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寂寞世界 第1章

    城區各個開發商工程部負責人關係都弄熟了，打下了牢固基礎，並取得小小成績以後，本傑明跑起來，相較以前一開始時，要輕鬆許多。因為就是他不跑，坐在家裏，或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汨汨如流水歡快輕鬆的背景音樂引導下，和人聊天時，城區各個項目工地開發商工程部負責人辦公室位置，如燈塔一般，在這如海一般紛繁而又蒼涼的城市裏，只要他一動念頭，它們，便一一地清晰地閃現並矗立在他的腦海里。所以，下午跑起來，要歡快的多，輕鬆的多。事實上，也正是這樣，城區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十幾個在建大小開發商工程部負責人，都曉得本地位於江都工業園安南太陽能公司有本傑明這麼一個業務員，在跑平板太陽能業務。

    因此，每次拜訪客戶時，要麼坐在辦公室里，與對方聊聊天，談談與業務之外的話題。什麼家常啦，家裏幾口人啦，家住在哪裏啊，跑太陽能業務跑了幾年啦，以前是做什麼事情的啊，等家常話。對於客戶的問話，有些話，本傑明作了如實回答；有些話，他是為圓對方的話，作了他這麼大一個男人切合這個年齡身份的圓潤的回答。有的時候，遇到開發商工程部負責人，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本傑明就出來，騎上電動自行車，前往下一個開發商。在拜訪客戶之餘，順便來到它的售樓部，看看有沒有熟人在買房。如碰到，就對他講一下自己的情況，爭取把那個熟人帶到「濱江南苑」售樓部去看房，然後再想辦法，讓他在「濱江南苑」售樓部買房。因為他有一個幫「濱江南苑」工程部，賣掉一套房子的任務。三期三套房子，首先要把其一期的一套房子，找人給賣掉。因此，本傑明在下午拜訪開發商之餘，順便到其售樓部去看看，看看能否碰到一個熟人，也在看房。

    這天下午，充滿這個季節風情的金色陽光，濃郁得如海南島上的海風一般，吹撫島上高大的椰樹林一樣，用它那恬靜但蔥鬱的手，溫柔地撫摸「南山秀苑」精巧且別致的售樓部及門前寬闊馬路上的一點一滴時候，本傑明從三樓莊總辦公室里出來，拎着包，向旁邊的售樓部走時，在門口，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售樓部里，走了出來。於是走上前去，喊了一聲：「老秦！」

    從那時候起，年青的本傑明，就常常到老秦的夜市書攤上逛，便常常和他聊天。燈火昏黃的大街上，人影如幻的書攤前，坐在一把木式收縮靠背椅子上的老秦，對年青的本傑明，談起他年青時，參加越南戰爭時的經歷，他說戰爭是殘酷的，是不要命的！說他好險在越南戰場上送了命。他說他身上，至今還留有被越南士兵子彈擊中的傷疤痕跡。說着，用手捊起衣服，只見腹邊肚子邊，有一個棉球一般大小的疤痕，貼在腹邊肚皮上。老秦，守在夜市的書攤邊，喃喃絮語，只留下一道嚇人的傷疤，定格在那個年代霓虹閃爍、人影如幻的內地經濟欠發達小城市街頭的夜市里。

    「哎，你在幹什麼？」身材還是象以前一樣瘦高個子的老秦，聽到叫聲，轉過身來，依然清瘦的臉上，閃着親切的笑容問道。他的意思是，本傑明現在幹什麼工作。

    本傑明聽了，就笑着對老秦說了現在的工作。隨後問老秦到「南山秀苑」售樓部是不是看房？

    「是的。」老秦點點頭，說他是給他女婿看房子。老秦說，他在上海打工的未過門的女婿，今年34歲，所以，現在叫老秦給他看看城區的房子，打算下半年結婚用。

    本傑明聽了，笑着問老秦在南山秀苑售樓部，有沒有看到中意的房子。並遞給老秦一支中華煙，老秦接過煙，用火機點上，抽了起來。

    「這邊的房子價位是不高，但就是位置有點偏，到時小孩上學麻煩。」老秦在售樓部門前的小廣場上，對站在身邊的本傑明說出了心裏看法。

    本傑明知道，南山秀苑的房價在4600元至5500元每平米左右，就是位置離城區有點遠。因此，相較於南山秀苑偏南的位置，「濱江南苑」的位置，要比其優越的多。首先就在城南，其次離城區主要的幾所中小學校又近。只是房價在五千與五千七八之間。

    小伙子見此，就把本傑明讓到售樓大廳西側的一個茶座上。不大的茶座，在靠西的牆壁邊，兩個面對面相望的灰色植絨面料的三人座沙發，中間擺放着一個茶几，組成的幾組茶座，伴隨北面落地玻璃窗巨大的採光，一綹擺開來。

    本傑明跟隨小伙子後面，在一個中間位置上的灰色沙發上，坐了下來，把商務包放在一邊。隨後，小伙子用紙杯倒了一杯茶，放在本傑明面前的淡雅簡潔大理石條紋立體圖案的桌面上，並帶來了幾頁銅版紙彩色圖案的宣傳畫冊。

    本傑明見了，將紙杯里的茶，端起來，喝了一口，隨即又放到茶几上。把小伙子遞過來的宣傳畫冊，翻了翻，就放在一邊。望着坐在對面的小伙子，笑着對他說自己是安南太陽能公司的，並把上次帶公司老闆，與他們「濱江南苑」工程部負責人丁總和陳總在一塊談判的情況，對小伙子簡單說了一下，為幫他們工程部完成一期賣一套房子的任務，所以今天下午帶一個熟人來他們售樓部看房。

    小伙子聽了，點點頭，笑着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你帶人來看房。」

    本傑明聽了，隨後向小伙子問他們一期房價多少？

    「均價5500元，有5000的，也有五千七八的，還有6000元一平米的。總之一房一價，樓層低的，價格便宜些；樓層高的，價格要高些。」小伙子聽了，介紹說。

    本傑明聽後，點點頭，又問：「你們一期還剩多少套房子沒賣掉？」。

    「20多套。」小伙子答道。並就這些房子，一一說了分佈的大致樓層。說着，小伙子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坐在對面的本傑明，並說以後有熟人來買房子，可以直接找他。本傑明接過名片，看了一眼，隨即從包里，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他。交換完名片後，本傑明見名片印有張輝字樣的名字，就對小張介紹馬上要來看房的老秦的情況。說是老秦是來給他未來的女婿來看婚房，他女婿在上海打工，下半年準備和他女兒結婚。婚房面積最起碼要有100平米左右，要房型好，最起碼南北通透。這是一，做婚房用。二，也是下午即將要來看房的老秦，給他未來女婿看房的第二個目的，就是看看小區位置怎樣？周圍有沒有學校，是否方便將來小孩就近上學。說完這些，本傑明，接着介紹說，昨天下午在「南山秀苑」售樓部遇到看房的老秦時，老秦說南山秀苑房價還可以，就是位置離城區太遠，不便於將來小孩上學。因此，待會兒，老秦來時，一方面要向他介紹，房價與面積。二是小區位置好，離城區幾所中小學，都比較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