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高中 第 54 堂

    子彈順着舞月的側耳飛過，嵌入身後的牆上。衛天這一槍只是想看看舞月對小雨的勇氣有多少，這一槍打過，他心裏震驚了，他以為舞月會害怕會驚慌，卻沒有想到他連動都沒有動。

    衛天笑了，笑的卻那般的無奈，他癱軟的坐在椅子上，他知道是他輸了，輸給了這個救過小雨的人，保護小雨的人，和他一樣愛着小雨的人。

    「舞月，真沒有想到你會有這樣的勇氣。」過了好久，他才說出了這句話。

    舞月輕輕一笑，他知道他是賭贏了，他把命賭給了條件，只要他現在還站在這裏沒有倒下，他就有資本向衛天談條件了，他要讓小雨身邊有的都是朋友，要讓修回到小雨身邊，至於他自己，他沒有想過。

    「讓修回去上課吧，小雨真的很想他，也不要在執迷不悟了，保護一個人不是只讓她待在身邊就行，也要適當的放放，這樣，她才不會至於什麼都沒有。」

    衛天嘆了一口氣，說道：「什麼都沒有，哈哈，是啊，到頭來有的是什麼呢，不還是一樣孤身一人嗎？」

    他突然耳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那是穆修的姐姐穆雪：「誰說你什麼都沒有的，你不是還有我嗎？」

    他覺得這個聲音現在聽起來是這麼的好聽，是這麼的想念。他接觸穆雪完全是為了進一步觀察修的，卻沒有想到，他陷了進去。

    只是，他心裏清楚，嘴上卻不承認，他不承認他被一個比他小了好幾歲的高中生說醒，他可以讓修回去，也可以讓小雨有朋友，只是，他還有個條件。

    衛天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匕首，把玩在指間，說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說讓修回去就回去。」

    舞月說道：「用我來做交換。」

    衛天哈哈笑了幾聲，說道：「你？哈哈，沒有資格，因為你也在我的名單之內，一個要離開小雨的人。」

    舞月心裏當然知道這些，他說道：「我知道，你有什麼條件你就開好了。」

    衛天饒有興致的看着舞月，說道：「你最喜歡看小雨吧，王艷總是對我說，你上課下課的都在注視着小雨，是吧。」舞月嗯了一聲，說道：「不由自主的就想去看。」

    衛天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和修交換，你就再也看不見小雨了，你怎麼辦。」

    舞月注意到衛天手裏的匕首，明白衛天的用意，說道：「看不見小雨，寧願不看這個世界。」

    衛天的笑聲清澈了，他把手中的匕首扔給舞月，說道：「聰明，自己動手吧。」

    舞月接過匕首，出神的看着，想到他再也看見這個可愛的世界，他有些憂傷，但是，他不後悔，因為修就要回去了，小雨不會再孤單了。他說道：「你一定要遵守你說過的話，就是我死了之後也一樣。」

    衛天的確被舞月的舉動打動了，他也覺得，也許他真的是錯了。所以，他要賭一把，賭舞月說的話，只要照着他說的話做了，小雨就會快樂，他就不後悔，要是，不快樂，他想，到時候再趕走小雨身邊的人也不遲。

    衛天說道：「嗯，一會兒就送修回去，我說話算數。」

    舞月微微一笑，將匕首的尖順着臉頰的左側橫過鼻樑劃到右側，「哐當」一聲匕首掉在地上，鮮血一滴滴流在匕首上，舞月的眼前都是血紅色，他沒有喊痛，也沒有抓狂，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沒有捨得用勁，還是這把匕首的時間太長，一點都不鋒利，他只不過劃破了表皮，他還是能看見的。

    衛天來到舞月面前，給他遞上一個手帕，說道：「啊呀呀，還好這把匕首沒有開封，不然以你的力氣，可能小命就要沒了。」

    舞月試着睜開眼睛，的確沒有事，只是，他的臉上從此多了一道嚇人的刀疤，而且，他的左眼已經看的不是很清楚了，只有右眼還可以。

    衛天讓舞月看向窗外，舞月看見，這100層樓高的下面，一個他模模糊糊而又熟悉的身影被幾個人拉進了車裏，車開走了。他回過頭來說了一句：「謝謝。」

    衛天說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如果小雨過的不好，我一樣還會這麼做的。」

    舞月說道：「啊，不會的，放心好了，小雨一定會過的很好的。」

    他心裏有難過，他不能再去看小雨了，他心裏也有幸福，他愛上了小雨，他心裏也有快樂，小雨一定會幸福的，他心裏更有些憂傷，他不能再帶給小雨快樂了，也不會陪在小雨身邊了。

    舞月看了一眼滴在手心裏的幾滴血說道：「我能有個請求嗎？」

    衛天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說道：「當然可以，我會每天讓你知道小雨都在幹什麼的，這個任務就讓王艷完成好了，我想她一定會很樂意的。當別人不知道你的去向，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時候，她會有優越感的，而且她的嘴很嚴，不會對旁人說起的，我向你保證。」

    舞月再一次說了一聲謝謝，在這裏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戴上衛天給他的墨鏡，一個人回家了。

    小雨，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