏是給活人住的。」有伸手指另一艘吃□□,富麗堂皇的大船,夥計還在源源不斷地往上運送貨物,他道:「那裏,是給貨物住的。」
陸小鳳睜大眼睛,他聽過的奇事不多,但也不少,但在他眼中,人一般都是比貨物貴重許多,因為人是有生命的,而貨物是沒有生命的。
陸小鳳是一個很熱愛生命的人,和花滿樓成為朋友的人,多多少少都對生命充滿了熱愛。
所以陸小鳳說:「我要當貨物。」
他很會享受,從港口到飛仙島,在海上漂泊的日子並不短,比起在破舊骯髒的小漁船中佝僂着身子,他寧願與一船貨物相伴,自由自在地吹海風,看藍天白雲。
船家道:「好,運送貨物要五十兩。」
陸小鳳道:即拿了一錠銀子拍在船家手上。
然而,船家卻沒有將手掌心收回去,他將手穩穩地端着,道:「錯了。」
陸小鳳道:「什麼錯了。」
船家道:「不是五十兩銀子,是五十兩金子。」
陸小鳳道:「你覺得到飛仙島值得五十兩金子?」他沒有譴責對方的獅子大開口,哪怕是問詢,姿態都是友好的。
船家道:「五十兩銀子是活人的價錢,貨物是五十兩金子。」他的態度很明顯,一分不讓,如果眼前的年輕人只願出五十兩銀子,那就得請他坐到活人的就船艙里。
陸小鳳嘆了一口氣道:從布兜里掏出五十兩金子,很難想像有人會把金燦燦的金錠放在又老又舊的破布兜里,但陸小鳳就是一個。
船家的手還是穩穩的,他將五十兩銀子退給青年人,又接過五十兩金子,就好像對他來說金子銀子沒什麼區別。
對一個船家來說,他的態度未免太冷靜,畢竟那是五十兩金子,除非是富可敵國的大富豪,很少人拿這麼多錢手不會抖。
船家也將五十兩黃金放進不起眼的布兜里,那布兜鼓鼓的,看上去可敦實,想來其中不僅僅有五十兩金子,怕是連一百兩,二百兩都是有的。
船家看了眼眼前的青年,見他眼中沒有流露出失落不舍或者別的負面情緒,眼皮一跳,輕描淡寫地安慰道:「等你上了飛仙島,就知道五十兩金子不算什麼。」
&里遍地都是黃金。」
飛仙島遍地是黃金可能有些誇張,但白雲城主的居室少不得比黃金屋更加貴重,隨隨便便一個不起眼的花瓶,可能就是幾百年前的古董。
站在昂貴過分的屋子裏,郎月的表情可見不得多好,雖然她的冷氣沒有葉孤城大,但身邊也好像結了一層淡淡的寒霜。
月姑娘是金銘滅與白雲城之間最重要的聯繫人,她甚至才查完賬從京城回來,前腳跟才到,後腳跟肥嘟嘟的鴿子就帶來不幸的消息,心情不好是當然的。
她直接彎下膝蓋,在葉孤城面前垂首道:「是我的失職。」
葉孤城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他細細將紙條上的內容翻來覆去咀嚼好幾遍,道:「先把庫房的貨看好了。」
沒人知道手下的一家首飾店有多值錢,自古以來,女人的生意都是最好做的,無論是閨閣中的大家閨秀,還是秦淮河上的名妓,都愛漂亮,也都愛首飾。
女人買首飾打扮自己,男人買首飾送給女人,這是從古至今的真理。
一家金銘滅,每年給白雲城帶來的利潤根本無法估量,黃金一船一船地載回飛仙島,除了經手的人,沒人知道。
那麼現在就有一個問題了,掌柜死了,肯定不是自殺,如果是他殺,那又是什麼原因?
南王的名號從葉孤城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身居海外,幾乎不介入中原武林,至於那些店鋪暗樁也埋得不淺,結仇,這對天外仙人來說是一件很難的事,他的仇人大多在扶桑,但這年頭,扶桑的人想要進入中原就要耗費九牛二虎之力,至於殺一個有名店鋪的掌柜,怕是沒有這能力。
有動機,有能力的,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才懟過的南王府,但又有問題了,南王他是怎麼確定,金銘滅是自己的產業?
