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東方天武堂除了外觀上與一般學院有所差異以外,裏面的構造還是比較正常的。
城牆之後是一座座圓柱形塔樓模樣的建築物,規模很大,它們有着各式各樣的用途,比如宿舍,教學,辦公等。這些建築物是環形圍繞的,在最正中則是附帶觀眾席的大型演武場,巨大的圓形擂台直徑足足有五百米長,而且有三座之多。
此外還有許多足球場大小的練習場散佈在各處,這些練習場不是簡單的草坪地面,其中涵蓋了沙地,沼澤,荒原,雪原等各種地貌,比較令仇無衣詫異的是裏面居然有熔岩和毒潭這種殺氣十足的地形。
單是三座擂台就十分驚人,外加一圈的建築物,這座超巨大「城堡」的外觀會給人一種什麼樣的魄力已經無需多言了。
東方天武堂收費很低,和一般天衣學院並無差異,設施卻強了不知多少倍,足以見得這裏是真真正正為了培養人才而設立的地方,完全不可能盈利。
走過了入學所需的大致流程,仇無衣也將天武堂的大致結構摸清了個五六分,畢竟這裏只是學院而已,沒有那麼多複雜機關。
「兩張滿值藍卡,請收好,假如遺失的話,是沒有辦法找回的。」
「謝謝。」
仇無衣從窗口接過兩張藍卡,轉身塞給身後的范鈴雨一張。
儲蓄卡在大陸還是個稀罕東西,目前只有整個永國以及烈國中一些與天衣聖門相關的場所得以大規模的運用,所以范鈴雨握在手中就像拿到了個寶貝,生怕力氣用得太大把它捏碎,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個角把它丟進腰間掛着的水滴形空間盒子裏。
實際上,滿值藍卡裏面總共有一萬枚金幣的儲量,稱作寶貝也不為過。而一半市面上小型空間盒子的最大功能之一就是錢包,范鈴雨把它掛在腰間基本上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當然,裏面的實際空間大小是不能夠暴露的。
「請問需要查詢賬戶嗎?」
窗內的服務員向外面問道。
「不必了,就這樣吧。」
仇無衣也收起了藍卡婉拒道,賬戶的餘額還是心裏有數的。
一進入永國的國境,仇無衣就開始着手變賣在山中得到的財物,首先以自己的名字註冊了永國專用的賬戶,而後用各種偽造的身份在許多地方分別出售了幾件東西,獲得了三萬枚左右的金幣,最後再分批次將一部分金幣轉入賬戶當中。
不得不說,儲蓄行業還是一種新興事物,在天衣聖門的奇妙技術支持下幾乎不能造假。但它也不具備真正銀行的一些保障,比如儲蓄卡無法記名,無法限制金額轉出轉入,以及天衣聖門的信譽等,現階段的儲蓄卡,只能看做壓縮後的大額金幣而已。
所以仇無衣在空間盒子中有意保留了一些真正的金幣。
「先送你回宿舍,記得晚上在正門見面」
仇無衣隨口說道,這是在神火京學院養成的習慣,這裏男生宿舍與女生宿舍是緊挨着的,沒什麼送不送的說法。
「好呀,哥哥你一定要選一個靠窗戶的房間。」
范鈴雨的言外之意就是方便翻牆出入。
雖然比仇無衣的年齡要小一點,但今年范鈴雨已經年滿十六歲了,按照一般傳統早就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不過范鈴雨的異性意識卻淡薄得奇妙,不知是晚熟還是天生沒有感覺,基本上,除了仇無衣以外,對其他的男性她只習慣於用強大或弱小來判別。
對於這種事,仇無衣也不曉得該欣慰還是頭疼,欣慰的是范鈴雨幾乎不會對其他男性抱以友人之上的好感,頭疼的是自己也不明白該怎樣與她的關係更進一步,友情之上而並非戀情,能夠彼此依靠卻無法相互傾心,這也是比較微妙的狀況。
「人好少呀。」
范鈴雨打量着路上來往的人,對身旁的仇無衣說道。
「也許是還沒到時間。」
仇無衣應道,確實如此,按理說這兒包含了其他三所天武堂的問題學生,外加三大國出身的人,應該不會太過冷清。
可是道路上行走的也不過十幾人而已,滿臉興奮的大致是新生,滿不在乎地逛來逛去的就是學長了。
不過這些人看起來都不是泛泛之輩,唯有這一點令仇無衣欣慰,這證明東方天武堂絕對不是可以渾水摸魚打發時間的地方。
「連這樣的人都有,哥你看。」
范鈴雨回過身指着後面的分叉路口處,那裏剛經過一架動力輪椅,輪椅上自然是有人坐着的。
「說不定相當強呢,絕對不能小瞧。」
仇無衣隨便掃了一眼,從這裏也只能看到個黑色的背影而已,坐輪椅說明兩腿不方便行走,也說明這樣的人在其他方面一定有異乎常人的力量。
宿舍只是臨時安排的,四人一間,按照報道的順序暫住,雖然就這樣也沒什麼問題,但畢竟有人會在考試之後選擇同班級的同學作為室友,所以到時候還要重新分配。
