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要說的就在前面路口停下說吧。」
華洛楓覺得今天繁落夢能同意他的請求,不排斥他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不能把她逼急了。於是點點頭,在那個路口停下了。
開始長達一分鐘的時間裏,兩個人都沉默着。一個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一個是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終於華洛楓打破了沉默:「兔子,聽說你要走?為什麼?你要去哪兒?……」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來。
只換來繁落夢一句冷漠的「與你無關。」
好像有一把劍,猛地插進了華洛楓的心。好一句與你無關,兔子我們到底是為什麼一定要針鋒相對?華洛楓的內心無比複雜。
「無關與否,我都不會讓你離開的!」溫柔中透着堅定,又帶着些許不易察覺的心痛。
繁落夢聽出來了,心不由自己控制的軟了下來,決定妥協,「那只是拒絕的藉口。」
華洛楓聽見她不是真的要離開,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想要去抱住繁落夢表達自己的興奮,卻又想起拒絕的藉口,那是她拒絕自己的藉口啊。
那散發着光芒的眼睛,又一下子暗了下去。
「藉口?兔子,你為什麼要拒絕,繁華不好嗎?」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或許他知道只是不願面對罷了。
「為什麼?呵,因為——你啊。」繁落夢又變得冷漠,仿佛剛剛的柔和只是一種錯覺。
「請華先生叫我繁小姐,我和你再無瓜葛原有的情誼在十年前你離開的那個雨天便盡了……」
十年前
十二歲的繁落夢渾身濕透,像個落湯雞。無數次的跌倒,手掌和膝蓋都被磨破,衣服上也有着淡淡的血跡。
她卻全然不顧,用盡全力地奔跑,嘴裏大聲的喊着:「楓洛!葉子!你們回來!……」
喊到嗓子沙啞,那車始終沒有停下,依舊平穩的向前行駛着。
繁落夢絕望的跌坐在雨中,看着那車裏有說有笑,還有人伺候着在吃東西卻從未回頭看看她的華洛楓和金杏葉……終於暈了過去。
車內有恢復了一片靜默,很顯然兩人都想起了那一天。
突然,華洛楓將繁落夢緊緊抱入懷中,「兔子,我們忘了那天,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手臂還在不斷收緊,她仿佛要窒息。繁落夢感覺到抱着她的人在顫抖,不由嗤笑,心想這算什麼?懺悔嗎?
「你知道嗎?那天早上我連鞋都沒有穿就着急的去找你和她嗎?你又知道為什麼嗎?」繁落夢自顧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