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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主貪狼
從那之後,莊思思在賀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賀天鳴整日流連在外不回家,有時甚至還把情人帶回家中,賀老爺子也是對莊思思冷眼對待。儘管賀家想盡辦法封鎖消息,還是被無孔不入的狗仔隊拍到了孩子的照片,種種猜測和攻擊頓時將賀家推向了風口浪尖,賀老爺子暴怒,要求賀天鳴儘快離婚,正當莊思思已經徹底絕望的時候,一場金融危機席捲了全球,奉天傳媒的股價幾周時間就跌破了發行價,賀家的產業岌岌可危,賀老爺子和賀天鳴顧不得這些兒女情長之事,全力想辦法挽救家族的事業。
於是,莊思思的地位由此又堅持了幾年,而那個不被祝福的純棕小嬰兒也在這場危機中悄悄的長大了,他就是賀瑜。
莊思思發現,這個孩子和以前的兩個兒子都不一樣,從生下來起,就很少哭鬧,總是靜靜的睜着大眼睛看着窗外,莊思思將他的嬰兒床放在了窗邊,她看到,賀瑜的眼中沒有初生嬰兒的好奇和童真,反而有着一絲的憂鬱和迷茫。夜晚,他那閃亮的眸子緊緊盯着夜空的繁星,經常一看就是一夜。
而自己是賀瑜在這個家中唯一親近的人,對於賀天鳴和賀老爺子,賀瑜從來都不靠近,似乎知道自己不被喜歡。
莊思思一直覺得這個兒子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太在意,直到賀瑜六歲那年,莊思思知道了自己的小兒子不僅奇怪,而且令人恐懼。
那一年,賀瑜六歲,奉天傳媒在巨大金融危機之後遭到了重創,一家新的影視公司星空影視在五年之內迅速崛起,從此娛樂圈由以前奉天的隻手遮天變成了現在的二分天下,並且星空影視的發展勢頭有增無減,對比之下,奉天傳媒倒有了些暮氣沉沉的感覺。
這六年來,莊思思委屈隱忍,小心謹慎,雖然依然是成天聽着冷言冷語,但是總算還是風平浪靜,唯一令她有些擔心的是賀瑜,六年來,賀瑜幾乎和其他人很少說話,兩年前,莊思思一度以為他得了自閉症,一日,她拿着玩具拼命的逗弄賀瑜,折騰了一身的汗,最後,賀瑜抬起頭來,奇怪的看着她,開口說道:「媽,你在幹什麼?」
莊思思愣住了,聽着兒子吐字清晰的話語,眼中那如同看猴子般的奇怪目光,她隱約的感覺到,眼前的兒子完全不像是四歲的樣子,他的沉默不是自閉而是不屑,他平日裏看着老爺子和賀天鳴的目光中沒有畏懼,只有冷漠。莊思思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心中的擔憂竟然擴大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竟然有個念頭:也許賀瑜真的是自閉症反而會更好些。
就這樣,一直到賀瑜六歲,一天他突然對莊思思說道:
&我要去上學。」
莊思思聞言一愣,不過馬上答應了下來,賀家人對她們母子已經完全的不聞不問,自從賀瑜出生之後,賀老爺子將其他兩個兒子都送到了國外的學校,一年回來兩次,幾乎徹底割斷了他們和莊思思的來往,莊思思想了想,帶賀瑜去了海市最為出名的貴族學校。
第二天一早,程伯就來到了莊思思的房間告訴她,賀老爺子叫她和賀瑜去書房。
莊思思牽着六歲的賀瑜,忐忑不安的朝書房走去,她低頭看了看賀瑜,只見他清秀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波瀾,看着兒子淡定的臉,莊思思的心中也略微平靜了一些。
進入書房之中,莊思思恭敬的站在一旁,她偷偷看了一眼賀老爺子,只見他的眉頭緊皺,緊盯着眼前的報紙。莊思思掃了一眼,只見報紙的兩大頭條赫然寫着:
&天即將落幕,星空璀璨依舊》
&家三子入貴族學校,貴族血統頻遭質疑》
莊思思見狀心中頓時一沉。
半晌,賀老爺子抬起頭,沉聲說道:
&你送他去的學校?」
莊思思點了點頭。
&的一聲響,嚇了莊思思一跳,只見賀老爺子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厲聲喝道:「你還嫌我們賀家不夠丟臉嗎?做出那麼丟人現眼的事情,還不夠嗎?非得叫媒體天天跟在後面爆料才甘心嗎?」
莊思思緊咬着嘴唇,臉色蒼白,眼中的水氣頓時凝結,拉着賀瑜的手微微的抖了起來。
&天就叫天鳴回來,你們去辦理離婚手續吧,我們賀家不要你這個丟人現眼的兒媳婦。」賀老爺子沉聲說道。
&不要,爸,求求你不要。」莊思思聞言大驚失色,她抬起頭,快步走到賀老爺子身邊乞求道。
賀老爺子微閉了下眼睛,說道:「天鳴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家了,這六年的活寡,你還要繼續守下去嗎?離婚對你對他都好。」
&不,不要。」莊思思拼命的搖着頭,一頭秀髮披散在臉上,狼狽而悽慘,她上前拉住賀老爺子的衣袖。「爸爸,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賀家,天鳴做什麼我都不管,求求你了。」
賀老爺子眼中閃過一道陰霾,他猛一揮手,推開莊思思,嫌惡的說道:
&要叫我爸,你沒資格。」
莊思思中心不穩,一下跌坐在地上,額頭撞上了桌角,頓時,血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淌了下來。
賀老爺子繼續說道:
&家的財產你別想得到一分錢,小峰和小明都留在賀家,你就帶着你這個賤種趕緊離開,從此以後我們賀家和你沒有一點關係,明天晚上之前,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兩個。」
說罷,賀老爺子起身決然離開了書房。
離開了賀家,她真的就一無所有了,莊思思渾身劇烈的抖動着,她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過了一會,一隻冰涼的小手貼上自己的額角,莊思思抬頭,看見了賀瑜輕輕的撫摸着自己額頭的傷口。
&瑜。」莊思思抱住兒子,痛苦的抽泣了起來。
&你想留在這裏嗎?」耳邊突然響起了賀瑜清冷的聲音。
莊思思一愣,她鬆開賀瑜,摸着賀瑜的小臉,莊思思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悲傖的說道:
&瑜,離開了這裏,我們真的就無家可歸了,就算他們對我們再不好,這裏畢竟是我們的家。原本以為,只要不去管天鳴,只要我忍,就可以繼續待在這裏,可是……」
莊思思的淚水又簌簌的落了下來,她忍住心中的悲痛,站起身,對賀瑜說道:「我們走吧。」
賀瑜一語不發,跟着莊思思走出了書房。
當天夜裏,莊思思發現賀瑜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她有些不安,隨即在家中尋找了起來,賀天鳴並不在家,家中除了賀老爺子,程伯和兩個傭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莊思思經過賀老爺子的房間的時候 ,聽見屋中傳來了一陣嗚咽之聲,她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
心中有些顫抖,站了一會,她終於將手伸向了賀老爺子的房門,還未碰到,虛掩的房門自己開了。莊思思看見了站在屋子中央的賀瑜,她鬆了一口氣,抬腳正要走進去,說道:
&瑜,你怎麼在這裏,快回…>
話沒說完,莊思思站住了,驚恐掩住了嘴巴,眼前的情景讓她恐懼而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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