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們會診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從診斷室里走了出來,等候已久的眾人立即圍了上去。
「大夫,怎麼樣了?」花無意問道。
「你看這裏。」一名醫生拿出了一張頭部的掃描照片,指着其中的前額部分對花無意說道。「這裏明顯能看到有大量的淤堵,可能是腫瘤,不過通過你們的描述來看,是能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這個淤堵導致了他的腦部血液循環不暢,進而引起顱內壓增加。如果不能儘快疏通的話,不僅他醒不過來,還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險。」
「那……那大夫你可有解決辦法?!」
「現在有兩個方法,一個是做開顱手術,直接進行疏通。但是由於其淤堵位置在穴眼之中,不易打開,所以手術風險比較高,但是一旦成功能夠治本。另一個方法就是保守治療,用止痛藥和鎮定劑進行控制,通過舒壓藥物滲透進皮層對腦部進行減壓。不過……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就是了,我們估計這種療法最多也就是能讓他恢復到他暈倒之前的那種狀態罷了。」
花無意聽罷呆呆地癱坐在了走廊邊的椅子上,治標還是治本,冒險還是保守,豈能是心亂如麻的她能夠拿得了主意的?
「沈姐……你替我們拿個主意吧。」花無意說道。
「先保守治療吧,如果一笑能醒過來的話,我們再根據他自己的意願進行治療。畢竟咱們誰都沒權利替他的生命做主。」
「好,那我們立即開始治療。」
說完,醫生們走進房間裏把傅一笑推了出來,送進了走廊盡頭的治療室進行治療。
「放心吧無意,他會沒事的。」沈詩芸拍了拍花無意的肩膀,安慰了幾句後起身說道:「我還要準備接下來的集會對決,就先不陪你們了。一笑要是醒過來了你們讓南派弟子過來告訴我一下,如果你們想要留在這裏陪一笑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安排兩間單人病房供你們休息過夜。」
「有勞你了,非常感謝。」二人對這位沈家大小姐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道。
另一邊沈戀川讓司機載自己去正殿去找父親,他想要和父親討論一下妹妹的真實想法,和到底兵門應該走怎樣的路。
可他把整個正殿轉了一個遍,都沒有發現父親的影子。這時他旁邊走過了兩名兵門弟子,看樣子是剛從會場那邊回來的,於是問道:「哎!你們兩個看見門主了嗎?」
「稟少主,門主從會場回來之後,就直接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知道了,下去吧。」
於是沈戀川便從正殿後門出去,穿過後院來到了廂房區,徑直走向了父親的房間。
接連敲了幾下房門,裏面都沒有人回應。他試着推了推房門,發現門板已經從裏面用木閂插上了。
【這麼早就休息了嗎?】
沈戀川眉頭一皺,感覺有些奇怪。他怕父親已經入睡,又不好喊他,於是找到一名伺候門主起居的女弟子問道:「父親睡下了嗎?」
「是的,門主說有些疲憊,於是吃了口便飯就回屋睡下了。」
「哦……」沈戀川顯得有些失落,來時的路上他本來已經在肚子裏打好了滿腹的草稿,想要和父親不吐不快一番,但此時只能作罷。「這樣,明早父親起床之後,你告訴他我有事要找他,讓他在正殿等我,然後派人去北派院告訴我一聲就好。」
「是,少主慢走。」
等到沈戀川回到北派院的時候,天色已晚,他隱約聽見院門口有人在喊罵,好像是沈明華。
他走上前去之後,才發現原來沈明華喊罵的人正是先前從北派叛變到南派去的那幾名年長弟子。
「怎麼了?」沈戀川走上前去,問道。
「少主,這幫混賬居然還有臉回來!」沈明華指着他們說道。「牆頭草兩邊倒,看見少主你贏下第二場,這幫人竟然又倒戈回來了,我豈能收留他們?!」
沈戀川瞥了一眼那些弟子,只見他們個個都不敢與自己對視。除了自己贏下第二局以外,他們難以融入南派院可能也是他們選擇厚着臉皮回來的原因。
沈戀川淺笑了下,淡然地對他們說道:「既然回來了,那就進去吧。你們的床位都還留着呢,洗洗準備睡覺吧。」
「少主?!這……」沈明華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瞪大眼睛吃驚地說道。
那些弟子連忙低着頭向沈戀川道謝,灰溜溜地跑進了北派院。沈明華等到他們走遠之後,才問道:「您為何還接納他們啊?!須知這夥人分明就是陰險小人,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您輸了第三場,這夥人保證還會叛變到沈詩芸那邊去的!」
「呵呵,這我知道。」沈戀川一邊拉着他向內苑走去,一邊說道:「走,進去邊吃邊聊。」
兩人來到了當初宴請一笑他們的會客廳,只見沈明華已經早早地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本來打算眾人好好慶祝一番的,誰料傅一笑突然病發,因此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沈戀川坐下一邊吃喝,一邊說道:「明華,這些日子啊,我也是想了很久。我覺得兵門之所以內亂,就是我們把南派、北派之別看的太重了。其實南派也好,北派也罷,不都是為了兵門的未來在各自努力嗎?我們因為文化不同,政見不一而持續對立,傷害的是誰?是整個兵門。那些人之所以會來回叛變倒戈,不也是因為擔心自己站錯隊而受到牽連嗎?試想如果沒有南北派之爭,兵門上下一心,又何來什麼倒戈之說呢?所以……算了吧,姑且放過他們這回。」
「您啊,就是太好說話了。依我看,這小人就是小人,狗改不了吃屎!」沈明華喝着悶酒嘟囔道。
沈戀川笑了笑,他和明華碰杯對飲了一番後,冷不丁地突然問道:「明華啊,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兵門,你會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離開兵門?」沈明華一時間沒有聽明白他的話,問道:「又要去遊歷四方嗎?呵呵,我就不去了,我這人懶得走動,更沒那個體力去什麼名山大川。再說了,門內這麼多事,咱倆都走了,北派的事務誰來料理?」
「如果……我要把北派弟子都帶走呢?」沈戀川眼皮一抬看了看沈明華,表情嚴肅的說道。
話音未落,只見沈明華手中伸出去夾菜的筷子懸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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