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哪裏能想到金泉林會這麼攻擊,慌忙雙手交叉擋在胸前。
一聲悶響,秦空只覺得自己被巨石砸中,胸口發悶,身體倒飛出去。
金泉林揮起巨劍,一劍拍在秦空的側面,將後者拍飛五六米,最後落在臉色極其難看的徐異言的腳下。
秦空吐出一口血,竟然昏了過去,直接喪失戰鬥能力。
除了君漠,滿座皆驚,戰鬥開始還沒兩秒,就結束了?
「太弱了!」金泉林搖頭自語,看向陸昭:「你要打嗎?」
「不打。」沈逸急着替陸昭說道,「陸昭認輸,你贏了。」
陸昭連連點頭:「對,我認輸。」
雖然他這麼說會讓青玄宗很沒面子,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上去也是和秦空一樣的下場,因為金泉林比他們強太多,剛才的攻擊甚至都沒使出全力。
金泉林並不為難他,只是看向沈逸:「希望你的功力能儘快恢復,我想和你打一場。」
「希望有那一天吧。」沈逸苦笑道。
金泉林收起巨劍,走回君漠身後站定。
君漠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金泉林此時就是一個受表揚的乖孩子,略帶羞澀地笑了笑。
「徐宗主,小孩子已經玩過了,該到我們玩玩了。聽說你是個八轉武師,小弟不才,僅僅是三轉武師。希望你不吝賜教!」君漠站起身來,傲慢地看着徐異言。
此言一出,頓時激起無數波濤。
眾人一下子忘了秦空被秒殺的事情,注意力都集中到君漠和徐異言身上了。
「二十歲的三轉武師,真是妖孽啊!」
「想老夫修煉四十年,才勉強突破至一轉武師。唉,沒法比啊!」青玄宗某位長老感嘆道。
「可是宗主畢竟是八轉武師,比他高了五個層次,他怎麼幹挑戰宗主呢?」
「這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唄!」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浮躁,將來有的是苦頭吃。」
「不用將來,今天宗主就會教他怎麼做人。」
「不錯!」
君漠似乎沒聽見這些話,一幅自信慢慢的樣子,看着着實有些可惡。
沈逸不喜歡這種姿態,更別說是被挑釁的徐異言了。
「好!」徐異言一拍桌子,猛地站起,強橫的氣息瞬間翻滾而出,實力弱的人頓時感到一陣窒息。
沈逸現在沒有鬥氣護體,立刻就覺得胸口發悶,呼吸困難,心裏更擔心瑤兒。然而,他低頭看去,只見瑤兒正一臉興奮地看着場中的君漠,似乎沒受到一丁點影響。
「不過!」徐異言突然話鋒一轉,瞥了沈逸一眼,「在此之前,我有件事要請紅河帝國的各位做個見證。」
眾人好奇地看向他,他繼續說道:「副宗主,前段時間你不在,所以我沒有說出這件事。今日你回來了,我就明說了。眾所周知,四柱大陸向來以武為尊,宗門之中更是如此。沈逸如今已是廢人,而且劣跡斑斑,絕對不能再留在宗門之中。今日當着眾人的面,我以青玄宗宗主的身份將沈逸驅逐出青玄宗。此事已與眾位長老商議,無不認同。」
「嘩……」
全場無不驚愕,就連那些同意將沈逸驅逐出去的長老也不例外。
他們原本商議的結果是,等陸普回來後,勸說陸普先與沈逸解除師徒關係,然後將後者驅逐出去。
可是,徐異言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說出這事,而且事先沒有與陸普知會一聲,場中更有外人在場……
如此做法,是在打陸普的臉,在羞辱已經是廢人的沈逸,一點情面都不留。
陸普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椅子的扶手被他雙手捏的粉碎。
陸昭被驚得倒退一步,充滿擔憂地看向沈逸。
君漠神色微變,也看向沈逸。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一瞬間就集中到沈逸身上。
作為此事的核心人物,沈逸卻沒有表現出眾人想像中的驚慌憤怒、臉色慘白、身體打顫等等,反而過於平靜了。
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又連累了對他極好的師父,心中有些愧疚。
然而,雖然表面平靜,但他的內心卻極不平靜。
憤怒之火,已經在他心中熊熊燃燒。
自從家族被滅後,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憤怒。
他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平靜,是因為一股冰涼的氣正在他體內流竄。
這股氣是從左眼流出,一瞬間流遍整個腦袋,隨即他就感到整張臉都不是自己的了。
隨後是脖子、胸口、腹部、四肢……
一個陰沉沙啞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你很憤怒……你想殺人……你想毀滅眼前的一切……向我臣服,我將賜予你無窮無盡的力量,讓你去完成這一切……」
