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我是華山小師叔 第八十七章 一波未平

    就這樣呂不鳴一夜未眠。

    東方正欲破曉之際,忽聽得寺中鐘聲長鳴。呂不鳴長身而起,來到院中,聽得更加真切。果然是寺內有變的警鐘。

    真的又出事了?這南少林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一會兒功夫,寺內動靜大了起來。各處都有僧人集結,成群結隊的在寺內殿堂院落內檢查什麼?他正在奇怪。只聽得一隊人向自己這邊行來,片刻後院門被人敲響!

    打開院門,只見是老熟人,乃是知客僧樂方陪同交過一次手的一恩和尚為首的六七名僧人。

    「是樂方師兄,一恩師兄。不知一早所為何事?」

    那一恩板着面孔不說話,樂方和尚白胖的臉上有些難看的說道:「這個,不瞞呂師弟。寺內昨夜出事了。」

    「哦!那還請裏面說話吧。」說着,呂不鳴便相邀眾僧入內。

    「慚愧。多有打擾了。」樂方聞言大喜,一恩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眾僧進了房內。雖然沒有做什麼,但都是張大眼睛,四處打量。

    「樂方師兄,咱們都是熟人了。有什麼事便直說吧。」呂不鳴無奈的說道。

    「呂師弟通透。」樂方豎了個大拇指。看了一眼正四十五度望天的一恩,便走近呂不鳴,悄聲說道:「昨晚三更天不到四更天,全百草、吳鏟子從戒律院地牢監室內逃跑了。」

    「嗯!」

    「半個時辰前才發現,想來那二人穴道未解,跑不出寺。戒律院首座震怒、方丈和諸長老震怒,厲令全寺排查。所以...」

    「在下明白了。昨夜我和師侄在羅漢堂苦竹院,與一休師兄、一心師兄飲酒,至三更天時分才回來。師侄令狐沖在房內休息。請各位排查時,安靜一些。」

    「這個自然。想來那二兇徒也是不敢逃到這裏。大伙兒在房內看一看吧。安靜些。」

    有了樂方的指示,其他弟子自是瞭然。只是簡單在房內掃看了兩眼,便收工了。

    這時一恩突然冷聲開口道:「呂師弟聽到此事,看來一點都不吃驚。莫非早有預料?」

    對呂不鳴,一恩在心裏是有根刺的。不僅是因為敗於呂不鳴之手,而且對呂不鳴發現線索,熱心破案,助南少林捉住二兇徒之事大為不滿。他始終認為南少林之事自有南少林來解決,那裏容得外人插手寺內事務。

    他也知二兇徒逃跑與呂不鳴無關,可是見到呂不鳴雲淡風清的樣子,不知怎得就想刺上兩句。

    「一恩師兄此話是誅心之言。想要治呂某於死地嗎?」一恩的態度,呂不鳴早已看在眼裏,聽他如此說話,便知此人心胸狹窄。那裏還跟他客氣,臉氣一變,十分生硬的回答。「陷人之罪,何患無辭。可敢當方丈之面說此話。」

    「你?」

    「誤會,誤會。一恩師弟也是急燥了。畢竟寺內接二連三出事,呂師弟,多擔待,多擔待。」樂方急忙上前打圓場。

    那一恩也知再糾纏下去,沒有什麼好下場,憤憤的帶着眾弟子離開了。樂方自是說盡了好話,方平息了呂不鳴的怒氣。

    聽得一恩一行出得小院,又陸續查到了方巡捕一行所住的大院落。又是一陣雞毛狗跳。呂不鳴心知,這南少林不能再呆了。早日離開的好。

    當天早飯也比平時送來的晚了許多。

    呂不鳴也是好奇那二人如何從看守嚴密,有戒律院首座親自坐鎮的地牢監室里逃脫。但是離去之心己堅。待令狐沖醒後,讓他收拾收囊。他自己去求見方丈,當面辭行。

    不待他出院門,這時樂方再次登門。先是為清晨之事一再致歉,也帶來了方丈大師要接見呂不鳴、令狐沖的口信。

    這下正合呂不鳴的心意。與令狐沖稍事整理了儀容,便隨樂方而去。

    與方丈貫口大師第一次正式會面還是在捉拿全百草、假貴謙之夜。當夜,方丈大師的雷厲風行,處事果斷給呂不鳴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方丈靜室在寺內後殿的一角。不過一間單獨小院,三間青磚瓦房,掩在一叢高大的松樹之後。這裏平常絕少有人來此,十分幽靜。隨樂方來到此處時,聞得消息的方丈大師十分客氣的親自出來迎接。這讓呂不鳴和令狐沖有些盛情難卻。直言,不敢當,不敢當。

    來到靜室,方丈大師力邀與呂不鳴相對而座。令狐沖自有樂方陪同在外間喝茶聊天。

    呂不鳴正在措詞,當面辭行。那知,貫口大師第一句話便讓呂不鳴震驚了。


    「老衲見呂大俠第一面還是在菩提洞前,堪查貫實師弟被殺一案。當時老衲便察覺到呂大俠身上戾氣深重,近日怕是有人命在身。日前,山下門人來報,福州木家老族長在家中暴斃,當時呂大俠一行也適在福州。想來是呂大俠的手筆吧。」

