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卡特大喜過望,「你們竟然也趕到了,真是太好了。」
「不光是我們,瑟莊妮也已經帶人跟上來了。」崔斯特道,「辛苦你們支持了這麼久,現在,我們已經可以接管這片戰場了。」
「你們如果不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就去艾尼維亞那邊幫忙吧。」杜?克卡奧道,「卡特,泰隆,走了。」
「是,父親(將軍)。」卡特和泰隆齊聲道。
崔斯特錯愕的嘴巴張成一個「o」型,轉過頭看身邊的伊澤瑞爾,探險家也同樣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個人是杜?克卡奧?」伊澤瑞爾低聲道。
「看樣子好像是這樣的。」崔斯特道。
「我的天,這都行。」伊澤瑞爾感嘆了一句,轉向了麗桑卓,他衝着麗桑卓燦爛一笑:「你還記得我嗎?」
「你還沒有死。」麗桑卓沉默了半晌,終於道。
「我的命總是比別人要好一點。」伊澤瑞爾道,「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對於這個險些把他害死的女人,伊澤瑞爾自然很難有什麼好感,更不要提他還知道麗桑卓曾經對布隆做過的事情。
「還有什麼人,一起來就是了。」麗桑卓淡淡道,「事已至此,我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
艾尼維亞與亞托克斯的戰場,本來是僵持的局面,雖然說亞托克斯的實力有所削弱,可艾尼維亞強行提前結束了自己涅槃的狀態,實力同樣受到很大的折損,若不是在冰原上,她可以肆意的使用自己最擅長的冰雪之力,或許此刻她已經是手下敗將。
就在這個時候,卡特琳娜、泰隆和杜?克卡奧三人的加入很快改變了局勢,三人的實力雖然與半神級依然有差距,但已經是瓦羅蘭大陸的翹楚,尤其是杜?克卡奧,在近年的潛心修煉之後,他的實力已經再上一個台階,艾尼維亞本身已經感覺頗為吃力,但是隨着卡特等三人的助陣,慢慢亞托克斯卻落在了下風。
「艾尼維亞,以多打少,這樣很無恥。」亞托克斯道。
「我們本來就不是決戰。」艾尼維亞緩緩道,「我們的目的是正義。」
隨着艾尼維亞的翅膀扇動,冰風在亞托克斯的腳下盤卷,苦戰之下劍魔已經不太支持的住,靈巧的他縱身一躍,卻竟然沒能躍出冰風的範圍,而是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艾尼維亞。」被冰風擊倒的劍魔痛苦的悶哼了一聲,「我不想死。」
本來正準備對亞托克斯使出殺招的冰鳳凰,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竟然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我知道,我殺了很多人,可我用了幾千年才有了現在的力量,我不想死,艾尼維亞,你是半神,能不能告訴我該怎樣懺悔,洗清我的罪孽?」亞托克斯道,他的雙翼無力的扇動着,任誰都能看出,他已經毫無戰鬥能力。
這個時候,卡特琳娜是想過去一刀解決掉他的,因為她還記得亞托克斯對蠻族所做的一切,也記得他們在黑夜中發現瑟莊妮的時候,這位凜冬之爪的族長傷的有多麼慘,可是艾尼維亞既然停住了動作,她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
「你本就是戰神,因為殺戮太多,自己毀滅了神格,才成為了半神。」艾尼維亞道,「你若是想要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恐怕要經歷很長的時間,歷經很多的天劫,或許還不如死來的痛快。」
「我可以承受。」亞托克斯道,說着,他抱緊了自己手中的飲血劍,「從沉睡中醒來,我才知道活着是多麼美好的滋味,艾尼維亞,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再死一次。」
「你知道『仲裁者』嗎?」艾尼維亞沉吟着,「他們是天神座下的護衛,是極端光明正義的力量,也是黑暗力量的審判者。」
亞托克斯渾身一顫:「你要我去面對『仲裁者』的審判?」
「不,你要成為一名『仲裁者』,才能真正洗清你全部的罪孽。」艾尼維亞道。
「我……我能成為『仲裁者』?」亞托克斯無比吃驚的道。
「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有勇氣。」艾尼維亞道。
亞托克斯沉默着,半晌,他才道:「我願意。」
寒冰要塞這一邊的戰場,戰爭也終於到了尾聲。
雖說冰霜守衛已經劣勢盡顯,但困獸猶鬥的他們總歸還是血戰到了最後一刻,戰場從寒冰要塞一直轉移到號哭深淵,到最後,冰霜守衛的所有人竟然已經死絕,只剩下麗桑卓一個人,凜然站在深淵的邊上。
弗雷爾卓德這一邊,同樣損失慘重,瑟莊妮帶來的戰士只剩下不到十個,伊澤瑞爾、崔斯特、伊芙琳、瑟莊妮、奧拉夫、努努全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傷的比較嚴重的奧拉夫現在必須要靠人攙扶着才能勉強站住。
可即便如此,麗桑卓的失敗已經無可挽回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號哭深淵邊上,眾人竟然有默契的停手,似乎在等待着麗桑卓最後的剖白。
屍體堆積成山,血腥味濃重到讓人幾乎失去感覺,所有一切殺戮的源頭,麗桑卓,就凜然的站在號哭深淵的邊緣。
這裏,會不會成為她最後的歸宿?
麗桑卓凝視着號哭深淵,她的腳下血流成了河,風中深淵的哭號聲那樣刺耳,幾乎超越了以往她全部的記憶。
「幾百年前,我就是從這裏走出來。」麗桑卓幽幽道,「沒想到,到頭來我還是回到了這裏。」
「你所做的事情,你早就該想到會失敗。」崔斯特道。
「為什麼?」麗桑卓霍然抬頭,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森寒,那樣的絕望,「寒冰血脈是我的信仰,幾百年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寒冰血脈的復興,我在為了信仰而戰,你們勝利了,我沒什麼可說的,可是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註定會失敗?」
「只因為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麗桑卓聽到這個聲音,身子一下僵住,她怔怔的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布隆從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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