他的左眼變得十分疲倦,重如山嶽,緩緩地壓了下來。
瑤兒見狀,大驚失色,立刻伸出小小的雙手,按在他的手掌上。
一股燥熱的氣息鑽入他體內,將冰涼的氣逐漸趕回他的左眼中。
但在外人看來,他只是平靜地站在那裏。
徐異言目光微凝,沒料到他會如此「平靜」,又說:「剛才君將軍檢查過沈逸的身體,想必已經非常清楚他的情況了吧?請君將軍說句實話,他是不是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君漠心中暗恨,竟然被當槍使了,怒視着徐異言:「正常來說,是沒希望了……」
「所以……」徐異言沒讓君漠繼續說下去,「我有十分充足的理由將他驅逐出門。副宗主,你以為如何?」
「宗主!」陸普猛然站起,座下的椅子頃刻間變得粉碎。他咬牙切齒道:「此事可否稍後再議?」
「不行!」徐異言絕對不能讓這事發生意外。
他在陸普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突然發難,當着眾人的面驅逐沈逸,就是要一舉成功。如果讓陸普有了準備,要驅逐沈逸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那對他宗主的威嚴是極大的挑戰。所以,他必須就在此時此刻把這事定下來,不讓陸普有翻盤的機會。
驅逐沈逸事小,打擊陸普的威望事大。
他與陸普的實力相差不多,權力之爭自然就落在各自的弟子身上。
本來宗主一脈有秦空,副宗主一脈有陸昭,實力相當。
然而,幾年前來了個沈逸,一切都變了,宗主一脈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如果不是沈逸突然莫名其妙地丹田破碎,變成廢人,恐怕再過幾年,宗主之位就要改姓陸了。
今天難得有這麼多客人到場,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因此,他決不讓步。
陸普的肺都快要氣炸了,感覺到無數目光看來,頓時羞憤欲狂,錚的一聲拔出了劍:「徐異言!」
徐異言怒哼一聲,同樣拔出了劍:「為了一個廢物,你想和我動手嗎?」
「誰怕誰!」陸普運轉全身鬥氣,氣勢大漲,周身狂風大作。
「好!今天就讓你明白什麼叫長幼有序!」
「住手!」保持沉默很久的玉丹雀大喝一聲,說:「如今有外賓在場,青玄宗的私事請在外賓走後再行解決。我以威靈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們,收起劍,坐回去!」
徐異言眼中怨毒之色一閃而過,不敢公然頂撞玉丹雀,憤怒地坐回原位,但沒收劍。
陸普只是收起氣勢,並沒退回,劍也沒回鞘。
「師父。」
一聲呼喚使陸普身心一顫,回頭望向剛剛出聲的沈逸。
沈逸此時已經感覺不到那股冰涼的氣,重新控制身體,說道:「算了師父,我也不想留在這裏了。」
剛才體內發生的一切讓他明白,自己身體裏還有某個極其危險的東西,而且瑤兒也不是普通的嬰兒。
他雖然身體不能動,但能看見。
瑤兒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瑤兒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再瞞着沈逸,便傳音到他大腦:「我的事等你離開這裏再說。」
他本來也想離開了,所以不能再讓師父為他操心了。
他走到大堂中央,雙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父了,我以後沒資格這麼叫了。非常感謝您這些年來對我的照顧,您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拖累您。讓我走吧!」
「你……你真的決定了?」陸普的怒火暫時熄了,十分不舍地看着他。
「嗯。也許外面廣闊的天地才是我該去的地方。」
徐異言冷笑道:「你小子倒是有點自知之明。陸普,你還有什麼想說?「
陸普長嘆一聲,將沈逸扶起:「找到落腳的地方後,記得派人送信給我。」
沈逸的視線模糊了,眼中升起一層水霧,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陸昭走了過來,緊抓着他的手,含淚道:「師兄……」
沈逸抓了抓他的肩膀,似有萬語千言卻說不出來。
青玄宗弟子們對沈逸被驅逐出去,大多心裏痛快,終於把這個曾經壓在他們頭上的廢物趕走了。
紅河帝國方面都是旁觀者,有幾個倒是為沈逸的遭遇嘆息了一聲。
君漠卻有點高興,這下更容易將沈逸帶回去了。
可是,有人已經對沈逸「下手」了。
「既然沈逸已不是青玄宗弟子,那就跟我走一趟。有個人想見你,她說你有件東西落在她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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