    聞聽此言,呂不鳴沉默不語。

    一旁座在黃泥小火爐上的銅壺熱氣直冒。

    「剛剛好,水燒開了。」貫口大師起身將銅壺提起,坐回案幾前,擺弄着面前的茶台,手中不停,燙壺洗杯。「老衲曾聽聞三個多月前,呂大俠在惠州木家遇到了一次刺殺。想來刺客便是木家老族長所指使。」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呂大俠還是心切了些!」

    「晚輩也曾聽人說過,君子報仇,就在早晚。等了三個月,晚輩已經是耐心很好了。」

    「年輕人就是心急啊。」貫口大師並不以為意,手中拿着竹夾,從錫罐中取出兩夾茶葉放入紫砂壺內。「壺兒小巧,兩夾茶葉剛剛好。」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從那時起,老衲便知,呂大俠只可交為友,不可視為敵。卻不知呂大俠視我南少林為友?為敵?」說着此話,貫口大師並不抬頭,只是將壺中熱水高高沖入紫砂壺內。

    「晚輩聽聞,這第一壺水為洗茶。」

    貫口大師聞言一愣。右手執起紫砂壺,高高懸起,將壺中之水倒得涓滴不剩,姿態幽雅。「不錯。茶用熱水洗開,去除雜質,再泡,方出味道。」

    「晚輩不通茶道。卻也知方丈大師泡出此茶,味道定是極好的。此時茶香已然撲鼻,晚輩靜坐,待大師佳茗。」

    貫口大師微微一笑。「茶之道,在一個靜字,呂賢侄已得茶中三味了。」說着,再次將銅壺高高懸起,一股白練般地熱水沖入壺中。沖得茶葉飄蕩,銅壺高度不斷下降,熱水的衝擊力不斷減小,直至銅壺與紫砂壺平齊,輕輕一抬,熱水立停。此時壺中水面平息,茶葉在水中翻滾,茶香四溢。「看這茶湯靜中有動,動而取靜。茶之道,也是處事之道。」

    說着,貫口大師將紫砂壺蓋上。「呂賢侄來得巧,此茶乃是鼎鼎大名的武夷山九龍窠大紅袍。老衲有幸得了二兩今春新茶,一直捨不得喝。一會兒要細品此茶味道。」

    「武夷山大紅袍。在下聞名已久,今日可有口福了。」

    「此茶不可久泡。可以了,剛剛好!」

    當下二人絕口不提前事,靜心品茗。

    貫口大師更是耐心將如何沖泡、分杯、觀湯色,聞茶香,細品味介紹給呂不鳴。果然湯色橙黃明亮,香氣馥郁如蘭,入口甘爽滑順,

    「好茶!」呂不鳴一杯入口,回味良久,大讚一聲。

    「請茶!」貫口大師聞聲,微笑着將第二道茶沖泡好,分湯入杯。

    一時,靜室內茶香濃郁,二人靜心品茗。

    直到九泡之後,方才將茶台推到一邊。貫口大師說起了正事。

    「呂賢侄。老衲有一不情之請。還請應允。」

    「大師,請說。呂某若能做到,必盡全力。」

    貫口大師並不理會呂不鳴話中的推脫之意。「久聞呂賢侄機智過人,識破吳鏟子的偽裝,設計擒拿全百草,就見一般。你也知,昨晚那二凶離奇從地牢監室內逃脫了。至今已過幾個時辰,全寺上下搜查了一遍,仍然不見其蹤。老衲請呂賢侄出馬,助本寺破此奇案。」

    「大師,怕是不妥吧。呂某不過是個外人。」

    「正因你是外人,方能看得清。俗話說的好:旁觀者清。不像老衲這局內人,看得是雲山霧繞。」

    「其實大師心中已有懷疑對象了。」呂不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直言道。

    「哎。不是懷疑。而是寺中一再出事,寺中僧眾,有能力破此案者,多是身在局中。賢侄當明了老衲的難處!」

    呂不鳴心思百轉。他明白貫口大師的意思。全百草之案,除了假貴謙,寺內怕是還有內應,這內應很可能在寺內有一定的地位。力保全百草入寺的監寺貫通大師,已經避嫌到山後面壁思過;負責看押的戒律院首座貫定大師,卻讓二凶離奇出逃。菩提院首座貫實大師被殺。其餘各堂、各院首座、長老不是能力不足,就是身處嫌疑之地。

    「賢侄若願出手相助,無論成與不成,老衲與南少林都欠下賢侄一個人情,必當厚報。」為了讓呂不鳴出手,貫口大師開口許諾。

    呂不鳴自是聽出,貫口大師只說是欠他一個人情,而不是欠華山派一個人情。對五嶽劍派南下之事,南少林還是警惕的。不過能讓大派掌門如此許諾,也讓呂不鳴覺得很有面子。加上木家之事,也承了南少林的情;再加之本身他也對南少林這件案子頗有興趣。他沉思良久,反覆權衡,方才開口道:「既然大師如此說,晚輩也勉力一試。」

    「好。從今日起,闔寺上下聽憑賢侄調遣,全寺各處除禁地之外,賢侄可任意行走。」

    二人正說道此處,突然院外有人來報。樂方在院外接着,一看拜貼大驚失色,忙入院叩門求見。

    「啟稟方丈,山門來報,有客拜山!」



第八十七章 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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