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錦衣衛 第31章 素衣青絲

    徐良在門外聽着女子悠悠的聲音，這聲音讓他感覺在某一個瞬間感覺處在了不同的時空，沒有幽怨，更像是一字一句訴說着憂傷的故事。

    當然，故事的結局帶着幽怨，女主人的仇為曾知曉報了沒有。

    這是一段詩句述說出的悲傷，更像是給人在歷史長河中傾述着的痛苦。

    徐良緩慢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內，一女子素衣，青絲長發，頭輕輕枕在床的橫欄上。

    而先前僱傭的幾名傭人卻已是不見了蹤影。

    「你就是救我的人！」

    女子杏唇微動，大眼睛打量着徐良。

    徐良未曾說話，只是微目點點頭。

    隨後女子並不在語。

    徐良也不去打擾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良久女子緩緩開了口打破了沉寂：「你聽見剛才那句詩了嗎？」

    ……

    「聽見了。」

    徐良眼睛目視窗外，看着那緩緩落下的枯樹葉。

    「有什麼感受。」

    女孩兒莞爾一笑，眼皮上長長的睫毛微微跳動，似若天仙。

    「詩中人似乎過得並不快樂。」

    徐良臉依舊朝着窗外，未曾看向女孩。

    「怎麼說？」

    女孩纖細的手指貼在嘴唇，衣袖滑下，露出長長一節如蓮藕般的纖細手臂。

    「她似乎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徐良總算轉過了頭，「她的一生皆為仇恨而活，也因仇恨而死。」

    「無論是浩瀚的黃沙平原亦或是那根本無法改變初心的復仇觀念皆讓她陷得太深無法自拔，更無法回歸自己的生活。」

    徐良說到這裏微微嘆了口氣，詩句中的主人公一生皆是太為悲哀。

    女孩兒聽後笑了笑，將臉偏向一邊，不再語。

    徐良隨後又繼續道：「如果一生皆為復仇而活那還有什麼意義。」

    女孩兒又將頭轉了回來，嘴唇微微動了動，「可是你卻不是主人公，不知道她的痛苦和無助。」

    「是啊！」徐良嘆了口氣，「我終究不是她，又有什麼理由去評論她的人生。」

    「只是，如果是我，這樣的人生不要也罷！」

    「說得好聽！」女孩兒眼裏露出一絲不相信，「如果是你你會捨棄生命？」

    「不會。」徐良答道，「我們終究要為自己而活，而不是他人……！」

    「……」

    「為自己……而……活嗎？」女子眼帘下垂，模糊之間徐良看見了一絲淚花。

    旋即她又抬起頭，淚花卻已消散。

    徐良當然注意到了女孩兒的細節，也明白了些什麼，旋即站了起來，望着遠處的天空說服道：「我不知道姑娘是何許人，為什麼執意要殺暗影，但是，如果你是詩中人還望你看開。」

    徐良話罷，轉身準備出門。

    「殺我全家，屠村之仇如何看得開！」

    女孩兒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徐良站定，徐徐轉身，看着佈滿淚光的女孩兒心亂如麻。

    「八年前，我生活在北境一個安靜又平凡的小村莊，村里人都很和睦友好，我也有着愛我的父母和一個可愛的弟弟。」

    「我們一家人原本幸福又平凡的生活着。」

    「原以為這樣的生活可以持續一輩子。」

    女孩兒說到這哽咽了下，「可是一切美好的生活都在一天結束了。」

    「暗影帶着他的隊伍來到了村莊，說是村子裏有通天之寶，便將所有人匯聚在一起。」

    「他們搜索了幾天幾夜將村莊裏的地翻了又翻可是都沒有找到所謂的通天之寶。」

    「於是，他們將怒氣都發泄到了無辜的村民身上，無盡的屠戮開始了。」

    「許多我認識的人都倒在了我的身旁，我看着那些穿着黑鎧甲戴着鬼面具的人無不休止的屠戮着活人。」

    「直到所有人包括我的父母和弟弟都倒在了暗影的刀下，我怒視着他，當時他有些震驚，不過還是將手中的利刃砍向了我。」

    「似乎老天不願意我死，暗影那一刀並未將我殺死，後來我被路過的一名隱士所救，跟着他學着功夫就是為了報仇。」

    女孩兒講完了她的故事，質問道。「這樣逆天的大仇難道不能報嗎？」

    徐良沒有在說話，沉默了會兒才言：「暗影的隊伍已經被我們剿滅了，暗影也跳崖了……」

    「或許吧，你的大仇已經報了！」

    「你該去尋找自己的人生了！」

    「體驗下吧，這個世界很殘酷卻有很精彩！」

    ……

    徐良這次沒有駐足，很是直接就走了出去。

    「呵……～哈哈哈！！」女孩兒聽見暗影跳崖自殺了心裏又是五穀沉雜，她先是愣了會兒，旋即又大笑起來。

    徐良在門外聽得真切，或許她釋懷了吧。

    ……

    第三日徐良再去看她的時候，女孩兒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面色也好了許多。

    徐良拿着李員外送來的上好衣服走了進去。

    「試試吧，看合不合身。」

    徐良將衣服放在凳子上就出門靜靜等着。

    徐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對女孩兒如此的好，或許從靈魂的本質上來說他兩的命運或許是相同的吧。

    此刻，房間內的女孩兒一臉思慮的模樣，他沒想到這個人會對她這麼好，甚至天天關心她，看望她，只是，這麼多天了她還是沒有問他名字。

    身上的素服也是穿了兩天是該清洗了。

    於是女孩兒就將徐良拿來的衣服準備換上。

    衣服是摺疊着的，很整齊，看得出來折它的人很心細也很小心。

    女孩兒退去素服，將徐良送至的衣服打開。

    按照衣袖慢慢將皖白的手臂伸進去，長度適合，簡直就是為她貼身製作的。

    穿好後，女孩兒穿着衣服在古銅鏡子面前照了照。

    這已經與先前脫離了一個檔次，現在的她更是顯得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好了沒？」

    徐良在外面問。

    「嗯。」

    女孩兒輕輕回答，隨即又去將房門打開。

    一開房門，就連徐良都給呆住了，這，這簡直就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女啊！

    自己貌似還從未如此見過絕美的女子。

    女孩兒見徐良在看着她，小臉微微一紅，害羞道：「可以別一直盯着我嗎？」

    「哦，不好意思。」

    徐良也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