猜測是猜測,確定是確定,能在應天府有這麼大一個店鋪,背後的水不可謂是不深,九曲十八彎都被打通了才堆出一個天下第一珠寶的名頭,沒個正經理由,也不會貿然動手。
那是確定了?葉孤城不動聲色,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陸小鳳覺得自己的五十兩金子沒有白花。
他舒舒服服地躺在貨物的位置上,背後是一匹一匹堆在一起貴重的絹絲。
飛仙島,可能不差珍珠不差黃金不差珊瑚,但是這些稀有的中原特有的絹絲是一定差的,因為他們沒有那麼多的土地,沒有那麼多的人手。
食物,布匹,甚至木材,都要靠從外面進口,因為開闢了通往扶桑的海運線,白雲城並不是很缺少糧食,但布,那是一定受歡迎的。
用不那麼貴重的布匹換取金銀珠寶,這真是筆好買賣,陸小鳳不由讚嘆,他自己,並不是一個生意人,但不代表着他想不通其中的關竅,無非是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的貨殖手段,充滿了金錢的智慧。
「!」船身狠狠一晃,將舒舒服服躺着的陸小鳳從布匹堆上扔了下來。
有四條眉毛的陸小鳳,輕功也比武林上的多數人都好上那麼一線,雖然船隻的晃動將他從半空中甩出來,但就幾秒鐘的功夫,足夠他調整姿勢,安穩落地。
他腳趾尖才剛剛點地,又一陣猛烈的震動傳來,若不是船底還堅實沒有破洞,十有會以為是撞上了礁石。
陸小鳳從船艙里跑出去,外面是甲板,甲板上空空蕩蕩,什麼貨物都沒有,他不是常年在海上跑的人,但也知道有些跑碼頭的為了裝載更多的貨物會把碼頭也堆得滿滿當當,眼見竟然什麼都沒有,顯然,船家對現在的狀況早有預料。
趴在桅杆上,便能看見水面大大小小連接在一起的漩渦,船的晃動無疑就是邊緣觸及了小漩渦。
飛仙島周圍,遍佈大大小小的漩渦。
只有有經驗的船家才敢開闢這條航線,而且他們運送的貨還必須都是些好貨。
陸小鳳抱着桅杆,被顛簸得不行,終於知道為什麼人住的船比運貨的船要小,要舊。個頭小,便能精準地避過任何一個漩渦,貨船大是大,小漩渦拖拽一二便可掙脫出,但頭暈目眩的滋味,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他四下巡視,終於找到幾塊完整的木板,屆時已經因為漩渦衝擊而散落成一團,陸小鳳將那些板子拿起,手上巧勁一使,便成了無數塊小碎片。
他看準海浪,精準地扔出第一塊木板,從富麗堂皇的大船上一躍而下,腳尖輕輕在木板上一點,揚手扔出第二塊木板。
如此幾個來回循環往復,大海上只剩下幾片漂泊的碎木片,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被噬人的海浪盡數吞沒。
陸小鳳的人,卻已經停在了破船的甲板上。
船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他卻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輕功,陸小鳳的輕功,是可以被排入武林前三的,也只有他,才能在風浪大作的海上如此精妙的起伏跳躍。
陸小鳳的衣服被海浪打濕,成了名副其實的陸小雞,還是只的雞,他看船家,苦笑道:「還是人住的船更好些。」
船家笑道:「不住貨物的船了?」
陸小鳳道:「不住了。」
饒是他這樣聰明的人,也是會失算的。
海上的路很難走,當陸小鳳重新腳踏實地時恨不得脫下鞋子,用自己的腳趾親吻濕潤的土地,他並不是沒有走過海路,南方十幾條漕運運河,他幾乎都跑了遍,至於海島,在他傳奇的前半生中也少不得要上機會。
但沒有一次,比他去飛仙島的路上漂泊的時間更長,漩渦更多。
陸小鳳道:「也難怪叫飛仙島,怕只有仙人才能安安穩穩地找到這寶地。」
船家笑了,是冷笑,他道:「那你豈不是仙人了?」
陸小鳳道:「我自然不是,也不想是。」
做仙人,是一件很孤獨也很寂寞的事,他抬頭能看見天堂,卻無法忍受天堂的孤高,到了仙人的島上,陸小鳳只想找這裏最好的酒樓,點上一壺最好的酒,再配兩三個下酒菜,這種日子就算是讓他做仙人也是換不來的。
船家道:「你當然不是仙人。」他又笑道,「這世界上的仙人,我只見過一個。」
陸小鳳來了精神,仙人,總是能讓人有很多遐想的,他道:>
船家道:「白雲城主。」
下船,但卻不得進一步,陸小鳳有寶貝似的摸摸他多出來的兩條眉毛,眼睛打量四周。
白雲城查貨查得嚴格,港口滿是習過武的練家子,各個看上去都目光炯炯,短打無法遮掩鼓鼓囊囊的肌肉,皮膚又因為海邊強烈的日照被曬成了古銅色。
不屬於白雲城的人很難想像為何練武之人會做此等工作,但一來二去看習慣了也不做計較,島上違背他們認知的事情太多,既然是做生意的,眼前只要有珍珠和珊瑚兼之一系列平日不可見之物就足夠了。
遍地黃金,俯首可拾。
每一個才到飛仙島的人都會與陸小鳳一樣忍不住打量四周一樣,因為這裏實在是太神奇,太與眾不同。
一個小海島,港口的規模卻相當驚人,位處大明的最南端,與其他附屬小國天然接壤,陸小鳳一個回頭的功夫已經起碼看見幾個不屬於大明的子民,身材矮小的倭人三三兩兩混在外來者之中。
