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區區兩個小時而已。請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說
仇無衣的胸膛急促而劇烈地不住起伏着,像瘋了一般在村子當中來回奔跑,無聲地奔跑。
沒有人,哪兒都沒有人。
穿過剛剛修建好不過幾個月的岩石房屋,眼前所能只有一片狼藉而已。
咚——
以足以被人誤認為強盜的粗暴姿態強行打開一扇門,緊閉的大門之中並沒有一個孩子的身影,孩子是村落的寶物,其中有幾個還相當年幼,每一天都要在這間房屋之中接受
映入仇無衣眼帘的只有空無一物的木質搖籃,以及似乎幾分鐘前還有人坐着的軟墊——那上面尚且殘留着凹陷的印記。
一副精緻的弓箭就隨意擺放在軟墊旁邊,村中的女性輪流來照顧這裏的孩子,身為修羅之國的女人,可不僅僅是打仗的好手。
「前面拐角處有人的氣息。」
冷若冰霜的聲音輕輕吹在仇無衣的後頸上,瞬間令他打了寒噤。
「對不起,我……「
仇無衣知道背後的是誰,但現在自己卻只能出聲道歉而已。
」只要靈魂沒有遭到掠奪,夜叉族人就沒有死亡的概念。「
全副武裝的悠悠淡然應道,有些沉悶的聲音從封閉的金屬頭盔的縫隙中隨風飄出。
「我……走!去」
雖然明知道悠悠是在給自己打氣,仇無衣卻無法坦然道一聲謝,眼的三人已經追來,立刻第一個向悠悠所指示的坐標奔去。
倖存者?
一個也好,哪怕只有一個也好,這裏到底出了什麼事?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又在何方?
「喂!快醒醒!到底出了什麼事!」
飛翔在空中的凌戚定睛一突然自低空迅速掠下,從後面一把抱住那個跪地不起瑟瑟發抖的人。
「孟漣?」
仇無衣翻過一座高牆,同時倖存者的面孔,不禁心中鬆了半口氣。
只要她安然無恙的話,應該能夠向所有人說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消失了……大家……全部消失了……」
從來與膽怯兩個字無緣的孟漣雙眼直勾勾地盯着一無所有的地面,連現在自己置身於凌戚懷抱之中的現實都沒有注意到,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這個人的存在,依舊在那裏瘋瘋癲癲地自言自語。
「喂喂!究竟怎麼消失了!什麼時候的事!快告訴我!」
凌戚不住地搖晃着孟漣的雙臂,幾乎將她當做了一個能夠肆意破壞的玩具娃娃,動作粗暴得與任何時候的她都不一樣。
「阿凌你快住手!她的胳膊都要脫臼了!」
范鈴雨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啪地一聲打開了凌戚的雙手,閃身將孟漣護在自己的身後。
「沒有了……全都沒有……」
被凌戚用力搖晃了一通,孟漣也不知道身體疼痛,直接虛弱地跌倒在地。
「失算!我的錯!」
仇無衣心中暗自給自己扇了一記耳光,不過即使現在懊悔自己的疏忽似乎也無濟於事,換個方向想一想,就算兩個小時之前留下了人,恐怕也不一定能夠化解這一場飛來橫禍。
現在至少有一個線索,那就是一切都發生在兩個小時之內,甚至十幾分鐘之內。
而且兇手也相當明確。
換做一場殺人事件,當行兇時間明確,兇手明確之後,接下來就已經沒什麼事兒了。
可是這個殺人事件完全不同。
想到此處,仇無衣連忙望向剛剛趕過來的程鐵軒,他的輕身功法並沒有因為進化而變得更強。
「兄弟,她的靈魂!」
五彩斑斕的面具在程鐵軒臉上一閃而逝,雖然心中比任何人都焦急,但他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是以在此時正現出了難得的冷靜。
「原來如此,不愧是老大。」
仇無衣倒退一步,嘗試着使出了心魂逆轉之中的能力,正如程鐵軒所言,孟漣的靈魂顯然不對勁。
敵人是影魔,使出這樣的伎倆簡直就在情理之中,這時仇無衣才稍稍冷靜了下來。
「有什麼異常?」
悠悠是獵人出身,而且是極其優秀的一名獵人,在追蹤方面可謂是真正的專家,然而現在她卻任何蛛絲馬跡,反而是仇無衣仿佛若所思,這令她頗為疑惑。
「身體上沒有任何異常,問題在靈魂上,有一條長長的線連在她的靈魂上,從我這裏線的另一端,不過這應當就是敵人故意留下來的線索了吧。」
仇無衣沒有立即將力量收回,伸手輕輕一掠就將那一條無形之線拿到了手中。
「陷阱嗎?」
范鈴雨什麼都,對線的問題也沒有任何實感,是以有點半信半疑。
「為什麼要留下一個人當陷阱,一個人都不留的話豈不是對它更有利?」
凌戚從後面環抱住孟漣的脖頸,這副模樣意味着她早已將孟漣視為了自己所有之物。
