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還好嗎?」蔚關切的問道。
崔斯特苦笑了一下,半個身子掛在格雷福斯肩上,「還可以,活得下去。」
「那就好。」蔚說道,「剛剛……看到你的紅牌,我就感覺放心了很多。」
「想不到啊,這麼說我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崔斯特打趣道。
蔚笑了笑:「要不要跟我回皮城去?現在你們是皮城的終身制貴賓,我們會用上賓禮儀接待你們的。」
「真是非常感謝。」崔斯特微笑,「只是,我們留在祖安還有一些事情要做,等到事情辦完了,再去皮城拜會也不遲。」
「說的也是。」蔚若有所思,「你們既然與閃電為敵,想必也是有自己的事務在身,我還是不耽誤你們的為好。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記得找我啊。」
「說到這裏,不如給我們講講『閃電』裏面的那些人?」崔斯特道,「這樣我們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多少也有個方向。」
「說實話,『閃電』裏面能和你們為敵的沒有幾個,說到底,也就只有圖奇和薩科而已,並且他們依賴的都是鬼魅一般的身法,時隱時現,因而偷襲非常的強,只要你確定不會被他們偷襲至死,就不需要害怕他們。」
「圖奇我曾經交過手,確實有所防備就不足為懼。」崔斯特道,「你所說的『薩科』又是誰,一個戴高帽子的男人嗎?」
「沒錯,薩科所擅長的就是幻化分身,令人難以判別哪個是他的本體,雖然他的假身可以說毫無戰鬥能力,但是卻可以以假亂真,很好的迷惑對手,而且,薩科曾經在馬戲團待過一段時間,據說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一位法師,學到了一手『驚嚇魔盒』,那是類似陷阱的東西,所以不要貿然的追他。」
崔斯特點了點頭,問道:「對『魂引之燈』這東西,你有了解嗎?」
「什麼?」蔚楞了一下。
「魂引之燈。」崔斯特道,「就是一盞非常詭異的白色燈籠……如果你見過的話,應該就明白我在說什麼。」
蔚搖了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沒見過你說的那種東西。」
接着她又補充道:「不過,這次進攻,薩科從外面請了幫手,我和那些幫手有過一面之緣。要怎麼說呢……他們非常可怕。我覺得很有可能他們就是你們常說的所謂『暗影島人』。」
崔斯特點了點頭:「實際上,我也是這麼覺得。魂引之燈……你沒見過的話就算了,那東西絕對不是屬於人間的,難怪『閃電』敢用凱特琳的靈魂來威脅你。既然這樣,你還是快走吧,跟暗影島扯上關係的話,『閃電』恐怕是自顧不暇了。」
「你們也要小心啊。」蔚說道,「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
「放心吧。」崔斯特道。
這個時候,森林裏的濃霧已經淡了很多,手臂上的疼痛也不那麼明顯了,毫無疑問,「閃電」的人,包括暗影島的人,已經明白今夜不是他們的良辰吉時,開始陸續撤退。
蔚也在告別之後徑直往皮爾特沃夫走了,剩下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兩個人站在樹底下,等着辛吉德的回信。
「你要不要坐一下?」格雷福斯問道,「你的腿,現在可以久站嗎?」
「其實傷的也不重。」崔斯特笑了笑道,「不過,坐一下休息也好。」
他順從的坐在樹下,格雷福斯問道:「你剛剛說的『魂引之燈』,是什麼東西?」
當下,崔斯特把那盞救走圖奇的燈籠給格雷福斯描述了一遍,格雷福斯越聽,眼睛瞪的越大,似乎完全不敢相信崔斯特所說的一般。
「你是說,圖奇踩到那盞燈籠上,燈籠就把圖奇救走了嗎?」格雷福斯道。
「沒錯,據我所知,空間魔法是極為高深的魔法。」崔斯特道,「僅僅是自己瞬移就已經非常不易了,這種魔法需要天賦才能修煉,更不要說幫助別人瞬移了。如果說那東西不是神器,而是某種魔法的話,對方只怕是非常可怕的鬼才,或是魔力遠超我們想像的魔法師。對這個你有頭緒嗎?」
「我只是個僱傭兵,又不是百事通。」格雷福斯苦笑了一下,「而且,按照你和蔚所說,這『魂引之燈』的所有者,基本可以確定是暗影島上之人,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能認出暗影島民的名號啊。」
「我這不是相信你嗎。」崔斯特笑道,「你都不知道的話,可能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不管那個人是誰,圖奇踩了那盞燈,就算能苟活幾天,也是時日無多了。」辛吉德陰惻惻的聲音忽然在兩人的身邊響起。
崔斯特和格雷福斯一起回過頭去,辛吉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距離兩人十步遠的地方,他背上的藥罐子還開着,但是已經沒有在往外噴射毒煙了。辛吉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來剛剛的佈置也耗費了他不少力氣。
「你也看到那魂引之燈了嗎?」崔斯特問道。
「那是自然,那種濃重的黑魔法,想要不注意到都很難啊。」辛吉德道,「那盞燈籠的陰氣之重,是我平生未見,燈籠從迷霧中出現時,我仿佛聽到了萬鬼嚎哭,恐怕那盞燈籠里,不知道鎖過了多少幽魂。圖奇踩在那東西上面,就算能逃走,也必定會被鬼氣所侵蝕,他受的傷那麼重,再受了鬼氣,如果不花重金治療,只怕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說到這裏,辛吉德話頭一轉:「『閃電』的事情,我可是幫你們幫的仁至義盡,圖奇沒殺掉,薩科也沒殺掉,這就是你們自己沒本事了,但是我該做的都已經做到了,所以現在,是不是應該你們來幫我了?」
「哈特的魔力測試儀,對吧。」格雷福斯道,「沒問題,這是我們答應過的事。不過現在,崔斯特受傷了,我也很累,我們想先回去休息了,你有什麼計劃,我們明天還在老地方見面,怎麼樣?」
辛吉德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格雷福斯:「也好,那就聽你的吧。」
不久後,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兩人回到了地下街的住處。異常激烈的戰鬥足夠讓人疲憊,兩人分別洗漱後,很快躺到了床上,崔斯特幾乎是立刻就響起了細微的鼾聲。
與之相對的是,格雷福斯大睜着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久久不能成眠。
蔚剛剛說過,薩科的假身雖可以假亂真,卻沒有戰鬥力,崔斯特卻說,自己是被薩科的幻身所傷。
雖然格雷福斯情願相信是崔斯特看錯了,但他又很清楚,經歷過這麼多危險的崔斯特,不太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判斷錯誤。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騙我而已,連這件事都這麼難嗎?
格雷福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中不知道是憤怒更多,還是失望更多。
他掏心掏肺對待的朋友,只想要一個100的彼此信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奢侈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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