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你所言。」敷爺點點頭,他對於徐良有着足夠的信任。這信任就連敷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或許是平日裏所說的事情。
清水溪口,徐良帶着十幾個人裝成農夫的樣子正在搭茶棚。
徐良的話則偽裝成了茶鋪的老闆。
為什麼要搭建茶鋪,這也是徐良到了這裏臨時加的。此處水泉甘甜,確實是做茶的絕佳水源。此處做一茶館,不僅僅可以掩飾一旁多出的農夫,還能在茶裏面下點兒東西。
其餘的三十號人則被敷爺安排在各處的隱秘地方。
搭好一個茶棚,徐良就讓人在裏面熬煮茶水。
到了中午的時候,遠處慢慢走來一隊人兒,人員多多,每一個拉着一匹馬,馬上托着貨物。
為首的一人長得濃眉大眼,嘴唇厚實,耳朵大大,那人扛着一柄大刀,大刀並無刀鞘,上面還有七個套環,騎着馬兒走起來還在叮噹的響個不停。
這男子赫然就是許顯純了。
許顯純騎着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走在前面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可是他後面的兵士可是累得不行,這一次壯丁沒有徵收齊全,只能靠他們拉着馬匹背着東西走。一路走來這顯純也不讓他們歇息,可是將他們累得滿頭大汗,腿虛無力。
此刻他們看見眼前有一茶家。行走如此之久,嘴裏面早已經是乾渴難耐了。
一人哀求道:「許大人,小的們一路走來,實在是口乾舌燥,腿虛無力,前面有一茶家,小的斗膽請大人讓小的們吃口茶,在那邊歇歇腳。」
許顯純顯然是不高興,他跳下馬,舉着馬鞭子就對着那提意見的男子抽打而去,男子渾身捲縮在一起,嘴裏發出痛苦的哀嚎。
其餘人看得那是膽戰心驚。這人喜歡暴力,他們不服從的話都會吃一頓鞭子,怎麼說,打不打你只是看他的心情。
休不休息還是得看許顯純的臉色。
這些兵丁可是恨得牙痒痒的。無可奈何,此人是魏忠賢的以子,即便他們有着想法,也只能在私下罵罵,不敢當面吐言。
此番懇求的人被打,後面的人都是拉聳着腦袋。在這裏歇息估計是沒戲了。
「這一頓鞭子可好吃!」許顯純看着被打的兵丁,一臉的惡狠狠。
兵丁自然是不敢說話,徐顯純「哼」了一聲,而後翻身上面,不料他的馬長嘶一聲,而後口吐白沫倒下。
馬都累死了!許顯純看着自己還在喘着粗氣的愛馬。頓時大叫道,「來人啊,快把我的馬扶起來!」
幾個兵丁連忙上前將馬匹扶起。騎是不可能在騎的,至少得讓馬休息會兒。
許顯純環顧了一圈兵丁。嘴上輕哼,這些都是些賤命骨頭,累死幾個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馬要是出事了的話,那可不是多得的啊!
「在那邊茶館暫時修整!」
許顯純說着,而後牽着馬兒往茶館走去。
徐良遠遠的看見許顯純來了,連忙迎接出去,「大人,喝茶啊!」
許顯純沒有說話。徐良接過他的馬捆在一旁。
而後又走到許顯純的旁邊,「大人,我們這有最好的清泉甘露茶,你要不試試?」
「嗯。」許顯純走了這麼久也是有些口渴,旋即點了點頭。
徐良給許顯純拿出一壺茶給他倒上。而後又帶着笑意到這些兵丁前面道:「官爺,都坐,都坐,站着幹什麼啊?」
兵丁都看着許顯純。許顯純喝了一口茶,而後道:「小二,他們都是些低等的兵丁也能與我平起平坐!」
徐良不語。你丫的封建迷信太深!
許顯純站了起來,而後看着兵丁道:「記住你們的身份。我看地上還不錯,你們坐地上就好了。」
兵丁們眼神如果能殺人道話此刻許顯純已經死了許多次了。
兵丁們坐在了地上。這樣的感覺很屈辱。當然,如果有人對徐良這樣說話的話徐良會直接暴起,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大官。反正先打為敬。
「你們要喝點什麼?」
徐良看着兵丁,這些兵丁瞽叟嶙峋,有些還面黃肌瘦,估計是最下等的兵,也是苦命人啊!
「展櫃。我們喝不起茶。我們喝那邊的溪水就行了。可否借我們瓢與木桶!」
一個年老的兵丁帶着乾裂的嘴唇說着。與其是說不如說是懇求哀求。
「好。」徐良起身給他們拿了一木桶和瓢。
那個年老的兵丁並沒有直覺去取水。他看了看許顯純,許顯純依舊是鼻子裏面出着音,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拒絕。
老兵丁走到溪水邊打了一桶水,而後帶到兵丁中。
沒有人動。都是等年長的喝了下一個在喝。
許顯純想必是沒看見打架的場面坐不住了。於是他上前,一腳將木桶踢翻,水濕了一地。
拿着瓢的年輕兵丁木訥的看着此刻發生的一切。
「喝屁的水。」
許顯純將木桶抓住,而後帶到自己的面前。
兩名沒有喝到水的兵丁爬着往前走去,懇求許顯純給他們一點兒水喝。
許顯純卻是一笑,露出一絲歹毒,「那好啊,要喝水,你們二人打一架,誰贏了給水喝。」
為了水,有些時候真的會出現問題。
那兩名兵丁相互看了一眼,而後扭打在一起。
許顯純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還大喊着,「打啊,給我往死里打。」
四周只有許顯純那張狂肆掠的笑聲。其餘的兵丁都是沉默着的,他們默認了這樣的情況發生。或者說,他們沒有反抗暴行的意識。
二人推搡一邊。
隨後其中一人翻滾到了許顯純的旁邊。
與其他人不同,徐良在這個人的身上看見了熾熱的火焰。
這一個沒有屈服於現實的人。
怎麼了,靠這麼近他是想對許顯純出手。
徐良覺得,這個人一定是瘋了。他手無寸鐵,並且還不一定能夠打的過許顯純。這樣貿然的出手,只有死路一條。
不,徐良旋即又否定。這個人只是受不了這樣的屈辱。他的恨意充斥着他的腦袋,他只是想證明下自己還是個有血有肉的熱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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