「是啊,的確在這方面對它更有利,但對另一件事就十分不利了。」
程鐵軒寒氣四溢的臉上勾起一個生硬的笑容,而聲音更比笑容硬上十倍。
「那是……」
「對吧咱們一網打盡這件事非常不利。」
瞬間已經理解了二人潛台詞的悠悠主動回答了范鈴雨即將脫口而出的疑問。
「豈有此理。」
范鈴雨氣得狠狠地跺了一腳,尚且米有恢復神智的孟漣突然吃了一嚇,尖叫着鑽進凌戚的懷中,大哭不止。
一切,仇無衣的心中也猶如被穿刺了一般。
即使面對生命威脅也不為所動的剛強女孩,而今卻軟弱得如同剛剛出生的小白鼠,如此說來,恐怕消失的人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
「走吧。」
程鐵軒忽然抬頭說道。
「悠悠,你先和我們去你妹妹所在的島嶼一趟,對不起,把你們全都拖入了如此危險的境地。」
仇無衣向悠悠深深地低下了頭,原本以為安全的避難所卻因為一個意外而遭到內部的入侵,即使悠悠心有不滿,似乎也是理所應當的。
而造成這一切悲劇的正是自己,仇無衣覺得自己有賠罪的義務。
「千萬不要這樣,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她說不定早就死在流浪之中了,告訴我島嶼的所在之處,我一個人就可以。」
悠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過這個時候這種沒有情緒起伏的冷淡反而讓人安心。
「雖然這裏就有傳送門,可是你一個人……」
「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不應該為了我們姐妹而浪費寶貴的時間,況且你們行動越早我們的安全就越有保障。別的我不能應允你,至少有我在的地方。我不會眼睜睜何災難發生。」
滲着微微寒氣的利刃自悠悠手腕上倏地彈起,向着仇無衣遠遠地比劃了一下。
「對不起,我知道了。」
明白了悠悠心中的堅決,仇無衣將她帶到了早已安置好的傳送門附近,向她簡要交代了一番那邊諸島的大致狀況。
再度發誓保證了一次之後,悠悠背轉過身在仇無衣的注視之下進入了傳送門。
「走!」
帶着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睡下的孟漣,一行人在度回到了圓盤之上,轉而向霸王之島駛去。
由於沒有能讓圓盤立刻前往霸王之島的可靠裝置,這件事三位大師反覆叮囑過,又不能拋掉圓盤單人從傳送門轉移過去,而且比較糟糕的是從這裏通往霸王之島的傳送門竟然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所以唯一的交通工具只剩下了圓盤。
圓盤的速度相當可靠,霸王之島也沒有那麼遠,花費的時間倒也不會很多。
這一路上,程鐵軒始終觀察着孟漣靈魂之上所連接的絲線的變化,這條弦是無窮無盡的,就像冬天用樹枝支起籮筐,然後撒上穀米之後用繩子系在樹枝上的陷阱一樣,只要循着這條線就必然能夠前往影魔的所在之地。
不知到這幾個小時之間在謝凝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唯一能過確認的是影魔的力量已經傾斜到了天平的一側,謝凝的意識也就隨之休眠,或者消失了。
儘管如此,程鐵軒依然抱着一線光明等待着與影魔對峙的那一刻。
他不會選擇死亡。
在笑對無數死亡的謝凝面前,殉情這點小小的事情無法感動她分毫,這是程鐵軒早就明白的。
假如謝凝真的不在了,他唯一要做的只有復仇而已。
「下面的城鎮還算正常,沒有任何混亂,方真的是在針對咱們。」
謝凝借着圓盤的探索能力檢查了幾個掠過的城鎮,這些城鎮之中的人依舊在過着自己的生活,並不知道在遙遠的地方出現了什麼情況。
「那也好,假如影魔真的有這個意願,至少被害的人會少一點。」
仇無衣指尖敲了敲面前的窗子,苦笑道。
的確,影魔可能也具有謝凝的某些性格特徵,比如說效率,比如說冷徹。
既然一開始就沒有明確的目的,那自己這邊也不需要客氣了,直接開戰就是。
「現在幾點?」
坐在一旁的范鈴雨突然迷迷糊糊地問道。
「正午啊。」
凌戚想也不想地說道。
「是嗎?總覺得天有點暗。」
覺得大概是自己弄錯了,范鈴雨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笑道。
「正午……」
仇無衣覺得的確好像有些不太尋常的事情正在默默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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