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仇無衣聽到這個聲音,心中立刻充滿了戒備,慢慢地放下肩頭的范鈴雨,回過了身。
「啊……」
范鈴雨看到來者,也張開嘴驚訝地叫了一聲。
蓬鬆可愛的雙馬尾,陽光健康的笑容,以及洋溢着謎之魅力的幼嫩嬌軀,就在不長時間前餐廳中偶遇的女孩子不知在何時冒了出來,仇無衣十分肯定,當自己在車窗中向外眺望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她。
「咦,你們記得我嗎,」
女孩看到眾人的反應,反而異常吃驚地捂住了宛如玫瑰花瓣的小巧櫻唇,兩隻大大的眼睛泛起粼粼波光,咕嚕嚕地轉動着。
「才多長時間,不可能不記得吧。」
沙業有點不太自在地縮着龐大的身體,因為那個女孩盯着他看了許久,雖然他已經熟悉了被圍觀,但不知為何,這個女孩子的目光足以抵得上萬人的圍觀。
「雖然我們這些人中的確有蠢到轉眼就忘事的,不過就一般人的智力而言,還不至於如此健忘。」
謝凝的聲音比平日還冷淡,甚至充斥着些許敵意。
「就是就是,這種級別的美少女肯定會讓人過目不忘,絕對不會有人轉眼就忘,」
程鐵軒急忙辯白道,不過選擇這個時機,多少有點不打自招的感覺。
「哇,好厲害,真的記得我,真的好厲害,喂喂,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啊,你們也要和他們打嗎,」
面對這種理所當然的反應,女孩卻興奮異常,開心地拍着小小的手掌,左腕懸掛的鐵鎖極有存在感地隨着她拍手的節奏晃動不止。
「老大。」
仇無衣向後退了一步,衝着程鐵軒使了一個眼色,程鐵軒心領神會,不再糾纏謝凝,抬手推了一下鏡框。
「小妹妹,我們不想和他們打,你看那些傢伙,一個比一個蠢,和他們戰鬥這不就是浪費時間麼,倒是小妹妹你一個人在這裏,難道也準備揍他們一頓,」
程鐵軒不逗比的時候的確會給人幾分高深莫測的錯覺,溫暖的微笑毫不遜色於這個神秘女孩,兩個人相對而立,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妹重逢了一般。
「我才不和他們打,而且我也不想在這裏住店,這麼大的城市,我還沒看夠街上的景色呢。」
女孩向着程鐵軒吐了吐舌,扮出一個奇怪的鬼臉。
「原來如此,對了,我們已經有了住的地方,要不等一會兒咱們一起去看看這個城市,」
程鐵軒隨手將圍巾一理,風度十足地笑道。
「嘻嘻嘻,不用啦,反正我已經看到想看的景色了,嗯嗯,既然這樣,你們可要好好的記住我哦,和那些蠢貨可是不一樣的。」
話音剛落,女孩忽然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鑽去,仇無衣心中一驚,正待沖向人群,抬眼之際,卻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跑了呢。」
謝凝遺憾地搖了搖頭,如果處於力量解放的狀態。她的確有幾種辦法追擊,但現在她還不打算暴露自己真正的實力。
「你們說誰蠢貨,」
驚雷怒吼忽然在前方不遠處炸響,圍觀的人群立刻如摩西開海一般散開了一條通道。
「啊,」
沙業發現一雙怒氣滿溢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連忙擺起了雙手表示不對。
「老沙,看起來是被他們誤會了。」
仇無衣輕嘆一聲,手掌按在沙業的肩頭,讓他別再擺手。
這一切,似乎都源於那個女孩子消失之前的那一句「蠢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偏正在交戰的這兩撥人分出了勝負,一群人把另一群人打得倒地不起,正在高興之時,卻被飄進耳朵的蠢貨二字激得火氣上涌。
「哦,還有不服的,你們也要挑戰老子啊,不自量力的東西,」
一個身高超過了兩米的彪形大漢踏着野熊模樣的步子,幾步踏到沙業面前,惡狠狠地瞪着他。
「不……並沒有……對不起。」
沙業由於過於顯眼的緣故,經常遭遇到類似的事情,由於擔心自己出手傷人,立刻低聲致歉。
「慫貨。」
凌戚鼻子裏哼了一聲,不過卻沒被聽到。
「啊,這世道什麼時候淪落到說聲對不起就能萬事大吉的地步了,有種的話就比劃比劃,趕快,」
壯漢上下打量着沙業,在他的魔法帽尖端看到了兩顆一大一小交疊在一起的星星,其實這就是裝飾而已,卻被壯漢誤認成了星級天衣的標誌,所以才敢在這裏叫囂發狠。
「不,不可以打架。」
一聽說要戰鬥,沙業更是為難,但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這就是認慫的表現。
「哈哈哈,不過是一群廢物而已,只敢在嘴上……」
「砰,」
不等大笑的壯漢合上嘴巴,凌戚揚手拔出了腰間的短銃,不由分說扣動了扳機。
硝煙之後,牛仔帽的陰影之中露出一隻凶光四射的湛藍眼睛。