習武之人從他們面前走過,身穿統一服飾,他們的職責是維護港口秩序,一個這麼大的港口理應混亂一些。
貨物有專門人檢查,雖然人多,但陸小鳳一個來回看下來卻發現所有流程都清晰並且井井有條,這不大的白雲城,竟然比江南的漕運航道看上去還要有章程。
陸小鳳眼中的讚嘆之意被船家捕捉,一個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總是健談的,他對陸小鳳說道:「白雲城很與眾不同。」
陸小鳳欣然點頭道:>
船家道:「你看過如此秩序的港口嗎?」
陸小鳳道:「沒有。」
船家指一個身穿統一制服的小伙子,他的表情很嚴肅,或者說,很冷峻,這裏的大部分小伙子都和他一樣,板着一張臉,這種表情很容易讓陸小鳳想到自己的另一個朋友,面容同樣冷峻的西門吹雪。
船家道:「你看他臉上的表情,能猜到他是從哪裏出來的嗎?」
陸小鳳想像到了中原的名門大派,然而,武林派別中出來的弟子或許都是高傲的,用下巴看人的,但卻不一定是嚴肅的,冷峻的,所以他搖搖頭道:「猜不出。」
船家終於滿意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青年猜不出來,宣佈道:「他們是從白雲城出來的。」
陸小鳳也笑了,這個答案不得不說很是精妙,飛仙島上有白雲城,所有的島民都是白雲城的子民。
船家好像玩了一個文字遊戲。
船家神秘道:「我所說的不是飛仙島的白雲城。」他說,「是白雲城主居住的宅邸。」
&雲城主?」陸小鳳不得不肅然起敬,他道,「可是『天外飛仙』的葉孤城。」
船家道:「沒錯。」
身為在南海跑貨的人,他可以不知道陸小鳳,可以不知道西門吹雪,可以不知道一切在江湖上有名的人,但他卻絕對不能不知道葉孤城。
如果不知道葉孤城,是沒辦法在飛仙島上做生意的,至於白雲城主天外飛仙似的劍光,更是已經在酒樓中聽說書人講過十七八遍。
在白雲城中,哪怕是路邊的小乞兒都知道葉孤城少有的幾次出劍經過,雖然從幾年前起,乞兒就從這不大的小島上絕跡了。
陸小鳳知道他本不奇怪,因為他是個消息很靈通的人,但對葉孤城的了解卻不是由於江湖小道消息的流傳,而是來源於他的一個朋友。
那人道:「葉孤城的劍,怕只有西門吹雪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陸小鳳的朋友很多,範圍很廣,他們中有武林高手,也有出入武林的新人,有人會武功,有人卻連拳頭都揮不出來,看見葉孤城驚天一劍的朋友,雖然自己功夫不深,但卻很有眼力,他說葉孤城能與西門吹雪一戰,那他就真的能與西門吹雪一戰。
陸小鳳道:「白雲城主,一定是個很冷的人。」
高手,特別是用劍的高手,總是驕傲的,寂寞的,如同山巔皚皚的白雪,一伸手就能觸碰天空,那是他能看見的,天上的風景。
船家道:「他大概是個很冷的人。」他語氣一頓,道,「但他同樣也是個很讓人愛的人。」
陸小鳳挑起他和鬍子一形狀的眉毛,雖然西門吹雪是他的朋友,但他並不是一個很讓人愛的人,除了劍痴,誰會去喜歡一把劍?
西門吹雪,就是劍!
他改變了主意,如果葉孤城很讓人愛的話,那他應當不那麼像西門吹雪,因為他並不只是一把像人的劍。
飛仙島的檢查很嚴密,比船家前幾次來還要嚴格,他忽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於是便對身邊的小哥露出了一個海上人特有的爽朗而淳樸的笑容道:「今天是有什麼事嗎?」
那人看他一眼,表情還是嚴肅而冷峻的,但態度卻很不錯,他道:「今天是特別的日子。」
船家一聽便明了道:「是城主出門的日子嗎?」
那人道:眼中隱隱有激動之色閃過,只因為聽到了那個名字!
船家對陸小鳳道:「你可真是挑了個好日子。」
陸小鳳是個聰明人,他已經了解到,在白雲城中,能被稱為城主的只有葉孤城一個,但他依舊不明白,為什麼城主出門會讓百姓如此興奮,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像是春日來臨之前秦淮河上的遊春的歌女,當載着她們的花坊在河上游時,不僅僅是河上,連兩岸都站滿了人。
西門吹雪每年也出門,最多就四次,卻不會引起人圍觀,人們就算是知道他要去哪,也不會湊熱鬧似的跟過去,只因為他是西門吹雪。
船家見陸小鳳臉上浮現出禮貌性的笑容,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感興趣,事實上,在我看見白雲城主前,對他這人也是不大感興趣的。」
陸小鳳沒有說話,其實他對白雲城主很感興趣,只是並不曉得,為什麼他出門能引起這麼多人的關注。
這本身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是嗎?
船家見陸小鳳沒有回答,接着說道:「但你實在是應該看看他,一個月只有一次機會,白雲城主,是世界上難得一見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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