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絲大概是將伊澤瑞爾和崔斯特看作是貴客,所以兩個人走出餐廳的時候,侍者也沒敢有半分阻攔。
拉克絲住的地方是一個小院子,前面的大廳就是會客廳,然後是餐廳,從餐廳的後門出去穿過小花園,大概就來到了拉克絲的住處,這邊雖然沒有人看守,可是大門卻關着,想要不驚動別人就進去還是要費一番力氣的。
「怎麼辦,我們翻進去嗎?」崔斯特抬頭看看明顯加高的大鐵門,「我感覺不太現實啊。」
「看起來是時候讓你看看我的技術了。」伊澤瑞爾微微一笑,「抓住我的胳膊。」
崔斯特愣了愣,還是抓住了伊澤瑞爾的手臂,伊澤瑞爾道:「告訴你,這個能力叫做『奧術躍遷』。」
說完這句話,他的左手在空中劃了一個什麼符號,緊接着在他手邊迸發出兩道金光,下一秒,崔斯特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站在了鐵門的另一邊。
「我靠,你會穿牆?」崔斯特壓低了聲音,卻無法掩飾聲音中的驚訝。
「你很驚訝嗎?」伊澤瑞爾得意的一笑,然後看了看四周,「還是沒有護衛,看來她非常信不過護衛啊。」
「也沒準是一個圈套。」崔斯特神情嚴肅,「但是到了這一步我們也沒法退縮了,如果一會兒看着風頭不對,我就指着你的那個什麼躍遷帶我跑路了。」
「小意思。」伊澤瑞爾笑笑。
大門裏面其實是只有一座房子了,但是假如說讓他們堂而皇之的推門進去,那麼傻子都知道是不可能撞破任何所謂的密謀的,崔斯特四處張望一下,就發現房子的四周都有氣窗。
「咱們爬到房頂上。」崔斯特道,「這房子看上去充其量只有一層,氣窗應該可以透出他們的說話聲,我們小心一點,沒準還可以看到他們在做什麼。」
「好。」伊澤瑞爾點了點頭。
以兩個人的身手,爬個房頂還是小意思,再加上此時此刻正值冬季,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在夜色的蒙蔽下,他們自然更不容易被發現。
繞着房子轉了一圈,崔斯特終於在第四扇氣窗那裏聽到了拉克絲的說話聲。
「哥,你要求的太多了,我也肯定沒法全都問到啊,那樣很容易讓他起疑心的。」拉克絲的聲音有一點兒委屈。
「可是你總不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打聽到吧!」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聲音有點嚴肅,聽起來隱隱有點兒怒氣,也許是因為拉克絲讓他有些不滿意。
「還是……打聽到了一點的。」拉克絲道,「而且前天在嚎叫沼澤,我也有仔細觀察過他那個護手。」
聽到「護手」兩個字,崔斯特轉頭去看伊澤瑞爾,探險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抿緊了嘴,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他攻擊人的時候好像就是靠着那個護手。」拉克絲道,「護手裏面應該是蘊藏着什麼能量,他發出來的是一種魔法光線,另外他還可以發射一種魔法光波,比那個光線更厲害一點,應該同樣是魔法力量。」
男人冷冷的「哼」了一聲:「探險家伊澤瑞爾擁有來自恕瑞瑪的受到古代魔法祝福的符能護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對他的能力也不感興趣,我想要問的東西呢?你能偷來他的護手嗎?能不能量產?你要知道,伊澤瑞爾不過是個普通人,他的能力都來自那個護手,如果符能護手可以量產——哪怕是仿製,我們的士兵都會比諾克薩斯強得多。」
「可是他對我有戒心啊,他身邊又有那個崔斯特,好像對我很防備的樣子。」拉克絲的聲音都帶着哭腔了,「你以為我問一問他就會告訴我的嗎?就算他喜歡我,他又不是傻的。」
「那你不能讓他變傻嗎?他們不是說戀愛中的男人是最傻的嗎?」男人提高了音調,「拉克絲,你長的那麼漂亮,聰明可愛,讓他為你神魂顛倒不是很簡單嗎?你只要給他一點甜頭,他就什麼都會給你的。」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蓋倫,你再給我說一遍。」拉克絲的聲音在發抖,崔斯特簡直可以想像到眼淚在她眼眶裏打轉,「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為了勝利你連我的尊嚴都不顧了嗎?」
叫蓋倫的男人顯然也被拉克絲的眼淚弄慌了,趕忙溫言道:「不是的,我只是想……戰勝諾克薩斯,才能給德瑪西亞人民更好的生活,你也不用再去不見天日的做一個間諜。我知道,或許為了戰爭的勝利我已經變得冷酷功利了很多,可我沒有辦法。拉克絲,你是明白我的,不要生氣了好麼?」
