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不是藍色?這最後一句問的陸豐心裏一陣疑惑,怎麼關眼睛什麼事,雖然沒想通藍色是什麼,但還是先回道:「前輩,我們兄弟三人是柳陽派的弟子,這次出來歷練,沒想到在百里之外的一塊山地上遇到一個惡賊,激戰之下,我二弟趙進被惡賊一爪抓傷,至於藍色……」剛想開口詢問,倒是易成宇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藍色……對,是藍色,打傷我二哥的那個人的眼睛就是藍色的,而且力量很大,我們三人聯手才勉強脫身,也不知道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我的刀砍到他身上,他居然一點傷都沒有,簡直不是人(關於不是人而是神,有個定義,神之所以是神,因為做了人不能做的事,所以才被稱為神,而「不是人」也是人們對於一些超人類行為的描述,無褒貶定性,被稱為神不一定為崇信,被稱為不是人,也可以對能力的不敢相信。)。」聽易成宇一說,陸豐也想到了那雙藍色的顏色,此刻想想還有些後怕。
王轍道:「你說的對,他確實不是人,而是殭屍,這並不是你們所聽過的殭屍,應該說他是不死族的族人。」
「不死族?」對於「不死族」這個初次聽到的名詞,免不了都想探個究竟。
王轍接着說道:「不死族,其修行方式跟我們不同,所有的修為全都集中在一滴血上,天地間的靈氣、陰氣、怨氣、厲氣不死族人都可以吸收轉化為自己的力量,其族人不老、不死、不生、不滅,超脫眾生之外,不死族人雖然天生不老不死,而且凡人只要被他們咬上一口,也會不老不死,但天道總有平衡之法,不死族人很難有後代,所以他們族人非常少,他們也很少在世間出現。不過就算他們出現在世人面前,如果不顯露真身,也與常人無異。凡被不死族人傷的人,解救之法有兩種,一種是找個人為其換血,然後每日以真氣潤養五臟六腑,如此,一個月即可,不過這血從哪來?」
王轍接着說道,「這第二種方法就比較簡單,找到傷他的不死族人,找到不死族人之後有兩個方子可救他,其一,拿到不死族人的一點點精血融入這小子體內,這小子也就保住性命了,而且也會長生不老,但卻會對吸食人血上癮,每日必須吸食人血,人血對他來說比天地靈氣還重要,可以增加他的力量(此力量不是專指力量,但包含力量)一日不吸食人血就會理智全失,所以如果你們準備這樣做,最好現在就帶他走,因為等他好了之後,我會親自動手殺了他。」說到「會親自動手殺了他」的時候王轍卻漏出了笑容。
此時林子封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王叔,不死族人不需要每日吸食人血嗎?」
王轍說道:「人血對於不死族人來說只是類似於天地靈氣,當然比天地靈氣要好些,畢竟人才是萬物之靈,人血雖然可以增加不死族人的力量,卻不會對吸食人血上癮。也只有成為不死族人才不會對人血上癮。想要成為不死族人,除了要融入不死族人的精血,還要有綠色眼睛以上實力的不死族人為他洗禮才可以,不死族人的力量體現在眼睛的顏色上,依次是紫紅綠藍黑白(紀念我曾看過很多遍的電視劇)。以你們現在的年紀能抵擋藍色眼睛的不死族人已是不錯。」
三人聯手,以傷了一人的代價才勉強逃脫,如此還可以贏得「不錯」二字,的確不錯,陸豐心裏如此想着,試問在如此年紀,又有幾人會覺得聯手贏來的「不錯」不錯,陸豐嘴角不可察覺的笑了下。
林子封對不死族這個神秘(總會有一種習慣,對不知道、不了解、聞所未聞的事稱之為神秘,那是否真的就是神秘,也許就是神秘)的種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王叔,您常說,凡事多沒有定論,天地萬物相生相剋,如果融合了不死族人的精血,又沒經過不死族人的洗禮,就只有瘋魔一途嗎?」
