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方向總是難以掌握,往往出人意表。一筆閣 www.yibige.com
於展會現場一番大肆屠戮,肖凡心境既得以宣洩,殺心自然有所緩解,至於找上這個族群的首領,再糾纏一番,這樣的念頭早已散淡。
但四人一獸要想出離這座寥闊的山谷,前往人流密集的城池區域,劇毒的瘴氣層既然不敢輕試,還必須得找到一個有利的運載工具,把聶語晴、汪明明這兩個嬌弱的女性帶離此地。
變異人天雅對毒氣什麼的,倒是毫無畏懼,肖凡卻也不太放心,雖然變異人生冷不忌,胃口極佳,岩層里的石油、碳基物都能作為普遍的食水補充體力,但氰化物這玩意委實過於兇險,誰知道天雅的消化系統能不能抗得住?
好在就當前掌握的情況分析,此地雖然消息閉塞,卻應當存在一條對外疏通的管道,與外界的貿易交往,才能營造這座展會,也即是這些攤子裏的商品,必有來處。雖然留居當地的族群難以離開,被無限期地困在了山谷中。
族群聚居地的人們既然出不去,肖凡等四人想出去,非得在當地有權機構搶奪運輸工具,才能從容離開,這也是基本邏輯推導的結論。此地分明是個三不管地帶,只看展會裏圍觀人群的囂張姿態,對外來人的貪婪和不屑,就能管中窺豹,看出無法無天的蠻荒社會生態。
搶奪自然會帶來爭鬥,唯有殺戮最容易見效,殺出一條血路,迅速離開此地,是無法迴避的結果。
無論是不是肖凡陳述的那樣,本心不願意傷害無辜,既然走到這一步了,願意與否已由不得他自行選擇,就連汪明明也僅囑咐了半句「儘量少傷人命」。
這樣的囑咐顯然蒼白無力,聶語晴就覺得過於偽善,天雅過耳不聞無動於衷,肖凡一笑了之。
他征伐統御了太多位面,尤其宿命般的輪迴幻境中,在好幾個輪迴里,自始至終都未曾找到基準位面熟識的人,那也便無法啟發他的記憶甦醒,當生理和面貌都逐漸老去之時,或彌留之際,或驀然間大夢初醒,這才倏忽移轉往另一場輪迴苦旅。
對於統領和馴服,肖凡早已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當然跟社會學、人類學的院校派科班生的手法不同,他在異域位面,更從未存在過謀求健康發展、給人類生態營造福祉的企圖,向來鐵腕鎮壓為主,溫養教化為輔。堪稱一招鮮吃遍天,不服的鎮壓到卑服,反抗的一概打死,類似於種族屠殺的命令都下過多次,血腥統治之下,再無敢予反抗之輩,治下臣民無不如履薄冰,戰戰驚驚,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怖氣氛中。
兩天後的黎明時分,半輪紅日堪堪浮出地平線,四人一獸攜帶輜重,還有簽署確權的相關文件,由肖凡駕駛龐大的商務機車,做好各項隔離防護措施,離開了這片山巒區域,去往最近的城市居民地帶,那也在四百公里開外,這處山群所轄實在過於遼闊。
工人及工礦廠區負責人泗淚橫流,感動莫名,且連番作出拘留的姿態,誠意滿滿地送走了這個瘟神。
至於機車駕駛經驗,肖凡比汪明明還要短缺,跟領悟能力堪稱天才的天雅、聶語晴更不可同日而語。也就首次穿越到一號位面,閒暇之餘摸索了一段時間,連牌照都沒拿到,從來也沒進過合法合規的駕駛學校,便攜同聶語晴,踏上了橫渡虛空的位面流浪旅程。
這倒也不妨礙他正常駕車,在無人地帶縱橫馳騁所向無阻,基準位面的機車控件方面略有不同,差距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基本上觸類旁通還是能做到的。而既然對駕駛已有初步的掌握,肖凡自是當仁不讓,率先坐上了駕駛位。
於是在聶語晴的導航提點下,商務車順利進入人流湍急的城市,肖凡就很有些手忙腳亂了,大街上軋死人這種事,比之讓他親手取人性命,還要令他困惑十倍!
所以他把車打橫停在了鬧市區,任由後方積木推倒般的鳴笛陣陣,此起彼伏地傳遞來去,場景熱烈,氣氛充滿了喜慶,車後一排看不到頭的機車司機焦慮地敲起了喇叭,刺耳的鳴笛仿佛奏起了交響樂。
「下車!換我來開!」聶語晴終於看不下去了,惱聲低喝。
肖凡笑道:「上來吧,坐我腿上開就行,反正這裏又沒人認識你,別害羞。」
聶語晴正坐在副駕駛位,汪明明跟天雅坐在第二排,海魂則趴伏在清空坐椅的後倉,以厚重潔白的農膜遮蓋住身體。
汪明明輕啐了一聲,臉上登時飛起了紅雲,果斷察覺到,自從肖凡跟聶語晴帶着天雅、海魂回歸一號位面之後,臉皮厚了許多,越無賴的事,似乎幹起來越放恣得意,跟初遇之際,那種較為靦腆的樣子判若兩人。
「大色狼!」
隨着聶語晴語聲落處,她的拳頭也落在了肖凡的胸口,她可不是撒嬌,當真全力一拳打下去,反正早已了解肖凡體質之強健,壯得過一百頭公牛。
這邊正笑鬧着,後面就有幾個駕駛人下車走過來,大約是要同肖凡這輛體型龐大的阻路怪獸好生交涉一番的意思,且有幾個身穿警員制服的健碩漢子,正由遠處向這邊移步。
肖凡根本不在乎,無論吵架還是打架他都不怕,有運管部門強行執法他也無所謂。此地城池市區仍屬春懷樓的領地,之前跟廠礦簽署的資產移權文件,備案方正是春懷樓這位區長,就資產管理權發佈的相關條文作為背書。這家企業生產大型鉚栓和地下函管,附近還有個工業園,那整座山脈數千公里的區域,均劃撥給了工業園區的過百個高污染廠家。
而籠罩群山的劇毒霧霾由來已久,似由外太空流星帶起的污染質所造成,在前朝就是個萬里空寂的無人區,春懷樓管理遼闊的領土,很可能根本未曾把精力放在這一端。
也正因如此,肖凡對近一年多沒在現實中謀面的春懷樓,心下就生出了些許齷齟。如此遼闊的一方滋養生息的土地,就這麼放任自流,也不說治理一下,身為一方民生權柄的最高執掌人,這絕對是嚴重的失職行為。
果然就有人敲響車窗,敲窗人身量矮小而纖秀,披肩的中發紮起了簡潔的馬尾辮,就這麼個簡單的敲窗動作,便暴露出渾身抑止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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