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燕牽起李岩的手時,如月臉上就掛起了寒霜。她迅速站起身來,一把將吳燕拉到身邊,厲聲訓斥,那聲音之響亮,傳遍竹樓。
從小到大也未曾見過奶奶如此嚴厲,吳燕一時間被嚇得愣住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低聲反駁道:「我交了男朋友您應該高興才對,幹嘛這麼凶!何況李岩他人很好,我倆彼此都很喜歡……」
「夠了,你給我住口!」如夢氣呼呼地打斷吳燕的話,恨恨說道,「我把你送去龍組是為了讓你好好磨練,沒想到你竟然帶回來了個男人,更何況你……」
「更何況什麼?奶奶,我真的搞不清楚,我和李岩兩情相悅,您會這麼生氣。況且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事啊!」如夢劈頭蓋臉的訓斥,讓吳燕心中不由窩火。
「你小時候就已經有了婚約了,怎麼還能私自談戀愛吶!」瞪了李岩一眼,如夢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在你剛出生之時,我就已經和沖虛真人有過約定,早已將你許配給了他門下大弟子了!」
什麼!吳燕一臉震驚,與李岩對視一眼,只見李岩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吳燕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如月胳膊,苦笑道:「奶奶,您在開玩笑吧?您把我許配給了凌雲宗大弟子?許配給了張青城?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沖虛真人的大弟子,就是張青城。但這件事從小到大都沒人告訴過她,而且在龍組裏和張青城搭檔了這麼久,他也沒有提起過此事。吳燕不相信,張青城身為沖虛真人的弟子,會不知道這件事!
怒火中燒的吳燕一個跨步來到張青城面前,冷冷問道:「青城,你實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其實我……」望着吳燕冰冷的眼神,張青城張口結舌,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做長輩,當做兄長。為什麼,為什麼這件事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張青城的表現吳燕立刻明白了,怒沖沖地說道,「原來你以前對我的好都是有目的的,你認為你對我好,我就會喜歡上你麼。我告訴你,你那是做夢!」
剛進入龍組的時候,吳燕就和張青城分到了一組。從那時起,張青城就對吳燕很好,幫她了不少忙,吳燕心中對這個男孩也很是感激,一直把他當哥哥看待。但那種情感只限於感激,並沒有夾雜其他的感情。
「混賬,你的婚事早已經定了,你不要提什麼戀愛之事,奶奶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如夢狠狠在吳燕身上打了幾下,狠狠道,「青城是你未來的丈夫,你怎麼能跟他如此說話!」
「奶奶,現在戀愛已經自由了,我不需要你為我包辦什麼婚姻,也不需要什麼婚約。」吳燕甩開如月的手,氣呼呼地說道,「我喜歡的是李岩,我要和他在一起!」
「放肆!真是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如月氣的渾身發抖,上前去還欲打吳燕,李岩見狀急忙攔住。
「吳燕,說話別這麼沖!奶奶您也消消氣,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
李岩本是好意,熟料被如月一把推到了一邊。她瞪着李岩,恨恨說道:「你管誰叫奶奶?老身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孫子!更不可能和你是一家人!我不管你是用什麼下三濫的招數迷住了我孫女,現在我警告你,離我孫女遠一點!她可是有婚約的人,否則的話,別怪老身不講情面了!」
李岩被推得倒退了幾步,身後的李雲祥叔等人忙將他扶住,眾人吵鬧在一起,場面亂作一團。
「好了,諸位聽我一言!」見眾人鬧作一團,沖虛真人只得出面相勸,「如月祭司,有話好好說,莫要衝動。」
「讓真人看笑話了,如月家教不嚴,真是慚愧的很!丫頭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如月對沖虛真人歉意一笑,一把拉起吳燕就朝外走。
「我不去,有什麼話在這裏不能說麼?」吳燕掙開如月的手,跑到李岩身後。本來是想帶着李岩回來見見奶奶,沒想到竟然會發生如此狗血的事情,這讓她怎能不氣?