王轍似乎比較喜歡林子封問的這個問題,「是有希望,只要自己控制不吸食人血,又能保持思緒清明,如此半年,即可擺脫這種這種依賴。但這種方法又怎麼可能做到(迷茫的時候喜歡出現怎麼可能,世事洞明的時候也喜歡出現怎麼可能,也許希望就存在一知半解之中)。這種苦痛,有如凡人不睡覺,有着一線希望去修行安慰。最後的一個方式就是需要不死族人的殭屍牙(不死族人和普通殭屍本質還是相同,只是不死族人多了一份靈性,天地孕育開化混沌之靈氣的靈),只需一點點,磨成粉末給他服下,就可痊癒,其他外傷、內傷慢慢調養,不會影響他的修行之路。」
兩個方向,三個方法,王轍講出來之後,易成宇道:「前輩,用我的血,趕緊幫我二哥換血吧。」說着易成宇就捲起了自己的衣袖。
王轍說道:「換血豈是說換就換,天地有五行,氣有陰陽,如果把陰金之血換給原本是陽木之血的人,陰陽五行相剋,只會讓他死的快,即使不死,血不合適,也會斷了他修行的根本。」
陸豐,易成宇連道:「前輩,您看我的血合適嗎?」
王轍道:「把你三人的生辰年月給我。」
易成宇道:「我二哥是庚申年庚戌月丁丑日,我的是辛酉年甲寅月庚辰日,我大哥的是丁巳年庚戌月庚辰日。前輩我的血能用嗎?」
王轍道:「不巧,只有你的能用。」
易成宇聽了,心中一喜,二哥有救了,「前輩,那就用我的,我的血多。」
王轍道:「不急,你先調息片刻,待你心緒穩定以後方能換血。」王轍又看向筱媚和林子封,「筱媚,去外面掛個牌子,今天上午閉館,另外再把九葉針準備好。」
這換血之法陸豐倒是頭一次聽說,不由想道,血主於心,藏於肝,統於脾,佈於肺,根於腎,有規律地循行脈管之中,在脈內營運不息,乃是人體重中之重,還沒聽說過自己門派之中的長輩有誰會,沒想到在這個小鎮上的一個醫館居然有人會換血,料想也是不傳之秘,此刻自己理應迴避,但又擔心二弟的傷勢,雖然說站在跟前也於事無補,但能留在跟前總是可以隨時看到,想了一瞬,陸豐問道:「大夫,待會換血之時,我是否也能在旁邊守着?」
王轍道:「無妨,我這換血之法你也學不會,你就在旁邊站着,不要打擾我就行了。」說着,王轍又從藥瓶中倒出一顆藥丸遞給易成宇,「來把這個藥丸吃了,躺在這邊的床上。」
易成宇聞命,吃下手中的藥丸,躺在了床上,不覺神思清靈,緊張的心緒很快平復了下來。只見王轍兩隻手,一隻手搭在趙進的手腕上,一隻手搭在易成宇的手腕上,雙手的無名指和中指似有節奏的動了幾下。然後王轍拿過筱媚遞過來的九葉針(這九葉針,雖有九字,確實是一根針,雖為針,卻有半尺來長,其針頭極細,其名為九葉,乃是摘自九葉樹上九片葉子當中的一片,九葉樹的葉子火燒不化,刀砍不斷,用其作針,實難想像是怎麼做到的,但因其稀世少有,故而世上聽過九葉樹名字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對着曉媚三人說道:「你們要好好看着,這換血之法,自古就已有,但我這換血之法卻有些許不同,我這換血之法需用九葉針先以九葉如鏡法降低血脈速度,再以九葉輪迴法換血,現在我用九葉如鏡法。」
「九葉如鏡法,葉落無聲,若慢若快,唯有臨淵若鏡,方能意隨心動」,只見王轍手握九葉針,似是隨意飄動,動作極其緩慢,毫無規律可言,可當你試圖跟隨九葉針移動的軌跡,卻又發現,九葉針移動的飛快,根本追尋不上,而退一步,以遠處的視角來看,卻又好像烙印在鏡子中的一幅畫。
這九葉針法的確玄妙,整個換血的過程沒有持續多久,一頓飯的功夫就已完成,只見王轍又以右掌貼在趙進胸口膻中穴上,片刻的功夫,趙進的身體微微顫抖一下,似有甦醒跡象,王轍站起身來,說道,「血已換過,再過一個時辰他就會醒了,只是新血換上,還有個適應過程,往後三個月,每日早午晚三次用靈氣幫他孕養一刻鐘,便可恢復如初。」
陸豐忙上前道謝,照顧趙進,果然如王轍所言,一個時辰之後,趙進就甦醒了,三兄弟自是歡喜不已,一日之後,趙進已能行走。幾日相處,從陸豐三人口中得知柳陽派也是一個大門派,每年都會對外招收弟子,入了門派便可學習高深的功法,聽說學到高深之處,飛天遁地也是尋常事。他們三人還只是尋常外門弟子,這次出來歷練也是師門安排的必修功課。