「恩。」拉克絲依然帶着哭腔,「我若不知道,便也不會跟你呆在這裏了,只是你的話說的實在太過分了……算了,不說這個,告訴你,剛剛伊澤瑞爾還跟我說,那個護手是跟他的手連在一起的,所以你想把它偷來研究,恐怕是不可能。」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蓋倫的話說到這裏就停止了,拉克絲卻倒吸一口涼氣。
「砍掉他的手?蓋倫,你太誇張了!」
崔斯特都有些不忍心聽下去了,而這個時候伊澤瑞爾拽了拽他的胳膊,做了一個「走」的手勢,兩個人用最快的速度撤出了拉克絲的內院。
崔斯特擔心的看看伊澤瑞爾,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簡直看不出任何表情,沉默了半天他才對崔斯特道:「你去告訴他們我有急事,飯就不吃了。」
「好。」崔斯特快步回到餐廳,很高冷的甩下了一句「有急事先走了」,根本沒有理會侍者急迫的挽留。
而伊澤瑞爾已經等在莊園的牆外,此時此刻的他和平日陽光外向的模樣判若兩人。
「你不是賭徒嗎,帶我去賭錢吧。」兩人面面相覷的站了一會兒之後,伊澤瑞爾道。
「你現在賭錢就是要把自己的褲子都輸掉。」崔斯特道,「我還是帶你去喝酒吧。」
「隨便。」伊澤瑞爾笑了笑,夜風吹得他頭髮亂亂的,顯得特別的憔悴,「她這樣騙我,原來只是為了個護手。我從來不知道這護手是那麼好的東西。」
「她的身份擺在那裏,無論做什麼都會以德瑪西亞的利益為第一吧。」崔斯特摟着伊澤瑞爾的肩膀,「你……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這樣想你會不會心裏好受一點,也許她根本沒法選擇。」
伊澤瑞爾笑了笑,不說話了,兩個人在夜色里快步的穿過街道,最後又來到了地下街,崔斯特走進一家酒館,給伊澤瑞爾要了一大杯龍舌蘭酒,還有一份大份的套餐:「好好吃一頓飯,然後喝點酒,醉一場,該忘的就都忘了。」
伊澤瑞爾狠狠的喝了一口酒,眼裏忽然露出一種奇怪的笑意來:「你沒聽到她說那句話嗎,『為了勝利你連我的尊嚴都不顧了』。」
崔斯特還沒回應,伊澤瑞爾就繼續道:「原來在她的眼裏,喜歡我根本是一件有辱尊嚴的事情。」
「伊澤,你……」崔斯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誠然他經歷過很多很多次心碎,但越是這樣他越是知道,心碎是一件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讓它慢慢的癒合。
「其實她還是個好女孩兒。」伊澤瑞爾喝掉最後一口酒之後醉醺醺的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只不過那些好不是對我,而是對她的德瑪西亞,對那什麼蓋倫。」
「伊澤,你的條件又不愁找不到小姑娘,何必吊死在那一棵樹上。」崔斯特道。
「我沒有啊,我忽然想開了。」伊澤瑞爾懶洋洋的一笑,「你說得對,德瑪西亞這個地方太循規蹈矩了,不適合你……也不適合我。我們還是……換個地方繼續探險吧……呼……」
一句話沒說完,探險家的頭就砸到了桌子上,鼾聲也跟着響起。
我靠,一杯酒就醉了。
崔斯特把伊澤瑞爾扛在肩膀上給他找了個客房安頓,然後又獨自回到了酒館吃了頓飯。
沒有人知道他吃了什麼,不過看上去他走出酒館的時候,苦笑的樣子好像他剛剛吃的那頓飯已經貴的讓他不得不當掉全身的衣服來抵押。
伊澤瑞爾醒來的時候,崔斯特正在他身邊看書,伊澤瑞爾忍着頭疼湊過去看,才發現居然是《瓦羅蘭國家地理》。
「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崔斯特道。
「還是很差勁。」伊澤瑞爾道,「不過好多了。」
「那就好。」崔斯特笑笑,「昨天你不是說不打算留在德瑪西亞了嗎?你想去哪裏?」
「往東南走吧。」伊澤瑞爾道,「聽說翻過石貂山脈,可以到傳說中的班德爾城,那地方的約德爾民族據說熱情好客,而且非常有趣。」
「約德爾人嗎……也是東南方,那真是太好了。」崔斯特展顏笑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不如,你送我去比爾吉沃特港吧,怎麼樣,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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