「嚇,」
壯漢連連退了幾步,抖抖索索地向自己的頸子摸去,他的天衣有着巨大的衣領,而衣領尖端綴着裝飾性的扣子。
一槍之下,左邊衣領上的扣子已經被擦過的凶彈轟得粉碎。
圍觀的人群嗡地一聲散了,卻不是真正的散開,只是給起了爭執的眾人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
「剛才說的話,有種你再重複一遍。」
凌戚吹散了銃口的裊裊硝煙,將短銃對準了壯漢的下體,比比劃劃。
「不……那個……美……美女……都是誤會……我沒有……」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壯漢立刻哭喪着臉哀求起來,隨手一擊就把天衣破壞,而且連子彈的走向都看不見,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力量的差距。
對強者奉承,對弱者壓榨,這是他一向的信條,並沒有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影響。
「完了。」
仇無衣捂住了臉,額角立着一道道黑線。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毫無懸念,聽到「美女」兩個字之後,凌戚的怒火就像被點燃的炸藥罐子一樣,轟隆一聲爆發了。
雖然理論上她的確屬於英姿颯爽的那一類美女,但這個詞正是她的逆鱗所在,一旦被觸及,這個滿腦子火的傢伙就會立刻點燃自己的引線。
由於性格與男生毫無區別,平時在宿舍,凌戚什麼玩笑都開,談起女人更是精神百倍,包括有點**的小笑話之類,既不忌諱身體上的接觸,也會大大咧咧地洗過澡包着浴巾在門口吹風,但惟獨這個話題沒有任何人敢說。
接下來,圍觀的人們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叫惹火燒身,一片密集的槍聲之中,哭喊聲,求饒聲在人群中接連爆起,不過一分鐘,竟散得乾乾淨淨。
地上還殘留着好幾攤血跡,顯然是圍觀群眾遭到了流彈的波及,不過看到這些血跡,仇無衣反而心中輕鬆了不少,因為這都不是致命傷所造成的血量,如此說來,似乎凌戚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發起攻擊。
「說啊,再說啊,」
凌戚一彎腰,揪起地上抽搐的壯漢,一把提了起來,握着短銃的左手粗暴地把銃口塞進了他的嘴裏。
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下一擊,腦袋必然不保。
「大爺……大爺饒命……」
壯漢全身已經被染得通紅,不過萬幸任何要害都沒有遭到攻擊,只是手腳等部位被穿了許多通透的洞,雖然痛不欲生,但總算都是能通過天衣自我恢復能力治療的傷。
壯漢本來有幾個同伴,這時也被惡鬼般的凌戚嚇得抱成一團,連大氣都不敢出,本來有人想悄悄離開,可是仿佛生了眼睛的子彈立刻洞穿了他的褲腿,嚇得這個人雙腿已軟就趴了下去,直接失去了意識。
「這還差不多,滾,」
被叫了一聲大爺,凌戚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撒手將壯漢丟到了地上,她的性子就是怒得快,怒氣平息也快,更不會記仇,霹靂烈火般果斷,正因如此,才會在女生之中博得了極大人氣。
看似狼狽,壯漢的傷着實不算太重,他也不是蠢到不可救藥的人,知道對方如果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更可怕的是這個人還有好幾個實力莫測的同伴,就算被殺了,對方是強者,所以也不會擔多大的責任。是以他連怨恨的心都不敢有,只想趕緊離開,千恩萬謝地向嚇尿的同伴那邊挪動着身體。
忽然天上一道銀光落下,壯漢驚奇地發現身體上慢慢恢復的傷口居然在瞬間癒合了,明白這是恩惠,立刻一咕嚕爬起,拉着同伴們就跑,頭都不敢回。
「都是渣,大叔怎麼還不回來,」
凌戚收起了手中的短銃,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引起了騷動,仿佛還有些自得。
「可能找不到停車的地方吧。」
仇無衣不確定地向着酒鬼大師消失的方位望去,其實從這邊看不到什麼,除了幾個戰戰兢兢的路人還縮在招牌後,垃圾桶後偷窺以外。
一行人集結在一起,站在大門前,着實有些尷尬。
「你們,難道是從天武堂來的人嗎,」
正在仇無衣在思考是不是先進去的時候,右邊不太遠的地方突然響起一聲喝問,飽含敵意的喝問。
三個全身天衣的人快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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