林子封這些年雖說跟着王轍學醫,過的很好,但爺爺的下落,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林子封都記得,剛開始幾年夜深人靜之時,夢裏還是重複着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隨着年歲的增長,林子封更加明天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不簡單,自己的這點本事還不夠用,想要查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還要學大本事才行,否則一個不慎,可以事情沒查清,小命就沒了。而且這些年林子封也有向過往的商人打聽良木村,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聽過,估計良木村離風回鎮很遠很遠。
林子封也向陸豐三人詢問過,柳陽派招收弟子是否有什麼條件,他們說沒什麼條件,最差也可以像他們這樣做個外門弟子,雖然所學功法會差一些,但如果有哪一天被師門的長輩看中,或者成為內門弟子,那就可以學習更厲害的功法了。林子封決定跟陸豐三人一起回去,畢竟這是他聽過的第一個大門派。但決定是做了,怎麼向王轍,筱媚辭行卻又是一個難題,和王轍雖無師徒之名,但王轍一身醫術任他去學,況且對筱媚的那種情愫,林子封也是不捨得跟筱媚分開,自是哪個少年不多情呢?話難開口,但事總要去做,林子封找了個時間,向王轍說明自己的想法,王轍聽後,自是讓他自己在外多加小心,還把自己那跟九葉針給了林子封,並囑咐他,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不要把九葉針拿出來,九葉針如果被認識的人看到了,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林子封自是謹記在心裏。
三日之後,林子封便隨着陸豐三人一起走了。幾人都是有了一定修為的人,本想快些趕路,但趙進的身體並未痊癒,就在鎮上買了一輛馬車,一路上林子封負責趕車,陸豐指路,路過了,好幾座大山,好幾條河流,林子封的心裏免不了一些激動,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走這麼久、這麼遠,遠的他需要想一想才知道距離,才知道回去的路。沿路的風景總有些許不同,又越過了一條河流,眼前出現了一片莊稼地,這片莊稼地很大很大,不過這麼大的莊稼地,地里卻沒有莊稼,放眼望去都是草,草有五尺來深,如果再有風和牛羊,那就真的是「風吹草低現牛羊」了。陸豐指着一塊還較為平敞的地方說道:「林兄弟,我們先休息下,這附近也沒有鎮子,你腳程快,麻煩你到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野味打些,咱們兄弟幾個吃飽了再趕路。」一路上林子封就這麼負責趕車,探路,找食物,剛開始倒沒覺得有什麼,但時間久了,林子封心裏也范嘀咕了,但一想到能拜在柳陽派門下,這些事情也就不算什麼了,況且陸豐對他一直也都很客氣,像這次,也是客氣的說麻煩他去。
林子封足尖連點數下,已遠去,約莫有十里路,林子封又看到一片長滿草的莊稼地,林子封才注意到,這看似長的很茂盛的草居然都是灰色的,而且整個莊稼地都顯得異常安靜,也沒有什麼風,更沒有聽到什么小動物的聲音,總之,一切的主題似乎都只為了一個字「靜」。
人往往都害怕過於吵鬧的環境,因為人心也會隨着吵鬧變得不像自己,但像這樣靜的地方,我想來過的人更希望自己能在吵鬧的環境中越來越不像自己。既然都這樣靜了,且是白天,那自然就有它不一樣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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