宿舍里沒有人,也許是因為巧合,仇無衣放下了少少的行李,一直等待了好久也沒有等到新的人。
天色就這樣徹底黑了,在宿舍樓門口等到了貌似飽飽睡過一覺的范鈴雨,兩個人一起走向了大門。
「喲。」
程鐵軒果然提前一步到了約定的地方,親密到近似輕佻地打了個招呼,鏡片下的笑臉依舊。
「難得,我以為你會逃跑的。」
范鈴雨不知是揶揄還是讚賞地說道。
「哈哈哈,我還不至於為了這一點……這一點點事逃跑。」
程鐵軒乾咳了一聲,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顯然是小尾巴被抓到的模樣。
「走吧,我大致知道外城區怎麼走了。」
仇無衣故意裝作沒有看出程鐵軒的表情變化,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心中卻在暗笑。
因為程鐵軒心中的懼意已經露出來了,有的人就是這樣,在自己的領域能夠呼風喚雨,然後一旦失去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會手足無措。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程鐵軒的害怕都是裝出來的,不過這樣反而更令人安心,懂得隱蔽實力的人總不會太弱。
由於有路燈的緣故,南十字城內城區一片明亮,連店鋪都營業到很晚,乃至通宵。
這一切,恐怕根源在於進行天衣研究之時發現的諸多技術,永國在「科技」這一方面已經遠遠走到了大陸三國之前。
但光明的街道也無法照亮程鐵軒的心,倒不如說給他帶來了更多的陰影。
「程兄,我記得通往外城區最近的路就是這兒吧?」
一行三人來到了一條不算寬闊的街道之前,這條街大約一半的範圍內還有燈光,但另一半卻是黑漆漆的。
「是……當然是!兄弟,你認路,很,很厲害。」
程鐵軒膽戰心驚地盯着遠處的黑暗,臉上的笑早就凝固了,身體的關節也顯得生澀而僵硬,如果可以不向前邁步,他絕對會選擇後退。
「那就走吧,約定就是這樣的哦!」
范鈴雨躍躍欲試地走在最前面,中間夾着一步一頓的程鐵軒,三人走進了黑暗當中。
東方天武堂是一所學院,學院自然有學院長,學院長的辦公室也和其他學院一樣,掛着自己的門牌。
學院長的辦公室佈置得簡潔明快,一切物品就像它天生就應當被放置在這裏一樣井井有條,而靠近窗戶的地方則是學院長的辦公桌,一張大大的椅子背向着門口,裊裊白煙漂浮在椅子周圍。
「老爺子,這……這是什麼意思?」
酒氣衝天的酒鬼大師將手中攥得皺皺巴巴的棕色紙按在學院長的辦公桌上,浮腫的雙眼醉意依舊,大着舌頭的話音當中透着些許不滿。
「這是新生名冊,有什麼問題嗎?」
背對着他的學院長不緊不慢地答道。
「哈?問題?老爺子,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放進來幹嘛?天武堂一年十六個學生死亡名額,全用上夠不夠?」
酒鬼大師將酒壺從唇邊放下,衝着椅背冷哼一聲,對學院長全無尊敬之意。
「事實上,在這之前已經得到了保證,這也是同盟的一環。」
「保證?這幫唯恐死人不夠多的混蛋什麼時候連保證都開始做了?到底搞什麼鬼?同盟……呵呵」
聽到「保障」二字,酒鬼大師忽然一愣,繼而輕蔑地笑道。
「這就是保密的了,假如東方老師你肯回去的話,或許立刻就能知道答案。」
學院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切,誰會上當啊,不說了,喝酒去,老爺子,學院是你的學院,有些危險的傢伙還是多盯着點吧。」
酒鬼大師醉意上涌,晃悠着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走。
「東方老師。」
學院長的聲音突然響起。
「嗯?」
「親眼看看如何,只要有了足夠的契機,令人望而生畏的惡鬼未必沒有轉變的時刻。」
「唔……這麼自信?那可是……算了,我考慮考慮。」
酒鬼大師的步子頓了一頓,像是在回應學院長,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步履蹣跚地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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