「吳燕,別鬧脾氣!」如月畢竟是長輩,李岩拍拍吳燕的手,輕聲安慰道,「跟着奶奶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別讓奶奶生氣了。」
「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抬頭和李岩對視一眼,吳燕突然在李岩嘴角親了一下,這才跟着如夢離開。感受着嘴角的濕潤,李岩輕輕一笑,目送着她離開。
兩人一離開,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尷尬。沖虛真人望着眾人,輕嘆一聲,指着他身旁的座位對李岩道:「李岩小友,請坐吧!」
沖虛真人輩分奇高,李岩自然不敢和他平起平坐,忙推辭道:「真人當面,哪裏有我坐的地方。」
「小友不必過謙,有道是修行之路,達者為先。如今你修為已然與我相當,縱然同坐,又有何妨?」沖虛真人哈哈一笑,不顧旁人驚詫的眼神,將李岩拉到身旁坐下。
不愧是修真界頂尖的強者,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修為。李岩訕笑一聲,坐在他身邊。落座之後,沖虛真人感慨道:「早知小友天資聰慧,非池中之物。不想你進步竟然如此神速,這才多久沒見,你竟然已經到了渡劫期了,真是後生可畏!」
渡劫期!這三個字猶如一道驚雷劈在張青城心頭,他盯着這個坐在自己師父身旁的男孩,心中泛起驚濤駭浪。渡劫期象徵着什麼,他當然清楚的很,只要過了天劫,便是真仙了。從小在凌雲宗內,張青城都被譽為天才。很多人都說他將會是繼沖虛真人後,第二個飛升仙界之人。
張青城也常常以此為傲,並且靠着他的資質,超越了宗門,乃至整個修真界所有的年輕一輩。上次東瀛之戰,更讓他有所突破,在宗門幫助之下,達到了元嬰後期,更是被譽為修真後輩中的翹楚。但沒想到,這個翹楚,在李岩面前卻變成了笑話。
渡劫期,放眼整個修真界,百十個門派之中,渡劫期的大修士也只有自己師父沖虛真人一人了。但今天,卻又增加了一個!
「真人慧眼如炬,李岩佩服!」沖虛真人對自己有恩,李岩自然客氣得很。
沖虛真人點點頭,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李雲,看着這兩個長得差不多的人,他心中瞭然:「這位就是李岩小友的兄長了吧?」
若無沖虛真人相助,李岩絕救不會自己。李雲忙上前施禮道:「李雲拜見沖虛真人,多謝沖虛真人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你能活命都是李岩小友之功,老夫不過助了些許薄力,何謝之有?」
「真人,小子有一事不明。方才如月大祭司說吳燕於青城自小有婚約在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思索再三,李岩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
沖虛真人聞言輕輕一嘆,沉聲道:「此時說來話長,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就在沖虛真人回想往事時,吳燕跟着如月來到了一個幽靜房間。這房間裏沒有別的家具,只在正中間擺放着一張方桌,那桌前有幾個蒲團,桌上擺放着幾個靈位,似乎是供奉先人之處。一進房間,如夢就對吳燕喝道:「你還不與我跪下!」
雖然不情願,吳燕還是乖乖在蒲團上跪下,但嘴裏並不服軟:「奶奶,我是不會認同那個婚約的,您就死心吧!」
「唉,你可知道那婚約的來歷麼?」如月這次沒有生氣,只是重重嘆息一聲。
「我不管那婚約是怎麼來的,但我喜歡的不是張青城,我喜歡的是李岩。奶奶,追求自己的真愛,這難道有錯嗎!」
「現在奶奶就給你說說這婚約的來歷,等你聽完之後,再做決定吧!」無奈搖搖頭,如月口氣低沉,緩緩說道,「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的我,還不是這苗疆的大祭司,而是在妙音宗修行的一名普通修士。丫頭,你可知道這世世代代我苗疆的大祭司為何要在妙音宗修行麼?」
苗疆和妙音宗來往密切,每一任大祭司幾乎都在妙音宗修行過,這點吳燕自然了解,但具體原因她卻不知道,只得搖搖頭。
「我們去妙音宗修行,就是為了學習他們那魂修之法。魂修之法中有一種法術,能將現實中的東西納入靈魂之中,保存起來。除了施術者本人,其他人都不能將之取出。我學習這魂修之法正是為了藏一件我們苗疆的至寶!」
「苗疆的至寶?」
「不錯,正是我們苗疆的至寶!那件寶貝我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但那寶物之上,卻記載着一種法術,正是我們大祭司代代相傳的詛咒之術!」
吳燕心裏一驚,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詛咒之術乃是苗疆固有的法術,但現在看來,竟然是從一件寶物上得到的傳承,不由得出言問道:「奶奶,那到底是什麼寶貝?」
「等你登上大祭司之位,我自然會將那寶貝傳給你!」如月瞥了吳燕一眼,繼續說道,「那寶貝妙用無窮,我苗家無數大祭司參悟了數百年,都沒有將之悟透,那詛咒之術,只是其九牛一毛罷了。」
「這寶物蘊含無窮奧秘,為了妥善保管,不使外人生出覬覦之心,我等才需要學習那魂修之術,將那寶物藏在靈魂之中。誰知縱然是這樣,還是引來了貪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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